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宝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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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宝如卿-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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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撞到何佳卿身上,何佳卿就把他的裤子提了起来,然后领着小孩回去洗手。
吴戈看了两眼,又继续画画。
要下班的时候刘明宇来接吴戈回家,黄毛也骑车过来送何佳卿回学校。那黄毛因为穿着不伦不类,一头黄发醒目有型,到学校门口总能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何佳卿跟他提过几次,叫他不用去送他,但是黄毛依然每天下午六点准时在门口等着。
黄毛看到刘明宇带着吴戈上了一辆出租车,摸着下巴问何佳卿:“那小屁孩是谁?”
何佳卿下意识的反问:“怎么了?”
黄毛想了想,道:“一看就是个满身反骨的臭屁孩子,估计也不太好照看吧。”
何佳卿道:“还好,很懂事。”
黄毛叫何佳卿上车,发动车子时,他又蹙起眉头,说道:“我看他有点眼熟,又不知道哪里熟悉。”
何佳卿笑了笑,没答话。
时间在继续走着,何佳卿除了上课上班,其余时间就是在宿舍看书,他也试过写一两篇散文或者小说出来,被寝室几个人嘲笑了一番,就当做日记写着娱乐自己,再也没有给大家分享了。
大三的时候有一部分学生在忙着谈恋爱、考研、修双学位,有些学生也在做生意赚钱,还有一些学生依旧整天打游戏沉迷于网络,那就是何佳卿的室友,农林专业的那个。他打游戏已经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甚至可以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他自己买了台电脑,但是学校晚上会断网断电,他还是会跑出去到网吧去玩。据他自己讲,他有四五门课都挂科了,从大一到现在重修费都交了好几千了。
说到重修费,跟钱扯上关系,就又到了各个学生拉选票争奖学金的时刻了。何佳卿他们班依旧是以投票的方式,但是据说好几个学生自动放弃了奖学金,参与选举的同学刚好是奖学金的名额一致,毫无悬念的,何佳卿拿到了奖学金。
由于去年曾佳请他吃了饭,这次何佳卿决定请回去,他兴致勃勃的找了曾佳,曾佳也没有推辞,自己选了地方。
那是一家韩风餐厅,店面虽小,但装修得很精致,四壁挂有不知名的艺术家的画作,室内还播放着典雅的音乐,在这里吃饭对曾佳来说不仅是味觉上的享受,身心都相当舒适。何佳卿起初还担心这么好的地方,价钱一定不便宜,不过他想着自己有奖学金,所以没有多在意。但是一看菜单,他就不禁脸红起来,完全认为自己最初的想法太过于无知。
一顿饭吃下来才用了五十九块钱,接完帐,餐厅还附赠了两杯蜂蜜茉莉茶,何佳卿就跟曾佳坐在餐厅里听着音乐喝着茶,聊一聊班上的事,以及对未来的打算。
何佳卿是走一步算一步的类型,他只听着曾佳如何畅想未来,知道曾佳想考国外大学的研究生,想有一番作为,做一个名人,说到最后,曾佳又对那些想法做了个总结:“不过都是过去式了。”
何佳卿捧着茶杯想问又不想问的样子没让曾佳嫌弃他,反而让曾佳微微一叹:“两年多,你倒是一点没变,不知道是该羡慕你还是鄙视你。”
何佳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了一句:“你也没变多少啊。”不管时间过去多少,曾佳始终是何佳卿无法企及的一个高度,当初大一的时候何佳卿看曾佳就觉得他跟自己不是一路人,曾佳跟大多数人都有点区别,看起来名利都不太在乎,一身淡泊,即便现在看曾佳,他也依然高高在上,那个词不是贬义,而是何佳卿从心底里羡慕。要用何佳卿自己和曾佳比,他就觉得自己一身土气,而曾佳就跟沾了仙气一样。
但是他不曾知道,曾佳也曾经满身的土气,只不过他将那些东西全部积压在心里,不让旁人看到罢了。
听了何佳卿那句话,曾佳莫名笑的很畅快,过了会道:“何佳卿,你想好未来了吗?”
何佳卿摇摇头,说:“没想过,也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曾佳又问:“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是留在这里,还是去其他地方?”
