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中毒的没有血清小心被毒死,敲晕的骨头不够硬很可能颈椎骨折小命不保……总而言之,在居所内负责日常事务的普通叛忍只需要记住一句话:
——“远离不明符纸,珍爱生命健康。”
而事实上,基本上整个居所内各个“晓”成员的房间,都是禁区。擅自闯入的结果只有一个,差别也仅在于哪种死法而已。只不过按照“中奖”机率高低,“空陈”的卧室排在第一……虽然谁也没有明说,但在那里工作过的人都知道,别的踩上地雷,顶多一次就死透了。这边却是很有可能死了之后还要被人鞭尸,再死一边。
谁叫这间卧室住的成员人数为复数,隔壁“朱雀”的房间就是真正的【纯·摆设】。
在那无形气场中标明“生人勿近”的房间内,坐在凌乱纸堆中唯一的一张桌子前,纯白色的灯笼罩内的烛火不时晃动,在那一张张泛黄的纸张上留下忽明忽暗的斑驳光影。
眉头微蹙,我聚精会神的在一张不小的封印卷轴上,绘制着那绝不允许丝毫错误的术印。极细的毛笔沾起磨好的墨汁,极为流畅的一笔挥洒而下。看似容易的描绘,却使我因此而让额角挂上了汗珠。
为了修复缺损的“幻龙九封尽”之术,我在这几年几乎翻遍了佩恩所能弄到的所有封印术藏本。配合着构造始终不明的十枚戒指,分散施展术式时需要的极大CKL供应量,以及调和不同人CKL属性,这个术于半年多前才勉强完成。
抽取尾兽是没有问题,但是,难以避免的却是连同人柱力的灵魂也会被抽出,混进里面。“晓”当然是不在意死上那么几个没有用途了的人柱力,只是,那参杂着灵魂碎片的尾兽精神体很有可能会对最后的融合造成阻碍。
佩恩不允许有任何可能影响到计划的存在,然而要将已经分离封印的尾兽进行魂片净化,就要重新放出尾兽。没有人柱力的约束,放生的尾兽逃脱的危险太大,最终只能放任那最初的两个尾兽不管。
但后面的,就必须做到尽善尽美,在人柱力的灵魂随着尾兽被抽离进入“冥王之所”之前,便要将其剖离,净化能量不受到污染。
尽管我对后续的研究并不上心,知道更多内情的我,也不觉得那个疯狂计划的实现真的符合斑那个老鬼的真正意愿。只是因为两个人,我却不得不只能无声叹息的握回自己的老窝,继续奋斗……谁叫无论是我爱罗还是鸣人,他们两个都是尾兽的人柱力。
立场的不同,一旦对上了绝不容许我趁机放水,那么要最低程度保住他们两个的小命,就只能另辟奇径……尤其是鸣人,他如果死了,就轮到鼬伤脑筋了。
说起来,不久前得到的情报说是他和自来也,已经回木叶了吧……
集中的注意力,有那么一瞬间不禁飘忽了一下,笔下微顿,一滴在尖端凝集的墨汁不断晃动,随即滴下。
“不好!”察觉到不妙的我,几乎是本能反应的掏出随身短刀,用侧锋接下那滴预计之外的墨汁,随手甩出。
锋利的短刀没入墙体,只留下一个把柄。而在它旁边,一个指甲盖大的黑色小点,却是将光洁的墙体表面腐蚀了一个小小的浅坑。
我不禁无奈的抓了抓自己额前零碎的流海,混杂了我血液的墨汁,如果不用CKL的灌注加以控制,整张封印卷轴估计早被硫酸泼过一样,一笔下去一个大洞……呃,正确的说,毛笔上的毛都不会留下一根。
差点儿毁了自己辛苦了三天三夜的劳动成果。隐隐舒了口气,我打起精神画完了最后的那一个部分。完成了的术阵散发着幽蓝的微光,只是闪烁了几下,就逐渐隐去。
确认了没有问题,我才简单收拾了一下,到隔壁配套的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和服,披着晓得那身披风便拿着刚刚完成的卷轴出了门。
如果我没记错,这几天佩恩应该在……才刚走到他房间的门口,右手小指上的戒指便发出了一声难以察觉的清鸣,随即浅黑色的微芒闪烁。
还真是凑巧。
召集?我下意识的读取了上面的信息之后,皱起了眉,却是敲了敲门:“我。”没有多言,整个地下居所内会来找他的除了“白虎”,就只有我。
“进来。”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
推开门,和我的房间截然相反,佩恩的房间宽敞而空旷,除了正中的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什么也没有。
抬手把卷轴抛给他,我开口道:“其他人的术印不变,作为引导者,你的术印在第七节增加一个‘子’,第二十四节增加一个‘亥’。卷轴作为术印辅助,施展之前加到冥王之像的术阵上,只用一次就可以了。在这次的尾兽身上试验一下效果,所以——我要亲自到现场收集数据。”
“……说起来。”点了下头表示清楚,我居然在佩恩那张货真价实的死人脸上,看到了一抹意味深长:“迪达拉和蝎刚刚来信,这回生擒的尾兽是……‘一尾’·守鹤。”
“嗯。”没有他意料之中的反应,我只是随口应了声。
听到这个名字,我就知道了佩恩脸上那抹抽筋似的“意味深长”,翻译过来应该叫恶意“调侃”。
毕竟,他就是不知道我当初还没加入晓之前,在砂隐村和我爱罗的相识过程。那也应该通过情报人员,知道了木叶中忍考试那次我爱罗和我之间的气氛,显然是早有相熟。这么问,明显是想要试探我的态度……
只不过,既然术的修改已经完成,我对他们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就是佩恩心血来潮的让我这个“技术人员”出捕捉任务,我也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既然长大了,就要学会保护自己……而且,那个小鬼也是很强的。
“……那么,随你便。”没有看到想看的东西,佩恩的脸上也没浮现出半点儿的失望,只是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临时约定的召集地点离这里不远,你既然要去,就把那个空地稍微布置一下……对了,‘朱雀’和‘南斗’一组也在附近。”
“明白,还有,谢了。”按照任务而言,他最后那句纯属废话……不过,倒是颇为了解我的心思。
说起来,我有多久没见鼬了?
