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凭栏看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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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凭栏看月生-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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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鬼医在家里看着长宁侯,而墨岘就和七师兄出门寻药了,虽说已经入冬了,万物枯败,但枯萎了也一样能用药,只是不好寻找而已。
入山数天,寻好了药,临回来时却碰见了大雪,两人略有些迷失方向,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山贼窝。
因墨岘与七师兄都觉得现在不是和村里人见面的好时机,所以他们走的这山,正好是与双桂村相对的另外一个方向的,也就是说这里不在赵五爷的管辖范围之内。且这个山贼窝,可绝对不是墨岘原本碰见的,那绑票要年货的“正经山贼”。他俩发现他们,正是因一具被野狗刨出来的尸首引来的。
这样手里有了人命的盗匪,宰了之后提着首级,还可去县衙领赏。墨岘和七师兄不贪那点赏银,且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对于这些在自家家门口犯事的凶徒也不会手软。
抓了一个舌头审了一审,对方就全招了,原来他们还是这半月刚流窜过来的,领头的一个外号叫独眼黑熊,姓王名坤。这一干人倒是还没来得及在周围犯事,墨岘发现的那些尸首,也是他们一路带过来的。原本是用来寻欢解闷的,但因为受不住,这才死了三个。

他两人刚问完,那几十人的小山寨便闹了起来,原来是已经发现少了个人。反应如此迅速,他们倒不像是简单的乌合之众。
但不是乌合之众又如何,只要不是经过严格训练,进退有度,分工合宜,配合得当的精锐军人,百人之下,墨岘都可应对自如。这些人也是如此,半刻钟之后,一群山贼便筋断骨折的哀哀叫着躺了一地。
“你是哪里的高人,我等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自当谢罪!还请放我们一条生路!”一个独眼壮汉躺在地上喊着,其实他早已想求饶了,无奈方才动上手,人家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片惨叫过后,他也就跟着自家的兄弟,一起躺倒了。
但如今无论他如何呼喊,对方却并不理他。墨岘和七师兄分头搜寻贼窝的几间屋子去了。
不多时,两人便又找出了几个活人。一个是中年汉子,看穿着似是哪家的家丁,见着七师兄便立刻噗通跪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求“大侠”救出他家小公子。还有一个是个粗壮的仆妇外加一个黄脸汉子,原来是对厨子夫妇,被那个独眼黑熊劫来做山寨的伙夫。
再找,活人是找到了,不过却和半死不活差不多了。
一间大屋里,几个一?丝不?挂的男女有气无力的躺在破床褥上,里边就有那家丁哭求的小公子,只是身上斑斑痕迹,腿间红白交杂,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浑浊无生气。

墨岘和七师兄对视一眼,两人都能看到对方明显的厌恶。
“师兄,我守在这里,你下山去报信吧。”虽说轻功还是墨岘更好一些,但外边贼人众多,且谁都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来人,还是武功更高的墨岘留守为好。
七师兄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你且小心。”
“师兄放心。”
主意已定,七师兄并不是不干脆的人,叮嘱两句,立刻便转身下山。
墨岘这边也并不闲着,让那家丁,及厨子夫妇帮忙,让他们脱了外边强盗的衣物,给这些可怜男女穿上。家丁倒是一点都不犹豫,寻了衣着最好的独眼黑熊,一边踢打,一边他脱得连条亵?裤也不剩。
厨子夫妇有些胆怯,但见那些人便是情伤的也已经被打断了四肢,只能如虫豸般在地上蠕动谩骂,却是如何也无法伤人了,这才敢去开始拨衣,待胆子壮起来了,他们心狠手狠倒是也不亚于那家丁。

那屋里总共是七名男女,四女三男,几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如那公子一般的还是好的,四个女子明显有两个已经疯癫了,双目浑浊口涎淋漓,边嘀咕些谁也听不懂的事情,便傻笑。
墨岘一一给她们把了脉,结果发现了更糟糕的事情,四个女人三个都已经有孕……
于是就连墨岘也忍不住嘀咕一句造孽了。
三个男的也比四个女子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神智混沌,而墨岘就在这三个男子里见到了一个熟人。那是个身上伤势最重的男子,墨岘奇怪,他怎么会被用粗布裹了脸,只露了鼻孔喘气,待为他解开,墨岘看见的是一张左脸下颌骨凹陷的被毁了容的脸——竟然是前石屏山庄少庄主赵雁乐!
这可真是出乎了墨岘的意料,原先的那个跋扈嚣张的少年公子,却怎么落到这般田地?

