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没有决策的权利，便又询问地看向店长。
“没问题，”店长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无论你是否能治好它，我想我都会请你过来工作。”
“谢谢您。”萧夏礼貌颔首，然后管徐风要了车钥匙。
徐风觉得有些不妥：“你要把那家伙抱进来？”
“它以后是要陪我工作的，怎么也要见见领导吧？”
“可我还没跟店长谈它的事呢！”
“那正好，一起谈咯~”萧夏说完便去找‘帮手’了，徐风根本拦不住他。
于是两分钟之后，橱窗外多了个人影。
店长当即一愣：“……那猫…！”
“好像也是只波斯猫？”店员也凑近去看，但又觉得不像，“可是又觉得像和英国长毛的串儿……诶？黑塔动了！”原本如同摆设一般的烟黑色大猫忽然坐了起来，接着还叫了两声，而且连带着橱窗里的其他两只猫也凑了过去，叫声如同三重奏一般！
然后又过了一会儿，萧夏带着大白走了进来。
店长立马问他：“您这是猫是从哪儿买的？”
“啊……不清楚，”萧夏低头看了眼大白，说，“……是朋友送的。”
“噢，那它，，”店长原本还有话要说，但橱窗里猫还在喵喵地叫，他也只好作罢，“要不还是先把它们解决一下吧，你好像惹怒了它们。”
萧夏回头看了一眼，笑道：“确实，不过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它们现在只需要被抱着就可以了。”他说完便又看了眼大白，而大白也立马会意地表现出亲昵的样子。
毕竟店长也不是白当的，一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去找人把它们抱出来。”
果不其然，当那三只猫被三个店员分别抱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就不愤怒地炸毛儿了。它们一个个骄傲地趴在店员怀里，尾巴一个赛着一个儿地甩得欢实。所以猫这种生物就是很奇妙，看起来唯我独尊，但越是被宠物化的猫就越是在意人类的关注度。
“店长，我想我还有件事要跟您商量，”萧夏先是看了眼徐风，然后看了看大白，“我想如果能再您这里工作的话，它能不能跟着我一起上班？”
“它？”店长看向大白，大白便乖巧地喵了一声，“没问题，到时候，，”
“但我有问题。”
“徐风！”
“首先工资方面我们就需要重新讨论一下，而且关于这只猫，我想你也应该看到它有多‘通人性’了，所以除非你们每个月可以免费给它提供食物和美容护理，否我会带他，以及它一起去别家宠物店应聘，，当然，相对应的是工作时间你们可以随意用这个猫做宣传工作，我想它一定全力利配合你们的，对吧？”
徐风一口气说完了全部台词，然后又暗示性地看了眼大白，但……大白却嫌弃地转过头看向别处，根本没有合作的意思。
“大白，”萧夏使出杀手锏，“好像只有这里卖你吃的那种罐头。”
“呶！？”在场的人无不被这如同对话般的场面所震惊，连店长也直接同意了徐风的条件，就等萧夏和他那只‘神猫’开口。
最后大白终于欢快地叫了一声：“喵~”
……同时也施舍般地看了眼店长。
175 别来无恙
萧夏在宠物店工作了几天，徐风每天早晚都会接送他上下班，见他一天天的心情越来越好，可聊的话题也越来越多，整个人都比之前有活力了许多。
“出什么事了？今天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萧夏乖乖地系好安全带，然后便抱着大白一声不吭。
徐风索性把刚着好的车又熄了，然后把手刹一拉：“到底怎么回事？”
车厢内一片静默。
但忽然传来一声弱弱的叹气，不是萧夏发出的，竟然是大白这货。它仰头复杂地看了眼自己的主人，然后便失望地从他腿上爬开，默默地坐到了后座。
萧夏很想掩饰，可偏偏越想越纠结。
“今天……”他和大白同样地一声叹气，又继续说道，“……檀夕来过店里。”
※
人生充满了选择，但如果还有一个选项可以选，任谁也不会放弃。
萧夏并不是没偷偷想过彻彻底底地‘重蹈覆辙’，可是这样就实在是太自私了。既然已经知道未来的走向，他就不能再错下去，不能再因为自己没得选择就要带着沈檀夕一起上绝路，，唯有彻底的消失才能给沈檀夕更多的空间，让他有新的选择。
可是这却不代表萧夏能坦然地接受沈檀夕有新的选择，在这段感情里，他当然知道自己有多狭隘，甚至连一个替身都会令他嫉妒得发狂！
繁复的纠结、痛苦的回忆。
所有的一切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直到萧夏再也没得选了为止……
“快去吧，轮到你吃午饭了！”店员热情地招呼着新来的他。
“好~”萧夏也十分感激地应声，“这就去，谢谢！”
在这忙碌的另一种生活里，他又何尝不是觉得这种简单忙碌格外令人格外欢喜？可是越欢喜就会越留恋，他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多存在一天对沈檀夕来说都挟持。
“嘿！”对桌的同事轻敲了下桌子，“想什么呢？”
