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没发现五霞仙境被……我拿走了?”轻什眨眨眼,好奇地问道。
“早就发现进不去了,但那时候大家的心思都在九重天上,也没人顾得上它。”韩朔淡然道,“这几年重新得了空闲,第一峰的人才开始寻查无法进入的缘由,不过,至今也没查出就是了。”
“恒楚真君也没管?”轻什问道。
“倒是也没有。”韩朔摇摇头。
“看来恒楚也只是想把望朔弄到手,对虚弥境本身倒是没有兴趣。”轻什自语道。
韩朔迟疑了一下,将轻什又拉近了一些,一边轻抚着他的背脊一边问道,“我洞府里的那棵古树——是不是就安魂树?”
听到韩朔忽然问起这个,轻什微微一愣,随即坦然点头,“不错,那就是安魂树。”
韩朔犹豫地摩挲着轻什后背,顿了一下才再次开口道,“我,折了那树上的一根树枝给魏明。”
——靠,我说咋这么好说话,原来是也在心虚啊!
轻什抽了抽嘴角,但韩朔先退了一步,他也不好揪着不放,只得撇嘴道,“折就折呗,反正他也算帮了你的大忙,给点报酬也应该。”
韩朔明显松了口气,扶着轻什后背的手也自然了不少,马上就从背脊滑向双臀。
“别摸了,我已经没心情了。”轻什很不爽地把韩朔的手掌拍开,转身去捡地上衣衫。
韩朔身下虽还半硬着,却也不好再强拉着轻什与他欢好,只能将目光从轻什的身子上收回,眼观鼻鼻观口地念了几遍清心咒,消掉自己的欲念。
轻什正慢腾腾地往身上套衣服,屋外却忽然传来灵器飞行的破空声。
没等轻什多想,韩朔的眉毛便皱了起来,紧接着,一个已然很是熟悉的声音便从院子里传了进来,“心肝,我来找你了哦——”
——你可真会赶时间!
轻什不由抚额,赶忙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韩朔,见那张脸果然已经黑成了锅底,无奈了叹了口气,也没再去捡剩余的衣服,只将虚弥境在腰间藏好,然后便紧了紧衣襟,推开了正堂的屋门。
“心肝!”郝闻似乎心情很好,声音里亦满是愉悦,只是看到轻什衣衫不整的模样,这愉悦就有些站不住脚了,怔了一下,挑眉问道,“你不会是预感到我要过来,于是就扫榻相迎了吧?”
“不好意思,榻虽扫好了,可惜有人捷足先登。”轻什倚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答道。
“哦?”郝闻立刻眯起双眼,向轻什身后扫了一眼,并放出神识探了过去。
因这神识不是冲着轻什去的,轻什也没生出什么感觉,后面的韩朔却是一声冷哼,不客气把自己的神识也放了出来,狠狠地与郝闻的神识撞在一起。
院子里的郝闻顿时身子一震,飞快将神识收了回来,表情僵硬地挤出一丝笑容,“我果然是来晚一步呢!”
轻什也看出郝闻和韩朔似乎已经交过锋了,结果也不言而喻,当即耸耸肩,“你既明白,那就好走不送了。”
“心肝,不要这样无情嘛!”郝闻却站在院中不肯离开,“好歹也让我喝口水缓缓乏,毕竟我也是大老远赶过来的呢!”
轻什皱了皱眉,正待再找理由打发郝闻,身后的韩朔已然抢先开口,“让他进来,正好我也有话想和他谈!”
“韩真君相约,敢不从命?”郝闻立刻双眉一挑,迈步便向屋门走了过来。
——你们一个个倒是都不把自己当客人!
轻什心里腹诽,却还是闪身让到一旁,任由郝闻进来。
进了正堂,郝闻向着韩朔拱手施礼,很是规矩地问候道,“在下九流盟郝闻,拜见韩真君。”
“坐。”韩朔指了指前方木椅,然后率先走过去坐下。
郝闻也没推辞,大大方方地坐在韩朔对面,一脸坦然地与韩朔对视起来。
门口的轻什却是很不痛快,伸手将地上剩余的衣服都抓进手里,然后也没跟这二人招呼,径自转身进了隔壁卧房。
望朔自韩朔来后便一直躲在这边听墙角,这会儿见轻什也走了进来,不由好奇地问道,“他们俩好像都想做你伴侣呢!那他们是不是得先打上一架决出输赢?呃,韩朔很强,应该不会输的吧?”
——你当我是发情的母兽啊?!
轻什恼火地翻了个白眼,忍下把望朔一脚踹出去和韩朔他们凑作堆的冲动,自顾自地重新整理起衣衫。
轻什在里屋生闷气,韩朔和郝闻也在正堂里再次交锋。
“郝仙君,轻什乃是我的道侣,还请郝仙君恪守本份,莫要胡乱称呼,更不要生出妄念。”韩朔开门见山地说道。
“轻什?轻什是谁,我只认识青修士啊,韩真君莫不是误会了什么?”郝闻却装糊涂地反问起来。
韩朔不由蹙眉,“郝仙君,胡搅蛮缠可没意思!轻什人就在这里,难道还要请他出来和你对质不成?!”
