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杀我正道人士,就连老幼妇孺也不放过,实在是大恶之徒,当真可恨至极!”
道士边说边骂,说完宇文文静的恶行,又咦了一声,问:“你二人刚刚不是也在说宇文文静?莫非也听过他的事?”
落英本来被人无故惊吓已经怒意横生,现在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便惊疑的看向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收到来自落英的质疑,心中不快道:“我就是宇文文静。”
“什么?”道士瞪大眼,吓得后退一步。
他上下扫视了宇文文静一番,见这男人不但气势凌厉,而且美如冠玉,心中不由一怔,呆呆道:“你,你便是那魔头宇文文静……”
道士话音一落,屋内其他几桌江湖人士便跟着望了过来,皆是一脸惊恐。
几桌年长的江湖人相互对视一眼,接连起身走了过来,暗下已经内力运行。
“你胡说,你不是宇文文静,我见过宇文文静,他没有这么漂亮!”疯汉洪桂大叫道:“你一定把宇文文静藏起来了,他在哪,你快说他在哪,我要杀了他!”
洪桂说着便冲上前想制住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冷哼一声,抬脚把人踹了老远,就连身侧的小道士也被震得后退两步。
那几桌江湖人停下脚步看着门口晕过去的洪桂,又看了看宇文文静,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再上前。
宇文文静丢下几枚碎银子,抱起落英便往门口走去,路过道士身边时,停下脚步问:“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我,我师傅取的。我在师门排行第四,所以叫阿四。”道士傻傻答道。
宇文文静点点头,沉下眸子念道:“阿四,呵。”
接着便踱着幽幽小碎步离开了酒楼。
“师叔,那人真是宇文文静吗?”旁观的那些江湖人中,一名年纪较小的男子问向另一名中年男人。
“那洪桂与宇文文静有如此深仇,定是将仇人面目铭记于心,他说不是,那定不是。”中年男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想也不是,那公子也太英俊了些。”年青人欢快说道。他第一次踏足江湖,看人全凭主观印象,见宇文文静貌美华贵便觉得那定是位世家公子哥,虽然一脸冰冷却也不像是杀人如麻的魔头。
中年男人看了师侄一眼,便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多言。
洪桂此人虽不是什么有名的江湖英豪,但一双铁拳也算雄霸一方。方才那男子一脚便将洪桂踹出老远,单看这内力便是深不可测。
更让人生畏的是,在场诸人,即便道行如他,也没有看清那男子到底是何时踹出了那一脚!
*
宇文文静抱着落英出了酒楼便去牵马,酒楼小厮早在他进来时就注意到这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哥,一早准备好了马缰递到他手,谄媚道:“大爷慢走,下次再来!”
宇文文静接过马缰后便将落英丢到马背,自己牵着马随旁步行。
落英扶着马脖子稳了稳身子,欲言又止的看向宇文文静,许久后才别扭道:“宇文文静,那疯汉一家人真是你杀的?”
“不是。”宇文文静淡淡道。
“当真?”落英眼睛放光,变得有神采起来,“那你刚刚怎么不解释啊!”
宇文文静牵着马左拐右拐进了一条小巷,巷内倒还开阔,只是别无岔路只能顺路直走。宇文文静答道:“何必解释,我本来就是宇文文静。”
落英并没注意到周围变化,他现在一门心思还陷在刚才的事中,蹙着眉头思虑半天,才斟酌着问:“这世上已经没有白十六,也没有人知道你是百年前的那只魔王,你为何还要再掀杀戮祸患武林呢?”
落英并不知其中缘故,还以为方才那些人说的宇文文静正是眼前这位,便想问清宇文文静到底心结何在。
宇文文静抬头见这小娃娃一脸严肃,白净圆润的包子脸上两撇淡眉斜斜侧起,杏眼瞪圆,嘴角微微下撇,像个小大人似的惹人发笑。宇文文静不加掩饰的轻笑道:“你说的不错,百年前我虽是魔教教主,但人人轻贱我一腔痴情如粪土,如今世上再没人认识我,我何故再犯·贱惹人鄙夷?”
“是啊,为什么呢?”落英见宇文文静也是个有主张的人,还以为其中必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内情,便竖起耳朵想听下文。
宇文文静收起笑容,调转马头便往回走,“所以,必定是有人想借我的名号,滋事生非。”
“咦?”落英一脸疑惑,“你的意思是……近日江湖冒出的那个魔头,不是你?”
“我倒也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呢。”宇文文静运起内力猛地一甩衣袖,冷下脸看向来时的方向。
巷内一阵骚动,几名功力不足的蹩脚青年被宇文文静给震了出来,摔到巷内小道上。在这些人之后,另一帮提着武器的凶神恶煞之徒也虎视眈眈的跟着现了身,不善的看着面前二人。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我慕白居教主也敢冒充,便让我右护法郭自在上前领教一翻!”
