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有心情才要去啊。”祀纣也很坚持,“你一直呆在这里,不别憋出病来才怪呢。”
君齐终於明白了他的用意,才明白他的情绪让这麽多人担心,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动,却还是果断拒绝了,只是脸上却带上了笑意,”我没事的,你不用这麽担心,感情这种东西,过几天就会过去的,所以你不用这样。”
祀纣当然知道君齐只是在逞强,但君齐都这麽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麽,只能拍了拍君齐的肩膀,“如果撑不下去了,别忘了还有我跟凡儿,我们可以帮你。”
“嗯。”君齐点了点头。
等祀纣走後,君齐就走进屋里,发现司空碎已经起来了(其实是一个晚上都没睡),脸上一扫前几天的忧郁,蹭到司空碎面前,“你今天起得好早哦,碎,但是还是没有我早。”
如果不是司空碎盯著他看了整整一个晚上,他可能会相信这笑容是真的,但现在他只能看到君齐笑容背後的泪。
他明白君齐不想让他担心,所以也不拆穿,而是轻轻搂住君齐,“嗯,你今天很勤劳。”
君齐装出一副被夸了很开心的样子,从司空碎怀里出来,“看在你这麽夸我的份上,我给你做早膳吧。”
司空碎有些惊奇,“你还会做早膳?”
“当然了?你看不起我啊?”等司空碎露出一个“不敢”的表情,君齐才继续说:“不过已经几百年没做了,可能做出来不好吃也说不定。但是就算不好吃,你也得给我全部吃下去。”
司空碎露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这世上可没有人敢逼我吃东西。”
君齐转过身,“我哪里敢逼鬼王大人啊?如果你不想吃的话,那我就不做了。”
司空碎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由後面抱住他,“好不好吃都还不知道呢,如果还过得去,我就稍微委屈一下自己好了。”
“我怎麽敢让鬼王大人委屈自己呢?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做这个罪人了。”君齐从司空碎怀里出来。
司空碎脸上笑著,心里却很苦涩,这场景看似甜蜜,其实不然,他们心里有各自的苦,只是努力掩藏著,用轻松的方式掩藏这种苦涩。
“你不肯给我做早膳了?”
“不做了。”君齐把头别到一边。
“你不给我做,如果我饿了,可能就把你吃了。”
没想到君齐竟然真的伸出手臂放在司空碎面前,“吃吧。”
更没想到的是,司空碎真的低头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疼!”君齐忙收回手,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埋怨地扫了司空碎一眼,“你还真咬啊?”
“是你让我吃的啊。”司空碎拿过君齐的手臂,再次低下头,在君齐以为还会传来痛楚时,却感到刚开始被咬的地方传来温热的触感。
司空碎小心翼翼地吻著君齐手臂上的牙印。
君齐眼中一暗,心中的阴暗面又再次涌起,是他让这个骄傲的男人染上那麽多的悲伤与孤寂。
他乖乖地任他吻著,即使手已经因为抬得太久而变得酸疼,也没有收回手。这样的动作维持了一段时间,司空碎才抬起头看著他,“还疼吗?”
君齐摇了摇头。
“不疼就快去做早膳。”司空碎放开君齐的手,“我都快饿死了。”
“那你想吃什麽?”
司空碎深情看著君齐,“只要你做的什麽都行,就算放毒药我也吃。”
君齐不敢跟他对视,装作漫不经心地看著周围,“是哦,看来我得放些毒药进去了。”
司空碎突然上前抱住君齐,“如果我被毒死了,你会开心吗?”
他声音里的情绪让君齐心里一疼,却又故意忽略,”这世上哪有什麽毒能毒得死你鬼王大人啊?”
“会死的。”
君齐一怔,抬头看著他。
司空碎也看著他,并抓住君齐的手放在胸口,“如果是你下的毒,这里会死的。但是,如果是你下的毒,就算会死,我也会吃。”
君齐闭上眼睛,”你别这样,碎。别说这麽沈重的话。”
“对不起。”司空碎低头轻轻在君齐唇上碰了一下,“我又惹你不开心了。”
君齐从他怀里出来,“我去做早膳。”说著就出去了。
司空碎看著君齐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希望不会有那麽一天,君齐。”
、第十章(二)
君齐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碎眼中的痛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心上,很沈。
他不知道到底该怎麽让碎真正幸福起来,难道真的要等他心里真的完完全全没有了连天曳的影子,他才会幸福,才肯真正相信自己?
