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么多就为了报我上次赢他的仇,他的好胜心是不是太强了。
我看了下他手里的精致骰盒,玲珑的图案内里是四个白滑的漂亮骰子,盒子是封闭的,骰子无法落出来,不过它抛出的点可以透过中央的细小镂空直接瞧见。
这种赌具很特别,我以前从未见过,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指不出来。
他的手指细长漂亮,指甲修得十分整洁,在我面前玩着这个细小玩意儿时,让我想到了魔术师摆弄漂亮的手指玩魔术的场景。
想到这里,心下突然便顿悟了。敢情这小子是在跟我耍千术呢,这东西里有机关。
不出我意料,他四个六的“混江龙”大招直接把我放傻了。
我说年轻人,你耍老千可以,能不能稍微低调点,隐晦点,需要这么直接麼,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我还抛个毛线啊,难道让我学武侠片里,用内功把骰子全部震碎,然后告诉他,无点胜有点吗!
别说我没练过内功,就是我练过,我也绝对不会把它用到这上面,我会干脆一掌劈到这家伙的脑门上,教教他什么叫做诚实做人,让他后悔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
外行人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稍有赌术的赌徒,最忌讳的就是看到千佬。
这种复杂的心情是外人无法体会的。打个简单比方的话,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辛苦读了整学期的书,期末考的时候却见到一堆作弊的,最后成绩出来,你的名次还不如他们,吐血三升都不足以表达这种憋屈感。
我曾经跟着我的师傅苦学好几年,不说吃了多少苦,至少那些汗水不是假挥洒的。我们这种人,平生最恨的就是和人对局时对方出老千,如果在赌场抓到这种情况,可以不用商量,直接砍掉小指。
如今这小子还在我跟前沾沾自喜,装的好像他是凭真本事赢一般,他倒是没有辜负他的艺人身份。
戏子最擅长的本事,不就是演戏吗。
认识我的人,都会觉得我脾气不错,我鲜少有发火的时候,不过眼前这个家伙,明显足够幸运,他有幸看到了我发飙。
Sho还不知道已经触到我底线,不等我也做做样子抛下骰盒,就迫不及待地压了上来。
给我强行按到身下时,他还一脸迷茫,挣扎了下没能成功扭转劣势,便气喘吁吁地看着我:
“你想反悔?讲点信用OK?”
我笑了:
“和无耻的人不用讲什么信用。”
Sho恼怒地气红了脸。
力气不如我,打又打不过我,挨了我两拳后,吃痛地皱紧好看的眉毛,才终于乖了下来,配合着我的进入,把腿逐渐张了开来。
和强,奸相差无几,我的进入是粗暴的,他很不舒服地躺在沙发上,死死抓着旁边的桌沿。
“我明天要上节目……轻…轻点……”
他说话时声音都微微发着抖,眼角已经湿润,蓝蓝的眼眸清澈动人,看去竟然楚楚可怜。
在这一刻,我是想怜惜他的。
无奈药效太过猛烈,我的怜惜之情还没完全升腾出来,就又给欲,望盖了过去,然后如动物般的,失去冷静地更加用力地冲撞起他。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留言说缺少参数,谁能告诉我咋回事儿?
Chapter 06 。。。
Sho离开时连站都站不稳,看我的眼神犹如见了洪水猛兽,一刻也不愿多呆我旁边似的,迅速逃进了他经纪人开过来的商务车里。
他进去后果断把窗帘放了下来,阻隔了我的视线,然后车子便发动,扬长而去。
我讪讪地掏出一支烟,抽了几口,觉得站在这里也无聊,便回了自己的住处。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沈风给我安排的,挺安静的一套公寓,就是楼层高了点,每次都要在电梯里站很久。
被Sho讨厌到这种程度让我觉得可惜,这小子虽然有时候话多了些,不过性格还是不错的,比他年龄看去要沉稳许多,就算不发展成这种肉体关系,当朋友也不错。
不过他之于我,始终也只是两次一夜情的关系,我原本就不喜欢男人,也只是略微惆怅了一下。
情绪恢复过来,我便把从店里买来写字用的毛笔和毛边纸摆放到书桌上,又准备好墨水,站着桌边发了一会儿愣,才站正姿势,握住笔,一言不发地写划起来。
书法可以静心,我喜欢它,也依赖它。
古有王羲之洗毛笔将门前河水洗黑,我没他那种功力,最多把卫生间的水池洗黑。
洗新买来的湖笔时,我突然想到晚上和sho的激情事,考虑到做;爱时好像并没有带套,我嘴角抽搐了下,暗骂自己的急色。
会把安全问题抛到脑后,还真不是我一贯的作风,我只能把这种失误怪罪到bie的头上。
暗骂了自己有一会儿,我才算心静了下来。
其实这样草草结束关系也不错,我是个正常人,和男人牵扯出是非不是什么光彩事,如果千惠知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她还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惊诧表情。
我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她是属于我的,我不想让她失望。
那家bar我已经不打算再去,因为只要一想到bie,我就浑身不舒服,他在我的印象里已经彻底成为淫;魔的化身,和行走的□没有区别。
我很不想承认自己会对一个男的忌惮成这样,不过bie显然是特殊的,他超越人类的范围,我可以勉强承认他对我的威胁。
突然很好奇沈风和bie在床上是什么样子,他一副清心寡欲的圣贤模样,我很难想象出他也会有激情的时候。
我现在是替沈风打工,当然也不可能懈怠,很尽责地来到赌场,坐在办公室看着堆积已久的资料。
旁边就是监视器,我翻找资料时,会间或朝那边看上几眼,观察是否有千佬或出乱子。
我不知道沈风到底请了些怎样的帮手,光是一个上午,我就抓到两个有问题的,而在下面巡查的竟然一个都没看出来,见我把一个家伙拎出来,还一起兴奋地望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把这个玩梭哈搞鬼的家伙拉到办公室,一把刀扔到他跟前:
“自己剁,还是我们动手?”
