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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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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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那十几车的骨灰坛子走完,隔了一段的路,约摸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城门口这时候才隐隐传来了一阵踢踢踏踏的又缓又厚实的马蹄声,没有一身银色的铠甲,没有在日头下尖头闪着莫名寒光的一柄长枪,没有环在手中看起来厚重的银色头盔,走在了那队伍的最前面的却是一个骑在一匹白马上穿着一身青衣的俊俏公子。几近入鬓的双眉,一双沉静如渊的眸子,紧抿的薄唇,垂在耳边的两缕鬓发……总之,端是生得一副瞧上去说不出的好看,让人怎么瞧上去怎么舒服的五官。

那青衣的公子身下踏入这长安城中的马步顿了顿,而与那青衣的公子并列的那一个大将便下意识的拉扯着手下的马缰将身下马蹄稍退一步,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银铠,面目瞧上去生得极为粗狂,忠厚,脸上长须多髯,毛发甚密,却独独头顶上秃了一块皮毛的大汉,而再观之左右,位于那青衣公子和那大将左右的便是两个偏将,一个长得倒是好看但瞧着总之一股子说不出的邪佞的青年,和一个看上去眼珠子不停的打着转儿的生得一副又机灵又精神的长相的小伙。

方才拧上些许的双眉终于缓缓舒展开,随后那一双敛上片刻的双目也终于在一片的感慨之意中抬眸,眼见抬眸之处,他终于忍不住心下缓缓叹了一声,

——长安……他终于,回来了。

第64章

将军府。

几年前的林府如今早已换下了早前的匾额;成了如今堂堂的林大将军府。

弓枢摸着自己的脑门;眼珠子定定的瞧着座上伸手正揉着自己眉间的林将军;随后又滴溜溜的打了个转儿,随后便“嘿嘿”的低笑了几声,“将军,你是没有瞧见那傅宗书傅丞相的人马看见你出现的时候的那个表情;啧啧。”

张合随口也接口道:“可不是;听闻那傅丞相本来已经给他的自己人安排好了要随时顶上将军屁股下的位置,结果,没等到屁股下的这个位子,没料到结果却迎来了将军你,那脸色只怕是黑中还要带着青色了。”

弓枢道:“啧啧,分明是青中带着紫。”

张合随后也学着弓枢摸着自己的脑门,问道:“将军,你归来的消息怎么竟然瞒得那么严实?我们一路上竟然也没有听闻半分的消息?这三年来你怎么也都没有半分的音讯?若是早知道……早知道将军你还活着……”

弓枢伸手便在张合的脑门上弹了那么一下子,手上的动作完了,转头却发现余晃那小子正一瞬不瞬的转头只盯着自己看,一时间心里不由的泛起了几分毛毛的感觉,瞧着怪渗人的。

弓枢轻咳了几声,道:“你小子怎么那么多问题,将军既然这么做了,自然会有他的道理的,你小子管那多干什么?”

林将军揉着自己的眉间,觉得自己的头好不容易没那么发胀了,瞧着下面几乎没大没小的有些离谱的将领,心下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是一派一贯言笑不苟的言道:“三年前,我为移花宫二宫主怜星所救,于谷中养伤期间时常一睡数月,混沌度日,故不便与你们联系,之后月前幸托得故友相助,走水路将我送往长安城外的驿站静候你等,至于之后之事……”

“等等!”张合听着林将军说到了一半,眼珠子转上几转,随即便干笑了几声,打断了林将军说到一般的话,“将军,你是说……那个江湖上传说两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手下的宫中弟子只有女人的移花宫?”

弓枢砸吧砸吧嘴,“……只有娘们的一个地方?”弓枢忽然眼睛一瞪,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然后搓了搓双手,摸着自己的脑门,随后便似乎以着一种古怪的眼神将林将军上上下下的瞧上一遍。

余晃沉吟片刻,道:“将军不是女人。”

林将军托着手上的茶杯的动作原准备凑上嘴边的动作忽然顿上了一顿,一边的嘴角以着一种微乎其微的弧度抽上一抽,手中那杯茶没喝上一口,又似乎极为自然地将茶杯连着杯托一同放回了桌上,“不在移花宫,是巫崖崖底。”

——巫崖也不就在移花宫的势力范围之内?

心下尽管这么想着,张合面上却是打了个哈哈决定明智的将这个话题绕过去,顺便用右手的手肘子顶了一□旁在他看来一向不识眼色的余晃的身上。

——将军果真在哪儿都当真不缺女人。

心下这么想着,弓枢面上却似乎一副难得正经得不得了的模样,面上的脸色一收,双眉一敛,就连背脊一下都是挺得笔直笔直的。

此时一副难得的文士打扮的林将军默默捏了捏自己手中原本握住又要往自己面前凑上去茶杯的杯耳。

林将军道:“这三年来,军中可有何变动?”

