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于整理登记档案的女护士一抬头,禁不住愣了一下之后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面色微红的拿起纸笔询问道:“请问找,找谁?”好冷,但是好帅……
“宇智波佐助。”见她手忙脚乱的翻看着住院记录,我突然想起还有另一件,本来才该是主要目的的事情,又道:“还有医疗忍者登记。”
“嗯……啊!?”本能的应了声,待过了几秒后,女护士才满是惊讶的停下了动作,惊异中带着崇拜成分的望着我。医疗忍者?医疗忍者的夏季考试还没有到吧?这个时候来登记……难道对方是“传说中”的免试晋级!?
并不理解其中内情的我,禁不住挑眉。对于木叶医疗人员的基本素质第一印象,从一开始的“还成”,直接下滑到了“不及格”。
如果木叶的护士就只有这点素质,有机会的话,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当即,在场围观的护士们,无论男女集体一阵恶寒。谁也没有料到,我当时的一个想法而已,居然在不久之后便成为了现实,却也同样造就了木叶医疗史上的一大噩梦。
而当下,被我的刀子眼一次秒杀,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的女护士,发挥了自己有史以来的最高工作效率。三秒内找到了佐助的住院记录,十秒后将我带到了登记处。附带满脸恭敬的躬身,行礼道:“这里就是登记处了,您请。”
轻轻点头,算作感谢。我推门而入,按照规定填写了三张身份证明表格。最后在申请就职职位的分类栏中,思量了一下,填选了外伤和骨科。虽然心脏科,解毒,以及封印我也很拿手,但这三项能力来源我很难找到合适的解释,暂时雪藏。
结果就在我填完表格,正准备朝已经得知的佐助的病房赶去时,却意外被一名就衣着来看,似乎是医院里在职的医疗忍者拦住了脚步。
“辉夜君,有个忙……请无论如何也要帮助我们!”披头便是一记大礼,接着,那名医疗忍者居然无视……拼死抵抗着我的冷气,硬生生的把我拖到了一个病房之内。
“松手。”不是不能挣脱开,但看对方眼底的焦急不是骗人,又没有恶意,我在到达了他的目的地之后,才冷声道。
“非常抱歉!我们也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还请您原谅!”识趣的立即松手,对方显然没有拖拉时间的打算,异常果断和干脆的在道歉之后,示意房间内的另一名医师接手解释,自己退到一边抹着冷汗。
另一名医疗忍者上前,硬着头皮开口道:“是这样的……”
事情,并没有超乎常理的复杂,说白了就是希望我能代替出诊的骨科医生,对一个急诊病患进行处理。
骨科和神经科,即使在多以医疗忍术为主的忍者医院,也是一个相对特殊的独立科系。
又由于忍者本身极容易受到外伤和骨伤,时常会遇到突发急诊的病人,是因为上诉原因之一,又或者都有而让他们忙翻了天。骨伤不像外伤,能单纯的只凭最基本的愈合忍术,来进行治疗。如果是断裂性骨折还好,只要周围的肌肉愈合便可以代替外来支架的固定,修养上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恢复。
然而一旦遇上了粉碎性骨折,或者因为骨裂,而造成了骨头错位,碎骨刺入肌肉等这一类的状况,就只能由专业的骨科医生在进行手术处理之后,才能紧接着进行忍术的愈疗手法,进行治疗。
而偏偏,近期轮班坐镇医院的两名骨科医生,一人因夫人预产期而不得不请假陪同,一人则是在不久前接到外诊,下午六点之前赶不回来。于是,手足无措之下,这几个别的科系的医疗忍者只好把刚刚完成登记的我,一个新人,抓来“赶鸭子上架”。
不得不说……还真是荣幸。
被麻烦找上了头的本人,没道理会和颜悦色的顺理成章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我无声冷笑,足足有不下十八种理由来拒绝他们这个请求,却在不经意间,撇到了他们身后的那个患者之后,改变了主意。
看在三代的面子,还有他们能强抑住逃跑欲望而胆敢上前委托我的职业道德份上,要我帮忙,并非不行。
那是一个比佐助大不了两岁的男孩,额上系着一圈白色的头带,一头黑色的齐腰长发,凌乱的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之上,分外醒目。而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强忍痛楚的倔强,不住流下的冷汗打湿了那身白色的宽松修练服。
“为什么不打麻醉剂?”居然放任他庝成这个样子,这些医疗忍者是怎么当的!看着他扭曲的左腿,我一边挽起自己长长的袖摆,着手检查,一边寒声问道。
“是……是我,不让他们打的。”意外的,回答我的不是那些医疗忍者,而是床上那个受伤的男孩。
而这时我才注意到,那双眼,不是正常人的棕黑或者青蓝,而是白,几乎看不出瞳孔的白色:“日向家的?”那个和宇智波家写轮眼齐名的,日向白眼一族?