这时先前那几个沈风的手下才终于大彻大悟过来,都纷纷装腔做势地摆出恐吓的表情,把跪在地上的家伙吓得直打哆嗦。
他们恐吓人十分擅长,比我专业太多,没几分钟时间,底下这个气息宛若孙子辈的千佬便哭着求饶,把自己的信用卡现金全掏了出来,就差连家里的老婆也捐了。
“规矩不能坏。”我说。
我话刚脱口,那人脸色随即灰白,立刻求救地望向其他几人。
这几个手下都疑惑地看向我,其中一人开口到:
“钱财了事,这是沈爷定的规矩。”
我对沈风立的这个规矩十分不满,黑道不是商人,他玩脱了:
“这里现在归谁管?”
“这……”
“沈爷那边我会谈。”
“那……那好吧,韩哥。”
到底是刀口上舔血的人,沈风的这几个手下虽然爱钱,但狠劲不差,砍人时眼皮都不眨下,我朝地上一滩血迹看了眼,对旁边站着的公鸡道:
“喊个人来打扫,再喷点清新剂。”
公鸡一愣,脸上还有片刻的晃不过来,讷讷地应了声,很快跑了出去。
公鸡原本不是这边做事的,在bar那里做保安性质的工作,bar和赌场不一样,大都时候是和平的,现在被我调到这里,他一时很不习惯,却也未说什么。
我猜他心里是害怕的,不过在黑道混,你越害怕,就越不容易出头,他很清楚这个道理。
无聊时我也会上网逛逛,不过多半时候是在上面看球赛或刷新闻,这次突然很想关注关注娱乐方面,便刻意点了以前不看的版面。
Sho的人气还是很高的,我很快就找到和他相关的一些东西。
他走的偶像路线,除了唱歌外,还有拍偶像剧,另外广告也不少,有洗面奶的,也有饮料的,都是阳光清爽的形象。
视频里看他和本人差不多,确实是帅气的年轻人,粉嫩嫩的,垂涎欲滴的模样,我拖着下巴,扫着他拍过的广告。
突然看到一则新闻,说sho在录制节目时晕倒了,日期就是今天,我连忙坐直了身体,立刻点了进去。
报道上说他只是单纯感冒,没有大问题,歇两天就能恢复,让歌迷粉丝不要太过担心他。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我想他应该是被我玩得过火才在节目中晕倒的。
昨天他也是一直很疼地抓着我的肩,我完全没有顾忌到他的感受。
没有耽误,我让公鸡立刻帮我定了一束花,替我送去了医院。
祸是我闯的,道歉总是需要的,只是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
公鸡去了很久,回来时我突然有些紧张,镇定地咳了声,故作轻松地问他道:
“他怎么说的,有没有损我两句。”
公鸡茫然地摇了摇头:
“医院那边很多人,好像都是他的崇拜者,我没能进得去。”
我差点被一口空气呛到。
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他的身份,我差点忘了他还是个名人,和普通人根本不一样。
为了掩盖失态,我又捂着嘴巴假装咳了下,对公鸡扬了扬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不用守在这里。
“不过我有把花交给他的经济人,说是韩哥你送的。”公鸡突然又道。
我太阳穴凸地一跳,看向他:
“对方收了?”
