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色Fc车头轰然抵住高桥凉介的Fc的车头,随之响起的是不正常的引擎的咆哮声。
北条凛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台Fc,在那台蓝色Fc相反与高桥凉介跟池田的制动力,属于引擎输出的驱动力的作用下,暴走的R32竟然速度骤减,最后成功在撞上收费站之前停止了移动。
北条凛呆呆地在驾驶座上失神了一会,才打开车门从里面出来。而刚才驾驶座上下来,北条凛就看到一向优雅的贵公子形象的高桥凉介,慌乱失控地捶着那台蓝色Fc驾驶座处的车门,不断地喊住一个人的名字。
在急速下坡的状况下18o转弯,还使用了那个声音就听起来不普通的引擎,硬生生地挡下暴走状态下的R32……在做出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那Fc的身形是极其不稳定的,仿佛像是要崩溃一般,这种的状态,里面的车手肯定受了不小的震荡,所以高桥凉介敲了那么久的门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北条凛忍不住感到有些内疚,看高桥凉介那个反应,那蓝色Fc里的人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人了。北条凛犹豫了一会,打算过去看看状况,要是里面的人晕了,就帮高桥凉介一起把车门撬开。
北条凛还没靠近几步,那车门突然开了,他看到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安逸几乎是从驾驶座里爬出来的,他现在整个人晕乎乎的,站在地面上还身形不稳地东倒西歪。高桥凉介伸手去扶他,却被他制止了。
“我站一会就好了,先不要碰我,会被碰倒的。”安逸挥了挥此刻还冰凉得没有一丝知觉的手,声音含糊道。
等安逸缓过劲来,高桥凉介才黑沉着脸,道:“你不要命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安逸靠在Fc边上,掀了掀眼皮,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北条凛,漫不经心道:“我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啊!我来看看我的情敌,让你这样冒险都要参加比赛的人……唔,我看看我的情敌应该是哪一个?是那个死去的文艺美女香织,还是……那边的卷发大叔?还是说两个都是?”
高桥凉介被安逸的话气得差点一口气梗死,这都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啊?北条前辈跟香织学姐怎么就被他定义成情敌了呢?他跟他们跟没那种关系。
“安逸,我不跟你胡扯,我现在很生气,你知道吗?你刚才……”
“刚才怎么了?”安逸打断高桥凉介的话,收敛了漫不经心的表情,冷眼看向他,“刚才很危险?你怎么不想想你这次的比赛有多危险?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会担心会害怕,但是你知道在我知道你参加这样的比赛时我的心情吗?”
高桥凉介一怔,有些愧疚地看着安逸:“安逸,我……”
“自己去玩命的时候,瞒着我,什么都不说,我用我的双手阻止了这场危险的游戏,你却来责怪我让你担心?高桥凉介,双重标准也该有个度。”
78chapter。77
高桥凉介头疼了;这次安逸是真的生气了,他看着他的眼神;简直跟三年前高桥启介出事时如出一辙。
两人间的气氛陷入了僵局;僵持着沉默了一会之后,安逸突然站直了身体;避开高桥凉介伸过来扶他的手;笔直地朝着北条凛走去。
北条凛一脸茫然地看着朝他走来的安逸,他想不明白他的这位“救命恩人”——高桥凉介的熟人找他会有什么事。
“北条凛?”安逸眯着眼不带情绪地喊道。
“啊?我是……”北条凛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衣襟就突然被安逸抓住;然后整个人被按向路边的防撞栏;上半身被安逸推出防撞栏外,他赶紧用一只手抓住防撞栏;才维持住平衡,只是腰背处却是无可避免地被撞狠了。
眼前这个看起来年龄明显比他小很多的青年,身上却散发着明显跟他年龄不符的狠戾,让北条凛心惊的同时,也不敢做出反抗的动作,他有一种似乎只要他有所反抗,这样人就真的会把他推下去。这人现在很生气,看他跟高桥凉介刚才模样,应该是为了高桥凉介才动的怒。这人跟高桥凉介的关系应该不一般,但是——到底是哪种关系才会让这人怒到这副几乎快失去理智的模样?
“你是高桥凉介的……”北条凛试探着问道。
“我是他男人。”
“哈?”北条凛大脑当机。
“我说……我是高桥凉介的男人,听清楚了没?”安逸面无表情地重复道,盯着北条凛的双眼漆黑深沉,闪着森冷的暗光,“呐,你是想死对吧?”
“不……”北条凛僵硬地回道,他现在还处于安逸刚刚发表的爆炸性信息中没缓过来。他把高桥凉介当做情敌那么久,想不到高桥凉介居然喜欢同性?!而眼前这个就是高桥凉介想要拼命保护的同性恋人?!
