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敲毕,便听人用山东口音道:“在下姓柳名青,山东人氏,这是我妹子柳红。”
蓝衣女子饶是再急,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顿了顿足,看了过去,只见那青年穿着粗布衣服,看起来极为俊朗。那少年一抱拳,声音殷切,令人忍不住心生同情:“我兄妹两随父经商来到贵宝地,不料本钱全部赔光,家父又一病不起,至今没钱安葬,因此斗胆献丑,希望各位老爷少爷、姑娘大婶,发发慈悲,赐家父薄棺一具,以及我兄妹回乡的路费,大恩大德,我兄妹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各位。”
蓝衣女子听罢便落下泪来:“好可怜,好善良的兄妹。金锁……”
青衣小鬟不甘心地拿了锭银子出来:“小姐,这是最后的……”
蓝衣女子不待她说完,便拿着银子走过去,投入了柳红的托盘里头。
柳红诧异地看了眼蓝衣女子,连声称谢。蓝衣女子慌忙摆手。却没见到柳红转身瞬间,对自己哥哥说:“好大一只肥羊。”
此时的众人尚不知晓,命运的齿轮已开始毫不留情地转动起来……
…………
坤宁宫。
乾隆正如以往的每一次样,又换了句情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雅娴抬头看着他,如往常一般浅笑作答:“皇上,《无衣》乃是战歌,讲的是同泽。”
乾隆深情款款的脸,一下子变了色,良久。又满是沮丧道:“你就不能看着朕,认真地看一眼吗?”
雅娴看了看窗外:“皇上,天快黑了,您回去休息吧。”
她起身,行了礼,便离开了。
“她这样,不过是笃定朕不敢拿她……”乾隆叹了口气,“她不过是仗着朕宠她。”
“那你便是做好了,”永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你要知道,如果一个女人明理且坚强,那么她背后一定是有一个靠不住的男人。但如果一个女人,任性且无惧,那么她背后定是有一个靠得住的后盾。”
乾隆看了他一眼,无精打采:“朕还得谢谢你?小东西,你才几岁?”
永璟背了手,看着他:“儿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皇额娘或许还未察觉到,但她如今种种,不正是因为知道,你不会拿她如何了?”
他这话里头水分其实很大,毕竟,乾隆不知道,他却是很清楚,雅娴如今手握后宫势力,背倚孝敬皇后,苏培盛和雍正帝留给她的三大势力。活的十分滋润。
可这话却是入了乾隆的耳,他仔细一寻思,仿佛的确是如此。
便笑了:“的确是这样,那朕之后该如何做?”
永璟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从头至脚细细打量:“皇阿玛,儿子不过才五岁……”
乾隆便泄了气,又过了会儿,他问:“明儿个朕要去围场打猎,到时候你想要什么?”
永璟道:“带上12哥吧,他天天念书,快成书呆子了。”
乾隆还来不及说什么,他便道:“皇额娘要帮儿子做大氂,还差两张皮子。”
乾隆便噙了酸:“她亲自给你做大氂?”
永璟看了看他:“你别想了,照儿子的话做,或可以有住进坤宁宫来的时候。”
乾隆这才悻悻去了。
被个五岁的小崽子威逼利诱神马的……他才没有呢,那是他儿子,他一向是给儿子面子的好阿玛!
…………
永璟看他远去,便笑笑,背着手摇摇晃晃到了雅娴门边:“额娘。”
于是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永璟看了看开门的伺书:“你下去,给爷泡杯热热地茶来。”
伺书应了,便退下。
永璟方度着方步摇摇晃晃进去,雅娴正在翻书呢。
他看了看,只道:“额娘既然看不下去书,又何必翻?”
雅娴不理他,又翻了一页。
“额娘,儿子给你讲个故事。有个人,他在沙漠里头,只有两壶水可以喝,”他慢吞吞道,“他呢,喝了第一壶水,发现那水是苦的,很难喝,于是她便扔了一个壶。但是不喝水,他会渴死啊,于是,她又拿起了第二个壶,额娘,你说,他要不要喝这第二壶的水?”
雅娴已然放下书来:“十三,你怎么也当起说客来了?”
永璟只叹了口气:“额娘,这是在沙漠中,那个人捧着第二壶水,却不知道该不该喝,但是日头很毒,他再不做决定,便要活生生渴死了。”
雅娴看着他:“那这个人岂不是只能喝了?”
永璟笑道:“额娘,他其实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雅娴便问:“什么路?”
永璟道:“喝自己的血。额娘,你看那史书上,多少女人,都是喝了自己的血,结果呢,她们活下来了。所以,这是第二条路。”
雅娴眼神猛然收缩:“喝自己的血……十三啊,你这是在警告额娘?”