何佳卿仔细想了想,老实的说:“其实,我不想呆在大城市里,我想回家,但是我姐姐可能会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去其他地方吧。”
曾佳语重心长的说:“何佳卿,心里怎么想的就要去做,不然会后悔。”
何佳卿点头,笑道:“谢谢,我知道,你也一样。”
两人离开餐厅,往学校方向走,曾佳突然对何佳卿说:“何佳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好久了,九号那天我在市里有一场钢琴演奏会,你过去给我当听众吧。”
九号晚上的演奏会并不是曾佳第一次登台,他第一次在众多人面前弹奏钢琴是在大学里,作为德国一个巡演乐团的一员,最后一个上场。乐团知名度在前,大学生又并非专业,曾佳长相出众气质干净,曲调柔和,乐思清澈,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那之后,曾佳又以个人名义演奏了几回,宣传册上印着:“知名艺术家赵嵩之子赵唯,磨砺十年,海外归来……”
——除了知名艺术家,其他都是假的。
但是曾佳迷恋上了那种感觉,他现在几乎花去一大半的时间去练琴,还要抽出一部分时间看书,每天最多只睡四个小时。曾佳始终觉得有付出就有回报,所以再多的辛苦在掌声和赞许面前都不值一提。
之所以曾佳要何佳卿去听他弹琴,大概是因为他心里有还那么一小块没有被虚荣完全吞噬,那么多的人,其实没有几个是认真倾听他的心声的人吧。
的确,名声可以带来心理的满足,但又让他极大的空虚,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孤独,但是现在,他比以前更寂寞了。
自从第一次曾佳登台演奏之后,杨兮风就再也没有在台下做他的听众了,一般他安排好一切,就从曾佳的视线里消失了。
到今天,已经是第四次了。
曾佳嘴上说着没什么要紧,但还是有些在意,所以他想找个听众,让自己的心能有些许归依感。
不过隔的远远的,曾佳并不能知道何佳卿有没有专心在听。何佳卿跟吴戈坐在一块,吴戈右手边是刘明宇,他们表兄弟两个也跟着何佳卿一起来了。吴戈坐的比在场所有人都认真,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把台上的人和钢琴盯着。
刘明宇拍了拍他的脑袋,低声笑道:“小戈,不是让你看的,是听的,你放轻松一点。”他大概在家里经常欺负吴戈,手上的力道没轻没重的,吴戈差点被他拍到椅子下面。那小孩也不恼怒,只是看了一眼刘明宇,继续盯着前面。
刘明宇是对音乐没什么爱好的,什么音乐在他听来都一个样子,他又捏了捏吴戈的脸,把个小孩整的可怜兮兮的,但是吴戈都不吭声。
刘明宇整完了自己表弟,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道:“哥哥带你来听音乐了,回家别跟你妈告状。”
吴戈从椅子上下来,在他的视线中挪到何佳卿左手边跟旁边座位的空隙里,蹲在那不言不语。
何佳卿看了刘明宇一眼,刘明宇却道:“别管他,他喜欢安静。”
吴戈拿手把耳朵塞住了。
蹲了一会,吴戈大概脚麻了,又站起来,立在那里半晌不动。何佳卿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把他拉在自己座位上,有点担心的问他:“小戈,你怎么了?”
吴戈闷声闷气的说:“不舒服。”
刘明宇从他那张椅子上挪到何佳卿旁边,也装模作样问了一句:“哪里不舒服呀?”吴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叫道:“你走开!”刘明宇这才正经起来,知道吴戈不是闹着玩的。
没等两人继续问,吴戈就又说道:“肚子疼。”
何佳卿离他近,伸手揉揉他的肚子,问他:“哪里疼?”
吴戈想了一下,觉得何佳卿这个问题太多余,他已经都说了是肚子疼,当下皱紧眉毛,道:“就是肚子疼。”
何佳卿跟刘明宇对视一眼,又听见吴戈说:“肚子疼,走吧,回家。”小孩子的逻辑就是说什么就要做什么,说完了这句话,他拉着何佳卿的手,想把他拉起来,让他跟自己一起离开。
何佳卿看了看还在弹钢琴的曾佳,有些为难,刘明宇抱起吴戈,对他说:“我送小戈回家,你等演奏会结束了再走。”
还没等何佳卿点头,吴戈突然连连拍了几个巴掌,都落在刘明宇脸上,同时伴着他的大叫:“不要你,你走开!你走开!”
刘明宇一下被拍懵了,手上一松,吴戈就跑到何佳卿身边,抱住何佳卿的胳膊,继续拉他:“走吧,回家。”
在游乐场从没有见过吴戈这么黏着何佳卿的,他也有些意外,见吴戈表情很坚定,似乎不拉起他就誓不罢休,他想了想,跟着吴戈一起站起来,吴戈又一下子抱住他的腿,使劲推着前面的刘明宇,让刘明宇先走。刘明宇也站了起来,为了不影响其他听音乐的听众,快步走了出去。
何佳卿抱起吴戈,吴戈立即抱住他的脖子。吴戈已经有六岁了,骨架子不小,何佳卿抱着他有些吃力,出了音乐厅,刘明宇就准备把吴戈接到自己怀里,但是吴戈卯着劲的踢他踹他,就是不让他碰自己。
何佳卿跟吴戈没有混熟,对吴戈不太了解,刘明宇是他表哥,他的一举一动刘明宇都异常熟悉,这时候的吴戈比较反常,刘明宇给他小姑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跟何佳卿一起把吴戈送去医院了。



、53

第五十三章一年尾,一年新
