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献技之石可以卖多少钱一颗?”我随口问道。
“大概七八万吧!你是想卖钱吗?”天龙凤舞犹疑地道。
“不是。我已经送给你了啊!”
“谢谢。”
“你是会长,就不用这么客气啦。”我们互相揖礼后便各自忙去了。
星期六,国战准时开战。我因为上午没有见到女妮,对下午的国战便不怎么用心。先是在市政厅门口保护防护石。
这里人山人海,法师召唤的怪物填满了所有的空隙,我站在人群中间寸步难移,便懒得动弹,只是静静地待着。前方突然冒出来一群阿瑞登雇佣兵。他们是一些赤身裸体,皮肤漆黑的无意识战士,都是左手持着白色塔盾,右手拿着正义西洋剑,疯狂地朝我们扑过来。
人群像倒塌的砖墙一样往前涌动。大批怪物拥围上去;战士们迎着稠密的必杀冲上前接战;法师在后方发射出万道流光似的各式魔法。他们轻松地屠杀着不自量力的来犯之敌。敌方雇佣兵很快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我离开防守人群,往市政厅的左上方走了一走,见到大批的阿瑞登军人。他们并不做大举进攻,只是试探性地冒犯,做出一派“稍近益狎,荡倚冲冒”的姿势。
我和几个国人距离阿瑞登人稍近,也不敢冲上去战斗,仅把靠近的敌人撵走两步,便退了回来。
稍后,我又迂回走到市政厅的左下方,见到一些敌我双方的人在一起追逐拼杀。我刚好靠近一个敌方法师,他正在施放神之怒攻击我方的战士。机不可失,我在瞬间放出七八记必杀,敌方法师没能逃出几步便倒毙在地。
我配合自己人又去对付一个敌方金甲。敌战逃我们追,向上方没跑几步,更多的阿瑞登军人过来接应了。
刹那间,暴雪、流星直向我们砸下。
大地在颤抖,耀眼的白光令我几乎辨不清道路。我看到冲在前面的战友倒下了,只能连续不停地喝着血瓶,拼命逃往市政厅方向,总算拣回一条小命。这时发现血量只剩十九点了。
我继续在市政厅坚守了十来分钟,发现敌方的魔法攻击极为频繁,我已连挨数回彗星冲击的轰炸了。
“我们难道没有夺得魔法石?”
“怎么全是敌人的魔法啊?”
“交战区的人都在吃屎啊!一个魔法石都抢不到。”
大家纷纷抱怨起来。
人群骚动的时刻,市政厅左边的防护石下方突然出现两个敌方的国战机器黄金甲人。外围的战士和怪物一下子被击散。大批的阿瑞登军人一窝蜂似的顺着市政厅的左墙涌下来。|奇…_…书^_^网|他们的法师一齐朝我们人多的地方施出魔法,防守内围的怪物一排排地粉碎倒下。我们几个围着防护石的金甲遭到敌人最猛烈的攻击,刚与他们交上手,便陷进各式重武器的围攻之中,顷刻溃不成军,一一倒地。
我趴在地下喘着最后一口气,看到防护石在片刻间便被敌人摧毁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沮丧感顿时把我的心情搞坏到极点。
复活之后,我回传到铁匠铺附近,见这里的防护设施也已经被攻破,不禁对这场国战隐隐怀着绝望的念头。
不忍面对国内防守的悲观局面。我通过传送来到交战区左边的魔法石基地里。一看当地混乱不堪的状况,便知这块魔法石是刚从敌人手里抢占过来的。
外围还有一些战士在追杀少量敌人。魔法石都被防守的国人紧密围住了。一个手拿镐锄的建筑师不住地吆喝道:“快让让,我要建采集器。”
魔法采集器、侦测仪、炮台和箭塔逐步建起来了。防御阵地稳固下来。敌人总是三两个地过来骚扰,我和一些战士便冲出阵地追杀他们。跑来跑去成效不大,我便对此感到厌倦了,开始一心待在阵地里保护魔法石。
不久,我看到亿毫的身影,正想上前打招呼,却听他用工会频道喊话道:“勇敢的刀不是个东西,骗了我的装备啊!”
“不可能吧?”我惊讶地向亿毫叫道。我无法想象被我称做大哥的那个待人彬彬有礼的,狩猎勤奋的勇敢的刀会去骗会友的装备。
“是真的。他拿走我的剑就不还了。”
我不知再说什么好,心里分外地觉出伤感。勇敢的刀和亿毫都是我的好友,我却无力劝他们和解,这是最让我感到悲哀的事情。双方利益一旦扯到实物之上,再好的关系也会变质。我不可能让亿毫不在乎或让勇敢的刀还剑认错,他们待人处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既成事实的局面谁也无法改变,我需要想的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激发了我们人性中的阴暗面?