永璟过去拥住了她:“儿子看了很多事,额娘,一个人或只有三世。前世,今世,来世。活的一世,便少了一世。额娘,他毕竟还是个帝王。”
“额娘,你纵然能自保,能护住儿子们,却也得消耗你的势力,那是在喝自己的血。额娘,他的帝王,无论他如今表现的再贴心温情,他始终是帝王。儿子看他耐心似乎要耗尽了。”永璟慢慢道,“反正活一世少一世,且这一世,他并未有伤害过额娘的举动,何不依了他?”
雅娴拥紧了他:“我……你知道,你和十二的名字……”
“缝衣服的玉却也能成为那衣服上唯一的亮点,玉的光辉,则比玉本身更大,更重要,若玉无光辉,那算什么玉?儿子觉得,十二哥和儿子的名字,再好不过了。”永璟慢慢道来。
他看着雅娴:“事物的好坏,都是相对的,额娘从那一面去看,都是不好,而儿子从这面去看,却都是再好不过。额娘,您如今多少岁了?”
雅娴被他的话说的心头一紧:‘是了,活一世便少一世,活一岁,便少一岁……’
“儿子是要那个位置的,”永璟道,“那个位置也唯有儿子才坐的稳固,不然,为何岁月会流转?一切会回到现在?”
他这话,却打碎了雅娴心头原本偏安一世,平平淡淡一生的念头。
“且,十二哥上辈子是为何薨了的?身为中宫嫡子,无论有无野心,都已是人肉中之刺。额娘,你天真了。”
雅娴被永璟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她只道:“可,额娘对他,爱了,也恨了,如今他做的没有上辈子那般……额娘便彻彻底底放下了。”
“儿子却没叫额娘去爱他,”永璟笑了,“额娘只需受用着,偶尔给他个好颜色便好。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看。”
他末了又黑心的给乾隆补了一刀:“额娘不是一直想养个小狗吗?我看他性格形态都还恰好,只是……”他伸出手,轻轻扣了口桌沿,笑道,“体格和年龄还有点差强人意。额娘便勉强收用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涉及到还珠剧情了,我重温还珠后,终于忍不住在读者群吐槽:满满都是漏洞和槽点,真要按奶奶的剧情来吗?
后来想通了,按剧情来,但是为了避免误导青少年,误将歪史当做理论考据。特收集整理还珠中大漏洞12条,仅供参考。ps:漏洞太多,真要数出来,能抵得上我的一章正文字数了。
今天继续看《还珠格格》字数略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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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书中的历史性错误【转自百度】
1、福家是包衣,不能称为“大爷、二爷”。
2、坤宁宫是用来祭祀的,能住吗?烟雾缭绕的。
3、太后是不能称为“老佛爷”的,慈禧想称为老佛爷都费尽了周折,万不能从乾隆的妈开始叫的。
4、福家也不能称为学士府,而应该是福宅。
5、福晋在满语中是妻子的意思,后来多指皇族宗室有品级的夫人。只有王公贵族的正室能叫福晋,无爵之人的夫人只能叫夫人。所以,福伦他老婆只能叫夫人,不能叫福晋。
6、清朝乾隆期间,西藏没有土司。就算有土司,土司的女儿也不能称为公主。
7、清朝婚龄是:男子16,女子14;皇家阿哥大概虚岁14、15岁就会有格格伺候,或是侧福晋了。阿哥要住阿哥所,到了年龄后就要搬出宫建府,五阿哥不可能快20岁了还没大婚,还没出宫建府的。
8、香妃这个‘香’字永远不可能成为妃子的封号,历史上的容妃会半夜爬奶奶的床的。
9、公主要住在西三所
10、百姓是不能进宫的,所以还珠第二部最后一集里柳青萧剑他们去闹永琪洞房,第三部好像是第十六集知画大婚萧剑出现在后宫—慈宁宫,是根本不可能,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11、清朝皇室禁止满汉通婚,所以永琪根本不可能娶小燕子为嫡妻,后来又册知画为嫡福晋,她们甚至还没有抬旗。
12、明珠格格什么的,当文字狱是作死的吗?普通文人写个带前朝影子的字都会被抓,皇帝脑残的给自己女儿封号明珠。呵呵……
第87章 青春奔腾的五阿哥
西郊围场。
乾隆看着穿着小盔甲,似模似样的永璂,便笑了:“你十三弟要两张皮子,你行不行?”
永璂站在比自己还高的马前,挺了挺胸脯:“要多大的?鹿皮子够不够?”
乾隆便爽朗笑了:“有志气,朕倒要看看你能猎到什么。”
然后一行人翻身上马,便走了。
五阿哥永琪带着自己的伴读福尔泰,宫中的侍卫福尔康,见了乾隆一行已到了前头。忙打马跟上:“皇阿玛,儿子来了。”
乾隆理都不理他,径自打马向前。
永琪便硬生生插。了进去,抢了永璂的位置,贴过去道:“皇阿玛今儿真是龙马精神。”
乾隆当他是空气,只是到了地方,他看向永璂:“永璂,今儿个朕便要看你的表现了!拿出你的全副本事来!”
