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个蹲身礼,也不用丫鬟抱着,吴秀雅自己抱着衣服就往外走,一副兴奋的忘乎所以的样子。
陈欣嫒却没有和她一起回去,虽然知道这个表姐浅薄无知还控制,可无知到这种程度,眼皮子浅到这种地步,就连和她走到一起,她都有些不乐意了。
吴秀雅才不管她那“好”表妹有没有跟她一起走,她只想着,回去赶紧的把身上这套斜襟高腰儒裙改成斜襟的短褂,搭在抹胸儒裙外面,把该露的都遮起来,又能把她盈盈一握的纤腰露出来,增加点无意间的诱惑,既端庄有魅惑,其不是很好。
至于那烟纱的外罩,那么好的纱,又轻又薄又透亮,手感又那么好,她忍不住多观赏了会,不小心挂扯住坏掉,那也是有的。
就在吴秀雅不小心挂烂了烟纱,加紧时间的修改衣服的时候,陈欣嫒正窝在吴敏兰怀里向她讨教御夫之道。
陈炳则在书房里算计着怎样能逼得陈敖自己应下他们给他定的妻子。另一个同样一心还要谋夺爵位继承权的陈智,也正在自己的房中阴暗的谋划着,家里买凶杀陈敖的事,他是知道的,他以为他只要高枕无忧的等待成为世子就行了,没想到那陈敖竟然活着回来了,真是让他无法接受,看来刺杀是不成了,那剩下的唯有毒之一道了。
就连侯府的那些个庶子庶女们,也正打着各自的小主意,侯爷和嫡母做了什么他们虽然不知道,但府中现在诡异的气愤,让能平安活下来并长大的他们很快就感觉到了,虽不知道要发生何事,可定然不会是小事,就是不知道这将要发生的事,能否让他们从中谋取到些什么。
“老爷,宫中来人了,是太上皇身边的宋公公,说是太上皇有口谕给您”。
听到宫中来了人,陈炳心中一紧,等听到是宋公公后,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甚至嘴角露出了笑意来,他就知道,就算皇上想要接这事,拿他开刀,太上皇也是不会同意的。
“公公现在在哪?”
“管家在府门接待公公的时候,就吩咐了小的来给主子传话,现在公公应该被管家引到主院的正厅去了”。
很快,侯府上得到消息的主子们,凡是身份上够得着的,都赶到了正厅,等候宋公公宣太上皇的口谕。
宋公公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了看改来的都来了后,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侯府的人就都纷纷了跪了下去。
“传太上皇口谕,宣静北侯、陈吴氏、陈智、陈欣嫒进宫觐见”。
“臣领旨谢恩”。
“宋公公,不知太上皇传下官何事,为何连下官的家眷也一并宣了?”陈炳领了旨后,站起来第一时间把身上的玉佩拽了下来,拢在手里悄悄的递给了宋公公。
宋公公全当没看见的不去接那上好的暖玉,直道,“所谓何事,杂家也不知,还请侯爷和本公公即可进宫,太上皇和皇上还等着呢”。
☆、第六十三章
陈炳第一次被宋公公这样冷淡对待;脸上一僵;心里暗骂一声阉狗。
转念一想;看来就算太上皇虽然保他,对他却还是有了不满;毕竟那陈敖再怎么说也是太上皇的外孙,大意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他私下里偷偷训练的死士也派去;就算那些杀手成不了事,在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捡个漏;这陈敖就不会这么好命的活着回来了。
呵呵;在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讲;从来第一考虑的都是利益,不然今天就不是这阉狗来传他进宫,而是刑部衙门的人了。
“劳烦宋公公跑这么一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给跟来的侍卫兄弟们喝茶”,陈智笑着地上一个轻飘飘没什么分量的荷包。
没甚重量就代表里面绝对装了不少银子,毕竟轻飘飘几张的银票,换成银子,几个这么大的荷包也不见得能装的下。
宋公公捏了捏手中的荷包,转手递给了身后的侍卫,“既然是给你们喝茶的,那你们就收着吧”。
“侯爷,您还是携家眷即可和杂家一起进宫吧”。
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心中没底的陈炳虽然无奈,但也不得不依言带上家人一起进宫。
吴敏兰小心的打量这庄严肃穆让人大气都不敢喘,却又富丽堂皇处处彰显着皇家威仪让人心生向往的皇宫,微微扭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女儿,她已经没了进宫获得天下间最荣华的可能了,但她的女儿可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表哥把女儿送进宫,把女儿推到那个后宫中至高的位置上去。
和吴敏兰动着同样念头的陈欣嫒,一步步的走在宫中,心中是压抑不住的激动,这就是皇宫,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地方,是她以后要来的地方,是实现她一生富贵荣华梦的地方。
陈炳身上虽然没有实职,却有着驸马的身份,头上还顶这个爵位,进宫自然也算是常事,这次进宫虽然心中忐忑,却依然认定太上皇最多只是对他有些恼,绝不会弃了他,走在宫道上,心情还算平稳,只是在暗自想着等下见到那陈敖,要如何行事。
要说陈家这四人中,心情最激荡的不是有着后宫荣华梦的陈欣嫒,反而是自小就被告知以后静北侯府是他囊中物的陈智。
陈智从小就认为他必定会是下一任的静北侯,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这个念头虽然从未改变,心中却充满了不确定,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和陈敖在身份上的差别,只要有陈敖在,静北侯府就很难成为他的。
否则,他和那陈敖一样都是侯府的嫡子,为何那陈敖进宫就像回家一样随意,而他长这么大,直到今日才是第一次进宫,陈智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甘,不管怎样,他再也不能忍下去了,陈敖的命绝对不能再留了。
就在陈家人各自沉浸在胡思乱想中时,宋公公的声音响了起来,“侯爷,请在殿外稍等,容杂家进去禀报”。
不等陈炳应声,宋公公就推开殿门进去了。
“启禀太上皇,皇上,陈炳及其家眷以带到,正在殿外等候传见”。
“既然来了,就赶紧让他们滚进来,难道还要朕去外面亲迎吗”。
太上皇愤怒的声音隔着殿门陈炳就听到了,本来有些笃定的心,不安了起来。
在小太监的引领下,不安的陈炳和战战兢兢的三人进了大殿。
“臣(草民)参见太上皇、皇上,太上皇万福金安,皇上万福金安”。
“哼,有你们这种恶毒的臣下和草民,朕怎么会安,陈炳,你可知罪?”