常用的东西我一般喜欢随身携带,只是一个封印卷轴,穿戴好肩头披着的披风,我径直离开了密所。
正值傍晚,天边残余的晚霞并不如正午阳光来着刺眼,但对有些时日不曾离开地下室的我而言,却绝对是绚丽的让人眼前一片空白……伸手遮挡住阳光的直射,我站在密所门口处外的瀑布顶上,适应了一会儿,这才遥遥确认自己的前进方向。
“倒是真的不远,午夜之前应该能到……”预估了一下时间,我纵身跃下激流,随着四溅的水花落于水面,顺着河流的流向赶路。
这附近没有村庄,只有一条大的支流,晚上如果要露营的话最佳地点便是活水的附近。
如我所料,在路过了预定地点之后,朝着下游部分前行了不过三十公里不到,没等我用血继定位,鼬的渡鸦便降落到了我肩膀至上。
随着“引导者”的指引,我离开了“主干道”向密林深处前行了没有多久,便在一处空地看到了那个未见的修长身影。肩头的渡鸦,同时“砰”的一声化作了白烟。
“鼬。”低唤一声,音量虽然不大,却足够在场的忍者听得清楚。
随着我的出声,一旁并未收到来者身份通知的鬼鲛,这才放松警惕的抓了抓头,没等我停步便神情暧昧的拖着爱刀自觉挪地,进了林子,顺便不忘头也不回的挥挥手道:“我到那边休息,记得明早叫我~”
眉梢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我眯眼。话说虽然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最佳表现,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欠抽……
“君。”由于天色较暗,鼬尽管平时就开着三勾玉的写轮眼,但在我面前总是会解开,也就没有注意我表情那一瞬间的异样。一如既往的朝我点点头,示意我在一旁坐下,这才开口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理论工作做完了,明天的封印我要现场收集数据。”入夜后,林子里的温度有点儿低。拉上一直敞开的高领,我紧挨着鼬身边坐下:“顺便出来散散步……太久没活动,我会真以为自己只是个后勤技术人员。”
下意识的瞥了眼手掌,苍白泛着微青的肤色,不用染就已经是纯黑的指甲。和原本狰狞的外形相比,这样的形态无疑让人要容易接受得多,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双份的遗传病毒素,直接将我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毒人”。
起初,由于控制不住自己暴增的能力,出手屡屡失去准头。向来不习惯那种脱出掌控之外的失控感,我便花了不少的时间让鼬陪我重新训练。在研究结束的闲暇之余,也没事研究研究自己身体。
得出的结果就是,论血继限界的强度,我绝对是辉夜有史之最!然而,“尸骨脉”这个能力,却是注定要终结在我的身上。
遗传病的毒素完全与血继限界融合在了一块,我没有死,正是因为这两者之间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然而我的血脉继承者却只有两个结局,要么在婴儿形成之初,就因为稚嫩的身躯承受不住体内血液传承的力量,被自己毒死而胎死腹中;要么出生以后,完全继承了母体的那部分血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
无论是哪一种,“尸骨脉”都不可能完全的传承下去……而君麻吕那边,没有了遗传病,他的血脉力量已经稀薄到仅仅只能固化自身的骨骼,也就是说,除了骨头比平常人硬,他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就像他当初希望的那样……我无法改变他的出生,却能改变他的未来。
即使自己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怪物”。
黑曜石般的墨色骨骼,破开皮肤生长而出,在我的意念控制之下,迅速的改变形态连结覆盖。不过是一个呼吸的短暂时间,便在手掌形成一个黑色的狰狞骨甲。
见过我起初血继失控时的样子,鼬却是第一次在我完全控制的情况下,看到除了“黑姬”以外的另一个形态,墨色的眸子里不禁流露着一丝的好奇。
“骨头?”毫不在意的递到他面前,满足他那少见的好奇心。鼬敲了敲,陶瓷般的脆响让他不由得在低喃中带着一丝疑惑。