“……你是谁?”似乎对自己的家族颇为抵触,在看清了我那双和他相似的白色眸子,男孩纯白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恨。更是警惕心起,充满戒备的冷冷问道:“我在日向一族没有看到过你。”那双眼睛,真的很像……
“我和日向一族没有关系,这样的瞳色,是因为病变。”矢口否认了他的猜测,我在简单的检查过一遍伤口后,头也不抬的向一旁的闲置人员招招手,示意解释缘由。这种大家族的成员,一般都有固定的族医,应该没有到医院就诊的必要。
而且,这个孩子很明显没有监护人。
没有让我久等,原本待在这间病房里的那个医疗忍者,对我进行了解释:“他叫日向宁次,是日向分家的人。今天早上练习时意外骨折,被送到了这里。由于日向一族天生对外界CKL的刺激十分敏感,一旦使用麻醉剂之类的药物,恢复和缓冲时间是常人的三倍,还有可能对过度敏感的神经造成损伤,所以即使是严重外伤,一般也是由他们的族医用族中的秘术处理,并不会来医院。”
“但今天,日向本家的雏田小姐得了重感冒,族医分不开身,所以就……”说到这儿,连只是普通忍者家庭出身的他,都意识到了其中的血统歧视,不免难掩尴尬的抓抓头发。
“我明白了。”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意外的看到了宁次眼底的那抹怨恨。
嫡系,旁系之分……一向是那些以古老家世为耀的所谓家族,弄出来的腐败家训。无论过了多少年,又相隔了多远都相差无几,并不难猜。
知道那个小家伙坚持不用麻醉药,是不想身体的经络系统受到难以恢复的损伤。但事实上,长时间持续性的剧痛,同样容易让人产生心理负担和阴影。然而,如果药物不能用的话……
接下腰后的卷轴,打开,铺在旁边的桌子上。我解开上面的封印之后,只听“砰”的一声,密密麻麻的各种特制的长针,手术刀,镊子,剪刀之类的手术用具,整齐的排成了两列,相当壮观。
挑选了几只合适的长针,我在下手之前,为了不引起宁次的误会,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不打麻醉剂,并不意味着不会造成损伤。凡事都有个承受的极限,我会用针灸封住你伤处的痛觉,以我的技术,绝不会出错。”
“……好。”没有安慰,没有犹豫,在这个陌生的白发男子的身上,宁次看到的是自信,对自己技艺的绝对自信。这让他莫名的产生了一股安全感,放下了之前强作镇定的不安。
其实我并不在乎他的答复,在我看来,病人一旦躺上了我的手术台,那么任何人都没有否定和打乱我治疗的权利。因为决定他未来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所以在他回答的前一秒,我已经下了针。
认穴,下针,认穴,下针……如此重复的在宁次的断腿位置,插了八针,即使隔着衣物也没有影响我的速度和精准,前后用时不到五秒。
感觉到痛楚渐渐消退,宁次的脸色好了很多,不由好奇的看着我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大腿的部分不用管,把他伤处的裤腿剪开,做消毒处理。”像是又回到了在基地那段成天充满了解剖和实验的繁忙时光,我习惯性的随口吩咐一旁的医疗忍者,让其上前帮忙。虽然名义上他们是我的前辈,但有求于我,总要有些行动表示。
至于为什么会让我一个刚刚上任,甚至还没有经过正式考试的中忍,就这么当即开始手术。从我下真的熟练度来看,相信我的技艺是一点,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我是免试晋级。
木叶能批准免试晋升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历代的火影。而就是现任的三代,一年也只有一个名额。木叶史上,有幸得到这个名额推荐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而其拥有者无一不是在一年之内晋升特上,三年之内成为上忍。所以,即使一开始挂着中忍的名号,他们相信其实力也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上忍。
这是他们对三代眼光的信任,对“忍术教授”的信任。
然而这些我并不知情,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当成一回事。在简单的进行消毒之后,我确定了他骨头碎裂的位置,正要下手,无意间扫视到了那个小家伙好奇的眼神,不由的恶作剧心起,“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最好不要看。”不出意外……会想吐的。
宁次疑惑的望了我一眼,显然没能领会我的深意。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能有幸亲身体验一下了。
小巧锋利的手术刀,在指尖灵活的挥舞着。划开那肿胀成红紫的皮肤,放出淤血,车轻路熟的避开未受损的血管和神经,在他的伤处开了一刀长达五厘米的口子,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白色的筋理,以及那微黄的脂肪层。
