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陈子昂母亲的死母亲应该付些责任那也只能算一小半吧?意外谁都不想发生,而母亲十六年来的惨淡和凄凉是不是也算还得够多了?一个举目无亲又被有钱有势的人家刻意打压下的可怜女人,身边还要带着一个无名无份的私生子,这样的日子有多苦,只需想想就能知道一二了。
而这个陈子昂以着正义的化身复仇者的姿态在过往的十六年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他不止报复着母亲,也报复着柳笑尘,也许他不觉得冷嘲热讽几句算什么大事,可天知道以柳笑尘软柔的性子和本就自卑的心态,又加上唯一动心的对像还是那么个不爱惜他的人,陈子昂的这份时不时出现的小小嘲讽几乎就成为了压垮柳笑尘的最后一根稻草。
怎么说柳笑尘和陈子昂也算是有血缘的兄弟吧?他怎能忍心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就算不是兄弟,看着每天生活在苦海里又日子过的拮据狼狈的柳笑尘,有几个人会踩了又踩,一踩就十几年的?这个陈子昂,他简直是混蛋中的混蛋。
自己平生最恨的,就是对家人残忍的人,想想上一世,自己被家人那么讨厌那么排斥还在努力付出,为的是什么?就是因为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就是因为一家人永远不成仇,所以对于陈子昂,早在知道他的所做所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讨厌他到底了,而今天的厌恶不过是雪上加霜而已,倒也符合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
陈子昂的心真的要绝望了,柳笑尘眼眸中清清楚楚的鄙夷和森冷再再的告诉他,柳笑尘有多讨厌他有多厌恶他,人家恨不能压根就不认识他。
“笑尘……”鼻子酸酸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你母亲!”他承认以前自己是看不起柳眉是讨厌柳眉,可是自从知道自己对他动心了之后,就再也没那么想过了,笑尘在这个时候翻旧账,让他情何以堪?
“我管你有没有。”不想吵醒好不容易入睡的母亲,柳笑尘瞪了眼神情激动的陈子昂直接进了屋,在陈家,他哪里放得下心让母亲一个人入睡?还是陪在旁边的好,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准备。
呆呆看着紧闭的房门,陈子昂许久都没有挪动地方,惨淡的笑,果然啊,北尘天说得对,现在的他用得是柳笑尘的身体叫得是柳笑尘的母亲,他可以忘记自己对柳笑尘的伤害,却不可能忘记自己对柳眉的迫害。
这是报应吗?连老天都觉得他把失去母亲的不满全体报复在柳眉身上是不对的,所以才降下了这段舍不开的缘来折磨自己?可这份折磨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是不是自己被折磨得够了,笑尘就会看到他的心接受他的爱了?会吗?
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屋子,经过陈子谦房门口的时候陈子昂一点也没发现哥哥的房门是半开着的,而透过半开的房门,陈子谦的脸色铁青一片,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握着门把手,手背因用力而泛起了不自然的白。
“子昂……”
第19章 找虐的刘云珍
夜半无人扰,正是偷情时。
在好不容易哄睡了陈震山之后,刘云珍不放心,又拿来了特意准备好的迷药灌进了陈震山的嘴巴里,这才高高兴兴开始打扮起自己来,对着镜子左顾右盼,波浪的长发,性感的红唇,还有这凹凸有致的身材,再配上半透明的撩人睡衣,她就不信陈子谦不‘斗志昂扬’。
兴奋的再在身上喷上点昂贵的香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刘云珍转身轻悄悄走出了她和陈震山的卧室。
轻快的脚步急急而行,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陈子谦的门前,‘铛铛铛’三声轻响,等了一小会儿门才被人由内打开。
红唇上挑,脸上的媚意在看到门内长身而立的少年时浓烈的仿佛化不开,轻咬着嘴唇,扭着蛇一样的腰迈步而进,抬起白嫩的双臂紧紧圈住让人心神荡漾的少年的脖子,嘴唇迫不急待吻上了陈子谦性感的双唇,舌尖挑转,如此的投入,如此的幸福。
‘碰’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惊回了飘飞的心神,气喘吁吁拉开点距离,水汪汪的眼睛游移着又在陈子谦的脸上看了好半晌,刘云珍才娇滴滴的开口道:“干嘛那么大声?吓死人了。”嗔怪的飞了个媚眼,然后抓起陈子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看看,心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陈子谦的脸色僵的都快硬成石块了,手腕动动想抽回自己的手,因为掌心下传来的触感实在是恶心的他想吐。
‘嗯唔’叮咛一声,刘云珍的身体自动自发的软进了陈子谦的怀里,“讨厌~(请大家一定要用上挑一万个百分点的尾音念这两个字),子谦要是想摸也得等到了床上再摸嘛~”说完,身子还扭了扭,有意无意的用身体磨蹭陈子谦的腰腹部,那表情那动作,哪里有一点害羞和拒绝的样子?