君齐心里想著自己的事,丝毫没有注意到路上的人,才会在一个转弯处撞上一个人,对方手上的衣服也落了一地。
君齐反应过来,忙蹲下帮他捡衣服。
“刚洗好晒好的衣服,掉到地上都脏了,又得重新洗了。”
虽然是轻声埋怨,君齐还是听到了,他继续捡著衣服,脸上多了丝愧疚,“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在想别的事情,才会撞到你,要不我替你洗吧。”
对方抬起头,显然不认识君齐,“这可是你说的?”
君齐原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竟然答应了,可是他还得去给碎做早膳呢,哪有时间给他洗衣服啊?
“我现在还有事,要不等我做完事再去给你洗……”
“你要是不想洗就直说。”对方打断了君齐的话,“等你忙完事,我早被总管逐出宫了。”
君齐没办法,只能答应现在帮他洗,想著快点洗好,再替碎做早膳吧。
於是对方就把君齐带到了洗衣房,自己做到一边休息,“就是这里了,我可是急著把这些衣服送过去,你快点洗。”
不管是在世时,还是在鬼间,君齐一直都是被人宠在手心的,从来就没有自己洗过衣服,如今对著这麽一大盆的衣服,君齐都不知道该怎麽洗。
就在手足无措时,却有一双手伸进盆里,洗起衣服来。
君齐一愣,抬头一看,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你?”君齐脸上有些诧异。
“几百年了,你还记得我啊?”寒江月脸上满是笑意,原想著要怎麽才能靠近君齐,但君齐却突然出现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对於第一个在鬼间的朋友,我当然不会忘。”
寒江月心里有些感动,忙把君齐扶到一边坐下,还想跟他叙会儿旧,那个带君齐过来的小鬼却讽刺道:“你跟我过来难道是为了叙旧的?”
君齐被他说的脸微微一红,站起来想继续洗,寒江月却拦住他,转而走到那小鬼面前,“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让他洗衣服,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谁?”小鬼轻轻笑了一声,“你该不会想说他是鬼王大人吧?不过抱歉啊,这种烂掉牙的谎话骗不了我,我在很早以前就见过鬼王大人了。他已经答应要替我洗衣服了,今天不管怎麽样,他都得洗。”
“是吗?”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工作时间,这里其实有很多鬼,只是没人注意到他们,但门口的声音却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召集过来。
在看到门口的人时,所有人都跪到地上,“鬼王大人。”
司空碎脸色不太好,走过那个小鬼面前时,瞳孔一缩,正想杀了他,却被君齐拦住,“别杀他。”
小鬼早被吓得不行,他不知道君齐到底是什麽身份,怎麽能让鬼王大人亲自来往,更加不知道为什麽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鬼王大人的决定。
司空碎不再看那小鬼,而是看著君齐,“不是要替我做早膳吗?你就是来洗衣房做早膳的?”
君齐知道司空碎不开心了,而能这麽简单就找到这里来,肯定是因为他派人监视这他,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明白司空碎的感觉,所以也没太在意。
“对不起,因为我不小心把人家的衣服撞倒了,所以答应帮他洗。”
“洗衣服?”司空碎斜眼看了看那小鬼,看他吓得瑟瑟发抖,才看向君齐,拿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你这双手可不是用来干这种粗活的,要是这麽细嫩的手因此变得粗糙,那我可就不要你了。”
君齐抽回手,“既然这样的话,看来我得快点把这双手弄得粗糙,那样你就可以不要我了。”
司空碎没有说话,只是周围的气氛都冷下来了。
君齐疑惑地看向司空碎,却见他眼中一片阴霾,才明白他是信了刚才的话,君齐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搂住司空碎,“我是开玩笑的,碎,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
司空碎反将君齐搂紧,似乎要将他揉碎一样,声音低低地回荡在君齐耳边,无助地哀求,“别开这种玩笑,君齐,我受不了。”
君齐心里狠狠疼著,无关於爱情,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君齐点了点头,“对不起,碎,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全场的鬼都已经石化,努力压低脑袋,不敢看。
司空碎又警告了这些小鬼一遍,才搂著君齐离开。
但在离开之前,君齐向司空碎要了一个人。
司空碎没有拒绝,在听了君齐的原因之後,更是把寒江月安置在君齐身边,他知道君齐的心伤痕累累,而这时候有认识的人在旁边,应该会好些。
最後也没做成早膳,就被司空碎强行带回寝宫了,当司空碎宣了一桌的早膳,还被司空碎强行喂食,君齐都有些欲哭无泪了。
他好手好脚的,还被司空碎抱在怀里,像喂小孩子一样喂早膳,君齐有一种挫败感。
但司空碎容不得君齐拒绝,双臂搂著君齐,还能左手端著碗,右手舀一勺粥吹凉了以後才放到君齐嘴边,像哄小孩子一样哄著,“乖,张嘴。”
君齐是张嘴了,但不是喝粥,而是抗议,“别这样,碎,被别人看见像什麽样子?”