人未到,声音先至。
音方落,其人现身。
郭自在手持两把梅花锤忽然便出现在宇文文静头顶,不等人反应便顺手盖了下去。
宇文文静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落英心中一突,大叫到:“宇文文静!”
第15章 魔王被俘
郭自在一对梅花锤铺天盖下。
落英没有看到突然出现在头顶的郭自在,只看到人群中飘动的一张黑袍。
黑袍男人刷的甩出数根银针,直指宇文文静。
与此同时,慕白居众人挥刀而上。
宇文文静嘴角一勾,百种杀招已经浮现脑海。
落英惊的大叫:“宇文文静!快走!”
宇文文静愣了愣,心中一阵酥麻,他看向落英。
此时郭自在的梅花锤近在头顶,数枚银针已在眼前。
落英揪着马鬃一脸恐慌,宇文文静眨了眨睫毛。
“哈——”慕白居众人一涌而上,表情狰狞。
宇文文静压下身子闪开郭自在的攻击,两脚分开腾空一跃,右脚的脚尖踢中了郭自在的太阳穴,左脚挥出的一阵劲风强行改变了银针的轨道。
银针突然反向刺中数名慕白居喽啰。黑袍男人甩动黑袍卷中几枚银针,再出手又是数枚铁疾藜。
郭自在一招轻敌受挫,便大喝一声舞起梅花锤直掏宇文文静心肺,宇文文静速度如闪电,未等铁锤将近,便上前按住郭自在的手,往前一拽,铁蒺藜与梅花锤相撞,叮铃铃落了一地。
此时未受伤的几名慕白居弟子已经围成一团,你一招我一剑的向宇文文静攻击。
宇文文静纵身跳出包围,如鹰翔空释放阵阵杀招,那些人还没看清宇文文静的招式便已经命归西天。
黑袍男人沉下脸,拉下面罩飞速窜了上来。郭自在招招被制,涨红了脸以命相搏。宇文文静游刃于两大高手之间,毫无压力。
落英看着那三人翻飞的衣袍,便舒了口气。可未等这口气舒完,四根红丝突然缠向他的手脚腕,将人拽离马背。
“啊!”落英大叫一声。
“嘻嘻嘻,好可爱的娃娃,真让人见了就喜欢。”赤焰女一身朱红绕襟拖地长袍,香肩裸漏,十指根根缠红丝,一脸妩媚的将落英揉在怀里,眼睛却痴迷的看这宇文文静,朱红小口嬉笑道:“不知道这娃娃和这位华美的公子又是什么关系呢,嘻嘻嘻。”
“哼,贱·人发骚也不看时机,赤焰女,还不快来帮忙!”郭自在大喝一声又缠上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见落英被制却眼都不眨,抿紧了唇杀意更浓,三两下拍倒郭自在,便向赤焰女攻去。
黑袍男子见郭自在倒地,宇文文静又并不与自己缠杀,便佯装去扶起郭自在。
赤焰女呻·吟一声,发·浪着丢开落英,坦开胸怀朝向宇文文静,双眼迷离道:“公子这般猴急,赤焰女看着真是喜欢的不得了,便让我与公子缠·绵一番再分立场如何?”
她虽话中尽是柔情蜜意,却十指不停翻动,根根红丝如有了生命一般四面八方窜了出来,缠上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眯起眼,左推右挡闪开红线追击,一脸恶心道:“是谁给了你出来见人的勇气,这种货色还敢在本尊面前卖弄,不自量力。”
赤焰女一脸的柔情顿时破碎,瞪起猩红双目,“你敢嫌我丑!”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朱红小口蓦地裂开,一张柔媚软妩的俏脸上层层脂粉震落,露出几块老皱皮,“臭男人!看老娘不吃了你!”
赤焰女张开十根指头迎上宇文文静,与此同时的黑袍男见宇文文静已经全心对付赤焰女,便丢开郭自在,敞开黑袍露出重重暗器。
郭自在不甘示弱爬起来擦干嘴角血痕,又挥着梅花锤再次迎上。
宇文文静以一敌三,多了一个能束缚人动作的赤焰女,行动受制,已略占下风。
落英扯下身上红线,左右一看,便捡起一把破刀向他的马砍去。
他力气不大,却也刺痛了那马。枣红马一声长啼,撒气四只蹄子冲向战斗中的四人,赤焰女的红丝阵便被这一匹马给搅乱。
“臭小子,我杀了你。”赤焰女愤怒的冲向落英。
宇文文静见红丝落地,自然不再忌惮赤焰女,忙追上前放出杀招。
可惜他的手中并无武器,未近赤焰女身旁,却不料赤焰女反身甩出一阵白眼,宇文文静当场中招,后退两步便软了身子。
黑袍男子见机立马闪到宇文文静身后,以银针封住他身体几处大穴,宇文文静转身想要反击却已经无力,颤巍着倒了下去。
赤焰女敞怀接住了宇文文静的身体,抚着他的脸蛋奸笑道:“嘻嘻嘻,你以为奴家只懂些针线女红吗,奴家一个弱女子行走江湖,自然要多备些迷药防身呢,要不然万一被哪个好色的登徒子看上,那奴家可要失了清白啦。”
宇文文静被封了穴位根本说不得话也动弹不了,任赤焰女揉捏抚弄却无力摆脱,只能强撑着硬气恨恨的看向赤焰女,赤焰女见他这般表情,更觉享受,笑容越发淫·荡起来。
落英老远见宇文文静被制住,第一反应便是:“这不可能!怎么回事……这魔王该不是沉睡时间过久,连功力也跟着一起折损了吧!”