陈炳没想到,不是皇上问他的罪,而是太上皇,趴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道,“臣一向克己奉公,对圣上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望圣上不要听从了奸邪小人之言,冤枉于臣啊”。
陈炳的话刚说完,皇上就抄起手边的茶杯砰的砸到了陈炳头上,直砸的陈炳脑中一混,“好个奸邪小人,难道在你心中,朕是奸邪小人不成,还是你的嫡子,朕亲封的静北侯世子是奸邪小人?”
陈炳对皇上的欲加之罪咬牙切奇,却因对方的身份,只能惶恐的道,“臣不敢,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看看这些东西,你可还认识,看看朕是否真冤枉了你,平白当了奸邪小人”。
皇帝一摆手,就有心腹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到了陈炳的身前,陈炳直起趴伏着的身子,冲着盘中看去,只见那托盘上放着些一沓银票,还有一些质地很好,却因各种缘由,而算不上好物的玉佩等物。
陈炳一头雾水,“这,恕臣愚笨,不知这是……”。
静北侯府早在多少年前,就是由吴敏兰管家,买凶花的那么一大笔的银子,自然也是由她从公中拿出来的。
当初陈炳也不过是打眼看了下,都是些没什么标记的,全国通用的通源钱庄的大额银票。
他却不知道,在银票送出去之前,吴敏兰转了个手,扣下了其中一部分,用她这些年慢慢弄到手的公主的嫁妆中质地不甚好的东西低了去。
那些东西陈炳不认识,可不代表亲自过了手了吴敏兰不认识,悄悄抬起头观望的吴敏兰,一见之下,大惊失色。
“哼,你不认识,朕看你的那位宠妾却是很清楚吗?”
对于这个使得自己姐姐心情抑郁,间接害死了姐姐的女人,皇帝是相当不待见的,可是哪有皇帝管人家内院之事的,所以这女人一直很安全的活着,可是对于她取代了姐姐的身份的事,皇帝却是从没认同过。
静北侯夫人从来都是他姐姐,绝对不是这个下/贱的女人。
陈炳看向吴敏兰,看到她眼中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惊惧和慌乱,心中一沉,难道敏儿背着他做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不成,不,不会的,敏儿是什么人,他还不了解吗,她就算想做什么,最多不过是有些拙劣的办法为难为难陈敖罢了,别的以她那单纯善良的心性,是绝对做不出的。
怀疑的念头一闪而过,剩下的唯有信任,对吴敏兰信任,对于自他进殿后,就一眼不发,看着他这个父亲跪在地上,却依然安心的端坐在殿内的陈敖,陈炳满心的就是厌恶、愤恨及怀疑了。
正心虚的吴敏兰看到侯爷信任的眼神后,慌乱的心才多少放松了些,接着又看到侯爷看向安坐一旁的陈敖时,那浓浓的掩不住的怀疑时,内心一激灵,那些个玉佩玩物,都是她特地小心挑选的,没有任何的宫中标记,且在那公主的嫁妆中属于绝对不打眼的东西,就算陈敖认识那是公主的东西,皇上和太上皇也绝对不会认识,毕竟就算是太上皇和皇上要赏赐东西给公主,哪怕是没有标记的宫外得来的东西,也绝对是无比贵重的好物,怎么可能是这些连她都看不上的瑕疵品。
就算陈敖一口咬定那是公主的东西,她也可以反咬一口他诬陷,她笃定太上皇和皇上绝对认不出那是公主的东西,呵呵,陈敖小儿,诬告父亲,如此大不孝的事,就算有皇上保他,这静北侯府他也是别想在收在囊中了。
“太上皇,皇上,臣妇虽不知两位圣上是为何事问罪老爷,只敖儿离家数月,回京竟不先回家中,径自进宫面圣,且见到父亲母亲不问安,父亲母亲跪在殿下,他却依然安坐,臣妇有何不明白的,定是敖儿说了什么,可是臣妇自问对敖儿虽不如亲母照顾的无微不至,可也从未做过什么恶毒的事,更成论老爷,更是对敖儿一片爱护之心,臣妇不知敖儿为何要哦这样污蔑于他生父,望太上皇和皇上明鉴,老爷和臣妇绝无做下任何罪孽之事啊,望圣上明鉴”。
