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然想了想,点头:“这样好像是会更好一点。那我们就……”
“喂!我们还没闹分居呢!”孟楚瞪着周景然,“我才不要睡沙发,更不要什么楚河汉界。”
孟楚一边说着,一边脱掉鞋子上了床,直接钻进周景然的被窝里,毫不犹豫。
不仅如此,他还一把搂住了周景然的腰,和往常一样,先在周景然的唇上索一枚香吻,再窝在周景然的怀里酣睡。
真的是酣睡,一点都不夸张。
完全没有过度,孟楚只是在周景然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之后,就呼呼大睡了。
这速度让周景然都觉得汗颜。
他的怀抱真的有那么好睡吗?他也想试试看……不过这难度……可能有点大。
看来孟楚是真的累坏了。
唉,本来他是照顾孟楚的,现在身份互换,真是让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怪怪的。
他要有心理阴影了,以后八成轻易不敢再生病,免得再被以这样的规格隆重照顾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21
周景然的身体本来就挺好的,底子好,恢复得就快。
本来他就没什么大事,只是因为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好,再加上有内火,这么一着凉就变成发烧了。
至于这内火是什么火……似乎连解释都不需要。
这么一个正当年的大小伙子,成天这么温香软玉地抱在怀中却还得逼着自己心如止水,他能休息好吗?他能不上火吗?
上火实属正常,不上火就是他不正常。
刚从病榻中爬起来,周景然并没有先帮孟楚收拾东西准备出院,反倒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把孟楚按在墙上。
周景然威胁地朝着孟楚眯了眯眼,声音微沉:“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孟楚对周景然的想法全然不知,很诚实地点头:“当然啊,我又没失忆。”
“你知道吗?有一种倒霉叫做不走运,还有一种倒霉叫做自找的。你知道你即将面临的是哪种倒霉吗?”
孟楚一愣:“倒霉?我为什么要倒霉?”
周景然很可惜地摇头:“看来你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倒霉绝对是自找的。这一点,你可以接受吗?”
“接受?”
孟楚被周景然这一席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晕晕乎乎,完全不清楚周景然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周景然的表情……他好像很生气?是生气还是恼羞成怒?反正不太开心就是了。嗯……似乎和昨天他喂粥时的表情有些相似。
难道和昨天的事有关?
孟楚开始认真回忆自己昨天都做了些什么。
他昨天无非是照顾了周景然一天。
他照顾周景然可真的是尽心尽力呢,那周景然为什么还要生气?
唔……好迷茫呢。
唔……好无辜呢。
真的真的好无辜呢。
“景然,我到底做了什么啊?我又要接受什么啊?怎么你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呢?”孟楚扁了扁嘴,“我昨天除了照顾你就什么都没错了,是因为我在照顾你的时候把你当小孩子了吗?你昨天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闹别扭呢。可是这也没什么啊,人在生病的时候都是小孩子,故事书上就是这么说的。”
周景然的脸黑了黑:“我不管你之前看的是什么没品位、没内涵的故事书,现在我都要很严肃、很正式地对你说,我不管别人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小孩子,反正我不是。”
孟楚那么幼稚,被孟楚当做小孩子照顾,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幼稚成什么样。
好丢人啊,这样的人丢一次就是极限,要是再有第二次难保他不去跳楼找解脱。
所以,为了他不去寻找不痛快,他必须要先把孟楚搞定。
只要同样的事不再有第二次,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多一个亡魂了。
“可是我的年纪比你大,我照顾你有什么不对的?你又是病人嘛。如果你是我弟弟,我也会这么照顾你的,唔……”
孟楚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放大了好几倍的脸庞,看着这个一直在吮吸着他的嘴唇,抢着他口腔中空气的男人。
啊……这一次的吻好激烈,激烈到他都有点晕晕乎乎的。
周景然的问霸道无比,似乎充满了浓重的警告,警告他同样的错误绝对不要再犯!
一波吻完,两个人这才分开喘息着。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这么激烈的还是头一遭。
以前周景然一直担心孟楚的身体状况,所以即便亲吻也只是浅尝辄止,在快要控制不住之前赶快叫停,免得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孟楚都要出院了,而且他在孟楚的身边也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好转,相信接受一个热吻并不算什么,不过更激烈的可能还要再等一等。
反正他都等那么久了,再多等几天也无妨。
不对不对,他本来要说的不是这件事啊,怎么现在突然跑题了?
怪哉,怪哉。
看着孟楚红着脸晃神的可爱模样,周景然眉头微挑:“记住这次的惩罚,以后你要是再敢像上次那样,我就继续惩罚你!”
