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水润了润嗓子,东方不败看着茶盏漂浮不定的茶叶,突然怪笑一声。在他所料未及时,东方不败突然出手,捏起他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然后将一粒黑丸塞进他嘴里,挣扎间,乔清远错将那黑丸吞下,惊道:“东方,你给我吃了什么?”
“自然是好东西,此乃教中秘物,服了它的人肚肠绞痛无比,发作起来生不如死,每月若我不给你解药缓解毒性,一旦发作,你就会肝肠寸断而死。”东方不败松开手,撩起袖子,擦了擦手。
“你、你……”
话未说完,乔清远立刻用手指去抠自己的喉咙,难过的干呕起来,见状东方不败仰天长笑,乔清远努力许久仍是吐不出那毒物,忽然脸色一变,连呼痛都来不及,便已跪倒在床边,腹中剧烈疼痛,如同千百把刀在搅动,乔清远大叫一声,痛的直打滚,当真如他所说一般,这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东方不败止了笑,抬起他的下巴,又将一粒药丸塞进他嘴里,命令道:“吞下去!”
乔清远喉头一动,毫不迟疑的咽下解药,伏在床边浑身发抖。
药力很快发作,乔清远撑起身子,虚弱的问道:“东方……我救了你,你却为何这样对我?”此时乔清远面呈菜色,十分难看。
东方不败倾身过去,挑起乔清远的下巴,眼中似笑非笑带着嘲讽,仿佛乔清远是他的一件玩物。这人倒也有几分性格,常人服了这药定是痛不欲生连声求饶,不枉他有心将他留在身边留作驱使。而他怎知乔清远是忍得何等辛苦,手心沁出一层冷汗,乔清远颤抖着身体,视线有些模糊,很努力的想要看清面前之人。
“汝等平庸之人,留在身边使唤倒也不错,我这一路上多有不便,需你出面打点,若你敢有不轨之举,到时我可管不了你!”
东方不败一身白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隐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如此近的距离看他,还是第一次。此时他眼前的东方不败身上既有男子的桀骜不驯又有几分女子的阴柔,他的一头长发不束不扎,垂在肩头,衬出一张白皙精致的面容,眉目狭长,眼尾上扫,鼻尖而翘挺,薄唇淡粉,这等风采无人能及,然而那双绝美的眸子里仿佛凝着霜,透着冰冷绝情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你若不为我所用,便只有死路一条!”
乔清远愣愣的看着他,许久说不出一句话,东方不败到底是信不过他,心中漫起的寒意比疼痛来的更要剧烈。
“东方,你这样说实在太让人寒心!亏我还把你当成……当成……”乔清远再也说不下去,本意好心救他,却用如此这等对付他,只觉得此时心里一阵寒过一阵。
刚才他嗜血邪魅的眼中充斥这杀戮的快感,看着他的时候后背不禁泛起丝丝凉意,他的一条命在他眼中竟是这般轻如鸿毛。本是好心,却落得如此如此,乔清远苦笑了下,然而这般笑容在东方不败眼中十分刺眼,冷眉一挑,“你笑什么?”
笑容敛去,乔清远一脸平淡无常,“听外人道,东方不败是如何阴狠毒辣,今日乔某才算领教了。”
东方不败看着他,不紧不慢道:“你心中定是恨我,你且放心,你终究是救我性命的人,我东方不败还是对你心存感激的。要恨要怪,随你去了,如今我处境艰难,也是迫不得已。”
东方不败一脸歉疚的叹息,在乔清远眼中却是虚假异常,多年的涵养让他将愤怒隐忍于心,人之本性,何况对方是东方不败。
待有了些力气,乔清远扶着床边站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灰尘,深吸了口气,不温不愠道:“东方,你这么做,无非是想我听命于你。”
“是又如何?”
即使已经知道了答案,明知他会这么说,乔清远心中还是有些失望,垂了眼眉,“你的猜忌之心太重,乔某一介书生,能对你怎样?何必如此煞费苦心。我心中早已把你当做……当做朋友,岂会有害你之心。”
东方不败眼中笑意更深,反复打量他,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把我当朋友?哈哈……实在好笑!你的宅心仁厚还真是让我愧疚。”
“你……”
“我可是觉得你那朋友情谊还比不过我的毒药可信,你只需听命于我,待我功力恢复,我就给你解药还你自由。”
乔清远默然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去。
“你去哪儿!”东方不败警惕的看着他。
“煎药。”正欲走,却听见东方不败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今后去哪儿都要事前禀告给我。”
“知道了。”说罢,乔清远迈着不算轻松的步子,头也不回的出了屋。
在客栈中休整了几日,准备好了马车行囊,东方不败决意离开此地,下江南。
一口气赶了几十里路,已经远离了日月神教的势力范围,乔清远连着几日的操劳,人消瘦了一大圈,此时面无表情的驾驭着马车。行至一处茶摊,乔清远停车歇息,先给车内的东方不败一些干粮和热茶,自己坐在茶摊前啃馒头就着茶水填饱肚子。
时值正午,茶摊前没有几人,渐闻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乔清远眺望过去,果不其然,一队人马向着茶摊奔来,待走近些,看清楚来人,乔清远心中惊讶。
那衣着服饰,来的正是日月神教的教徒,翻身下马,十几人来到茶摊前清场,乔清远被轰到一边,只好回到马车旁,凑到车窗旁,极小声道:“我们走吧。”
“不急。”
乔清远担心的往车里望了一眼,东方不败比他淡定的多。再看那群人只是猛喝茶水,稍稍放下心来,不动声色的就地而坐。
十几人围桌而坐,休整了一番,其中一个虬髯大汉高声叫道:“连连几日风餐露宿的,苦煞老子了,嘴里都快淡出鸟来!若不是上头有命令,老子会在这里喝这糙茶!”
