瞎了就不用盯着他看了！”
萧夏忍不住笑出了声：“或许吧，不过他现在对你越凶，将来就越后悔。”
“肯定的！咦……”徐风发出了个长长的怪声，“你这个小孩子眼光很长远啊！”
“不长，十三年而已。”
萧夏起身在客厅里溜达了一圈儿，就像是在故居里怀念似的。
“你在想什么？”徐风趴在沙发背上看他。
“想一个人。”萧夏驻足在一个墙角前，虽然现在的这里还很干净，一个身高线都没有，但是多年以后徐风会把这里买下来，然后在这里刻下很多条线。
徐风看他行为诡异，忍不住凑过去看：“难不成你有阴阳眼……这里有东西？”
“如果我说有，你不会害怕？”
“哪有什么好怕的！”
“可我记得你很怕鬼，，”
“不许乱说！”徐风立马捂住了萧夏的嘴，紧张地压低嗓音警告他，“让那家伙知道我的把柄肯定会会找我麻烦……他现在已经看我很不顺眼了！”
“唔…好……”萧夏拿开他的手，“不说就是了，你现在真像个小孩儿。”
“oh，my god！被你说像小孩子我简直太荣幸了~”
萧夏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恋爱中的男人都像孩子。”
“我……”
“即便你现在只是单方面的热恋。”
“……”
于是已经沦落到连萧夏都能欺负的徐风，只好拿起桌上的那张餐巾纸哭泣了。
※
午餐准备的很丰盛，全部有徐风一力承担。但萧夏见怪不怪，徐风觉得很没面子，毕竟他曾经的形象可是与现在天差地别！
“你就不觉得好奇？”
“恋爱中的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萧夏直接就给出了最完美的结论。
之后季木霖进过一次厨房，徐风立马眼巴巴地跟着，希望能为他做点儿什么。不过最后殷勤没献成，反倒又被数落了一顿。
“真的好凶啊……”萧夏忍不住感慨，甚至等季木霖走了才敢进厨房。
可徐风倒像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淡定地说：“还好吧，他也就对我这样。”
“那你还坚持的下去？”
“这就说明我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啊~”徐风欢快地将厨房收拾回原貌，然后把抹布一扔，“搞定！吃饭咯~”
萧夏忍不住一声叹气，但同时也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怎么样？我现在这手艺足够开个小饭馆的吧？”徐风谄媚地看着自家的小金龙。
但季木霖面无表情，吃饭如同受刑：“如果你的朋友不介意，我更想叫外卖。”
“真的很难吃？”徐风一脸求救地看向萧夏。
可惜季木霖有条龙舌头，萧夏的味觉也挑剔的很：“我，我觉得很……”
“没必要为难自己，”季木霖放下碗筷，用眼神示意徐风去看萧夏的筷子，那上边连个油星都没有，半天除了米饭什么都没碰过，“我去打电话叫外卖。”
就这样，整整一桌子菜全废。
萧夏最怕这种场面，很想安慰安慰徐风：“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连，，”
“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徐风重重地做了深呼吸，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萧夏，问道：“借用你十三年的长远眼光看一看，我和他到底有戏吗？”
“……”萧夏咬了咬下唇，“如果我说没戏，你会放弃吗？”
“那就当我没问。”徐风起身就收拾碗筷，后边的连听都不听了。
萧夏赶紧抓住他袖口：“我只是说如果……”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如果’，”徐风拍拍他的手，脸上的笑容里看不到半分的失落，“其实你早就给过我答案了，等我给你演一出日久生情的好戏吧~”
“日久生情？”
“唉唉唉~这位小朋友，不许乱想！”
“是你乱想才对，”萧夏帮他一起收拾，笑道，“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条道上，你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徐风眉头一挑，好奇地问道：“你指的是‘日~久生情’？”
“嗯，重音标的很对。”
“啧啧！小朋友~你现在问题的很严重，思想很不纯洁！这样种影响了你的身心健康，看来我要好好地和你家长谈一谈了！”徐风装模作样地和萧夏打趣，很快就笑做了一团，“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三条腿的鸡难找，但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想找个人肉情趣棒岂不是件so easy的事情？”
“ok、ok，so easy！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偶尔谈及一些擦边的话题，现在的萧夏足已应付，可要是真的说起荤段子，他还真是很难接到话茬。不过徐风却不想放过他，可是说出来的话又没真的踩过界，弄得萧夏红着脸半天接不上话来，急得眼眶都红了。