墨岘更不知道的事,其实外边那群人里,还有一个他曾经见过的人——墨岘离开鬼医后上截云山,赵雁乐与冯思定第一次出现,赵雁乐可不就弄瞎了一个江湖汉子的眼睛吗?
那人就是外边躺着的独眼黑熊王坤!
赵雁乐杀墨岘不了,长宁侯又对各门各派打了招呼,要保墨岘与冯思定。石屏山庄的众人,最后只得随便找了个名声不好的二流江湖人物,将原庄主之死栽在他头上,杀了了事。
赵雁乐虽不服,但石屏山庄已有新主,新任庄主虽没有苛待于他,但他毕竟不再是石屏山庄的少庄主了。往常溜须拍马谦恭谄媚的,如今见了他一脸嘲笑奚落,赵雁乐哪里受得了这个?没多久便生了重病,他却也有点骨气,没在石屏山庄养病,而是带着仅剩的几个下人准备去乡下山庄。
没想到,不知怎么的让王坤打探到了消息,半路上就把他给劫了。
王坤要报毁目之仇,哪里会给他痛快?赵雁乐脸虽毁,身子却无恙,于是他就把赵雁乐的武功废了,裹上脸,扔到这地方来让他的兄弟们解闷了——有时候,佛家说的因果轮回,还真的是很诡异。

墨岘想把赵雁乐宰了,虽然他现在已经够惨了,但是对墨岘来说,他可是不稳定因素。可怎么说现在也是众目睽睽之下,墨岘不怕这些人多话,就怕七师兄听到了什么,反感于他,所以没明着动手,只是在赵雁乐的药里加了点料。
当天夜里,山中先是下起了大雨,闪电雷霆直如天人之怒。墨岘有点担忧下山去的七师兄了,也不知他现在到了城里没有。临近清晨的时候,暴雨变成了暴雪,幸好这山寨里柴草还算齐备,几个人倒也没冻着。
至于外边行动不得的一众盗匪,除了厨子夫妇面色犹豫的问了一问,结果得了墨岘一句“冻死活该”的回答后,所有人就都当成不知道了。
不过也是因大学阻路,原定第二天就带着人上山的七师兄,三天之后才终于回来,那个时候,外边地上冻硬了的一群人,真的是冻死活该了…… 


080帮手 。。。 
 
 
等七师兄带着差役上山,外边的盗匪已经都死硬了——便如现代冷库里的冻肉一般,确实是最为形象的死硬。
这些人竟然还属于夸县作案,包括死了的几个,劫持来的男男女女都不是本地的,是在别处作案,跑到他们这里避风头外带过年来的。贼窝里的银钱细软被官差收拾好,七个男女,及那家丁与厨子夫妻,差役们原本也要带走,家丁和厨子夫妻却跪在墨岘跟前苦苦哀求。
原来他们虽也是苦主,但毕竟算是“从贼”了,这般被带回去,少不得要挨一通板子,若是倒霉些,没入奴籍、发配充军,甚至砍了脑袋也不无可能。
那家丁却不是为了自己,他那小少爷也是出自大户人家,只是庶子出身,外出踏青,被劫匪劫了,原本只要交了赎银,就能平安无事,谁知道大夫人太过心狠,老爷也是个吝啬人,况且家中男儿不止少爷一个,竟然咬死了不交赎银,最后甚至干脆把少爷从族谱上划去。
家丁原本是和其他几个下人放回去送信的,见家主如此,心痛不已,跑到贼窝愿给山贼为奴,就是为了让少爷少受些皮肉之苦。如今哀求,也只是哀求墨岘能发发善心,收容他家少爷,否则若是交到官府手里,必要送回家中,但是他家少爷现在这个样子,若送回去……
他们见那些差役对墨岘无比客气,甚至还有人称呼他小侯爷,知道这个“侠客”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一味叩头哀求,却不知道真正的菩萨,是墨岘身边那位。

赵雁乐是一定要带走的,无论过去的恩怨,如今赵雁乐这般模样,他们还不伸一把手,冯思定那里以后说不准要出矛盾。不过墨岘也已经下好了药,虽然鬼医能看出来,但那位心思比医术更鬼的师父,想来也不会多事。
最麻烦的一个都解决了,对于其他人墨岘完全是无所谓,只要七师兄点头,那么他也就跟着点头。
不过七师兄看了看苦苦哀求的三人,却是苦笑一声,摇了头:“小墨,咱们带着赵公子走吧。”
墨岘略一想明白了七师兄的用心,若他们自己无事,那带着这些人也无妨,可是要不了多久这江湖就要乱起来了,墨岘还是那动乱的忠心,这些人并无自保能力,跟着墨岘,那可真是找死了。所以不带他们,反而是为了他们好。
到时候在官府帮他们打声招呼,想来也不至于太过悲惨。