沉思良久,我仍不能相信勇敢的刀会骗亿毫的装备,便要密他问个清楚,却发现人不在。我只得暂且将心中的疑问放在一边,好专意应付目前严峻的国战形势。
不知这是阿瑞登的第几次魔法攻击。事后国家伤亡统计,我们的四个建筑全被破坏了。其后,我们的魔法攻击发动起来,再看阿瑞登的伤亡统计,竟还有两个建筑完好无损。交战区的国人一时群情激昂,纷嚷大叫道:
“怎么搞的啊?是哪个工会进攻阿国啊?”
“还打个球!我们在这里拼命,国内连个鸭蛋都守不住!”
“大家不要泄气啊!”我底气虚弱地叫了一声,其实心里早已自感无望,发出这最后一点蝇语,只是为摆脱突然浮现的羞耻心。
这场国战终是输了,我对此毫不以为怪,因为我是看着事情在往必然的一方发展。
我们输不是输给敌人,而是输在我们自己手里。在实力相当的公平状态下,对任何一件事情的成败都可以做此结论。如果国内的防守再做得好一点;如果交战区的魔法石再抢占早一点;如果攻破敌人的建筑再快一点;如果我们不互相埋怨,再团结一点,那这场国战的结局便可能是另外一副样子。
对于一场国战的败负,我可能只是一时之痛。但对勇敢的刀和亿毫之间发生的那件事,我是永无法想得通了。我对目前的生存方式和人生价值都产生了巨大的怀疑。现在,我只剩下一个小小的依恋和寄托了。
我不能放弃生活,必须坚持下去,只有从她那里获得最大的安慰了。
第二天上午九时许,我密到女妮,第一句话就说:“我们结婚吧!”
二
我和周萧萧同时上线,他就坐在我的旁边。知道我要在《战场》里结婚,他马上进入游戏要参加我的虚拟婚礼。
“我们结婚吧!”我这样对女妮说,像是没有经过大脑考虑似的。而实际上,我要下很大的决心才能说出这句话。
那边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女妮道:“非得结婚吗?”
“恩。”我的脸上露出浅笑。女妮这样反问,说明她已承认和我形成的亲密关系。她只是对结婚这项附加形式产生犹疑。
“我们见面谈吧!”她说。
“还是去地狱塔吗?”
“不,找个僻静的地方。”
“那就到界河中心的地迷一层会面吧。”
“好。我马上去。”
周萧萧从农场赶到我身边,道:“我和你一起去。”
“千万别,我去谈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少当电灯泡。”
“靠!你们真无聊,见个面还要弄得神经兮兮。”
“呵呵。我们高兴。”
我进入交战区,一路狂奔,直抵地迷洞口,进去后见女妮已到。我们走到一边的角落里,女妮问我:“咱们是敌对的人怎么结婚啊?”
“管他呢!我们的事又不碍着别人。”我想了一想,又道:“只要有个仪式便行了。”
“万一我们在PK时遭遇怎么办?”
这一下子让我感到为难了。我还真没想过此点,只得当场下一个决定:“我可以不再参加PK。”
“说得轻巧,谁知道你做不做得到!”
“我是真不爱PK。你不信我可以发誓。不过你要和我一样遵守此约。”
“你能做得到,我就能做得到,但是国战怎么办?”女妮似乎在生气,话语生硬。
“好。我们现在就立约,以后谁也不准越境PK。”我觉得这样的结合越来越有趣了。继续道:“至于国战,不算在列。那是为国家而战,彼此又看不清身份,杀谁是谁。”
“呵呵。有意思,要是我的国人偷袭你,你也不还手?”女妮态度模糊,像是有些后悔,开始挑拣和约的破绽。
“不是主动PK,那自要另当别论,我没说让你束手待毙啊!”我觉得这像是在谈判,渐渐感到不对味了,紧接着道:“别在为小事争论,我们现在就结婚吧!”
“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倒——”我不知再说什么是好。
女妮见我沉默,马上换上笑颜道:“开玩笑的,我不答应来这里干吗?”
“晕死!你不要玩我啦!”
“呵呵‘‘‘‘‘‘”
我们开始商议举行婚礼的具体事仪。女妮道:“我们用金币摆一个心形图案,外面放一圈大红瓶就可以了。”
“这些都依你,不过有一样要听我的。”
“什么?”
“结婚时的服装,我们不要穿红色。”我很看重此点,珍重其事地提出建议。
“不要红色,那染什么颜色好?”
“你穿白裙子,我穿白衬衣黑裤子。”
“不好看啊!”
“怎么不好看?朴素是美,不要学他们没有个性。”
“唉!那就依你吧。”
“那我们现在就回城准备。”
“晕。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
“结婚地点啊!”
“哦‘‘‘‘‘‘”我心头顿悟。细思一遍交战区的地形,道:“去骷髅兵区。那里有几座黄土坡,现在肯定没人,就在坡上举行婚礼。”我隐约记起天龙凤舞和无敌枚儿很早以前结婚时的情景。
“骷髅兵区?地形我不熟啊!怎么去?”