“咱们谁不是呢,任教主一声令下,所有人就得跑断腿给他找人,咱们找到现在都没个头绪,不定回去堂主怎么罚我们呢!”其中一个又黑又瘦的使徒不平道。
“说得可就是,老子入教也是看这日月神教名气大靠谱,混饭吃容易,谁道一觉醒来,咱们的教主换了不说,还得出来找那被赶下台的教主。老子入教这么久,还没见过那东方不败长得是高是胖,是美是丑。”
“咱们任教主那也不是好惹的主,连着砍了几个堂主的脑袋。咱们空手回去怕是不好交差啊!”语毕,一群人接连叹嘘。
乔清远默默的听着,车中的东方不败突然冷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显得十分突兀,引得对面那群人往乔清远这边看,他只好掩起袖子装作咳嗽。众人看到对面只是一个书生打扮倚着马车咳嗽的人,慢悠悠的坐到马车上吃干粮,不像是可疑之人,遂放了心,继续饮茶闲谈。
乔清远有条不紊镇定的收拾好东西,跃上马车,马鞭一挥,不急不慢的赶路,待到再也看不到茶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加快速度赶路。
“东方,刚才真是危险。”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忍不住道。东方不败却一点也不担心,他在黑木崖上深居简出,熟知他相貌的人本就不多,依了杨莲亭的意思住进小筑以后,更是无人见过他已经变了的模样,如今的音容相貌因着练葵花宝典的缘故变了许多,更不用担心会被别人识的。只是乔清远不知道这些,单纯的为东方不败的安危担心。
等了良久,仍未听到东方不败答话,乔清远也不奇怪,东方的话本就不多,也就随他了,只是一个人赶车枯燥了些,他也会给自己找乐子,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倒也自在。
而车内,正在凝神聚功的东方不败心中一阵烦乱,那呆子几日来倒也安生,不似以前那么聒噪,中规中矩的没做出些触碰他禁忌的事,甚合他心意。但自那以后,乔清远对东方不败的态度冷漠了许多,无论端水换药还是送饭递茶从不多说一句话,但就是这样不冷不热挑不出一丝错的态度让东方不败的心中十分不爽,他何时看过别人的脸色!
由陆路改为水路,行程加快了不少,乔清远盼着回家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重回故乡,心中自是高兴不已。
乔清远的故乡在江南,阳春三月,江南草长,莺歌燕舞,风景独好。行走在石板铺出来的道路上,终于踏足故土,乔清远内心激动不已,背着东方不败,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却极有兴致的给他讲着沿途风景,哪间酒肆最出名,哪家酒楼佳肴最可口,东方不败只是闭着眼睛养神,从不答话,乔清远倒也不在意。
转过几条小巷,三棵叶绿枝嫩的柳树立于门前,几年无人照料倒也长得挺好,垂柳将一处屋舍半遮半掩,青砖白墙,门上的大锁锈迹斑斑,让乔清远废了好些力气才将门锁打开,不出预料的,院中杂草疯长竟有半人之高,乔清远苦笑了下,看了看东方不败不算太冷的脸色,道:“可要委屈东方教主了,乔某屋舍简陋,得花些时候打理!”
