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鹤看着徐维的窘样,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微笑,又端着张面瘫脸开始收拾起餐具,徐维这时也不好意思干坐着,忙起身想着搭把手被傅鹤拦了下来,让他自己坐会。
看看放在自己面前的热水,又看看正有条不紊的洗完碗筷开始打扫房间的傅鹤,徐维脑中冒过一个念头,这人可真贤惠,要是女的立马就娶回家。想完倒把自己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的瞄了眼傅鹤,看他没注意这边悄悄嘘了口气。
徐维从来没想过要结婚,修真前如此修真后就更是淡薄,活了二十几年至今还是处男一枚,没开过荤。也曾在网上看过一些AV电影,刚开始的害羞、刺激过后渐渐也就淡了,对这方面也不是太感兴趣,还曾自嘲的想过他去做和尚也许最合适,清心寡欲的。
看着傅鹤也不知怎么的冒出了这个念头,难道真是一个人久了觉得寂寞了?也不一定非要结婚,也许找个人陪着也不错……
沉浸在自己思路里的徐维没发现傅鹤不时看过来的视线,黝黑的眼眸里不时闪过的思虑,当徐维看过来时又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
做完手头的活,傅鹤洗净双手重又坐到徐维对面,直直的看着……也许这个人可以……不想放过呢。傅鹤一直是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男人,当年家里困难毅然放弃学业选择当兵时知道,因……面对转业回家还是留在部队提干时亦然,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即使被背叛、被孤立、被所有人冷眼相看时也从不自弃,做自己想做的、该做的,他人冷眼又于他何干。
屋里一时静悄悄的,沉浸各自思绪里的两人谁也没开口,就这么各想各的,偶尔交会的视线里有着打量、询问和坚定。似乎有点像呢,徐维看着对面同样注视着他的人,某种程度上两个人很相似,一样不会为外人侵扰、除了认定的以外没有了可以再分给他人注意的余地。
一时的兴起留下好像也不错呢,不过还是要再看看啊……徐维眨眨眼,那个人有着双会说话的眼睛,没会错意的话是不是表示那个人有点在意他,在只认识第二天的时候?
“咳咳……”清清喉咙率先打破了平静,虽然刚那种不用说话也能知道有人陪着的感觉也不错,怎么有点紧张了?应该是错觉吧错觉。“那个……我来云南主要是想来体验下当地的民俗,走到哪看到哪,一直都很顺利,没想到这次迷路了。不过反正已经到这了,干脆就想在
附近看看,过段时间再去大理,所以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请你带我在这转转吗?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
“可以。”言简意赅的打断让徐维余下的话都噎了下去。
他肯定是对他有兴趣!徐维有些愤愤,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纯男,作为一个混迹网络多年的宅男,不知道BL以及耽美狼这种神奇生物是不可能的。来时那些大嫂、大妈自以为窃窃其实声音大得人所共听的‘私语’徐维当然也听到了,虽然他很难把眼前这个MS家务全能但一举一动干净利落、毫无女气,可以算得上英气有点小帅的男人和被男人抛弃最后无路可走只能回到家乡投奔奶奶最后还把老人克死的衰人联系起来。
喘口气,一口气腹诽那么长的话还是有点憋的。不过吐槽归吐槽,好像也不讨厌,所以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先入为主后闲言碎语也不是那么的顺耳。徐维有些为这个男人不平,不懂为什么甘于在这偏远地方挨穷,受人歧视。
好像想得有点多,徐维不太满意自己这么轻易被人挑起的情绪,修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情况。
“那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微笑的说道。
垂下眼,也许他后悔了?好像有点不高兴?不过……“嗯。”
莫名其妙就感到对面的人有点别扭,徐维对此感到有点的无奈,还有点点几乎可以忽视不计的不舒服。算了,顺其自然吧。
淡淡的笑容重新浮上脸颊,开玩笑的说道:“希望不会耽误你家宠物的用餐时间。”停顿下正色接了下去:“因为可能时间不定,所以你要不要把家里的事安排下,当然产生的一切费用都由我负责,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因为我给你带来麻烦。”阻止在听到付钱后想要打断他话语的傅鹤,意味深长的继续说道。
是不想让他在村里更难做?意外的体贴,这是不是意味他有机会呢?傅鹤视线微垂,“没事,不用花钱,今天就可以解决。”
徐维很快知道今天就可以解决是什么意思了,看着桌上满满一大碗的红烧肉,搔搔头,他是不是把傅鹤家的菜式给吃完了?想想早上的食量有些心虚。
“吃吧,养了半年了,本来就打算过两天杀了出肉,正好今天解决了。”端着一大锅鸡汤上桌的傅鹤淡淡的说道。
夹了一大块红烧肉进嘴,浓香肥厚相宜的肉块没有辜负它的卖相,色香味俱全,美味的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能干,偌大的一头肥猪自己一个人不到一小时放血、宰杀全部搞定还要命的体贴温柔。想到自己农场因为不会宰杀越来越泛滥渐有族群规模的牛羊,看着傅鹤的眼神不禁有些绿,伴侣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这么能干好用又合心意的‘咖’,不抓
住绝对会后悔。
只要人品没问题。看看正在认真给他盛汤,眉眼被热气半掩的人,徐维决定就他了。不是他草率,只是连直觉都在告诉他错过他绝对会后悔得连飞升都没心思,那么美味的食物啊!