“哦?莫非韩真君说的就是青修士?”郝闻故作明悟地睁大眼睛,“可青修士在此住了数年都是孤身一人,怎么可能会是你的道侣?而且,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道侣,那在下就要请问一句了,不知这双修大典是何年何月何日举行的?怎么在下从未见过请柬,也从未听人提起过此事?”
“我说他是,他就是,何须他人认可?!”韩朔冷哼。
“话可不能这么说。”郝闻立刻摇头,“所谓名份,当然是有名才有份,名不正则言不顺,韩真君如今所说不过是连青修士本人都未认可的一家之言——韩真君用这种话警告在下,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你——”
“韩真君!”郝闻义正严词地昂头道,“在下对青修士确实极为倾慕,但发乎情止乎礼,无不切合君子之道!除非韩真君能够办一场正正式式的双修大典昭告天下青修士就是你的道侣,否则,呵呵,韩真君还真是没什么权力阻止在下追求心仪之人!”
韩朔被郝闻气得脸色发青,里屋的轻什也无奈地捂脸。
——白痴,这时候一拳头揍过去不就完了!
郝闻那家伙胡搅蛮缠起来,轻什自己都要甘拜下风的,韩朔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对韩朔竟然想和郝闻讲理的举动,轻什自是既不理解也不赞同。但轻什也不能眼见着韩朔受挫却不管不问,那样只能助涨郝闻的威风,让事态越发地不可收拾。
无奈地叹了口气,已然重新穿戴妥当的轻什决定快刀斩乱麻,迈步走出里屋,直接站到韩朔身边,向着郝闻说道,“郝仙君说的不错,韩真君确实不是我的道侣,他啊,是我男人!”
说完,轻什也不管这两人脸上具是什么表情,扯住韩朔的衣领,俯身就朝他的嘴巴亲了上去。
韩朔明显愣了一下,但马上便反应过来,抬手就将轻什拉进怀里,热烈地回应起来。
轻什本想着亲一口表明态度也就完了,没成想韩朔竟然比他还放得开,当着郝闻的面就跟他亲热起来。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会儿若是把韩朔推开,那之前的话可就全白说了,轻什也只能任着韩朔胡来。
于是,两人“亲亲热热”地啃了半炷香的工夫才算分开了嘴巴,对面郝闻的脸色也由惊诧转为阴霾又终是平缓淡漠了下来。
“精彩!”见两人总算分开,郝闻笑着鼓起掌来。
——精彩个头,我都快神经了!
轻什冷冷瞥了郝闻一眼,漠然道,“如此答复,郝仙君可还满意?”
“若是我说并不满意,青修士是否还要再演一出活春宫给我欣赏?”郝闻笑眯眯地反问。
“郝仙君就不怕瞎了眼睛?”轻什撇嘴冷笑,然后也不等郝闻再言便转头向韩朔道,“郝仙君想在此处歇脚,就让他歇着好了,反正他歇他的,我们走我们的,两不相干。”
轻什一提走字,韩朔和郝闻具是一愣,但轻什此前一番举动给足了韩朔面子,这会儿他自然也要唯轻什马首是瞻,立刻问也不问去哪就站了起来。
“青修士,这世上哪有主人给客人腾地方的道理?若是嫌我碍眼,大可直说,在下又不是那不知趣的人。”郝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若知趣,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轻什心里冷哼,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只漠然道,“你来与不来,我们都是要走的;你走不走,我们也是要走的。郝仙君大可不必太自作多情,虽然你今天来的确实不是时候,碍眼得很。”
“既然青修士都这么说了,那在下再强留下去也未免太没脸没皮了。”郝闻立刻站起身,向着韩朔和轻什拱了拱手,但紧接着便又话音一转,再次道,“不过,在下此前所说的也绝非戏言,只要韩真君不与青修士举行双修大典,在下就绝不会放弃追求——青修士,后会有期。”
郝闻意味深长地看了轻什一眼,然后再不啰嗦,直截了当地转身走出正堂,招出灵器,腾空而去。
看着郝闻的身影在天际中消失,轻什撇了撇嘴,转回头却看到韩朔正神情复杂地望着他,不由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赶他走还赶错了?”
“怎么会。”韩朔摇了摇头,随即又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有朝一日,你对我,也会像对他一般无情。”
轻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不用有朝一日,我现在就可以这般对你,信不信?”
“我怎敢不信?你又不是没有这样做过。”韩朔伸手将轻什抱进怀里,“不过,郝闻说的不错,我确实欠你一个名份,不如,你这就跟我回仙楚门去,我们……”
“滚!”轻什恼火地推开韩朔,“你tmd要是敢搞什么双修大典,咱俩就彻底玩完!”
“难道你不想名正言顺地和我相伴相守?”韩朔皱眉道。
“你猪脑子啊!郝闻不知道我是什么来历,你难道也不知道?”轻什瞪眼道,“还名正言顺?就我这身份,名气就是死气!”