他深知宇文文静的本事,本还以为这魔头觉醒便会逢无对手虐杀无辜,所以之前才会唤宇文文静快走。却不想宇文文静醒来的第一战便被人制住受辱,落英的性命此刻与他绑在一起,见宇文文静被抓,心也跟着跌入深渊。
“奶奶的,这小白脸还真不好抓,武功居然这般高强,怪不得敢冒充我们教主!”郭自在抹了抹鼻尖涌出的血丝,扛着大铁锤上前便要抢过宇文文静。
赤焰女自从入这江湖,从未见过这般英俊标致的男人,即使他们教主也略逊一筹。如今这等美男落入她手,她怎么肯轻易让人,身子一侧躲过郭自在的打手,吟吟笑道:“三哥莫要动气,这男人便交给小妹处理可好?”
郭自在皱着眉头嚷嚷道:“你这浪·妇人,真是见到男人就软了骨头,我不过是想拷问一番究竟是何人派他冒充我主,你就这样护着。”
黑袍男人收了衣袍暗器,上前解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先把这小子带回分教,跟大哥禀明一切再做定夺。如今我们慕白居刚将分教移到京城便有人借主上名头行事,看来我们的计划已被人洞悉,莫要大意,大局紧要!”
“哼,便让她一回,既然你喜欢,那边个小不点也让给你!”郭自在指向落英。
赤焰女见郭自在松口,生怕他反悔又要去找宇文文静的茬,忙舞动手指拢起红线将落英缠了过来,笑道:“多一个不多,奴家先谢过三哥。”
三人商定之后,赤焰女便一人拖着一大一小两人上了马,将落英抱在怀中,将宇文文静绑在身后,高高兴兴的回了分教。
待现场活人走尽,巷内却又闪现出另一道身影。那人上前探了探那些死人的鼻息,又从死人堆里翻出散落的银针红线,然后掏出一个粗布口袋将这些都装了进去之后,这才起身负手而立。
这人便是之前出现在酒楼里的那位长者,他乃是武林盟五大长老之一的剑老巩万鸿,在酒楼偶遇了自称宇文文静的男子后便心生好奇,于是追随其身后意欲查探,却又恰好见到了方才那一战,便更加疑惑万分。
与那男子对战的三人应该是慕白居四大护法之三,他自称宇文文静却被三大护法攻击,又身负如此武功,还一直带着个孩子。巩万鸿怎么都猜不透那男子的身份,如今江湖人才萧条,若是有这等奇才应该早被人知晓,况且那男子容貌可称得上绝色,怎么可能埋没街坊无人知呢?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装谁不好却偏偏装那魔头宇文文静,这人到底有何想法?
巩万鸿摸着胡须深思一番,猜测道:“莫非他早就发现慕白居的踪迹,这才自称魔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以身犯险探明虚实?可是……他到底是何人呢……”
巩万鸿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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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女将宇文文静和落英带到慕白居分教之后,本想不惊动大哥许诺,先将二人藏于自己房内玩·弄一番后再交出二人,却不料老二黑袍怪已经先行一步到了分教,把此前一战悉数告知了许诺。
许诺原本身份是阎罗四怪的老大罗刹医,年龄最小却本事最高,行事最为恶毒。四年前他找上神医许诺,与真正的许诺比试药理,许诺输于他之后便被他毒杀,从此罗刹医便以神医许诺的名头在江湖行事。
他成为神医许诺后不久便遇到了落拓侠客沈浪,被沈浪的痴情迷住,便以知己和好友的身份时常流连在沈浪身边,却又因为彼此立场而痛苦忧郁。
此前他刚与沈浪分别不久,一直关注着沈浪的行踪,得知沈浪又去了落家庄便愤恨不已,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停的喝闷酒。如今黑袍怪又告诉他慕白居分教一事已被人察觉,居然有人佯装教主宇文文静警告武林,引起武林人的戒备,许诺听后,一肚子邪火一下子转到这人脑袋上,抱着个酒坛子便堵在了门口等赤焰女将那人送上前。
赤焰女本来心情奇好,暗想自己得了这么个美男子和小娃娃,应该够他玩个数月也不腻了,却不料刚到门口却见罗刹医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
赤焰女咬牙瞪了一眼黑袍怪,不甘愿的解开红丝将宇文文静丢下马,自己也跳了下去,拎着小娃娃落英,咬唇娇嗔道:“真是扫兴,奴家就这点爱好偏偏还入不了大哥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