永璂还没说话呢,永琪便道:“是的!皇阿玛!儿子一定会拿出全副身家本领!”
乾隆此时心头隐隐后悔:‘当初便不该依了娴儿,取什么名字不好,偏要取个璂字,还和琪同音。’
他心头虽恼怒,却知道这是在外头,要给儿子脸面,因此脸上依旧带着笑,仿佛并无什么不虞。
“都看着干什么?今儿个打猎最多的人,朕可是要好好的赏赐!”
他话音才落,便见着一个侍卫打扮,有着硕大鼻孔的青年策马上前一步,激动万分地朝他抱拳:“是!皇上!那臣便不客气了!”
乾隆瞬间怒了:“你是汉臣?”
那青年一愣,继而笑道:“臣乃满人。”
乾隆心头更怒:这满人都爱在他跟前称自个儿是奴才,虽听着卑微,但却是亲近之极。是故,这划分满汉不成文的标准便是听自称了。这个人,竟是投错了胎不成?更可气的是,他刚刚说完话,这鄂敏,傅恒都还没说话呢,这个小侍卫竟如此大胆接言!
他还在生气呢,却听得永璂喊声:“皇阿玛,前头有只鹿!”
这可是他心爱的儿子,他立刻便提了精神:“在……”
一语未完,竟又被抢白了。
只见那有着硕大鼻孔的青年策马上前,转头喊了句:“这只鹿是我的了!五阿哥,尔泰!我和你们比赛!看谁第一个猎到猎物!”
言罢,他竟一阵风似得从乾隆身前跑过去了……
乾隆怒火熊熊,正想转头问永琪这到底是谁,为何看上去竟和你如此熟络时,却见自家儿子身后冒出一个公子哥打扮的少年。那少年道:“哥!你一定会输给我!”
然后永琪立刻豪迈道:“且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
乾隆气的恨不得立刻抽他一鞭子:‘谁家天下?滚犊子的!这是你皇阿玛我的天下!你还想是谁的?’
他气的缰绳都要握不住时,那三个竟风一般地冲出去了。
永璂于心不忍,策马过去,安慰他:“皇阿玛,五哥他们,真是青春年少啊……”
乾隆是被五格格动不动的语出惊人给熏陶狠了,竟立刻接了句:“所以,要在春风下放肆奔跑?”
永璂竟立刻接到:“不如让他们裸奔吧。”
于是,乾隆想象了下那场面,便大笑起来。
他们两父子声音并不大,后头的福伦便有些得意。身旁同僚问了一句那是不是他的两个公子,他竟得意的大声道:“正是在下的两个犬子。”
乾隆刚瞧听了这句,便转身看了看他:“你说的不错,尤其是用词,真是恰到好处。”
福伦听罢得意万分,还真以为乾隆是在夸他呢。
却不知乾隆是这般想的:‘犬子?真是恰到好处的妥帖!那前头的两个不正是两条疯狗吗?’
乾隆如此一想,便更开心,于是带了爱子一同往前去,后头大队人马紧跟其上……
…………
而此时,西郊围场的东边,排陡陡峻的悬崖峭壁上,有三个女子正在拼命攀爬。
其中两个,正是当日把身上最后一锭银子给了卖艺人的蓝衣女子和青衣小鬟。
为首的一个女子穿着半旧不新的褪色红衣,一边爬,一边气喘吁吁地用匕首劈着两侧的杂草。中间的那个蓝衣女子,身上背着一个包裹,她脚步虚浮,早已是精疲力竭了。抬头一看,那悬崖峭壁竟仿佛高耸入云,她有些害怕,便问为首的那个女子:“小燕子,我们还要走多久?”
那个女子正劈着杂草,听她问,便头也不回道:“快了,翻过这个悬崖就是了。”
后头的那个青衣小鬟脸都吓白了:“天啊!我的脚已经快要断了!还要爬吗?”
那叫小燕子的女子便吼道:“金琐!你拿出一点勇气来,别给你家小姐泄气!”
那被称为小姐的蓝衣女子便苍白了脸,有气无力地说:“可是……我和金锁一样,脚已经快断了,我绝对没办法爬过去的……”
“胡说八道!”小燕子便转身吼道,“你必须爬过去!你听,你听!那边好多人声!还有马蹄的声音!你和你爹只隔着这一个悬崖了!”
那女子便将耳朵贴在了山壁上,不断喘息:“我听不到,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其他的,我什么都听不到!”
“你努力爬啊!你爹就在山那边,为什么不爬!你知道有个爹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吗?你连个山都不敢爬,还找什么爹!”小燕子大声叫道。
蓝衣女子无奈,只得继续爬,突然,她脚下一个不稳,竟落了下去。小燕子回头一看,大惊失色,忙飞扑过去,抱紧了她,两人向下滚了好半天,才终于刹住。
那蓝衣女子脸色苍白,全身是伤,她用力推着小燕子,惊恐万分:“我的画,我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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