随着吴敏兰的话落,陈炳对陈敖更是怀疑,就连陈智都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陈欣嫒更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看着陈敖伤心不已的啜涕了起来,当然在哭泣中也小心注意着神态,哭的那是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绝没有一点狼狈。
“朕是叫你们来问罪的,可不是让你们来申辩的。来人,宣旨”,太上皇既认定了陈炳的背叛,哪还容得下他在这说些什么,万一到最后他来个鱼死网破,攀咬上他这个太上皇,那他的善名就别想要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静北侯心思歹毒不慈,嫡庶不分,为庶子承爵,买凶杀嫡,致皇室血脉长公主之子陈敖深陷危境,如此不仁不慈不忠不义之人,重打五十大板,即刻革除其静北侯之爵位,贬为庶民。陈吴氏以低贱之躯,妄谋侯爵之事,胆大包天,重打三十大板,贬为侍妾,终身不得扶正。长公主之子陈敖,忠心爱君,体恤圣意,自愿上交其承袭兵符,静北侯府之家财全部由其承袭,令封英武侯,赐侯府一座,黄金万两,夜明珠一颗,玉珊瑚两颗,珍珠一斗……”。
☆、第六十四章
宣读圣旨的时候,陈敖就撩开长袍,跪在了陈炳的身边,圣旨读完后,陈敖微微翘了翘嘴角;上交了兵符,又没有被委任官职;身上只有一个虚的爵位;还有一个被至亲之人伤透了心的借口;看来他可以拍拍屁股离开京城;去姑苏安心的拿下他的小丫头了。
别说他不孝;陈炳于他从来就不是父亲;不是血脉亲人;不过是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一个熟悉些的陌生人罢了。
陈敖顺心了;陈炳却呆了傻了;凭什么啊;他做了什么;就被夺了爵,贬成庶人了,侯府的财产还全部都白白给了陈敖,不但没了爵位连银钱都没了,这是要绝他们一家的生路啊。
“皇上,臣冤枉啊,臣冤枉啊,臣不知臣所犯何罪,臣一家几代世袭的爵位,是□□皇帝亲封的,臣没犯下抄家灭族的大罪,怎能夺了臣的爵位,臣不服啊。太上皇,臣冤枉啊,臣冤枉,您一定要帮老臣洗刷冤屈啊,天啊,列祖列宗啊,不孝子孙对不起你们啊,我不孝啊,没守住你们传下来的爵位,让爵位在我手上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夺了啊,臣冤枉啊……”。
随着陈炳的哭诉,太上皇和皇帝都忍不住黑线,他们从来不知道,这陈炳竟然还是当戏子的天赋,瞧着哭冤哭的,真跟那戏台子上的戏子一样。
到这时候,陈炳心中还是存着侥幸的,他不认为太上皇会真的让皇上夺了他的爵,毕竟那十万大军的兵符,一旦从陈敖手中上交,肯定交给的是皇帝,不会是太上皇,别管陈敖更亲近谁,这圣旨一出,诏告天下后,那兵符皇上拿的是名真言顺,太上皇可是没有任何理由从皇帝手中讨要的。
因着心中还是认定他绝对不会就这样被放弃,所以最后虽然哭的貌似越来越悲愤,其实还真没头两句带感情,到了最后,唱念做打一套上的陈炳,还别说真有点戏子的意思了。
“哼,看来不给你点明,你是不会甘心认罪了”,解决了兵符的问题,皇帝心里的气多少顺了点,也多少能心平气和的,不那么暴怒的奚落陈炳了。
皇帝来到小太监的身边,从托盘中拿出那块有着特殊意义的玉佩,轻轻的摩挲着,“这块玉佩,你不认识,或许你那妾室定应该是认得的,这是皇姐的东西”。
吴敏兰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下,忍不住心虚,眼睛漂移不定,不敢跟任何人对上。
“用皇姐的东西来买她儿子的命,陈炳啊陈炳,你真做的出来”。
皇帝的话一落,陈炳的脸色就不对了,他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多是因为他自尊心太强,忍受不了自己成为公主的附属,他对外的身份好像再也不是静北侯府的当家人了,而是公主的相公驸马。
因为他那放不下的自尊,他和公主名为夫妻,实则形同陌路,夫妻身份尚且落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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