七师兄说走,墨岘自然不会留。寻来的草药被七师兄背在背上,墨岘则背着赵雁乐,两人别过了领头的差役,施展轻功一路下山去了。天还没黑,便已经回到了城里。
长宁侯与鬼医早从县令那里听说了这两人在山上遇到了盗匪,他倒是并不担心,只是没想到他们又带回了一个人。
冯思定虽说早就断了和赵家的联系,当初墨岘宰了石屏山庄的庄主,他也并未有何表示,可如今看见赵雁乐如此凄惨,面上却也忍不住露出不忍之色。毕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之后又护了数年的人,即便有怨有恨,但想出日久多少也有些情。
花长怜却有些嫉妒,但看冯思定的脸色,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和冯思定一起谢过了墨岘,便把赵雁乐带走了。
将采来的药也交给了鬼医,原本墨岘就要和七师兄回房的——离别了两日,小别胜新婚啊。谁知道临走鬼医却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你那红粉知己,我可是安置在你院中了。”
七师兄:“……”
“师兄,莫听师父胡说,你也知道我变了脸后,就日日与你在一起了,变脸之前,又哪里有女人敢正眼看我?我根本就没什么红粉知己。”
“那可说不定。”鬼医嘿嘿的说着风凉话。
眼神如果能杀人,墨岘现在已经弑师了。
“莫要乱想,我只是觉得,那小院不大,师父既安置了个姑娘,为了女儿家的清誉,你我今晚还是换个地方休息比较妥当。”
“果然是师兄。”墨岘笑的好不肉麻,同时给了鬼医一个挑衅的眼神,“今夜也确实晚了,不管来的是谁,既是女子,你我二人便都不方便去打扰了,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他二人也算是老夫夫了,墨岘现在的眼神、语气、动作,七师兄哪里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面皮顿时有些发热,斜跨一步躲开了墨岘伸过来的爪子:“既是有客人,哪里能……”
“师兄,咱们这都停了快半月了。”墨岘现在可才二十二岁,正是经历最旺盛的时候,之前就是中间暂停的时间,两人也会挨挨蹭蹭,发?泄?精力,但这半月事多,夜里上了床,两人也都是老实睡觉,亲个嘴都只是浅嚐辄止,墨岘哪里还憋得住?
七师兄刚要张嘴,却见旁边鬼医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二人,顿时红晕连耳尖都染上了,嘴唇抿得紧紧的,转身便疾走离开了。
墨岘要追,却被鬼医一把扯住了袖子:“师父又有何事?”
“不与你玩笑,那占了你小院的姑娘,是沧浪宫宫主的妹妹。”
墨岘皱眉:“她来寻我作甚?不会是让我娶她吧?”
“你便真的是朵花,也并非是是个蝴蝶就想扑。她并非是来寻你的,而是来寻我的。”
“寻你?还不如说是寻鬼医,是她哥哥命不久矣,还是她娘?”
“沧浪宫主。”
“师父,你莫不是见如今没事,就想自己找事吧?我可不替你出去给人治病。”
“我也没让你替我,那姑娘已吩咐属下回宫,用不了多久,便能将人带来了。”
“你这么好心要帮人治病。”
“我的徒弟,为师原本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如今看来你也是个笨瓜。沧浪宫也算是江湖上排号考前的势力,若是日后动乱真起,就凭这侯府里咱们这六七个人哪里顶用?”

其实现在鬼医比墨岘还着急,墨岘的身份虽然危险,但他武功够高,七师兄虽不算一流高手,但也不能算是拉后腿的废柴,两个人身体又都不错,实在不行朝大山里一窝,谁都找不着。
可他们家那位却不行,长宁侯这二十年表面上是身份尊贵,锦衣玉食,但实际上……身子可以说都被掏空了——鬼医其实到现在还没和长宁侯真正做到最后一步呢——这样仔细将养着还能和他共度余年,要是再受个重伤,生个大病,鬼医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过你也知道,萧云簇如今无论是为的什么重病濒死,他都是心病要比身病重……”
墨岘挑眉,知道鬼医这是要把主意打到萧猎人身上了:“有那位老夫人在,你此时是把人推出去,反而弄巧成拙。”
“你是不知,那老太太不在了。”
“怎么说?”
“回来让那姑娘与你说吧。”鬼医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不过,看来你也同意要把你那邻居拉进来?你这小子倒也干脆,原本我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唇舌。”
“只要对我与七师兄好的,又有谁不能拉进来?”师徒俩对视一眼,果然是一对混蛋……

墨岘和鬼医说完“闲话”,待要离开,却找不见七师兄了,拉住往来的仆役,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寻到了人踪,可进了屋时,人却已经睡下了。不过也只是表面,听呼吸墨岘就知道,七师兄在装睡,墨岘略一犹豫,最终是没将人拆穿。
自己洗漱之后,爬上了床去,揽着七师兄的腰,渐渐睡去了。
第二日,两人先后起身,七师兄正着衣时,冷不防被墨岘从后边一推,抵在了墙上,墨岘就从后边紧贴着他,一条腿挤入了他双腿中间,右手将他的右胳膊扭在身后,左手探进了衣内,说是摸,不如说是轻轻的掐着,一路从腰间掐到了他胸口处……
“小墨!”七师兄又惊又羞,正想着要不要把那安全词叫出来,墨岘忽然在他胸口处狠掐了一把,随即便将他松开了。
“今晚上师兄可别想躲了。”墨岘嘿嘿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刚掐了七师兄的那几根——转身出屋了。
七师兄站在那苦笑不已,低头看自己胸口,左边的那一个被掐得已经立了起来,且周边明显有些红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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