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大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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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有大痣-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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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很慢,仿佛是为了让沈清鸣更好地看清他说了什么。
“那你转过来的这些生意……”
夏询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才又接着说:“那些都是些正经生意,已经完全脱离了帮派,所以就算是夏安拿着那戒指也动不了分毫。”话落他似乎是笑了笑,有点小得意,“其实不止这里,各地我都有转移一点资产,夏安最终能拿到的也不过是个烂摊子罢了。”
沈清鸣也跟着扯了扯嘴角:“看样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原以为夏安是条按兵不动随时等着扑上来的蛇,没想到他眼前这只分明是只狐狸,根本不安常理出牌。
夏询贼笑一声:“现在才发现我也很聪明,会不会后悔没跟了我?”
沈清鸣对天翻了个白眼,说出的话相当打击人:“是我不要你,别搞反了。”
话落也不管夏询装腔作势地作抽泣状,拉开椅子就打算走人。
夏询忙探过身抓住沈清鸣的手臂:“这家伙你不管了,就随他睡这里?”
沈清鸣调侃道:“有个伴不挺好的么?”
听他这么说夏询反而不闹了,有点挑衅地说:“你就不怕我跟他孤男寡男的共处一室擦出点火花什么的,嗯?”
“放心,要搞也不会跟你搞!”
充满嫌弃的沙哑声音从旁边响起,夏询一愣,忙向沙发那边看过去,何涂正黑着张脸没好气地瞪着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失恋

第二天,夏询的手下早早就来接这位大少爷走了,走之前夏询把沈清鸣拉到一边,语气很是认真的交代,这算是他大发慈悲给何涂的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他回来沈清鸣还单着,就别怪他不给人家机会了。
沈清鸣当然不负众望地给了夏询一脚打断了他的大言不惭。
可这会儿一个人待着厨房煎着鸡蛋又不免陷入了深思。
本来沈清鸣料想自己跟何涂经过上次的争吵之后不太会有特别多的来往。可这几天所以事都挤在了一块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他猜不准何涂的心思,如果只是几年没见想重温以前的兄弟情谊何涂完全不必做到如此,不用三更半夜还跑过来关心他生活,更不用为了他连工作都不顾飙车过来只是为了确定夏询的状况。
说他自作多情也好,庸人自扰也罢,沈清鸣总觉得再一次相见之后,何涂给他的感觉变了,那种参杂着另一种味道的关心,似乎是他从初中确定喜欢何涂开始就惯有的,淡淡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
喜欢?
沈清鸣感觉自己疯了。
怎么会是喜欢?沈清鸣自我唾弃地狠狠用那只空着的左手敲了自己脑袋一记,你自己是变态死同性恋就觉得全世界都是了?
沈清鸣还在那边做着思想斗争,后面却忽然有只手环了上来,吓得他把手上握的锅铲都给扔了。
手忙脚乱地关了火把鸡蛋抄起来放在盘内,沈清鸣才转过身看着紧贴他站着的何涂,环在身上的手已经收走了,快得让人以为刚刚那一下只是错觉。
今天凌晨这人发了点烧,被沈清鸣硬逼着吃了点退烧药后雷打不动地睡着了,就连夏询大清早故意制造噪音都没把何涂吵醒。
何涂此刻脸上还有没休息好的倦容,但更多的却是尴尬。他也不知道刚刚怎么就昏了头,看见沈清鸣背对着他在厨房做饭,有微弱的阳光从开着的窗户那边射进来,照着他有点毛绒绒的头发。
对面的男人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手里的盐罐子加了一次又一次也没发觉,他第一次觉得沈清鸣这人也有犯二的时候,可身体却被什么驱使着走上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环上了沈清鸣的腰。
“醒了?”
沈清鸣没事人一样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进来把微波炉里热的牛奶倒出来,看何涂还傻愣着就用空着的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愣着干什么,不饿啊你?”
“哦。”何涂后知后觉地跟着沈清鸣出了厨房,坐下来的时候抬头偷偷看了眼沈清鸣,看那个家伙正没心没肺地喝着牛奶他就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无名火,用筷子夹着荷包蛋狠咬了一口。
下一秒,何涂的脸就成了猪肝色。他怎么忘了沈清鸣刚刚加了那么多的盐,这是要齁死人的节奏啊!