实在忍不住了,陈子谦一把推开刘云珍后退了一大步,因为力度过猛,刘云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直接推了个跟头,脑门很不幸的与大地进行了场最最亲密的接触,‘咚’那叫一个隆隆之声。
“哎呀,子谦你……”
“闭嘴!”深吸气,陈子谦陡的转身,面朝着窗外努力平复心头涛天的怒火和压也压不住的呕意。
“陈子谦。”手捂住红肿的额头,总算清醒了些的刘云珍当然不会错看陈子谦眼神中的厌恶,“怎么?我们的子谦大少爷想反悔了?你觉得被我吻了摸了恶心?呵呵……真好笑呢,你吻自己的亲弟弟不恶心,反倒吻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受不了,陈子谦,你不会是有病吧?对女人没‘性趣’只因为你只能被男人上?”
一步一步走上前,绕到陈子谦面前昂着下巴看他,对于男人,可以讨好可以宠爱但就是不能惯他们的臭脾气,她已经很迁就陈子谦了,这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唔~!”脖子上一紧,火辣辣的痛感和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让刘云珍心跳差一点静止,手脚乱动奋力想挣开掐在脖子上的大手,但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太太哪里有力气与正当年的陈子谦对抗?于是不过才一会,她就双眼外翻眼看着出气多入气少了。
也是直到此时,陈子谦才悠悠松开手,下一瞬,刘云珍虚软的身体缓缓划到地上,身子抽搐像得了羊颠疯,居高临下看了眼仰翻在脚下嗓子里咯咯直响的女人,陈子谦优雅的拿起一根烟,点上,轻轻吸了一口,然后坐在木椅上静静看着刘云珍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云珍才终于恢复了些许心神,眼睛又惊又惧的看着坐在椅子里双腿交叠显得格外优雅迷人的少年,少年风神俊朗的模样依然让人痴迷,只是此一时的刘云珍却没有了想要靠近的冲动,反而想躲得越远越好。
手掌轻轻抚上疼痛难忍的脖子,他是真想杀了她的,一点也没留手,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陈子谦还是放过了她,但绝对和心软无关。
“清醒了?”手指夹着香烟,歪着头,陈子谦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云珍,还别说,这女人倒真有些本钱,这副惊惧怯弱的样子,很对某些男人的脾胃,不过那些男人里一定没有他就是了。
“你……想怎么样?”小心谨慎的咽了口唾沫,刘云珍强仗着胆子问了一句,她承认自己迷恋陈子谦很深很深,但再深也没深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不过……说实话,这样的陈子谦虽然和印象里翩翩美少年的形象不太符合,但其魅力却不止高了一倍,又愤又恼的垂下头,为什么?为什么她想要的总是得不到?陈子谦,敢对这对我,你会后悔的!
“想怎么样?呵呵……你会不知道?你应该没那么笨吧?”这女人在装傻?可是自己的耐性不太多呢。
身上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悄悄挑起眼帘往上看,下一瞬就被陈子谦嘴角边那抹优雅而又森冷的笑容给惊得又赶紧垂下了眼帘,“我不……不知道。”
打死她也说不知道,手中的把柄是她唯一可以制约陈子谦的东西,若是交出来……心头一紧,自己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经过了今天,她不认为陈子谦做不出来杀人灭口的事,说不定这人不止杀人灭口,还能找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赞他一声贵公子呢。
“你真的不知道?”烟蒂掐灭在烟缸里,陈子谦起身走近刘云珍,双手插兜仍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总觉得陈子谦的问题很古怪,那种眼神和表情不像是逼她交出什么,倒与看着进入死胡同的可怜老鼠更接近一些,越想越心惊,陈子谦他是不是……不,不可能,自己早已经将东西转移了,别自己吓自己,有把柄在,陈子谦再本事也拿自己没折。
如此一想,底气也足了些,挪动着身体坐起来,手扶着桌子一点点站起身,“我说子谦大少爷,你发发脾气也就算了,何必让大家都撕破脸?想想以后有了我在你背后撑腰,你父亲的东西还不都是你一个人的?而陈子昂嘛……”垂下的眼帘里闪过一道冷光,嘴角边却泛起了娇柔柔的笑,“等你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财富和地位,想得到他还不容易?到那个时候他就算想逃离你也没那个本事了,所以你……”
‘啪’一个光耳扇得刘云珍晕头转向,‘扑通’一声再次跌坐在了地板上。
“刘云珍,你想让我囚禁子昂?你当他是什么?我的玩物?一件东西?我告诉你,我爱他,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子昂,也包括我自己!”恨极了刘云珍对陈子昂的邪恶心思,陈子谦抬起脚重重踩在了刘云珍的手背上,慢慢的碾压、转旋,看到刘云珍痛白了整张脸却只是微笑。
好痛!眼泪哗啦啦落了下来,她的手掌要断掉了,奋力想推开陈子谦的脚却几次都没有成功,实在受不了的刘云珍只能服软,仰起头可怜巴巴的将哀求的目光投向了仍在优雅微笑的少年。