萧夏赶忙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可你这还没吃两口呢啊？”
“我不是很饿，”萧夏放下筷子，起身道，“走啦~”
离开了餐厅，宠物店的门帘就在街对面。
街道并不算很宽，车流量也不是很大，但他还是在人行道的一端等候着，直到绿灯亮起才穿过了马路。然后又在门口时遇到陆续出来吃饭的同事，彼此笑脸寒暄几句，这样的生活怎么都觉得舒心快活，尤其是里边还有一群他最爱的……
“吃完饭啦？快过来帮忙！其他人都还没回来呢，”负责柜台的小姑娘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将刚进门的萧夏拉到顾客前，这大中午的有人来买猫，差点儿就顾不上了，“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他说，我们的店员会竭诚为您服务~”
见客人微笑着点头，像是并不为被怠慢了而表现出不满，于是小姑娘偷偷地松了口气，然后将后续的事全都交给了萧夏。
“我想要一只白色的猫。”
“……那，”萧夏移开视线，看向猫栏，“那您有想要的品……”
“英国长毛，眼睛要琥珀色的。”
萧夏立马转头看他：“你……”
“别误会，我不来为难你的，只是恰好过来帮二虎取猫粮，才忍不住想留下来见你一面，”沈檀夕借口道，“不过看你好像过得很好，我也放心了。”
“我……”
“好了，”沈檀夕打断了萧夏的话，又微笑道，“既然这是你的工作，那就替我挑只猫吧，二虎自己在家怪可怜的。”
萧夏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转瞬便掩藏了起来：“……好。”
‘叮叮铛、叮叮铛’，，
忽然一阵响动，萧夏循声看去，果然是大白跑过来了。作为宠物店里唯一放养的猫咪，它被迫戴上了一只铃铛，免得被大家不经意间踩到。
“呶！”大白像个守护神似的挡在萧夏面前，也横亘在了俩人之间。
沈檀夕自嘲地笑了笑：“明明是一起养大的，但它好像却当我是敌人似的。”
“或许是因为你老不喂它又总是嘲笑它吧，”萧夏将大白抱了起来，然后安抚地拍了拍它的后背，“还是言归正传吧，待会儿客人多起来，我也要忙了。”
“……嗯，”这淡漠的话语令沈檀夕的笑容多有些挂不住了，“那就找一只跟大白一模一样的吧，也好让二虎适应的快一些。”
萧夏再次转过身去背冲着他，暗暗地咬了咬牙，说：“一只猫而已，谈不上什么适应不适应，还是再看看别的吧。”
“夏夏……”
“布偶猫怎么样？”萧夏不想听继续说下去，便带着他从猫栏的一端开始看起，“这种猫的很温顺，而且并不胆小，多数都喜欢亲近人类，而且能容忍孩子的戏闹，所以比较适宜有孩子的家庭饲养。”
“但我想要一只纯白……”
“布偶猫非常漂亮，颜色和花纹都很多，最常见的是巧克力色、红色和乳色，而体毛则属于中长型，不会缠结在一起，质地柔滑如兔毛。”萧夏并不理会沈檀夕的要求，只自顾自地介绍着，连大白都忍不住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终于沈檀夕实在听不下去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是不是应该体谅下我？”
“体谅？”萧夏淡淡地看他一眼，说，“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好让我体谅的。”
沈檀夕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半响后深吸一口气后才刻意压低了嗓音：“对，我是没什么可让你体谅的，打从你铁了心的要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对你来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它是你的猫，二虎也是你的猫，为什么你偏偏只带它走？是不是你就笃定了二虎它傻，时间久了就一定会把你忘了，所以你不带它走？”
“……够了！”萧夏深吸一口，“……正好有同事回来了，我找他们过来帮你挑。”
“别走，，”
“，，呶嗷！”
情急之下，沈檀夕拉了萧夏一把，可是也因此害得他没能抱住大白。而且几乎是同一瞬间，大白又连着发出了第二声惊叫……
176 病情恶化
“所以说……这家伙就瘸了？”徐风一脸无奈地看着大白，那家伙自打回家后就有些腿脚不利索，走两步就抖下后腿，直到回自己猫垫子上爬下来为止。而且它看起来就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在生气似的，因此萧夏也很沮丧，拿着各种零食哄了好半天。
“乖，你不要生气了~”
可大白还是赌气地躲开了那些香喷喷的东西：“，，喵！”
徐风一脸的黑线，顿时感觉那里是一个自己无法触及的世界……
“不过萧夏，”他抱着双臂倚在墙边，“你觉得现在这种生活，是你要的吗？”