弓枢沉吟片刻,道:“重要的变动倒是没有,只是那傅中丞在军中提了两个小将上来,杨钊手下偏将多有折损,便正好补上这两个空缺,叫什么……”弓枢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再顺手挠了挠,支吾了几声,一时之间倒是想不起来那被提上去的两个将领的名字,“什么……”

张合遂只好接着弓枢的话茬子,抱拳言道:“是冷呼儿和鲜于仇。”

弓枢又一拍脑门,道:“就是这两个家伙!”随后又顺口嘀咕了句,“好好的中原人怎么就取了这么两个听着就像蛮子人的名字,记不住……这年纪大了记性就是不好,记不住了。”

“弓将军你这不是年纪大了。”张合向着弓枢挤眉弄眼的说道了一句,“弓将军你老这么拍着自己的脑门,拍着拍着这脑门可不就不好使了,瞧着竟然连毛都不长了。”

弓枢几乎被气得快跳了起来,伸手一指自己前面的脑门,说道:“小子不要胡说,我脑门上明明长出毛来了,真的长出来了,不信你伸手摸摸,长毛的脑门!”

张合摸着自己的下巴瞧着弓枢前面那块蹭亮蹭亮的的脑门,伸手抓着身旁余晃的右手的手掌然后便往弓枢脑门上一搭,转头看向余晃,遂一脸正色的问道:“长毛了没?”

余晃收回了自己方才搭在弓枢脑门上的手,仔细想了想,“一层毛茸茸的感觉。”随后以着一种低沉嘶哑的沉稳的调子肯定的说道,“嗯,长毛了。”

张合惊道:“难怪弓将军近来都不带他的那顶厚毡帽了,原来竟然是脑门上终于长毛了!”

弓枢:……

林将军终于稳稳地喝上了杯子里的一口茶,眉梢再稍稍地一挑。

张合随即便又腆着脸表示,“可不是吗?林将军你看弓将军那半个脑门又圆又亮的,瞧着更是凉快的很,那弧度,那色泽,啧啧……长毛了可不以后就见不着那么圆又那么亮那么好看的脑门了?可惜,那当真是实在可惜的很。”

弓枢好不容易理顺了胸口好一口的气,随即这才苦着脸的表示,“幸亏你们这两小子以后便不用跟着我老枢头混了,不然迟早会被你们两个小子活活气出病来。”

张合心里暗暗腹谤了一声,若不是早知小爷我今后都不归你弓将军管了,小爷我早些年哪敢和你弓大爷说出这般的话来。这般想罢,又向着弓枢咧着嘴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林将军顺手又开始头疼的抚了抚额,“兆空不应该与你们一同回京吗?兆空何在?”

弓枢缓下气来,习惯性的想要伸手拍下自己的脑门,但随后又悻悻的放了下来,“兆空那小子本来却是应该与我们一道回来的,但边疆的那项子事总觉得还有些不妥,尽管好不容易戎狄大军安分了两三年,但总怕他们再借机生事,几个将领包括兆空在内便都留在了边疆,毕竟只靠着杨钊一人,手下若无可用人,似乎也是挺麻烦的,更何况……”

林将军沉吟片刻,道:“更何况,傅宗书既然在军中安插了两个拉拢到的偏将,所图尚且不知为何,所以,心存疑窦,更需小心行事才对,你怕依着杨钊那向来耿直的很的性子一般应付不来,便将兆空几人留在了边疆。”

弓枢不由叹道:“杨钊那性子便不必说了,连他手下的几路偏将怕都是这么个耿直得多令人发指的性子,便说那老杨头手下那叫李龄的小子……”弓枢不由得哼哼的冷笑了几声,“我确实不知那傅中丞准备图的什么,打得怎么个主意,但近年来从边疆传来的消息也不至于那般闭塞,我老枢头还尚不至于连此人是忠是奸也看不分明。”

林将军道:“傅宗书并不是个容易糊弄的角色,你能有这一番的打算倒也是好的,是该提醒杨钊小心注意着身旁那两个偏将。”

张合冷笑道:“那两个偏将暂时倒是还没惹出什么事来,只怕他们惹出事来之后已经来不及了。”

余晃也难得的接上了一句,皱眉道:“傅宗书,冷呼儿,鲜于仇,都不是好人,小心为上。”

张合龇了龇牙,用肘子又顶了顶余晃的胸前,说道:“你小子胆儿倒是忒大,丞相的名讳也是你随意可以呼出口的,若是叫外人听到了……”

弓枢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脑门,忍不住说道:“余晃那小子外表看着奸,话不多,但心思却到底精得很呢,哪那么容易被人逮住话柄,你乱操个什么心儿?”