“oh~to tell you the truth……”徐风凑近萧夏的脸，几乎要吻到他鼻尖儿，“baby，you are sweet……要不要跟我试试？”
萧夏的眼睛蓦地睁大，但徐风还以为自己玩儿过火儿了。
结果却听他尴尬地叫了一声，，
“…季先生……”
161 我快死了
徐风的悲剧是浑然天成的，所谓不做就不会死，他永远不明白。
“祸从口出，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以后说话小心着点儿，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但他又不了解你，肯定就当真了，”萧夏像长辈一般拍了拍徐风的肩膀，然后又从水果盘里拿草莓安抚他，“乖~吃水果！”
“……”徐风捂住脸，悲伤地慨叹，“我竟然沦落到要你来安慰我……”
“谈恋爱是这样的。”萧夏一脸诚恳地说。
再后来外卖到了，三个人又坐回餐桌吃午饭。
于是徐风表现出了一种强烈的沮丧的气场，萧夏也帮他烘托，只可惜季木霖目不斜视，除了该给客人的礼貌一样不少，剩下的完全把徐风当做透明人。
萧夏很是费解：“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
“噢，没什么！”萧夏赶紧吃两口饭，“只是没想到你俩之前的关系竟然……”
徐风两眼泛光：“竟然什么？”
“竟然这么差。”
萧夏的坦白令季木霖多少感觉有点儿尴尬，便也忍不住地开了口：“与其说是我对他态度不好，倒不让他先反省下自己值不值得别人对他好。”
“我哪里不值得了？”徐风啪地一声把碗摔在桌上，反倒吓了萧夏一跳。
季木霖沉默，用无声来控诉：看，他就是这么没礼貌的一个人。
“ok，please forgive me。”
“不说英文你会死？”
徐风连做了三次深呼吸，一字一顿地回答：“我是说，我知道自己，错，了。”
“呃……”气氛太过剑拔弩张，萧夏有点儿后悔走进漩涡，“不如我们先吃……”
“但那只是一串珠子而已，你有比较跟我计较到现在吗？”徐风根本接萧夏给的台阶，一心就想跟季木霖理论清楚，“而且既然是在家里散的，就肯定不会丢啊！”
季木霖也把碗放下，严肃地问他：“那你找到了吗？”
“我，我当然有努力找过，只不过……”
“努力跟结果不是一回事儿，你跟你老板交差的时候也会用这个理由搪塞他吗？”
能言善辩的徐风半响都没能说出话来，气鼓鼓的样子就像只胀了气的河豚。萧夏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地就想笑，因为他这模样实在是跟吃不到零食的大白一模一样，生气就扭着头不正眼看你，但又时不时用余光偷偷瞄你，看你会不会心软哄它。
“我吃饱了，失陪。”季木霖冷着脸起身离席，但萧夏却叫住了他。
“季先生，我想我应该知道那颗丢了的珠子在哪。”
徐风也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兴奋地看向萧夏：“你真的知道？”
“全花黄金柚的串珠，我当然有印象。”
而且果不其然，最后的那颗珠子真的让他找到了，不过也难怪徐风没找到，手串在客厅散的，但这颗珠子却滚到了客卧，如果当年不是徐风把整个家都差不多翻了个遍，也根本不会找到它，连事后说起来的时候也像是找到了宝贝似的。
“你怎么知道？”季木霖忍不住问萧夏。
萧夏很坦然地回答说：“猜的。”
“猜的？”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徐风赶紧转移话题，“你现在应该不生，，”
“那我先回去把珠子串好，失陪。”但季木霖根本没理他，感谢地对萧夏笑了笑，然后说完就上了楼，从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徐风。
冷风那个吹啊……
某人脑袋顶上瞬间就堆积出一团黑云。萧夏看着可怜的徐风，无奈一声叹息，只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看结果不看过程更好。
※
午后的阳光让人变得慵懒，尤其是坐在躺椅上很容易就会犯困。
“你这么喜欢我家，你家长知道吗？”
“谢谢，”萧夏接过徐风递来的奶茶，如同在自家般不觉尴尬地继续享受着美妙的午后阳光，“他当然不知道，不然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四肢健全地坐在这里陪我晒太阳？”
徐风惊讶地笑道：“that’s extraordinary，i could hardly believe my ears！”
“你这是刚从德国出差回来？腔调也太怪了！”萧夏忍不住笑出了声，后又觉得实在不太礼貌才敛了笑意，“咳，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季先生很讨厌外语的，你以后跟他说话最好用标准的汉语，尤其是不要中英结合。”