何涂一口气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才稍微拯救了自己差点死于非命的味蕾。他抬起头刚想损沈清鸣几句,却见对方没事人一样嚼着鸡蛋喝着牛奶,他的嘴巴彻底张成了O形。
刚才何涂可看得分明,沈清鸣两个鸡蛋是一起煎的,没道理一个盐成这样一个一点事没有。
敢情这无动于衷都是装出来的。
何涂饶有兴趣地看着细嚼慢咽的沈清鸣,等沈清鸣发现对面坐着的何涂笑得有点不怀好意的时候他已经把整个鸡蛋都吃了,某人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嘴里那股简直要齁死人的味道。
沈清鸣装作很淡定地喝了口牛奶,然后抓起桌上刚在楼下买的包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边吃还边口齿不清地说:“哎你还别说,楼下包子还挺不错的,你吃个试试。”
直笑得何涂差点背过气去。
接下去两人接近大半个月没见面,一来接近年关,何涂忙着做工作总结,就没上门去找沈清鸣,二来经过上次那个不经意的拥抱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个他珍之重之的兄弟。
何涂边打着一份合同边琢磨着他是该给沈清鸣发个短信呢还是亲自过去一趟。因为张茵已经耳提面命地跟他交代了很多遍让沈清鸣除夕来家里吃饭。
虽说这离过年还有一个多礼拜,张茵是早就开始张罗了,每天一大早就拉着何建国出去,城东城北地瞎转悠说是去置办年货。有一次何涂去他家杂物间取东西,被一个东西拌了一下险些摔倒,定睛一看竟然是个木头做的摇摇椅。问过张茵才知道这是她为未来孙子准备的,何涂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他这不靠谱老娘什么时候靠谱了那还就奇怪了。
“老大?”崔莱见叫了好几声对方都没反应干脆大着胆子在何涂面前晃了晃手,何涂这才回过神来。
“什么事?”某人装模作样地皱了皱眉敲了几个字才问道。
崔莱心里一声我靠,老大太会装了,表面却很恭敬地说:“就是我之前发的货被扣关了,怎么办啊?”
要不是现在大中午的办公室的人都一窝蜂出去吃饭了,她也不会来打扰何涂的神游。
做这行不是那么容易的,老员工霸占着客户源从来不会跟人分享,要是你你会愿意把钱白白送给别人?所以他们这些新员工只能自己挖掘客户,这次这个单子是她好不容易拿下的,邮件不知道来回发了多少封,远洋电话也打了好几个,那个印度阿三还一个劲地砍价,好不容易一切都落实了吧货又被海关扣了,真正是一把辛酸泪。
何涂挑了挑眉:“我之前培训讲的你都从屁|眼里拉出来了?遇到扣关怎么办你不知道?”
崔莱撇了撇嘴,真是既粗俗又恶俗。
何涂也懒得多费口舌,抄起桌上的笔记就扔了过去:“这是我刚进这家公司记的东西,你有事没事看看。”
崔莱笑逐颜开地接了笔记,老大三年多就混上这个位置,这可是人家几年的经验之谈,她可得好好看看。
刚道了谢打算离开,何涂却忽然把她叫住了。
“那个……”对面的男人忽然变得吞吞吐吐的,“问你个问题?”
崔莱一阵恶寒,心道我靠这怎么回事,这幅扭扭捏捏的样子绝逼不是她们那个骂起人来活像吃了炸药一样的老大啊。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去拥抱一个同性?”
“啊?”崔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您说同性?不是异性?”
何涂咬了咬牙:“说了同性!”
崔莱有点奇怪地看了何涂一眼说:“情况很多啊,大到久别重逢,生死离别,小到赢了场球赛或是中了什么奖,同性之间拥抱不挺平常的吗?”
是啊,就算是生活中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两个人都可能抱作一团,可关键是,他那天是无缘无故地就想去拥抱沈清鸣。要非说理由的话,那天沈清鸣站着煎蛋的样子是他一直以来模拟的恋人大清早给自己心爱的人做饭的画面,所以他忍不住荷尔蒙爆发?
何涂晃了晃脑袋,他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何涂最终还是没去沈清鸣家,只是发了个短信问他除夕来不来家里吃饭,说太后娘娘终日念叨着你对你甚是想念云云。
沈清鸣也没明着答应,只是发了个笑脸过来当作回答。
何涂洗了个澡回房间才看见沈清鸣回的短信,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扔了手里擦头发的毛巾指着手机就开骂:“卖你妹的萌!”
正巧从他房门走过的何建国吓得一个趔趄,心里感叹着他这儿子最近真是喜怒无常,不会是恋爱了吧?
何涂吹完头发就把自己扔在了自己那张大床上,刚想给沈清鸣回个抠鼻屎的表情过去就接到了卫超的电话。
刚接起来就听到对面很响亮地打了个酒嗝,伴随着卫超不清不楚的吼叫:“何涂,出来陪我喝酒!”
何涂嫌弃地皱了皱眉,仿佛闻到了卫超一身的酒气:“你自己喝吧,喝死你!”
卫超扯着大嗓门一声惊雷:“你来不来?你不来我就去自杀,你个负心汉!”