少年的笑好刺目,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开心,他在开心着她痛苦的样子,心,突然间就像被人扔在了冰河里,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让她一眼看上,如天使般迷人美好的少年竟然会如同魔鬼般可怕?摇摇头,不对不对,陈子谦不是像魔鬼,他根本就是个魔鬼,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
“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喜欢到在大厅广众之下调戏我,喜欢到当着子昂的面在我身上乱摸。”每说一句脚下就重一分,今天要不是因为她,子昂如何会误会自己对他的爱?想到那时子昂眼神中的震惊和厌恶,心口一痛,‘咔’脚下传来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唔啊唔!!’另一只手死命的捂住嘴巴,刘云珍硬生生将惨呼声按压在了嗓子里,她不敢喊,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喊出声惊来了别人,那自己就真的离死不远了,想想自己此时的着装,想想深更半夜出现在陈子谦房间里的原因,再想想小老婆和大儿子在陈震山心里的地位,她毫不怀疑,第一个对她动手的人一定是陈震山。
陈震山的冷酷和无情她是最清楚的,柳眉就是典型的最佳代表,任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带着亲生的骨肉流离失所痛不欲生,自己却每天娇妻美妾快乐无边,这样的男人,你能指望他疼爱你一辈子?你放心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掌控?
正因为不能,所以她才会想爬上陈子谦的床,这不止因为她迷恋着陈子谦,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在陈震山一棵树上吊死,若有个万一自己好歹也有条退路可寻,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选上的路并不是退路而是绝路,陈子谦比他父亲还要可怕还要冷血,该说声他们不愧为父子吗?
“看来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那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挪开脚,陈子谦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纸袋轻轻晃了晃,“猜猜这里面是什么?”问了并不是想要刘云珍的回答,不过是喜欢看她变脸而已,嗯,脸色又白了几分,看来是心里多少猜到点了,呵呵,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那样打压起来才更有趣。
“这是我今天下午让私家侦探社调查的东西,就是你调戏完我走开之后,你是知道的,有钱什么事情都能办得成,不得不说这家侦探社的效率就是好,他们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后就将你今天一整天的活动都收集在了资料里,也包括你网上的活动,而这个纸袋里装的嘛……”弯腰,凑近刘云珍的身边再次绽放出曾让刘云珍痴迷不已的笑,“是你发给别人的视频噢。”
“视……视频??”完了,她这回是真的完了,今天一发现陈子谦和陈子昂的事情她就本|能的用手机录下了一切,直到发到了网上才走进去吃陈子谦的豆腐,为防陈子谦对她下手,她还刻意将视频说成了音频,天知道谁会随身携带那东西,而显然,陈子谦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没有在那个时候翻脸?
想到此心更冷了,能忍他人所不能忍的人,不是可怕的强者就是胆小的白痴,而被自己那么对待的陈子谦硬是一声都不吭,他是白痴吗?当然不是,于是惊白了嘴唇,看看自己到底惹来了怎样可怕的男人,所谓的自找死路大概就是此时真实的写照了吧?
“是啊,视频。”半眯着眼睛点头,然后陡的一脚踢在了刘云珍的肚子上,直踢得刘云珍趴下又滚了滚才止住身形。
‘咳咳~咳咳咳咳~’口腔里都是血,肚里的肠子像是断了一样,闭着眼睛连连吸气,不要喊,不要叫,刘云珍,你要冷静,你一定要冷静,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
“刘—云—珍!”冷冷看着五官扭曲在一起的女人,陈子谦每说一个字刘云珍就颤抖的更甚一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真的把那段视频发出去!你想毁了子昂?你想让我一辈子都匍匐在你的脚下?你想得美!”
他恨极了这个女人,还好自己下午时留了个心眼,不然真可能会害了子昂的,别人对他怎么样他都可以忍,唯独子昂,哪怕子昂受到一点点伤害他都不允许,子昂是他唯一在乎的人,也就是他唯一的逆鳞,触之必死。
“不,不是的,我没想要怎么样,你和陈子昂的事情要是真被捅了出去陈家就完了,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子谦,不对,子谦少爷,是我不对,我不该色迷心窍妄想得到你的青睬,求求你放过我吧,看在大家好歹生活在一起七年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也顾不上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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