“我先到那里,然后再给你说坐标。”
“只有这样了。我们走。”
周萧萧一直在旁关注着事情的发展,得知我们商量好了一切,立刻跑前跑后地为我置办婚礼用品。其间却又要说些嘲讽的话:“你们真是屎壳郎以为自己香,还搞起异国恋了!”
我想到结婚不能不邀请几个好友参加,便密会长,密owyang,密勇敢的刀和亿毫等人,竟全都不在。我看时间还不到十点,大概他们都不习惯在早上出现。我只得放弃邀人的打算,心想:“这样也好。让他们看到我和一个阿国人结婚,不感到荒诞才怪。”
我带着满箱物品来到骷髅兵区,见这这里静悄悄得,果然无人在此狩猎。我登上一道大的黄土坡,消灭了两个骷髅兵,就在平坦的坡顶上摆放金钱、花篮等物品。
周萧萧闯过对于他来说还相当危险的区域,赶到我选定的地点帮起忙来。
“你到了么?我等会在去。”女妮突然发来密语道。
“怎么了?”
“等一个要来参加婚礼的朋友。”
“笨。你先过来,做好准备再等她。”
“好吧。”
女妮到达目的地。如我所想,穿着一件白色长裙,面嫩肤爽,浅紫色的头发垂在脑后,一副大家闺秀的风姿。她看到周萧萧,上前揖礼道:“你好。”
“呵呵。恭喜啊!”周萧萧傻笑道。
我换上白衬衣,黑裤子,模样实在不佳,像一个乡下农夫。
周萧萧道:“哈哈!你还不如脱光了好看。”
我不以为然,把一切布置妥当,问女妮道:“你的朋友怎么还没来?”
“快了。正往这儿赶。”
过了片刻,一个隐身人跑了过来。她停在山脚下,施出一记魔能冲击,杀死两个阻路的骷髅兵。我认出她是我曾经见过一面的茜茜灵子。
女妮喊道:“别杀怪了,快上来。”
茜茜灵子奔到女妮的身旁,道一声恭喜;又朝我微鞠一躬,也道一声恭喜。女妮道:“我们开始吧。”
我和女妮站在心形图案的中间。周萧萧和茜茜灵子各站我们两边。我看到周萧萧手里还拿着巨剑,赶紧道:“收起武器,头盔启下来。”周萧萧听我的语气甚为庄重,赶紧照办了。
我正式言道:“我自愿和女妮结为夫妻,永守诺言,不离不弃。”再等女妮发话,谁知她竟不开口。我只好说道:“该你说了。”
“说什么?”
“晕——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啊。”
“呵呵。”茜茜灵子一边施赞颂之光,一边发笑。
“你们真麻烦,鞠个躬就是了。”周萧萧嚷道。
可我不怕麻烦!结婚时的心情谁能说得清呢?我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飘呀飘的,令我不能自已,非要把事情办得无比庄重肃穆。我从来不视真情实感为玩笑,自然有较常人更为强烈的要求了。何况这是两个敌对国家的人在结婚,我们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恋爱,还有国家的荣誉,工会的名声,都在更大范围地影响着我们的心灵。
我和女妮相互鞠躬,赞颂之光在我们头顶上嘭嘭作响,幻化出七采花朵。我对女妮道:“老婆,我爱你。”如此说使我心里禁不住砰砰直跳。
“我更爱你。”女妮接口道。这令我心花怒放。
“恭喜你们新婚大吉。”
“祝你们白头偕老。”
周萧萧和茜茜灵子道贺不停。
事情圆满结束,我们甚至没有受到怪物骚扰,不能不说这是美好的一天。虽然我花光了所有积蓄,却得到了情感上的满足,我倒愿意承负以后生活的重担了。
正文 第十七章 兴奋的第一天
建筑在爱情之上的婚姻是最幸福的。这似乎是大多数人的共识。然而,还有一句名言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不能不叫那些心存浪漫的恋人三思而行。
在我看来,婚姻是考验人的意志力和精神力的战场。他消磨男人的心胸,损耗女人的青春,把人们的生活带如永不醒的睡梦之中,可怕有如无形杀手。如此说仿佛我已领略似的,而在现实中我还未曾亲身实践,此上所说便流于浅薄了。
我和女妮约定,每个星期的第六七两天的上午在一起相聚。这多半是依据她的时间安排所定下的。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而我们从新婚初始便处于小别的状态中,不知能否获得更加强烈的情感享受。但如果依照正常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这其实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我能够在黑不列颠大陆上活动的时间也不甚充裕,往往隔天才能挤出几个小时。经常做的是和人组队在交战区狩猎。
杀狼杀烦了。最近便改换了狩猎目标,去对付史塔克了。
界河两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