“我操|你大爷!”何涂骂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等何涂开车赶过去时大排档已经坐满了人。
这是他们母校后门有名的垃圾街,这时候正值晚自习下课,来吃夜宵的人很多。说起垃圾街可能每个高校附近都有,烧烤、兰州拉面、麻辣烫、沙县那都是必需品。
上大学的时候他们兄弟几个就经常来这家大排档,老板是个有着啤酒肚的中年人,人很随气,老板娘虽然不怎么会说话可每次见他们来菜都会多放点。这还不是吸引他们经常来的原因,关键是这边的菜料很足,吃上去带感,一口下去,尤有余香。就算是何涂和卫超后来上了班,两人也经常过来。
何涂冲正烤着串的老板笑了笑打了声招呼才向角落那个霸占着一张桌子的人走去。
才刚一落座,卫超就像是闻着人气息一样抬起头对何涂傻笑了一声:“你,嗝,来啦?负心汉……”
看旁边那桌集体投来好奇的眼光,何涂恨不得立马摔桌子走人。可他知道卫超这人吧不是心里实在压着事一般是不会喝成这样的,要不然何涂也不会大晚上的跑过来跟他吹冷风。
何涂给自己点了根烟才慢悠悠开口: “有啥事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兄弟乐呵乐呵。”
“我失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痣呢

“我说兄弟,我是不是特没用啊?”不等何涂开口,卫超又接着说,“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几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你说我他妈……他妈……”
卫超开了半天没打开啤酒盖,干脆也不用酒起子了,直接拿了酒瓶就咬,把嘴里的酒盖一吐就开始整瓶吹。
何涂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没劝也没陪着一起喝。
他跟周晓瞳总共也就见过一次面,老实说除了说话有点没头没脑之外他也没感觉出别的。哪知世事无常,才个把月人家就跟自己公司的老板好上了,也难怪卫超会气成这样。
当真是验证了那句秀恩爱分得快啊。
卫超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了,嘴里却一刻没停着,左一句贱女人又一句臭男人的,活像泼妇骂街。
何涂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再听下去真得疯了,他看了看周围渐渐散去的人,心里思量着要不直接把人送回家得了,也省得他继续跟这耗着。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对面正耍着酒疯的男人立刻把矛头对准了他:“涂涂啊,咱俩都是可怜人,都是被人家抛弃的,来,咱这对难兄难弟来喝一杯。”
何涂立马怒了:“谁他妈被抛弃了?”
“啊?”卫超晃了晃脑袋,“你不是被那个叫沈清鸣的男人给甩了吗,晓瞳,不对,那贱女人跟我说的,你也别怕被哥知道,哥不会嫌弃你喜欢男人的。”话落还当真哥俩好地拍了拍何涂的肩。
拜卫超的大嗓门所赐,剩下那几个没走的也识相地收拾东西走人了,摊上就只剩了何涂卫超还有老板一家子。
何涂此刻虽然很想跳起来骂一句你才被甩你全家都被甩,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好男人就该沉得住气,不跟醉鬼一般见识。
卫超拍完何涂的肩就像堆烂泥一样摊在了桌子上,大有跟桌子不舍不弃,纠缠到死的架势。
何涂把嘴里的第五根烟灭掉,架起卫超的胳膊就往外走,当然走之前还得应付一下老板的关心。
直到把卫超扔进他家的沙发,何涂才算是吐了一口浊气。
卫超租的房子有点小,一眼就能看见房间的布局。何涂走去卫生间拿了个脸盆出来放在卫超头边,以防他半夜想吐,又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等做完这些,他才抓起丢在桌上的车钥匙向外走去。
也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连卫超他们那种好了二十多年的都这么轻易分手,他又该拿什么去赌沈清鸣跟他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临近年关,因为打折,店里的生意超前火爆,沈清鸣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半才收拾了东西准备洗个热水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看见正从门外进来的何涂时着实一愣,沈清鸣笑了笑,带了丝调侃成分:“怎么你每次都是掐分算秒地来看我出浴么?” 
何涂没说话,看着沈清鸣的目光深沉,似乎带了点平时没有的东西。
沈清鸣走上前一步,马上就闻到了何涂身上浓重的酒味,他吸了吸鼻子问:“你喝酒了?”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还可以用这招呢,何涂想。
刚刚还很清醒的人马上就装作喝醉了酒呈东倒西歪状。
沈清鸣很是嫌弃地皱了皱眉,手却很自然的扶住了何涂的腰,边带着人往卧室走边问道:“老实说啊,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不会就是上我这儿来耍个酒疯吧?”
“不是。”
“那是?”沈清鸣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醉鬼此刻似乎有点过于清醒。
“我是来验证一个问题的。”
炽热的唇随即贴了上来,带着点试探和小心翼翼,沈清鸣被吻得有点懵,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何涂压在了卧室的门板上。
沈清鸣微微推开何涂,眯了眯眼:“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何涂舔了舔唇,没有比现在更清楚的了,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这二十几年来的任何时候都没有此刻一样想得到一个人。
沈清鸣的眼神黯了黯,咬牙吐出一句:“这是你自找的。”
然后立刻反客为主地吻上了何涂尤带着水色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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