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了弟弟的贴身衣物放到门口的架子上,才开始换自己的衣服。
宁以谦整理好了推开门,就看到伸手可及的衣服,立刻知道兄长回来了,急急忙忙的穿了条亵裤,还套着中衣就出去了,然后,看到兄长脸上对称的两个巴掌印,哑然了!
这得是多大的手劲啊,才能拍出来这么两个“深刻”的巴掌啊,难道说…哥哥是真的“酒后乱性”了,调戏了人家姑娘才被打的??
宁以谦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哥哥被扇了巴掌还是因为哥哥不清醒而辜负了他的信任。上前去摸了摸兄长的脸,仔仔细细的盯着兄长的眼看,一片黑沉,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宁以谦把兄长扯到床边坐好,蹲下身把双手轻贴在兄长的脸上,尽量把体内所有的玄力都转化成水属性,慢慢渗透进去,治疗那两个大大的巴掌印,起码得要消肿啊,不然午时就集合了,这样子怎么好出面呢?!!
“哥,你这是怎么弄的?”还是忍不住,宁以谦问了出来。
“没什么。”御以绝把目光落到弟弟身上,那露在外面的白皙脖颈和胸口让他稍稍顿了一下,才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伸手把弟弟身上穿的乱七八糟的中衣整理好,系好腰带。
宁以谦享受着兄长大人温柔的动作,眯起眼说:“哥,咱们这样可真好啊!”
御以绝的眼底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好一会儿才恢复平息,只用比平常更低沉的声音说:“嗯。”
宁以谦无聊的观察着哥哥脸上的印痕,突然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比那道掌痕还小,虽说自己才十五,但是毕竟是男人,手再怎么说也不会比姑娘家少那么多啊,所以,这根本就不是姑娘扇出来的?!!他猛的看向哥哥的手,大概记住了大小,一对比,竟是惊人的相似!
“哥…那是你自己打出来的么?”宁以谦忐忑的问。
御以绝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为什么?哥,你怎么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就算是酒后乱性又怎样,那姑娘到底是有多金贵,才值得你这么一扇,你都不知道我会心疼的么?不过就是个女人,这世上还少么!!哥,你这样让我很失望好不好!!”
宁以谦心里一下子不爽起来,像一颗被点燃的炸药一样瞬间就怒了,噼里啪啦一通指责。他哥哥那么好,要皮相有皮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潜力有潜力,要地位有地位(不过是以后的),哪个女人敢逼得他哥这样对自己!!!
御以绝看着像一头小狮子一样的弟弟,猛地伸手把他捞进怀里抱住,狠狠的,不留一点余地的,甚至能感觉到骨头在微微抗议……
小谦,我怎么能说那个人是你,我怎么能说你心心念念的哥哥对你抱着那样的欲念,告诉我,小谦,我要怎么对你,告诉我……
宁以谦乖乖的让他哥抱着,手慢慢的回收,轻轻拍着他的背,他隐隐感觉到哥哥情绪似乎有一点不对,温柔的安抚着哥哥,想要告诉他,无论是有什么事,都有他陪着他一起面对。
许久以后,御以绝收回手,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他自己再稍微治一下就基本上看不出来了,拍了拍弟弟,示意两人一起起身,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到了,该整理东西准备走了。
下了楼,两人退了房正往外走,就听到有人叫他们的名字,回头一看,正是闻修。
“你们两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早走了咧。”闻修拍着宁以谦的肩膀笑着说。
“你在等我们么?那就一起走吧。”宁以谦笑着回道,既然这个天然呆要一起走,那就一起吧,反正也没什么坏处,而且,他也挺想看看,那个爱欺负弟弟的人是什么样。
枫林。
宁以谦找了一个角落站着,不著痕迹的观察眼前这百来号人,多数人是一脸漠然,各自为阵,但是也还是有少数人不一样,有些看起来比较中二,一脸倨傲的俯视着别人,看谁都不顺眼,有些又围在那些中二人士身边的一脸谄媚讨好,还有些老是挂着一张笑眯眯的脸,啧啧,真是人才荟萃啊。
御以绝看了看日头,提醒了弟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衍天宗的人该是时候来了。
果然,天边传来一声剑鸣,悠扬清脆,数十人驾御着飞剑潇洒的破开流云,像颗颗流星一般瞬间就来到他们眼前,为首者,正是二堂主景昊!
