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从天上来(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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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从天上来(古穿今)-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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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捅捅老邓,悄声道:“事已至此,该干的不该干的我们都干完了,就差你这临门一脚,你可别娘们唧唧给我掉链子!”
老邓咬牙:“那你们总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吧!”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他因为昨晚值夜班,刚刚回到家里,来不及洗洗簌簌就一下躺倒在床,没办法,实在是太困了……他一直不服老,总以为自己还年轻。而经过这段时间的洗礼,他才清楚地意识到,他真的老了,无论从体力上,还是心理上。
迷迷糊糊之间,正要进入梦乡……
“砰砰砰砰砰砰!!!!!……”
他痛苦地将头埋进枕头,自我催眠:这货敲的不是我家的门不是我家的门不是我家不是门……五分钟后,敲门声仍在锲而不舍地继续,并且有越来越响亮的趋势。
“……”
他忍无可忍地起身,机械地走到玄关,开门。
一双大手猛然伸了进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接着一张熟悉的脸印入眼帘。
那人大吼:“你特么既然活着干嘛不接电话?!!!”
老邓茫然,掏出手机一看,然后道:“没电了。”
沈放大翻白眼,刚欲再骂上几句,忽然想起没剩多少时间了,连忙道:“拿上你所有的证件与工程承包合同,跟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现在来不及解释,我们边走边说。”
于是老邓抱着沈放的腰,坐在对方新入手的、时速堪飚30公里的小电驴后座,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然后,然后连闹个别扭的时间都没给,沈放车都没停稳,就一把拉起他直奔这间私房音乐餐厅,在漂亮服务生的带领下,坐到了眼前这位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家很有钱”的阔少对面,而阔少身边,就是他身材娇小的老朋友——贺矮子。
说话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触到,他连忙心虚地移开。
贺矮子自然发现了,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沈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懂这两只大叔是在闹哪样,难道吵架了?什么时候的事,他天天跟他们在一起,他肿么不知道?
蓝二少放下资料,笑着说:“其实我对房地产一直不是很精通,对这个楼盘也不感兴趣。”
……啊咧,嘛意思,这是要耍赖?
“只是因为信得过贺老师的为人,而且以前也受过他一次恩惠,才会答应帮这个忙。”
……三人的小心脏终于归位。
沈放见他松了口,生怕他再变卦,立刻掏出合同,摆到双方面前,一边拍马屁:“蓝总真是爽快,跟我们这些小喽啰就是不一样……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了一致,不如就把合同签了吧。趁现在工友们还没有发现异常,只要等蓝总的工程款一到位,一切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掩盖过去了。”
蓝楚扬望着茶几上这沓白纸,不置可否地挑挑眉,转身看向贺矮子,请教的意味不言自明。
贺矮子笑而不语。
——这个时候,再多说,就显得多余了。
二少见得不到对方的回应,只好耸耸肩,从裤袋中掏出一支金光闪闪的钢笔,随意地翻看了几下,就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直到两人交换了合同,握手称庆,互道“合作愉快”。
老邓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切原来都不是梦,在贺矮子和沈放的帮助下,他轻松拿下了一生中最难攀登的山头,甚至有可能就此走上比之从前更为宽广、更为光明的康庄大道。
他的手在桌下微微发抖。
贺矮子刚好坐在他身边研究合同细节,因此很快察觉了他的异样。不用掀开桌布,凭他对老邓的了解,完全能想象得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薄唇微动,嘴角的线条绷得更紧,望向对方的眼神却不由自主柔和了下去。
温暖的手掌覆上了他的。
老邓一愣,将诧异的眼神投向了贺矮子,却见对方老神在在,一派公事化的表情与蓝二少协商着税务问题。
他随即回过味来,老脸一红,赶紧低下头数杯中的泡泡。手背上的温度愈发炽热,仿佛被火烧透了一般,烧得他忍不住想要缩手,却又舍不得……
沈放:“老邓,你脸怎么这么红?悟空见了还以为是他小屁屁呢。”
老邓:“……滚!”