“小毛孩子！我当然知道……”徐风郁闷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无奈地仰起头看向萧夏，“不过我上次例检成绩很烂，下次再得一个b就真的要扣工资了。”
萧夏会意地点点头：“那……不如我帮你走个后门？”
“好啊~好啊~好啊！”
“美得你！”萧夏坏笑，随即话锋一转，“但如果你没钱吃饭了，我可以养你啊~而且待遇绝对不会比大白差！一日三餐还有零食、夜宵，怎么样？”
徐风做思考状：“值得考虑唉……”
“那当然！”
两个人都影帝附身，天马行空地聊起天来，说得跟真的似的。
“不过还是算了~”徐风撇嘴，惋惜地说道，“你家还有只批了虎皮的饿狼，恐怕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一提起沈檀夕，萧夏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说说吧，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回事，还那样。”
“看样子不像他欺负你，反倒像是你欺负他，”徐风一针见血地说，“而且之前那个新闻我看了，你的性格我也清楚，快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你到底都拿什么东西打他了？”
萧夏哭笑不得：“我没打他……”
“怎么可能？公司现在都传开了，再他脸上的伤除了你谁敢挠成那样？”
“……”
“快说来听听~”徐风一副兴趣满满的模样，又阴险地问道，“平时都被家长管着，单过暴揍家长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爽？”
萧夏低笑，沉默地扭头继续看向窗外。
“一个人暗爽可就没劲了啊！快……”
“徐风。”
“嗯？”
“我快死了。”
162 下定决心
那一瞬间，徐风本能地觉得自己听错了。
不过他没有质疑，只是平静地想了想，然后问萧夏：“你确定？”
“嗯。”
萧夏轻轻点头，徐风却不以为然：“但如果你确定，就不会来找我了。”
“我只是想在临死前给你出个难题而已，”萧夏淡然地笑了笑，“如果最后连你也说服不了我，也算是给你的人生简历上抹黑了一笔。”
“小孩儿，你学坏了。”
“听没听说过一句话？人们死前想的都是自己一生没做过的事，而不是那些做了却后悔的事，”萧夏认同地点点头，“我现在就是这样。”
“那你想杀人放火吗？那个你也没做过。”
萧夏看了眼徐风的表情，然后又继续看向窗外，但笑不语。
“小孩儿，你还这么年轻，人生路还长着呢，”徐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主动拿过了他手中的杯子，“我去再帮你弄一杯热的，不然你家长肯定会怪我不负责任！”
“那我只给你一分钟，事先想好的台词我可不听的。”
“dear lord！”徐风抚额，“你现在也太难糊弄了？”
萧夏嫌弃地捂住耳朵：“语调太怪了，如果我是测评官一定会给你d的！”
“may god bless wolf。shen。”
“哈哈哈……好啦！快去弄奶茶！”萧夏被他那句‘沈恶狼’逗都大笑不止，甚至最后笑得连眼泪都出来。
而徐风也很快就又换了杯热的奶茶给他，速度快得就像是要证明自己没有去准备台词似的：“小心烫，我帮你多放了两块放糖。”
“谢谢。”
“哭了？”
“……被你逗的。”萧夏想避开这话题，慌忙间就被烫了一下。
徐风看他仅仅只是颤了颤，却没任何过激的举动：“你还爱他吗？”
“嗯？”
“其实我是想问，你还需要他吗？”
四目相视，萧夏感觉自己心里像是有个锁，忽然就找到了钥匙。
“上次我去你家的时候，你不过是被茶水烫了一下就把整个杯子都扔开了，或许这是你的本能，毕竟好人家的孩子总会被灌输这样的教育，无论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只要它可能伤害到你就立马扔出去，不用犹豫，哪怕它是金银贵器。因此时间一长，很多事就变得的然而然了，也可能你并不是因为真的害怕受伤，只是觉得有人爱护你、关心你，他们不在乎你手上的东西是不是贵重，只要你不受伤就好，所以你很享受被这样对待的感觉，很享受别人更关心你的感觉。”
萧夏怔怔地听着这番的话，拿着杯子的手也有着轻微的颤抖，徐风怕他失手烫到自己，便接过他手中杯子放到一边，然后继续说道：“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需要再被这样对待，你也不需要别人的关心，那并不代表你变得孤独，只能说明你已经足够强大了。”
“强大……”
“对，是人心的强大，它比钱权的强大更厉害，”徐风像逗小孩儿似的弹了下萧夏的脑门儿，笑着说，“就像你现在这样，谁都不能伤害你，因为你谁都不需要。”
“可是我快死了，再强大又能有什么？”
“当然有用！”徐风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强大，你就不会浪费自己活着的每一天，甚至应该去跟死亡争时间，哪怕只有一秒。”
萧夏皱起眉头：“我不明白……”
“意思就是说绝大多数生命的终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