“现在的状况你也明白了,那么接下来就跟小爷我好好谈谈吧……”
“你可以先松手么?”北条凛一脸纠结地看着安逸。
“不,这样谈比较方便。”安逸话音刚落,随之响起的是北条凛的一声闷哼。北条凛住着防撞栏的手被安逸单手一扭,手腕错位而失去了力道,此时整个人完全悬空状态,也就是说,只要安逸松手,他就会从这里摔下去。
跟高桥凉介站在一处的池田听不到安逸跟北条凛在说些什么,只能稀里糊涂地看着。池田本想过去阻止安逸那种暴力行为,但想起安逸之前那差点把死神撞下山谷的彪悍行为,高桥凉介又稍稍拦了他一下,他非常识时务地放弃了阻止安逸的行为,转而看向高桥凉介,“你不过去阻止吗?会出事的。”
“不会,他不会真的把人推下去的。”高桥凉介摇了摇头,说道。
“……”不会推下去就不用过去阻止了吗?没看到北条凛被抓着衣襟,以致脖子被衣襟勒住,呼吸已经开始困难吗?
这边池田正担心着,那边安逸已经把脸色惨白的北条凛拉了上来,松开了他的衣襟,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下次想死,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去死。明白?”
北条凛:“……”
安逸也不理会北条凛有什么反应,转身走向那台已经被撞得惨不忍睹的蓝色Fc,打开后备箱,把之前打算出去郊游放进去,之后忘记拿出的那辆山地自行车拖出来,骑上就走,完全不给高桥凉介阻拦的机会。
高桥凉介看着安逸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依安逸的气性,估计又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理他了。拿出手机给等在山脚下的松本打了个电话,让他注意一下下山的安逸,看到了就先载他回去。
比赛结束了,原本应该是他想象中最好的状况——北条凛自己想通了,而且谁也没有受伤。但是却被他刻意瞒着的安逸知道了这场比赛,事情转瞬间变成了最糟糕的状况。可糟归糟,他冒险来参加这次比赛的目的还没完全达到,他现在需要跟北条凛好好谈谈。用需要来拖走这里几台严重损伤车子的卡车的理由,支使走了池田,现场只剩下高桥凉介跟北条凛了。
“北条学长,我想我需要跟你好好谈谈,关于你向我发起挑战时所说的——我若不来,你便也会叫我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此刻的高桥凉介撕去了平时温和的伪装,朝着北条凛露出了隐藏的獠牙,“我想要确认,学长有做过什么不该做吗?”
北条凛此刻已经缓过劲来,他整了整衣服,瞥了一眼高桥凉介,不动声色道:“你指什么不该做的?对谁?”
高桥凉介:“我的恋人。”
“我根本不知道你的恋人是谁,我能对他做什么?”北条凛耸肩道。
高桥凉介露出错愕的神情,他以为就凭北条家的实力,想要查到安逸并不一件难事,所以他才会为了保证安逸不会出事毫不犹豫地应战,却不想……
“我那只是随口一说的,你想太多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看着高桥凉介惊愕的模样,北条凛顿时觉得被安逸梗在胸口的那口恶气散了不少,于是恶劣地继续道,“但是我不知道你的恋人是谁,那已经是之前的事……还真是被吓了一大跳呢!没想到高桥家的长子居然喜欢男人……”
“你怎么知道的?”高桥凉介打断北条凛的话,问道。既然没有动用北条家的势力,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
北条凛:“你恋人自己告诉我的,他叫安逸吧?我还让我记住他的名字。”
高桥凉介:“……”
北条凛看着高桥凉介,戏谑道:“你拼命想要隐藏的宝贝自己跳出来给你揭老底的感受如何?”
高桥凉介:“……”
见高桥凉介完全不理会自己了,北条凛正了正表情,真诚道:“放心,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对那个叫安逸的小子做什么的……”而且就刚才那小子威胁他的那些话,也注定那看起来还稚嫩的小鬼并不是一个软柿子。
都全心全意地想着保护对方的恋人……真是叫人羡慕呢!北条凛看着高桥凉介转身朝着被池田叫来的拖车人员走去,突然再次出声问道:“你既然想要护着他,又为什么在我的R32失控的时候救下我?我死了不就更加省事吗?”
高桥凉介嗤笑了一声,毫不遮掩地嘲笑北条凛那种想法的单纯,“你死了,北条家还在。你在跟我的比赛中死了,在北条家那边我会很不好收拾。”
“……这理由真现实又充实。”北条凛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能表现他此刻的心情。如果不是在跟你的比赛中,你是不是就这么看着我死了?!真是不可爱的后辈!!!