孟楚抬起头看着周景然,眨眼:“真的吗?”
周景然还以为孟楚是怕了,顿时心情极好,双手环胸:“你觉得我会和你开玩笑吗?还是这种无聊的玩笑?”
“啊……不是玩笑啊。”孟楚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阵子孟楚都没说话,周景然也有些犹豫。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玩笑开得有点大?孟楚该不会受不了刺激,不舒服了吧?
虽然现在孟楚可以出院了,但是他的身体还在恢复啊,他开这种玩笑……会不会有些过分?
一想到这一点,周景然也慌了,什么面子里子统统都放到一边,还是孟楚的身体最重要。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周景然扶着孟楚,生怕孟楚一个不注意就晕倒了,“我承认刚才做的确实不太对,我承认我刚才的态度有些恶劣,对不起,我就是个混蛋。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你以后想把我当什么就当什么,别说是小孩子,就算你把我当成宠物我都认了,全听你的,好不好?你别太激动,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别着急啊。”
孟楚低着头小声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你刚才说以后都听我的,是真的吗?”孟楚低着头重复。
周景然点头如捣蒜:“是,当然是,都是真的,以后我全听你的。”
孟楚突然抬起头来,一把搂住周景然,朝着他的脸颊重重一亲,又放开周景然,一脸的兴高采烈。
“那我们说好了,以后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无条件的服从我。”
“……”
周景然呆愣着看向孟楚……
这哪是什么不舒服的模样,分明就健康得不能再健康。瞧瞧这脸色红润的,笑容明媚的,他刚才怎么会认为他是不舒服呢?果然是当局者迷,他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主动自觉地跳了下去,顺便还为自己埋上土。
他真是一个实诚的人。
“那真是太好了。”孟楚开心得就差手舞足蹈,“其实我刚才也没有生气,我们第一次这么亲吻,我只是觉得很奇妙,还在回味而已。我不知道你什么会以为我不开心,或是身体不舒服,我有表现出那种状态吗?另外我觉得,如果以后你就用这种方式惩罚我,那我会很喜欢犯错,因为我喜欢这么被你惩罚。”
周景然翻了个白眼:“是哦。其实这只是惩罚的开始,后续还有更刺激的,只是你现在受不了。”
孟楚眼睛一亮:“更刺激的?真的吗?还有更刺激的?那你能不能举例说说看?”既然都是惩罚,那应该和刚才的一样美妙吧?比刚才更刺激?他倒是好奇中又有着几分期待。
“举例?”周景然瞥向一旁的病床,“这例子可不好举,万一一不小心擦枪走火伤到你,我会很愧疚的。”
孟楚顺着周景然的眼神看向病床,又仔细想了想孟楚刚才说的话。
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了。
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孟楚也尴尬得红了脸。
哎呀,他刚才追问得似乎不太好,有点……羞人。
“孟楚,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你家人来接……”
陈昊觉得自己好像总是那么“幸运”,每次一进到这间病房,总能看到一些不太合适的画面。
如果这样的“幸运”几率能一直维持着的话,他或许可以考虑买几张彩票,也许就真的中奖也说不定。
周景然翻着白眼,用那一点点的黑眼珠狠狠地瞪着陈昊,磨了磨牙:“陈昊……”
想表现自己没错的方法就是表现得比对方更加理直气壮。
当然,这样的做法还有一种别称,叫做——不要脸,也可以称之为——死皮赖脸。
“周景然,你说你们俩马上就要出院了,怎么临走都不消停啊?”陈昊一脸嫌弃地看着周景然,“你们俩该不会有什么癖好吧?如果有的话也没关系,我可以为你们找一个病床,你们回去闹多好。要知道,这里是公众场合,紧致你们这样……对吧。幸好是被我看到,不然被别人看到的话,那影响多不好啊。”
周景然冷笑一声:“被别人看到?如果我没记错,这房间的门我可是从屋里反锁了,那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呢?我倒是好奇极了。”
陈昊拿着备用钥匙的手一僵。
呃……他好像是直接开门进来的。
这个……他为什么直接开门进来呢?那是因为……他敲门了啊,但是里面没人搭理,他以为他们已经走了,但是一想也不对,接孟楚的人还在外面呢,他们能走去哪儿?所以怀揣着一颗好奇的心,他又闯进来了,于是又差点看到不该看的。
但是谁能想到这大白天的,他们俩竟然还不老实。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现在想想,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22
在周景然的白眼攻势下,陈昊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缩缩脖子、摸摸鼻子赶快开溜,不然下一秒兴许白眼就变成拳头了。
虽然听说周景然昨天还在发烧,但他今天已经恢复了。别说周景然已经恢复,哪怕周景然没恢复,那也是招惹不得的。
他犹记得十几年前,周景然才刚六岁,他一不小心把尿撒在了周景然的鞋里,当时周景然还在发烧,整个人走路都摇摇晃晃,只能躺在床上,可是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周景然竟然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用那只被他尿湿的鞋子拍得好一个痛快。
当时周景然才六岁啊,六岁,竟然就这么恐怖。
现在周景然二十四岁了,那恐怖的程度岂不是要乘上四倍?