手指触摸上去,还带着一丝体温的灼热。那半透明的光洁表面,以及如同玻璃陶瓷一般的清脆响声,很难联想到那会是人的骨头……尽管他已经见识过了同材质的“黑姬”,硬度和锋利程度有多惊人。
“是骨头。”展示了一下大致的外形,我解说道:“尺骨和部分指骨的增殖硬化,关节处是以凹凸的圆滑面连结,并辅以倒钩,这是蝎帮我设计绘制的最佳形态。”在这方面,擅长制造傀儡的赤砂之蝎才是专家。
“全身?”鼬问道。这个骨甲,看起来显然只有一部分。
“嗯,全身……我没带更换的里衣。”艺术家和科学家都是极端的完美主义,自然不可能做事只做一半。鼬要看的话,我当然不介意展示一下,只是回想起前几次实验的结果,我略微尴尬的补充了一句。
以前为了调成形态,我都是在浴室发动血继……那里可□,这里就,呃……我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望向鼬,却在瞥见其眼底一闪即逝的暗芒时,心底嘎登一声。
不好!
鼬没有开口,只是注视着我的那双幽黑眸子深处的笑意,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报复,这绝对是在报复我上次,呃,不可说~总之,自作孽不可活!有气无力的在心底垂泪,明知道我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请求。
“你确定,要看?”怀着最后的侥幸心理,我一贯淡漠的语调难得带上了一丝难察的颤音。
“……如果你不想,我无所谓。”话是这么说,鼬唇角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却是越发鲜明。
……“我知道了。”
脱就脱~TAT~不就是一张老脸么?反正除了他也没别人看,鬼鲛要是真敢在这时候过来,我绝对挖了他那对鱼眼!
起身,我脱掉披风站在鼬的面前,在其难掩惊愕和笑意的目光中干脆异常的解下腰带,把自己的衣物丢到他的怀里,就那么□的站在篝火旁。与其时候裹着一件披风当遛鸟侠,我还不如□,反正那些该看和不该看的,鼬又不是没看过。
“我只演示一次。”我深吸了口气,面部微僵的扯了扯嘴角示意到。
“撕拉——”诡异的撕裂声首先响起。和只是手臂的部分形态改变相比,要让骨头出来,皮肤和肌肉裂开的口子可绝对不小。
并没有血液流出,额头,侧颈,背脊,肩头,腰侧,尾椎,膝盖,脚踝这几个位置,纷纷裂开一道十公分左右的无血口子。肉眼可及的墨色骨骼生长而出,软化,变形,逐渐将原本脆弱而满是弱点的伤处覆盖。
额头原本只有两三厘米长的小角,长至了二十多公分,成羚羊角的崎岖状。侧颈生长出骨甲覆盖了人体防御力最低的颈动脉要害,肩头的则拟化成了带着倒钩的坚硬盔甲。在鼬看不见的角度,背上脊椎的位置,长达一米的细长口子中长处的骨骼,蔓延覆盖了整个后背,更随着部分脊骨的抽出,一条带着锐利钩刺的“尾巴”时不时晃动。
灰色的零碎长发,黑白相间的异瞳,墨色狰狞的骨甲,配上那随着血继发动而浮现出身体表面的玄色纹路……在燎燃篝火的映照之下,犹如夜幕下苏醒的“恶魔”,充满了魔性的诱惑和杀戮的张扬。
冰凉光滑的尾尖,轻柔的擦过鼬的下巴,将微微失神的他唤醒。
我望着回过神的黑发青年,抱胸而立,勾了勾唇角轻笑着问道:“这回,你满意了?”不知是不是辉夜一族中的好战因子作怪,在血继限界发动的状态下,我的性格也会受到轻微的影响……倒也符合外表的变化。
“这是,‘尾巴’?”回想起蝎的那条蝎尾,鼬这回是真的确信,这个形态的设计来自蝎之手。
“正确的说是我的脊骨到尾骨的衍生物,不过,也可以说是‘尾巴’。”不需要刻意的操纵,作为我身体的一部分,这条“尾巴”到当真是条绝妙的攻击武器。虽然造型上倒是和传说中的“恶魔”,颇是有几分相似。
“说起来。”我很享受那种血液沸腾的舒畅感,一时半会儿倒是没打算收回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鼬,我突然似笑非笑的俯下身,在他耳边亲昵的低声问道:“我都照做了……有没有奖励?”
敏感的耳垂,被那吐息的温热刺激的打了个激灵。鼬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眯起眼,显然意识到这回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