“很好,看来大家都不曾拖延。”景昊往前迈了一步,脚下的剑自动追随到他的脚下,稳稳的托住。
“现在,你们站在这里,想必也是清楚日后会是衍天宗的弟子了,”景昊环视着下方,嘴角含笑说道:“只是,你们首先要知道一件事。”
“入我衍天宗,禁同门相杀,若有违者,废除根骨,永堕凡尘!”温润的声音在玄力的加持下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仿佛是刻印在灵魂之上一样深刻,令人骇然。
“耀金,老规矩。”景昊退后一步说。
一身金衣的中年人恭敬的应声,宽大的袖袍一甩,数点寒光飞上高空,竟是数百把玄器剑!!剑柄朝天,剑锋指地,缓缓旋转着,在阳光下反射出晃眼的光。
耀金并指成剑,利落的朝下一划,口中爆出一声“拙”!瞬间那些剑如同挣脱了束缚一样,气势汹涌的急刺而下,像长了眼睛一般刺入每个人身前,竟是一柄不多,一柄不少!!
“这柄剑,就是你们的入门之赐。现在,各自准备,出发!”景昊看着下面各态的人,眼睛微眯,竟是没有放出一点提示直接走人,顿时就让那批人慌了,各自拔起身前的剑想跟随,有人飞起了,有人却因为不会玄力御剑而急的抓耳挠腮。
宁以谦默默的看着,也拔起了自己的剑,却直接把它系在了腰上。御以绝玄力一引,那把剑便破土而出,盘旋在身前一臂左右,搂住弟弟的腰往身上一带,脚尖一点,两人便飘然落到剑上,唤了闻修一声,就直接追随而去。
剩下的人一看,才暗自埋怨自己太过慌乱,连这种方法都没能想到,连忙各自找到搭伙的人,就连闻修也被找上,带了个人,才双双离开……
这一路上,宁以谦早就布上了一个玄力罩,防风防尘,而且整个人也被兄长搂在怀里,一点也不冷,不过御剑的时间有些长,他看了看兄长的脸色,没有苍白,再看看眉心的玄力点,以固定的频率一闪一闪,没有乱,才放下心来,不再担心兄长的情况。
又过了一会儿,景昊他们终于停了下来,落在山谷间等待着后面人的到来。
最先来的不是御以绝,而是一个叫蔺齐轩的冷面少年,他是一个人,再后面是陆陆续续的独自御剑的人,在双人御剑的人中,御以绝和宁以谦倒是到的最早的一个。
又等了好一会,人才到齐,有些后面才到的人忍不住对前面独自追赶的人怒目而视。
景昊淡淡的笑着,也不说什么,只是弹了弹手中的剑,又是一声清脆的剑鸣,全场安静。
“你们已经到了衍天宗的入口了,进去吧。”他淡淡的解释了一下,看了看隐在人群中的御以绝和宁以谦,一个转身就消失在原地。
耀金皱了皱眉头,双手合拢,十指相对,迅速打出了一组复杂的手势,原本空无一物的山谷突然就像被投进石子的湖水一样波动起来。
耀金挥了挥手,直接说道:“走吧。”然后率先走了进去。其他人面面相觑,慢慢的走了进去。
宁以谦来到这个空间的第一反应是,这儿要是弄到现代去做旅游地,那得挣多少钱啊!
满目碧色,似乎季节在这里起不到任何作用,五座主峰,鼎足而立,像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苍穹,云缠绕而上,染上一抹若有若无的仙意……
“我衍天宗,五峰三堂,外门为峰,内门为堂,半年为期,从外门优秀门人中选入内门三十人。记住,只有进入内门,你们才属于衍天宗真正的弟子。”
“外门五峰,分别为:耀金、天炎、碧水、重土(四声)、青木。在外门,是你们选择进入那一峰或是哪几峰,可参考自身玄力属性。”
所有人都惊愕了,包括宁以谦,衍天宗居然是把选择权交到弟子手中,不得不说这是个创举。
耀金叫来几个外门弟子,吩咐他们带着新来的人了解宗门之后,说了最后一句话:
“在这里,你们要更深的了解自己,才能决定这一辈子是进是退。”
“记住,人最大的敌手是自己,这是给你们这些新弟子的忠告。”
第29章 什么山门介绍啊摔
夜晚,耀金山下,御以绝和宁以谦住进分配好的房子里,两张床,两个柜子,再加上桌子和椅子,非常简洁。
“哥,你觉得衍天宗怎么样?”宁以谦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突然问道。
“很好。”御以绝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也觉得很好,尤其是外门随意挑选峰门的规定。对了,哥,那你不是要全部去一遍?”
“嗯。”
宁以谦看了看收拾好的房子,成大字型往床上一瘫,看着木质的房梁,自言自语道:“那我呢?也全部溜一圈??”
“对,你们两人最好都把五个峰门的东西学会,”门无声无息的打开,景昊温润的说道:“你们两都是属于五行玄力都具备,所以最好是都涉猎一下,但是又因为资质不同,掌握的程度也是可以不同的。”
宁以谦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惊讶道:“景昊堂主,您怎么来了?”不是明明走了么?