东方不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破败寒酸的小院,乔清远不知他在想什么,若是他嫌弃这里,那就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给他住便可。乔清远这么寻思着,却听东方不败突然道:“你去收拾一下即可。”说罢旋身走到柳树下背手而立,眺望着不远处一幢幢一排排房屋。
乔清远不敢怠慢,先到邻舍家借来了锄头,将院里的杂草收拾干净,花架上他颇费心血养的盆栽都变成了枯枝烂叶,让他着实心疼了一把,唯独墙角的葡萄藤绽放新绿,长势极好。当初栽下这葡萄藤悉心照料,却长得半死不活,如今居然绕着支架缠绕越上了墙头,看来今年定能吃到鲜美的葡萄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要评论,俺的第一篇同人文啊给点意见,泪目
、第六章
时在中春,阳和方起,江南风光正美,池清柳绿,草木繁荣,穿城而过的狭窄河道,停着几只野鸭,吱吱嘎嘎互相梳理羽毛,或是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啄食小鱼小虾,好不快活,埠岸上打扮精细的美娇娘们挎着水盆结伴洗衣叙叙家常,不远外的一座老石桥,一艘小篷船穿梭而过,不紧不慢的缓缓行驶,撑船的小哥沿着埠岸吆喝,引来哪家的孩童迈开小腿追着船跑。
乔清远扶了扶带着的斗笠,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深吸一口空气,身心都跟着轻松起来,尽情的享受这份安宁与舒适。拉着一车吃穿用品,回到自己的家,屋里屋外已经被收拾利索,进屋看了看,东方不败正盘腿而坐,神情肃穆,想必是在练功,实在不敢打扰,乔清远默默退出去,继续整理家当。
理了理墙角今早从樵夫手里买的干柴,而后给新搬来的几盆兰花浇了水,在院子里撑起竹竿,将新买的被褥搭起来晒一晒,等做完了这些,巡视了一圈,总觉得缺点什么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顿觉口渴,乔清远拎了一桶水到灶堂烧水,这才发现他早上煮的一碗瘦肉粥和两颗鸡蛋纹丝不动的放在案台上,早就冷透了。
明明早上出门前就嘱托过他灶台上有吃食,摆这里却动也没动过,难道东方沉心练功而忘了用早饭?如此下去,伤怎能好的快呢?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屋内,正在练功的东方不败突然眉头深锁,惊觉体内刚刚稳固的内息又有了凌乱之意,屏气凝神,试图将那窜动的内息引回丹田之处,与任我行一战中受了他一掌,虽没有大碍,但是那一掌竟是震到了他练功的罩门,几处练功行气的穴位瘀陷,导致内力无法凝聚,若不是他以多年修为强压着那股内息乱串,稍有不慎,他怕是早已走火入魔,经脉逆行而亡,想到此,东方不败不由得怒由心生。
乔清远端着一碗热粥站在门口,抬手轻敲了两下门,便推门而入。
“东方,吃点粥吧。”
待走近一看,乔清远这才发现东方不败有些不对,他脸上竟是痛苦之色,额前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皓齿紧咬着下唇,很快便渗出了血丝。
乔清远紧了紧拳头,上前担心的问道:“东方,你没事吧?”
此时东方不败正在紧要关头,若是能一口气打通那几处瘀陷的穴位,将内息引入正位最好,只是做起来却是痛苦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不败忽然睁开眼,“哇”的吐出一口热血。见状,乔清远急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东方不败眼前暗了暗,无力的靠在乔清远的肩膀上,只见他一脸焦急的说着什么,嘴唇一张一合的不停,却是听不见他半点声音。
他到底还是没能冲破最后的障碍,那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内息四处在他体内冲撞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葵花宝典三百多年无人练成的原因就是这练功若有一点不得当,便会立刻丧命。
他深知练了葵花宝典上的武功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染了血的唇角扯开一丝苦笑,若是就这么死了,他东方不败不甘心啊……
乔清远不停地喊着东方不败,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吐血了呢?
苍白了一张俊脸,平时冷傲又不可一世的东方教主此刻竟是这样的脆弱,瘦到没什么重量的身子在他怀里轻的不像话,好像这人随时都像是要化作一缕青烟随风飘散似的。
“东方,你到底怎样了?东方……”
一股困意袭来,东方不败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渐渐想睡了,乔清远的一张脸却是不停地在他面前晃啊晃,这人是被吓傻了吧,这么用力的摇他真的好难受!
不过,至少这个呆子是真的在关心他吧……
阖上眼,东方不败陷入一片黑暗中。
岂不知他这一睡,把乔清远吓得够呛,即刻将人放平,急忙给东方不败探脉,脉象何止是乱,练了武的人跟常人的脉象十分不同,单从东方不败脉象上去推论,定是他练功有着莫大关系,得想个法子把那作乱的内息引导至正位才是!
好在东方不败功力深厚,体内一正一乱两股内息做着对抗,脉象时稳时乱,乔清远不由得替东方不败捏把汗,还好他现在昏睡了过去,否则又要多受份罪了。
撩起袖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乔清远更是一刻不敢懈怠的仔细查看他的脉象,“你可要坚持住啊!”他忍不住担心道,只可惜他只是个平凡书生,不懂武功,一点忙也帮不上。
睡梦中的东方不败痛呼了一声,手腕被他抓的很痛,乔清远冒着冷汗将木勺塞进他的嘴里,害怕他咬伤舌头,等他稍微平静了些,乔清远连忙取来银针,用酒杀毒,扶起东方不败,举了银针对着东方不败颈后的重穴却是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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