韩朔立刻没了话说,只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轻什重新搂进怀里。
轻什却又把他推开,冷着脸道,“别腻歪了,收拾收拾赶紧走人。”
“你真的要走?”韩朔不由一愣。
“难道我还能在这儿住得下去?”轻什翻了个白眼,转身将里屋的望朔也叫了出来,然后向韩朔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自己走了。”
韩朔赶忙抓住轻什手腕,跟着他一起走进院子,然后从储物袋里拿出许久没用过的车撵,掷到地上,打开车门,待轻什和望朔都坐进去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去哪里?”韩朔关上车门,开口问道。
“先离开再说。”轻什漠然道。
韩朔看出轻什余怒未消,当即也不再多言,放出灵力驱动车撵,很快便飞出了小镇范围。
105一零五、缠
车撵在天上飞了没多久;一直注意着轻什的韩朔便发现他的模样不对,脸色越来越白,拳头也越攥越紧。韩朔马上意识到轻什这是又犯了畏高的毛病,赶忙起身坐到轻什身旁;抓住他的双手环在自己腰间,搂住他的肩膀,蹙眉问道,“又不舒服了?”
轻什这会儿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抓着韩朔的身体,努力地点了点头。十年没有离开过地面,轻什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有畏空这个臭毛病了;更没想到这猛然一上天,不适的反应竟然比十年前经常在天上飞的时候还要大。
韩朔赶忙将车撵向下降去;而这么一折腾,原本在座位下打盹的望朔也睁了眼睛,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轻什和韩朔,很快便恍然道,“你怎么还怕高啊?”
“滚……”轻什虽在韩朔的怀抱里缓和了一些,但心情却尚在纠结,听到望朔这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慨,立刻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韩朔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轻什这是在骂望朔,马上便也觉得若是望朔能像以前那边趴在轻什身边让他搂抱,轻什可能就不会难受到现在这种程度,当即也不快地瞪了望朔一眼。
“我又怎么了啊?”望朔很是不解地嘟囔了一句,见轻什和韩朔都不再搭理自己,只好无辜地趴回原位。
车撵很快落回地面,随着车轮与地面碰撞所产生的震动,轻什也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安心地瘫倒在韩朔怀里。
韩朔伸手推开车门,见外面是一处不见人迹的茂密山林,便向轻什道,“出去待会儿?”
轻什嗯了一声,韩朔立刻将他打横抱起,终身跃出车厢,然后向正要跟着出来的望朔道,“你留下看车。”
“你就是嫌我碍眼!”被韩朔这样一说,望朔只好将刚伸出去的爪子又缩回车厢,悲愤地抱怨起来。
但韩朔根本听不懂它在吠叫什么,抱着轻什转身就往树林中走去,很快寻得一块灵气较为充裕的地方,也没将轻什放下,直接抱着他就地坐了下来。
“有我在身边还是有好处的,否则你难受了,谁能这样陪你?”看到轻什脸上渐渐多了红润,韩朔忍不住邀功道。
轻什撩起眼皮,回了韩朔一双白眼,“没有你,我根本不用上天找罪受。”
韩朔顿时被噎得没了话说,只能继续抚摸轻什后背,帮他放松顺气。
其实轻什下车没多久就缓了过来,不过韩朔把他摸得很是舒服,大地近在眼前的感觉更是又安稳又怯意,他便装作尚未恢复的模样继续享受韩朔的看护抚慰。
但韩朔的大手摸着摸着就不老实了,一只手继续摩挲轻什后背,另一只手却渐渐下滑,在浑圆挺翘的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起来。
轻什抽了抽嘴角,却也没有作声,只将头继续埋在韩朔怀里,算是默许了他的动作。
韩朔很快就得寸进尺地将手指从臀肉转向其间的缝隙,摸着摸着,自己的呼吸便粗重起来,身下那物也跟着支起了帐篷,硬邦邦地顶在轻什胸口。
轻什也说不清那一刻他是鬼迷了心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当他感觉到韩朔那物正在他胸口处热乎乎地跃动时,他竟下意识地张开嘴,低头在那物的顶端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随着他这一咬,韩朔的整个身子都僵了起来,那物更是越发地火热坚硬,就像马上要从裤子里钻出来一样。
轻什这会儿也回过神来,脸上不由一热,赶忙撑起手臂,想从韩朔怀里离开。
韩朔这时候哪还能容得他临阵脱逃,一把就将他扯了回来,紧紧地禁锢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轻什……”
轻什不自在地扭了两下,没能挣脱韩朔的怀抱,却将抵在他后臀处的那物激得更加狰狞。
“轻什,我想抱你。”韩朔一边继续在轻什耳边低吟,一边伸手去解轻什腰带。
轻什这会儿倒是清明起来,马上想起虚弥境还在腰上,韩朔这么胡乱一解,没准又要掉到哪去,赶忙按住韩朔大手,“别!”
韩朔自是不愿放手的,可看见轻什态度坚决,他也只好曲线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