“收了。”
公鸡点头。
“那就好。”
我漫不经心地答道,心思却逐渐跑远了。
沈风貌似门路不少,这里几乎没有条子来突袭,偶有几个装模作样地来检查一番,也会提前通知我,我只需要表面功夫一下,赛点钱,通融通融便了了事。
工作上不忙,空闲时间便多下了,我在思考要不要抽个时间去跟sho当面道个歉。
这天下午正无聊着,突然在监视器里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带了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穿了普通年轻人会穿的t恤衫和仔裤,带着一副白框眼镜,耳朵上是耀眼的耳环和耳钉。变化还是挺大的,可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熟悉,这种熟悉感和记忆又无关系,我不是因为记得他的形体才认出了他,而是单纯的生理心理上都有了反应。
以前就听说过,发生过关系的两个人之间会有微妙的联系,我觉得我此时对他的反应应该就是这种,这种细微的感觉不太能说清,我也觉得很奇妙。
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银边眼镜,也换了装,看着很低调。
我记得这个人,是Sho的经济人,上次有开车来接他。
这家赌场是有请风水师特地设计的,门建成虎形的模样,赌客进来就如同进入虎口一般。
事实也是如此,玩赌的,多半是输的多,赢的少,庄家才是永恒的赢家。来赌钱的人其实都是羊羔,待宰的,羊入虎口说的就是如此。
Sho在门口看了那设计奇特的大门一会儿,和身后的中年人讨论着什么,两人一阵交谈,才一起进到里面。
进赌场都要通过门口的严密保安系统,sho的帽子被迫摘了下来,看到下面熟悉的脸,我摇头笑了笑。
心叹,果然是他。
不是没有名人来这里,门口的保安显然已经看惯,几乎眼皮都未眨下,便让他们通过了。
Sho在里面感兴趣地转着,在一个老虎机前玩了一会儿,然后停在压大小的前面。他伸手欲试,却被身后的中年人拦了下来。
Sho脸上掠过一些失望。
他又习惯性地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聊表情。没有走开,而是站在旁边观摩起来。
Chapter 07 。。。
我没想到Sho会来赌场,因为他的赌技几乎可以用白痴来形容,他应该不好此道。
我对他为什么来这里很感兴趣,将指尖的烟放到嘴里,伸手把他所站地方的窃听器打了开来。
赌场不是什么规矩地方,这些小工具从来不缺少,赌场规模越大,这种背地里动手脚的事情就越多,这也是为什么庄家永远能稳站上风。
两个人的声音很快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带着周遭的杂音,勉强可以听得清楚。
“你说他是不是也动了手脚,怎么可能说赢就赢。”
是Sho的声音。
“我没亲眼见到,不确定,也许他练过,我看那人不简单。”
另一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猜是sho的经纪人。
把烟再次夹到指尖,我凝神听起来。
“开始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看走眼了。”
“既然他不是普通人,你就该和他保持距离,现在正是你人气上升的时候,如果闹出不利的绯闻,也只会便宜了你的对手。”
“这种时候就别谈工作,我难得休息一天。”
“这是为你好,你来这里根本学不到什么,你赢不了他的。”
“我还没开始学,你就打击我。”
“我只是希望你别不务正业。”
“……”
我把耳脉摘下来,有点想笑。
原来这小子来这里是为了偷师,他还想着赢我呢。
我虽然算不上同性恋,但多少对他这种想要压回来的心情还是能理解的。
向来花草丛中过的人,一直都只做top,在做,爱的过程中一向是主导方,现在突然被我压了,成了被动的那个,心理上难免无法平衡。
我如果同情心泛滥,也可以将就下给他压一次,让他把气出回来。只可惜我真的不是同性恋,对于被男人戳屁股这种事,我半点提不起精神,也不可能有同性恋者的那种兴奋心情,那种地方的用处对我来说,就只是通便而已。
我无法罗曼蒂克地将它与爱这个字眼沟通上。
会和sho发生关系已经是破例了,可那也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如果没喝催情的药,我应该也硬不起来。
等我再看回屏幕,Sho已经坐在赌桌上和人玩开了。
他手气不错,连赢好几局。脸上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感。
这种表情我太熟悉,刚沉迷赌博的人都是这种样子。
我喊来公鸡,让他帮我照看着这边,我自己则是套上西服外套,扶了扶领带,走了下去。
这间赌场分好几层,层次越高,赌注越大,小赌小玩试水的基本都在最下层。这也是整个赌场人最多最乱的地方。
这里的天花板十分高,上面雕着精悍的雄狮,在风水学上,狮有吸财的作用,天花板上震着这么一只雄狮,既起到威慑赌客的心理作用,给他们施加压力,又可以吸金,让客人兜里的金钱源源不断流出来。
站在这种天花板下,我也觉得倍感压力,气息不匀。
我走到Sho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他赌得正开心,没回头。他的经纪人先看到了我,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此时庄家正好摇铃,Sho看着盘面,嘴里低道:
“是大还是小,刚才好像是豹子。”
“大。”我说。
“好,就大。”Sho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