眼看着手下的这几个将军一副又该闹腾起来的样子,林将军终于忍不住开始揉着自己两边的额角的时候,将军府中却忽然传来一声像吊着的公鸭嗓子一样的宣召声,调子倒是响亮,却是尖的很,一股子不男不女的腔调,是宫里前来宣召的黄公公。

“诸位将军到时都在,杂家在这里先给诸位将军行礼了。”黄公公甩着手中的那柄白色的拂尘,又捋了几下着自己一边起皱的衣袖子,随后才缓缓向着这将军府中走来,身后还一路跟着好几个低眉顺目,神色惶恐唯诺的小太监。黄公公一边向着将军府前厅门口走来,一边拱手笑着说道,“林将军,坊间传闻林将军本为天上星君下凡,自有上天一番气运的庇护,我本是不信的,而至于如今,我却是有一些能信了。”

黄公公进了前厅之中瞧见在场的几位将领,顿上片刻,只见那公公那笑容似乎从嘴角一直蔓延到了眉梢,慢慢的便似已经眯成了两条的缝儿,黄公公的年纪本就已近耳顺之年,这般的笑意瞧上去倒是一副长辈对晚辈十分慈祥的很的模样,只听得黄公公说道:“林将军,圣上正准备宣召你入宫呢,圣上可是正急着要见将军你呢……将军,还是请随着杂家来吧。”

黄公公又道:“圣上与杂家说了,他体谅林将军刚从墓里的棺材里摸爬着出来,身子骨现今一定弱得很,所以特地为将军备上了一定上好的软轿,将军,如此……有请吧。”

林将军:……

第65章

“我很高兴你还是回来了。”皇帝撩了自己一边的衣摆在座上明黄色的软榻上坐下;右手一下一下的揉着自己一边的额角,算算年纪,澹台宇如今也差不多到了三十五六七的年纪;常日里又似乎一直忙于政事,模样倒似乎和几年前一般俊美的模样,但到底多了几分苍白疲惫的神色。“你活了下来,我很高兴。”

林子清简单的行完了礼,“微臣侥幸脱于生死之局,幸于圣上厚爱。”

“这六年……”皇帝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道;“这几年你在塞外的生活可还好?”

林子清低头去磨着自己面前摆上的那杯上好的西湖龙井茶的杯盖;来来回回的慢慢磨了几下;茶中的热气像是一缕轻烟在杯中笔直的缓缓升腾而起,“塞外的风光比之中原自然独有一份奇丽雄壮。”

皇帝看上去有些烦躁的伸手瞧了几下自己面前的桌子,“你在塞外的生活……还算是习惯?”

林子清托着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凑上前去呷上了一口,“军中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再言之,此事已算得上是昨日之事,昨日种种圣上又何必再多做纠结?”

皇帝沉默片刻,遂苦笑道:“你平日里都是一副寡言的很的模样,然而,一旦说起话来,论起这辞令上的功夫,却是少有人能加胜于你。”

皇帝随后又道:“你若有什么事想问于我,便都一下全问了吧。”

林子清沉吟片刻,“圣上认为傅中丞可信?”

皇帝答得极快听上去又果决的很,“此人心性奸佞,狼子野心,断不可信。”皇帝未等他对面的林子清再说起话来,便又缓缓说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他不可信,还会选择重用于他。”

林子清双眉终于不由稍稍拧紧。

皇帝很快又说道:“傅宗书虽然不可信,但他暂时还不能死,没有了傅宗书,朝中朕的九叔一脉的党派势必定然会壮大,而这,却恰恰正是朕最不愿看见的一种情况。”

林子清道:“傅中丞……并不是个能简单掌握得住的人物。”

皇帝沉吟片刻,“只可惜,左相猝死,而左相膝下唯一算得上关系亲如父子之人也就只有一个傅宗书了,只有提傅宗书上位,朝中左相一脉的官员才会真正心服,不会心存反意。”

林子清道:“臣在塞外之时,曾听得当地放牧的牧民讲过一个不错的故事,若是圣上还尚有几分的闲情,不妨也听上一听。”

皇帝似乎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随后便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面前神色镇定自若的臣子,不仅面上一副沉静如渊的神色,连背脊都是一副挺得笔直笔直的模样,皇帝遂挑着眉拖着似乎带着几分慵懒的调子说道:“你若想说,便随意说来于我听听吧。”

林子清道:“当地的一个放羊的牧民曾经捡到过一只狼崽,把那只狼捡回了家。”

皇帝继续饶有兴致的瞧着桌子对面自己看重的臣子。

“牧民的家里没有看守羊圈的犬,那个牧民把狼崽子的脖子上系上绳子,把狼当成犬来养着,狼长大后很听话,意外的温顺,还会帮牧民看守羊圈。”林子清托着手中的茶杯凑上嘴边,又呷上了一口。

皇帝揉着几下自己的额角,说道:“倒也有几分的意思。”

顿上了一顿,林子清又继续说道:“一直到有一天,牧民忘记给狼拴上绳子,也忘记给狼晚饭,在屋里睡着了。”

皇帝跟着便随口道:“然后呢?那个牧民呢?”

“狼觉得很饿,咬死了牧民羊圈里的羊,但它还是觉得很饿,最后,它便冲进了牧民的茅屋里,把还在熟睡的牧民给吃了。”林子清顿上片刻,随后,那双向来沉静如渊的眸子慢慢的移到了澹台宇的脸上,瞧上半盏茶的工夫后又缓缓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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