安逸不知道高桥凉介跟北条凛在他离开之后的发生的事,他骑着自行车还没抵达大观山的山脚,就浑身脱力地倒在了路边。刚才在收费站那边,被愤怒压制住的恐惧感,现在才从身体的内部慢慢渗透出来,侵蚀着他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浑身发寒。
如果……高桥凉介真的出了事,那么他该怎么办?
像上辈子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一样,去把罪魁祸首揍个半死么?
不行的吧?那样做不行的吧……
如果高桥凉介真的不在了,他想,他会疯吧……
安逸撑起身体,挪到路旁靠着山壁坐下。他用发颤的手摸了摸口袋,没有摸到烟,只能失望地撇了撇嘴。
——高桥凉介,小爷我最讨厌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失去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了!你知道吗?
安逸也不知道自己在大观山的山路上坐了多久,待他回过神来,看到的是一个开出租车司机小哥。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那司机小哥关切地问。
“……不是,就是突然想歇会。”安逸道。
“原来没事啊!吓我一跳。”司机小哥松了口气,“你没事我就先走了,以后不要这样坐在马路边吓人。”
司机小哥说完转身就要做,却被安逸拽住了裤脚:“小哥,我要搭车……”
司机小哥:“额,好……”
安逸:“帮我把我的自行车搬你后备箱去。”
司机小哥应了一声,手脚利落地把安逸的自行车搬进自己车子的后备箱。搬完后,回头却见安逸依旧坐在原处没有动。
司机小哥:“你不是要搭车吗?赶紧上车啊!”
安逸:“不想动,你把我也搬上车吧。”
司机小哥:“……”
安逸回到群马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在大观山的山道上坐得太久了,衣服被露水打湿,被风一吹就抖个没完。不过安逸却不想回去,他算是跟高桥凉介吵架了,既然吵架了怎么能自己再跑回去呢?
安逸确认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想起奴良深羽在外面租的房子似乎就在附近。安逸决定去那个黑道少主的地方借住。
这个时间真是睡眠最深沉的时候,奴良深羽也不例外,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像要把门砸坏一样的敲门声从梦中惊醒了。带着美梦被惊醒的不爽,奴良深羽怒气冲冲的开了门,却看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安逸,而且模样看起来很颓废。
“这是怎么了?你跟谁打架打输了?”奴良深羽沉默了一会,问道。
“借我个地睡觉。”安逸没有理会奴良深羽的调侃,面无表情道。
奴良深羽:“你不是住凉介家的吗?从这里回去也不远,你骑着自行车很快就能到了。”
安逸:“我现在正在离家出走。”
奴良深羽:“……”
见奴良深羽不作声了,安逸伸手拨开他,就往屋子里面钻。
“哎,等等,谁让你进去了?”奴良深羽抓住安逸的后领,阻止他自作主张地侵占自己的地盘。
安逸扭头看了一眼奴良深羽,沉思了一会,道:“你里面有藏了女人?”
奴良深羽差点一口气呛在气管里,咬牙把安逸拖出来,“没有女人!但是我只有一张床,
而且我不想分给你用!”
“没关系的,我睡沙发跟地板都可以。”说完,安逸头一低,从挡着他的奴良深羽胳膊下钻了进去,然后甩了鞋子倒在客厅的沙发里就睡了。
奴良深羽见安逸躺下就不打算起来的架势,只能无奈地把安逸的自行车锁好,然后关上了门。
“去洗个澡吧,你衣服都湿了,这样睡会感冒的。”奴良深羽扯了扯安逸的衣服,说道。
安逸:“我睡着了。”
“……”奴良深羽扯过一旁的毛毯扔在安逸身上,“随便你,感冒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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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飘着一股子属于米粥的香味;高桥凉介系着围裙,站在炉灶前;娴熟地搅动着锅里的米粥。
三天前跟北条凛分道扬镳之后;高桥凉介接到松本的电话,说是没有接到从山上下来的安逸;然后他跟松本是大观山上找了两遍都没能找到安逸。联系了高桥启介;却得到安逸没有回去,也没有回他家在群马的宅子;那个时候高桥凉介差点就疯了;他以为安逸就打算这么离开他了。幸好在天亮的时候接到了奴良深羽的电话;告诉他安逸在他那里;而且发烧了。
高桥凉介急急忙忙地赶到奴良深羽在外面租的公寓,看到躺在沙发上烧得迷迷糊糊的安逸;悬起的心才落回原位,紧接而来的是满满的心疼。安逸从小除了打架得来的各种外伤,这种发烧感冒却是几乎没有的,这次却因为跟他赌气把自己折腾成了这样。
高桥凉介原本想带安逸去医院的,但是就算已经烧得神智不清了,安逸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跟高桥凉介在吵架的事,就是不理会高桥凉介。高桥凉介想把他从沙发上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