老祖宗告诉过我们,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果然是至理名言啊! ╮(╯▽╰)╭
作者有话要说:小受登场,登登登登~~~~~~~鼓掌撒(^o^)
、小傅鹤的悲催史
傅鹤所在的村在怒江下游;村名就叫葛珊坝,附近方圆百里就这么一个村,离这最近的村也要有近1个小时的路程,三面环山就一面有条土路和外面相连。
村里条件一般,最好的房子就是村长家,一幢砖木相结合的两层小楼;也有些年头。村里世代都是种地的,勉强温饱。大部分年轻人都外出去打工;只有少数家里有其他经济来源能维持生活的留在了村里,如村长的独子和儿媳。
小两口据说是半年前刚结的婚;尚无子嗣,就和村长夫妇住在一起,平时下田种地;有客上门时兼职下服务员,就这还是他们村里数一数二的经济来源。
葛珊坝人口简单,加起来也才百十来口,大多数都是亲戚关系除了傅鹤。傅鹤一家是从他爷爷辈逃荒来的这里。当时傅鹤的爷爷带着婚后不久的奶奶逃难无处可去,来到这后就定居了下来,不久生下了傅鹤的爸爸。可惜后来老人因长期劳作坏了身子一病不起,没多久就留下孤儿寡母的去了,那时傅爸刚满18。
母子两相依为命、省吃俭用,好不容易熬到傅爸28岁了才凑够了娶媳妇儿的钱,婚后生下傅鹤1年后,两口子为了改善家里生活条件双双出外打工。
两人在外面打拼了12年,从个打工仔做到开了家小饭店的小老板也算是薄有积蓄,在县城买了房子,将老人和小傅鹤都接了过去,眼看着家里条件越来越好,日子越过越红火。 一夜之间彷佛晴天霹雳,傅家的饭店被人诬陷饭菜里有问题吃出了人命被查封了,官司还没查明又雪上加霜,两口子一次意外中出了车祸双双毙命。
事故调查后不仅没赔到钱反而说是两人罔顾交通法规、乱过马路引起连环车祸要负主要责任,反而要拿钱出来陪给其他受伤者。
老人带着才上初中的傅鹤到处托人说情、找人说理无果,无法只好卖了县里的房子还债重新回了山里开垦了几亩薄田,日日辛苦也只够一个人的口粮。恰好村里来征兵,当时靠着好成绩学校减免了学费还在上学的傅鹤为了给老人挣一口饭,不再辛苦下田干活毅然放弃了高考前十名的名次去参了军。
有了傅鹤寄回来的生活费,老人的生活才有了点起色,随着每年傅鹤立功传回来的喜报和授奖证书,人也渐渐精神了起来,也算是有了个盼头,都以为日子也就这样了,过几年等傅鹤结婚有了对象她也就能安心了。
两年前就在傅鹤参军十年后,突然有天背着背囊的傅鹤回来了说是转业回家了。老人开始还很高兴,离家十年的孙子终于回到了身边,比什么奖章都好。可惜没多久村里渐渐的传出了些留言,说傅鹤是犯了错误被开除的,后来越传越难听,说在部队没学好喜欢上了男人,
还想用强未遂被当场抓住,部队看在他多年立功的份上才没判刑只把他赶离了军队等等。
老人气不过,问傅鹤却只是沉默,与人理论反而被人气出了毛病,缠绵病榻没多久就咽了气。临终前只是拉着傅鹤的手说自己的孙子自己知道是什么人,绝不会做出丢人的事,只希望以后傅鹤一个人能好好过日子。老人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唯一孙子,在得到傅鹤以后好好过日子的保证后就阖然而逝了。
傅鹤在安排完了老人的丧事就在村里定居了下来,刚开始没少受到骚扰,村里人也不敢当着他面说三道四,毕竟是当了十年兵的人武力值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是经常有家里的玻璃不时的被人砸烂等,傅鹤到得后来也懒得再换干脆就用了木板,这种情况在傅鹤有次徒手解决了闯进村的独狼后才不再发生。傅鹤也不在意那些人在背后的风言风语,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很少出村也很少和人联系。
这些都是徐维住在葛珊坝的日子里,东听西凑得来的傅鹤的信息,当然也用了点小手段,其中不排除造谣夸大的嫌疑,事实真相如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了。
徐维没问过傅鹤,傅鹤对自己的事也从不提起或者说在带着徐维在山里到处转时很少开口,大多数时候都是默默做好该做的,提前处理掉认为对徐维有危险的,就像此刻默默在前驱赶草丛里可能隐藏的蛇虫。
徐维以为修真前的自己已经够不幸的了,不过和傅鹤比起来差不多也是泡在蜜罐里了。不记得以前在哪看到过一句话‘不幸有千万种而幸福大多都是相似的’。过去的已成为过去,徐维真心希望他和傅鹤能有相似的幸福结局,看着傅鹤的背影一时的感慨万千。