上次他差点被拍成猪头,这次要是再来,他应该就会变成端上桌子的烤猪肉。
善哉善哉。
不过陈昊走了,来接孟楚的人又到了。
这孟楚的父母倒是都来了,倒让周景然满意许多。他本来都想好了,如果这次他们家再只是找一个秘书或是助理来接孟楚,他就直接拉住孟楚离家出走,私奔到他家去。
不过现在不能这么私奔了,想想倒是也有些可惜。
“阿楚,你就先别动了,让他们把东西都搬上车。”孟妈妈看了看放在床上的行李,“东西也不是很多,都带齐了吗?重要的东西都没落下吧?手续呢?办好了吗?”
“妈,您放心吧,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落下的。手续也早就办妥当了,您不用操心,先坐下吧。”孟楚倒觉得,所有人似乎都比他还忙呢。
许久没有存在感的孟爸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别扭地说道:“咳,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出去看看。”
孟妈妈白了孟爸爸一眼:“去吧去吧,省的你呆在这里也煞风景,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自己搬了个雕像进来呢。”
“……”
孟爸爸的脸色微妙地变幻了一下,负气走人!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爸的脾气,暴躁又没有耐心,天大的事都没有面子重要,您现在可又挑战了他的面子,他应该会跑去墙角画圈圈吧。”
孟妈妈冷哼一声:“他就让他去画,他要是能在地上钻出了洞来,我佩服他,钻不出来,他就慢慢画去吧。真搞不懂他,一大把年纪了,明明心里就惦记着你,脸上非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毫不在乎的表情,嘴上也不饶人,说得话一句比一句冷硬,有意思吗?让他表达一下关心就这么难吗?还是上次景然做得好,说得那几句话把老家伙噎得一愣一愣,回去之后还久久不能释怀呢。我看他就该这样被噎机会,也好让他长个记性,多点教训。”
孟楚朝着周景然耸了耸肩,周景然偷笑着把自己的东西也整理好。
“对了,景然啊,你家怎么没人过来接你呢?不然咱们一起走,我们先送你回去?”孟妈妈关心着说道。
“没事,您不用管我,一会儿会有人过来的。”
周景然并没有通知人来接他,他想以周洲在这布置下的眼线,周洲得到的应该是第一手消息,哪儿还用的着他通知。
而且以周洲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更是急着献殷勤,不是表演给他看,而是表演给孟楚看。
孟妈妈点头:“那就好。这些日子真是要谢谢你了,不仅救了我们家阿楚的命,还替我们这么细心地照顾他。看他现在起色真是好太多了,而且人也没有之前那么消瘦。上次你和我们说的那些话,我们记在心里了。其实我们并不是不关心他,只是我家有个最不善于表达的老顽固,好面子,什么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现在想想,你说得确实很对,有些东西是要表现出来的,一旦不表现就变得冷漠了。但是那老顽固都已经顽固了这么多年,肯定不可能一夕之间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慢慢来吧。”
“您不必和我说这些,每家人都有每家人的相处模式,后来想想,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说出那么一番话,到底还是我太冲动。”
“好了,你们就不要说这些了,这到底是批斗还是表彰啊?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也太奇怪了吧?”
孟妈妈失笑着摇头:“这孩子,什么批斗不批斗的,这不是在说实话吗。”
“要是被爸听到,他的脸应该会拉到地上去了。”
孟妈妈从容地挑眉:“那正好,家里就不用擦地了,他多在家里走两圈就干净了。”
“……”
本来气氛挺好的,一片和睦、其乐融融,但是破坏气氛的人来了,气氛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看吧,就说周洲不可能不来,现在周洲应该正忙着做搞定益华的案子,益华最大的负责人在这里,他要上赶着拍马屁才行。
更何况今天他来这里见到的除了现任负责人之外,还有前任负责任,也就是现任负责任他爸,他更要把握机会。
“哥,我来接你了。”
周景然淡淡地瞥了周洲一眼:“那就搬东西吧。”
周洲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