我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全神贯注的用特制骨钳准确的找到碎骨,拔出,止血,复位,然后用CKL线缝合。整个过程耗时十五分钟不到,看的一旁观术的医疗忍者惊叹不已,宁次的脸色却越来也难看。
看他一脸饱受惊吓,强忍住呕意的扭曲神情,我忍不住在心中想笑。能漠视宰杀动物的人,并不代表他能无动于衷的面对一场手术,尤其是,看着别人在自己身上动刀子。这一幕,足够一个没有心理建设的人,做上三天的噩梦。
而我,可是在动手之前,就有“好心”提醒过他的。
第一百二十章
剪断了CKL线的线头,我制止了一名医疗忍者准备上前固定石膏夹板的举动,双手叠加覆盖在伤口上,轻声低吟道:“秘术·复骨之术。”独有的乳白色光晕,迅速渗透进伤口之中,然而从表面上来看,却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惹得众人满脸疑惑的望向我。
“这个术只对骨伤有用。”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我一边洗手一边解释道:“骨头上的裂痕已经恢复,三天之内不准独立下床,严禁跑跳,多补钙质品,并且不能使用一般治疗忍术。”
拔出用来麻痹的长针,与手术用具一起消毒后封回卷轴,系回腰上。我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浅青色的药丸,用食指轻点宁次的额头,一股异样的CKL让我微微愣了一下,但随即便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命令道:“张嘴。”
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的刺激太大,还没完全缓过神,宁次反射性的照做之后,直到口中弥漫起那参杂着丝丝清凉的香甜,才猛然惊觉过来。想要吐出来,却发现那药丸几乎可以说是入口即化,顿时,使得他只能满脸警戒的望着我:“你给我吃了什么?”
相较其那个过于亲密的动作,他更在乎这个。
“一点儿能让你最近老实几天的东西。”避过其他人的视线,我弯腰低头,压低嗓音,面无表情的冷冷“威胁”道:“对于任何明显不会把医嘱放在心上的‘患者’,一些必要的小小手段,是必须的。”
从他指腹那不符合这个年纪孩子会有的薄茧,还有其他的一些小细节来看,不难推测出这个小家伙是和君麻吕一样的玩命型训练狂。勤于训练是好事,但还在长身体的关键时期,过度的劳累只会造成反效果。
而那药丸的主要成分除了止痛外,还有着封锁CKL的作用,一开始是给君麻吕那个从来不肯好好休养的小家伙准备的,现在看来,在他的身上也十分的适用。
“在三天的时限过了之前,如果你还想要这条腿,就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冒险。”虽然即使他不听我的话,他的小命也不会怎么样。但在表面上,我这张明显毫无一般医师和善的冷漠脸庞,却是让这句话,分外的具备说服力:“我不会好心的救一个笨蛋,第二次。”
宁次的脸色顿时一白,实在是拿捏不准我的话是真是假。半响之后,只得不甘不愿的屈服道:“嗯……”
满意的眯了眯眼,我在心底暗笑。小孩子啊~果然很好骗!
那药丸的效用不过只有一天而已,等时间一过他自然就会知道。但经我这么一说,他到时候还不是照样不敢乱来……事实上,只要是一个下忍都会知道,断裂的骨头一旦恢复,只会比之前更为坚固。以我的手段,他的腿怎么可能会那么脆弱。
很显然,学校还没教到他这一点医疗常识。
“你,和我出去一下。”解决完了这个小鬼,我对把我拖过来帮工的那个医疗忍者勾勾手指,示意他和我出去说话。
“辉夜君,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我们……”一出房间,那名忍者就真诚的发出感谢,可惜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我直接打断。
“不需要。”我在一张自己先前随手拿来的纸上,写下一连串数字,丢给他:“麻烦你把这张账单,送给日向家的家主。”
薄薄一张纸上,那相当惊人的数字,看得那名忍者都不禁乍舌。按耐不住心底的惊异,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白发男子:“辉夜君,你这是……”他这是打算,“打劫”日向家的的家主!?
“我只是来医院登记,并没有得到三代分派下来的职务。”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其中的意思非常明确:本人没有义务做白工。
虽说我开出的金额,比木叶医院的收费标准高出三倍不止,但像宁次那样的特殊情况,我能不留下一点儿后遗症的将其完美解决,并且把恢复时间缩短到了只有一个星期,不论过程,其结果完全值这个价钱。
“我明白,只是日向家那边……”那名医疗忍者有些为难,宁次毕竟出身分家,主家的人,怕是不会愿意为他承担这笔高额费用……
“那个孩子是‘天才’吧。”淡漠的语调,一如既往,却让人难以忽视其中那浓浓的嘲讽。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