傅鹤默默的走着,他知道背后的人一直在看着他。徐维在村里已经待了几天,该知道的相信也都有人告诉了他,他会怎么看自己?握着树棍的手紧了紧,又有谁能真的不在乎那么不堪的谣言,就算他想为自己辨别,喜欢同性的事实也让他有口难言。也曾痛苦、也曾挣扎,最后还是选择了面对自己的心,人生短短百年,何必欺人又欺己。
第一眼看到徐维,冷冽的寒风带不走那人身上的温暖,亲切的笑容驱走了阴冷,止不住的想靠近那个会发光的人,怔愣在原地。一眼就喜欢上,能不能万年不知道,只知道现在他想陪着他,迫不急待想留他在身边。不过不能急呢,好的猎人永远不会缺乏耐心,而只要得偿所愿方式方法是什么有什么关系。
前面的是布好陷阱,等待猎物入网,而后面的心心念念怎么能把人拐走,一劳永逸。徐维抬起头对上伸出的手,看向手的主人,沉稳和温柔,拉住的一瞬间被拽上了坡,两人一同
站立在山巅,一览纵山小。
“你愿意和我走吗?只是作为同伴,我能承诺的只有不背叛、不放弃。”未经思考脱口而出的话语在山顶响起,有点太冲动了,不过已经没多少时间让他去慢慢考验,还是选择最直接的方法。人心是最不可测的存在。
“同伴?”有点失望,不过楼台先近了水才能有得月机会,前提是只有一个。“只有我一个吗?”
“作为人的话是,如果你不介意我有几只宠物的话,他们也是我重要的同伴。”抓抓额头斟酌着该透露多少。
“好。”
“先别急着答应,在我带你去见他们之前有点东西给你看。”
看手相?傅鹤疑惑的看眼徐维,再转向手心时猛然睁大了眼,寸高的火焰在白皙的掌心徐徐跳动。
“魔术?”即使内心狂跳只一下就恢复正常依旧面不改色冷静的问道。
神秘的微笑着摇摇头,可惜没看到某人变脸,真是遗憾。
那就是异能。早该察觉他的不同寻常,偏僻的山村徒步走来的旅客,孤身一人穿越夜晚的山林,毫发无伤、衣衫整洁,不是没有怀疑只是贪恋美色变得不愿去深思。
“你不该告诉我。”面色微变,异类在这个社会不是值得炫耀的存在,接触过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机密,某些特殊的部门总是能知道他们想知道的任何信息,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傅鹤开始考虑怎样才能保护眼前的人,不惜一切。
满意他眼里的担忧和慎重,没有恐惧和贪婪,徐维对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他没挑错人,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猛然握紧被风吹过的树叶再张开只余一小撮的灰烬,任风又将灰烬带走。
“也不是异能哦,是比那更加强大的力量,想知道是什么吗?想知道更多的话就要和我鉴定契约。签订后就用不能背叛,在那之前我可以给你后悔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以后再想反悔就和这树叶一样哦。”
“好。”
“……,”他还没利诱呢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也没问契约的条件= =||,“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不用,我愿意和你签订契约。我愿意做你的同伴,永不背叛。”如同发誓般,傅鹤许下了一生的承诺,清晰坚定的声音在山间回响,久久不息。
“……”老实人一般不浪漫,浪漫起来一般不要命。徐维才不会承认这股回荡在胸口的感情是感动,他有股不好的预感,大概……会沦陷吧。
因为傅鹤没修炼过,不能像十一和獒一那样主动交出灵魂印记,施术方就由徐维来主动。掐起熟练的手诀时,看向信赖的看着他的傅鹤,犹豫下还是改换了另一种手式,从额头飘出了一道光芒随着手诀,速度冲进了傅鹤的身体,融合决
成。
傅鹤新奇的感受身体里另一人的气息,温和、安心,还有徐维温暖的怀抱,额外的惊喜,闭上眼还没细细体会就被一阵突然的晕眩打断,是契约的后遗症吗?不止晕眩连感觉也出错了,他出现幻觉了吗?不然怎么有花香,脚下的触感也不对。
温暖的怀抱轻轻撤离,惊慌的张开眼看到徐维在一步外微笑着看着他才安下心,随后就被那人身后那大片的果树吸引了视线,以自身为中心绕看了一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