“我怎么不能来??”景昊笑着瞥了宁以谦一眼说:“你们两可是我认定的苗子,打算把你们挖到内门的,现在来瞅瞅你们适应的怎样啊!”
宁以谦摸摸鼻子,讪讪一笑。
“这一次你们来,刚刚好还有五个月又是一轮内门大选,时间够你们用的。”景昊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说:“所以,御以绝,给你的要求是必须以大选前三进内门。至于,宁以谦你,我会以收徒的方式把你提入内门的。”
宁以谦一皱眉头,刚刚想说话,却被景昊打断:“我知道你觉得这样并不好,但是你身为鞘,是要和剑在一起的。”
“剑??鞘??”宁以谦眉头拧的更深,这是什么东西?
“景堂主,小谦是我的鞘,但是,他首先还是我弟弟。”御以绝突然走过来,郑重的对景昊说道。
“好吧,你真是和他一模一样啊。”景昊看着冷着脸的御以绝,不怒反笑,说:“我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由你们自己决定。”
“最后,御以绝,你要记住,剑和鞘,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意味深长的说出这话以后,景昊袖袍一挥,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御以绝僵在原地,反复琢磨着最后的那句话,“在一起”,到底是指距离,还是指…心??
“哥,解释一下吧。”宁以谦深吸一口气,坐在床边冷冷的说,这种被兄长隐瞒的感觉,真是让人不爽啊。
御以绝抿抿嘴,坐到宁以谦身边,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想了想,还是收了回来,声音低沉的念出当初景昊所说的那句话:“剑之无鞘,则徘徊九天,杀气如潮,其刃所向,天地不可挡;剑之归鞘,则平淡无光,锋芒内敛,其锋不露,江海不起波。”
“小谦,而你就是我的鞘。”
宁以谦耳根一热,转过头,刚想说话,却一时撞进了那双专注的眼里,黑沉沉的,复杂的情绪交织,隐忍、苦痛、宠溺、委屈…像是无尽的深渊一样把他拉了下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哥,原来我对你…那么重要?”
御以绝突然露出一个微笑,淡淡的,摸了摸弟弟的头,温柔的说:“你是我的一切。”
宁以谦心神巨震,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这位面瘫寡言的兄长某一天会如此直白的表露出他的情绪,他也从没想过在兄长心里,它会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明明,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小谦,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御以绝深吸一口气,压抑声音里的颤动:“你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成了家……”
宁以谦竟隐隐在这平淡的声音里听出了入骨的悲凉,连带着他的心也隐隐作痛,他一把揪下兄长的手,紧紧拉住,连声打断兄长的话:“哥,你在说什么梦话?我们本来就会在一起,成不成家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你是哥哥,要成家,也是你先成家!”
话音落下,一时间房子里就静的只听得见呼吸声,晕黄的灯光下,两人不曾再有动作……
“啪!”蜡烛突然炸开一小团明光,又黯淡下去,御以绝慢慢的抽回手,拍了拍宁以谦的肩膀,淡淡的说了一句:“该睡了。”
宁以谦呆呆的点点头,仓促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睡前,宁以谦始终有种模糊的感觉,好像有种莫名的东西变了……
第二天。
当宁以谦在呆愣中被御以绝温柔的打理好一切时,他又觉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变,明明就是一样啊,怎么会出现错觉呢??
耀金弟子敲敲门,通知在耀金大殿内集合,有要事公布,两人便朝山上赶去。
到了大殿,大多数人都还没来,昨天把新入的门人打散安排,像他们一样好运就在耀金山上的人并不多。
人已到齐,都安安静静的站在殿下,不时有人抬头看看上方那五把椅子,没多久,眼前五色光芒一闪,那五把椅子上就齐齐有人落座。
最右边是一位身着深蓝襦裙的女子,面上罩着一抹深蓝面纱,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秀丽的面容;身旁坐着的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火红劲装女子,上挑的眉,犀利的眼,红唇不点而朱;中间的则是先前带领他们的耀金峰峰主,一身金衣却并不张狂,有着一股子中年大叔的内敛;偏左边的一位打扮是以青色为主,面容温和,而左眼眼角却嵌着一颗鲜红的朱砂痣,让人过目难忘;最后也是最左的一位,存在感并不强,就像他那身不显眼的灰衣一样……
宁以谦心里暗道,衍天宗倒是直白,连每一峰峰主的衣物都是他们那一峰特色,上面这几个人代表哪一峰倒是一目了然。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能分清我们这几个负责那一方向了吧。”耀金站起身,俯视着殿下的人说道。
“我外门规则也不多,你们大致都已经清楚,选择哪一个峰门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只负责给你们能力。”耀金的声音雄浑厚实,却也隐约透着一股锐利。
“对了,你们最好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