吴戈肚子疼是急性阑尾炎,他不舒服了有一会了,但是这孩子闷惯了,不声不响的自己忍着,最后实在难受才说出来。医生给吴戈做了阑尾切除手术,之后吴戈就在病床上睡觉,期间他的父母只打过一次电话。
何佳卿见吴戈小脸苍白的样子就越发觉得这个孩子惹人怜爱,他一直跟刘明宇守在医院,第二天中午,吴戈的妈妈才到医院来看他。那是个一身职业装的美丽女性,她给吴戈带了一个毛绒玩具,才站了一会,电话就响了,于是她给了刘明宇一沓钱,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医院。
吴戈抱着玩偶躺在床上,沉默得几乎不像是个只有六岁的孩子。何佳卿喂了一点粥给他喝,他也不闹别扭,安安静静喝了小半碗。刘明宇没敢把吴戈生病的消息告诉他爷爷,下午他爸妈也来了一趟,一天就三个亲人过来看望吴戈。
经过看到的这些事,何佳卿倒是明白了一些吴戈不爱说话的原因,他在家大部分时间都是无人看管,没人跟他说话,他自然就比较自闭。但是毕竟是这么小的孩子,他不清楚吴戈的父母是怎么狠下心不管他的。
他在这里七想八想为吴戈不平,吴戈倒一点也不在乎,吃饱了他就玩着玩具,把小熊的胳膊旋转各种角度,还跟小熊鼻子对鼻子,似乎在跟它聊着天。玩了一会,吴戈又困了,他也不说话,就把小熊放在他手边,闭上眼就开始睡觉。但他皱紧了眉毛,因为身上的疼痛,睡的并不安稳。
何佳卿摸了摸吴戈的小手指,吴戈以为他要抢他的熊,连忙又睁开眼睛,紧张兮兮的看着何佳卿。何佳卿又摸他的头,像个在对孩子说晚安的小爸爸一样,对他说:“你睡吧,小熊陪着你。”
吴戈也不应声,看了他两眼,眼睛才又闭上。
何佳卿又陪了吴戈一个多小时,向川就过来找他了。那时候吴戈还在熟睡,向川只看了一眼,对这么个小孩没有多大关注。为了照看吴戈,何佳卿一晚上加一白天都没有休息,向川叫刘明宇再给他小姑打电话,然后带着何佳卿回学校了。
别人家的小孩,也是别人家的事,何佳卿跟吴戈也没有太多交流,对那个孩子最多的只是同情怜惜,他就是想留下来继续看着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何佳卿跟向川回了学校,简单的吃了顿晚饭,然后他又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回到宿舍就给曾佳打电话。
昨晚他们在演奏会中途离开,其实大大伤了曾佳的心,曾佳在电话里没表现出异样的情绪,何佳卿还以为真的就没关系,然后他又放心的跑去写日记了。
在何佳卿他们离开后不久,马上就有第二个人离场,而且那人不仅离场,还在离场前狠狠讽刺了曾佳,指出了他弹琴过程中出现的几大错误,甚至还怀疑他的身份。随着那人的愤而离场,人群里爆发了各种言论,有说曾佳水平偏低,跟国内好多大师都不是一个层面,更难以跟国外的艺术家相提并论,还有人说曾佳靠姿色惑人,名义上是父子,实际上是情人关系……
曾佳挂了电话,那些言论又纷至沓来,他感到头都要爆炸了,眼泪忍不住就涌出了眼眶。
最伤人的其实不是这些,而是他认为是朋友的人,其实并没有把他当做朋友。
曾佳哭了一会,就趴在钢琴上睡着了。晚上十一点,杨兮风回来,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受了挫折。杨兮风把曾佳抱进卧室,他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曾佳也醒了,正颓废的坐在床上,望着自己的手。
杨兮风吻了曾佳唇角一下,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他,说道:“抱歉,昨天没在你身边。”
曾佳冷哼一声,推开他的手,道:“你有什么好抱歉的,又不关你的事。”
杨兮风不以为意,把曾佳揽进怀里,笑道:“你总是言不由衷,说谎话其实比真话要难过的多。”曾佳不说话,也没再推开杨兮风,杨兮风自顾自说着,“寒山问拾得的话记得么,世人有人辱我骂我……”
曾佳没等他说完,连忙打断他:“记得,但我本来就是假的,他们说的也是事实。”
杨兮风摇头,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你看山是山,它就是山,别人被你影响到,也就会坚信它是山。”
曾佳好歹是文学院的才子,旷古烁今,知道的典故也不少,对杨兮风的说法他嗤之以鼻:“这个道理可不是这么说的。”
杨兮风笑出声来,道:“乖,在我这里,我说的道理一定有它存在道理。”
曾佳心情极差,听他这么说,不禁又想起自己最初对他的一些怨恨,蹙眉反问:“你不觉得拗口么?”
话音刚落,曾佳就被杨兮风按倒在床上,一边脱曾佳的衣服,杨兮风边道:“我认为很正确,真理无论怎样都很顺口。”封住曾佳的唇,让曾佳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
一番缠绵之后,杨兮风还意犹未尽,伏在曾佳身上,凑近他耳垂,吻他身上出的热汗。大多时候的欢爱曾佳都很配合,杨兮风毕竟是警校毕业,几年高官下来他的身手并没有退化,曾佳就算不乐意最后也会被迫愿意,与其自己受罪,不如自己也舒服一点,想明白了的曾佳应该说是令杨兮风十分满意的。但有时候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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