“没人会进来,就算有人进来也不敢说什麽,你要实在不好意思,就把来人灭口不就成了。”司空碎也不依不饶,硬是把勺子贴在君齐唇边,非要他吞下。
君齐没办法,只能乖乖含进嘴里,吞了下去,这样被喂了好几次,君齐实在吃不下了,只能再次抗议,“我吃不下了。”
司空碎像是没听见,继续喂君齐粥。
君齐突然意识到,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在闹脾气吧?本著能让他开心一点的想法,硬是强迫自己又喝了好几口粥。
可是司空碎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君齐只好又开口,“这次是我的错,明明答应要给你做早膳,可是却跟著别人走了。你气也气够了,大不了下次补起,别再喂我了,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司空碎停止了动作,但也只是把勺子放进碗里,一只手伸进君齐的衣服中,摸了摸他的肚子,才说:“骗人,肚子都没鼓起来,怎麽会吃不下?”
君齐欲哭无泪,不是肚子不鼓起来就是没吃饱啊。
、第十章(三)
司空碎硬要说君齐没吃饱,又舀了一大勺粥放在君齐嘴边,“吃。”
君齐瘪了瘪嘴,可怜兮兮地看著司空碎,最终也没能让他心软,只得听话地继续吃。
直到肚子微微有些鼓起了,司空碎才放过君齐,他把粥放在一边,看君齐饱到想吐的样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心疼,“肚子鼓鼓的,像怀孕了一样。”
还不是你把我喂成这样的!君齐欲哭无泪,想从司空碎怀里起来,出去外面走走,消化消化。
但司空碎却双手紧紧搂住他,说了一句不算威胁的威胁,“走什麽?还想再吃?”
君齐心里对食物都有阴影了,听他这麽说,怕他又逼他吃东西,哪里还敢不听话,只是嘴里还是小小地抗议著,“肚子太撑了,想出去运动运动。”
“运动?运动可不一定要出去不可。”司空碎将君齐的脸转过来,轻轻碰了下他的唇,离开,说了一句,“为我生个孩子吧,君齐。”然後又覆上去。
君齐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心里多少有些抗拒,在懂得了他对连天曳的心之後就无法忍受跟除连天曳以外的人做那样的事。下意识地挣脱,”你别开玩笑,我是男人,怎麽生孩子?”
“谁说男人就不能生孩子了?”司空碎敏感地感觉到君齐的抗拒,故而将他一把抱起,放在床上,“我是鬼王,这世上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只要我愿意,就有办法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君齐瞬间脸色大变,“我不要!”
司空碎危险地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君齐的话,“不要?”
君齐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降了下来,而司空碎脸上的表情令他恐惧,那是一种濒临爆发的愤怒,君齐不敢看他,微微垂下眼皮,声音有些担忧,又十分固执,“我是个男人,我有自己的尊严,我不想像女人一样顶著个大肚子,然後在一大群人面前产下孩子,那样就像是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我绝对不要这样。”
听到这样的解释,司空碎的脸色也缓了下来,俯下身轻轻咬了咬君齐的耳垂,叹了口气,“我说笑的呢,我哪有什麽办法让你生孩子,如果有的话,早在几百年前就让你生了。”
君齐放下心来,但司空碎的动作又让他身体忍不住紧绷。
司空碎感觉到君齐的紧张,再次抬起头认真地看著他,“你不愿意?”
君齐一愣,几乎没有考虑,就立即放松了身体,嘴角微微上扬,“我没有不愿意。”
司空碎也笑了,只是没有再继续,反而从床上下来,走之前还回头对他说:“你真是狡猾,如果你说不愿意,我就会不顾你的感受硬上了,可你偏偏这样……”司空碎没有再说下去,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挂著笑容,至於那笑容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但那个笑却像一把刀,狠狠割在君齐心上,他明白司空碎有多怜惜他,也因此心里的愧疚也越积越多,再这样任由下去,恐怕会决堤。
所以他拉住了司空碎,他不想这麽愧疚,他想要补偿司空碎对他的爱,他也想司空碎快乐。
君齐起身,由後面搂住司空碎,脑袋枕在司空碎肩上,气息喷在司空碎耳朵,双手在他身上游走,将那一身华贵的服饰变得凌乱,牙齿轻轻咬了咬司空碎的耳垂,“我说愿意是真的,不是为了逼你远离。”
没想到司空碎却挣开了君齐,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你说的当然是真的,但你只是同情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我,虽然知道我已经不能这麽不识相地奢望你的爱,但我也不想你是因为愧疚或者是同情才让我接近。”
“那你要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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