萧夏闻言抬头，连带着大白也像是听到了问题一般抬起了头来：“说不好，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很简单，也很舒适……可是这样对檀夕来说却残忍了，”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而又继续说道，“他大概是觉得我没有了他也能过得很好，好到可以忘记他，甚至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你当然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但我不能，”萧夏摇头，“我不能，不能没有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徐风无奈地哑然失笑道：“何苦呢？既然离不离开他你都不能过得很好，那就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不好吗？至少他是真的爱你，你也是真的爱他，在一起互相折磨也总比分开之后互相折磨的好吧？”
“……你不懂。”
“我当然不懂，沈檀夕不是你的恩人更不是你的主人，每个人的幸福都是自己争取的，不是靠别人的牺牲，你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活着呢？”
“为自己活着？”萧夏才不是什么二十出头的孩子，心里的想法早就九曲十八弯，各种情况都考虑了周全，根本不是徐风的两句说教就能改变的，“那你觉得你是在为自己活着吗？我之前以为你对季先生只是温柔缱绻而已，可是你现在却只是委曲求全，你是为了自己吗？你也一样是在牺牲自己啊！”
“我没有。”
“你没有？每天看你对着冰疙瘩我都替你觉得冷！如果你觉得我在做无谓的牺牲，那你自己呢？你又为什么做这些看不到回报的牺牲？如果他永远都不会爱你怎么办！？”
“他会，我相信。”
“你凭什么信？就因为我说过的话？”
“不是，我是因为相信我自己，相信这些所谓的‘牺牲’全都可以变我要的幸福，”徐风直起身来，一脸平静地说，“算了，如果你真的认为沈檀夕能爱上别人是一件值得你开心的事，那我无话可说，，不！不是无话可说，我想我那时我会祝你‘幸福’。”
萧夏半响说不出话来，只浑身不停地颤抖。而大白就像是在琢磨眼前的状况，最后起身用尾巴卷住了他的脚踝。
“哦，对了，”徐风低头看着它，半打趣地说道，“如果过有一天你的猫变身了，记得告诉我，我倒还真想知道一只阉割后的公猫化成人以后是什么样子。”
“，，呶嗷嗷！”
※
蓟城最热闹的gay吧，越是深夜越是灯红酒绿。
“hi，跟朋友来玩儿的？”
一个穿着紧身t恤的漂亮男人凑上前来，徐风便笑了笑，让酒保送了杯酒，然后斜睨了沈檀夕一眼：“难道我们不像一对儿吗？”
“嗯……不像，”男人接过酒，撇嘴道，“他都没碰过你，像个直。”
徐风忍不住想笑，但还是勉强忍住了：“嗯，喜欢0。1的家伙向来和直的没什么太大区别。”
“0。1？”男人挑眉，“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细眉大眼，精致的一张脸且意外地没有化妆，而且动作不女气但是带着妖劲儿。
“0。5吧，”徐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礼貌且轻松地笑道，“所以还真是可惜，我更想找个纯1。”
男人已经明白了这意思，却还是没有离开：“比如你这位朋友？”
“不不，他比1还可怕，是个2。”
“啊哈哈哈，”男人爽朗地笑了，然后拍了下徐风的肩膀，“你这人还挺有趣~可惜我今天是来猎食的，改天你再来的时候找我吧，我帮你介绍好的！”
“那就先谢了。”
“甭客气，就当是这酒的还礼！”男人俏皮地眨了下眼后不便离开了，也没留下名字。
徐风倒也不怎么在意，转脸便笑吟吟地看向一直在喝闷酒的沈檀夕：“霸道强势如你的mr。two，是不是该说句话了？”
“说什么？”
“比如忏悔之类的。”
“忏悔管什么？忏悔了他就能……”沈檀夕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想起白天时萧夏模样，他是真觉得心里乱成了一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洗底。”
沈檀夕狠狠瞪着他：“你当这是杀人呢！找人替上去就能洗干净了？”
“我当然知道这水有多深，否则当年我也不会死也不跟着你做那种灰色生意了，”徐风一口将杯中的酒干掉，“不过看在你没拖我下水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萧夏现在跟你有两个大问题，一个是他看不惯你那些生意和越发不收敛的乖戾性格，另一个是他现在已经对你完全放弃了，如果不尽快手术，肿瘤长在那种位置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很危险！可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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