贺老师在一边笑得越发意味深长。
用过晚餐,众人扶着醉醺醺的蓝二少出来。
餐厅老板娘是二少留学美国时的老同学,驾轻就熟地拨通电话,叫来了他的司机。
五分钟后,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停在他们面前。
蓝灰漆身,流线型,金色斗牛顶着盾牌粉墨登场,侧漏的霸气滚滚而来,瞬间闪瞎了一干DIAO丝死鱼眼。
沈放咬手背,拼命强忍住掐死背上某只的冲动,脑海中恍然响起了一首家喻户晓的神曲:
你~存~在~,我婶婶的怨念里~
我的痛里,我的恨里,我的~诅咒里~~~~
相比之下,见过大世面的贺矮子显然蛋定地多。他打开车门,眼神示意沈放将蓝二少塞进去。
沈放得令,忙不迭放下了这只烫手山芋,趁车内无人注意,还故意在他肚子上狠狠揍了一拳,以平心头仇富之恨。
兰博基尼啊……其实不论外观如何,但就“全球限量”这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就足以让一个正常男人产生原始性的生理冲动。
作为一名曾经的富二代兼种马男,沈放对于跑车的执着,是一般DIAO丝所不能理解的。
所以他对于现任富二代兼傻多速——蓝楚扬的刻骨铭心的嫉妒,也是一般DIAO丝所不能比肩的。
沈放双手撑在蓝二少脑袋两侧的座椅上,与对方泛着酡红的俊脸只有三寸之遥,正思考着要把此人清蒸好,还是红烧好……小屁屁就被人“亲切地关照”了一记。
他转过头,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贺矮子那张近在咫尺的大便脸。
“出来。”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度,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沈放可怜巴巴地哀求:“给我一分钟,让我再做一个深呼吸。”
说完真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一脸无法言说的陶醉,“啊……你们闻,这就是千万豪车的味道,多么无与伦比,多么雍容大气……啊!我简直要醉了~”
贺矮子、老邓:“……”
话说,那应该是蓝二少的酒臭味吧。
“嗯~Linda~”不知什么时候,蓝二少竟然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半梦半醒间,似乎将沈放错当成了什么“Linda”,手脚并用蛇一样缠上了他的身体。
沈放当下恶心得抖了个寒战,膝盖向上一顶,就要蛇打七寸……
贺老师眼疾手快,迅速扯住了他的脚踝,眉毛一挑,大声呵斥:“这可是财神爷!你今天敢踢财神爷的命根,他明天就能让整个工程给你陪葬!”
“……擦!难道就让他这样吃我豆腐?!”沈放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屁屁上有只肆虐的魔爪,正无比欢快地驰骋在山水之间。偏偏某人力道大得出奇,他本着不伤到对方的原则,有限度地挣扎了好几次,结果却十分不理想。
老邓见势不妙,毫不犹豫地挺身……站在了贺矮子那一边,“都是老爷们儿,忍忍就过去了。”
“我再擦!你以为我是因为谁,才在这里受这份罪的?你怎么不过来忍一忍!”
话音未落,脖子忽然一热,醺然的酒气扑鼻而来,毛茸茸的头发埋进他的颈窝,一串火热的吻随即印了上来。
“……”
“……”
“……”
贺矮子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地看天:“车厢很黑,视线有死角,我什么也没看见。”
老邓则一脸森森的歉意:“……小放儿,千错万错,都是哥的错,哥对不起你,有什么怨气以后都可以撒在哥身上,就是千万忍住别揍他呀~”
沈放刚想说话,谁料呼吸一痛,接着领口被人攒住,向上一拎,就这样把他拎出了车门。
三人同时向来人齐刷刷行注目礼。
然后……沈放赔笑:“你怎么来了?”
西门瑞满脸不豫,阴沉沉的几乎要滴出酸水来,“我要是不来,怎么有机会近距离观赏到这场车震大片?”
“呃……”沈放张张嘴想要解释,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不如……
他将正义的食指甩出,直指贺邓二人,一脸苦大仇深:“都是他们逼的!我早说过我卖艺不卖身,他们却非要我接客……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肯卖,就把他们的基情照挂满我的房间,并且天天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宫,让我日也吐、夜也吐、早也吐、晚也吐,直到活活恶心得脱水而屎!”
“……”
“……”
“……”虽然明知道沈放在胡扯,但西门看着对面两位各方面指标都格格不入的欧吉桑,还是忍不住开始脑补那副凶残的画面……
对此,他表示亚历山大。


、指殇

兰博基尼行驶在路上。
宽阔的后座上,仰天躺着一位面目俊秀的男人。他脸色微微泛红,朱唇摩挲得有些肿,长而翘的睫毛湿漉漉的,仿佛刚刚哭了一场。
迷迷糊糊中,他扯开了自己苍青色的领带,以及白衬衫最上面的三颗纽扣,露出了性感的锁骨。
“嗯~好热~”
似乎还嫌不够,他喉结滚动,口中溢出一阵勾人摄魄的呻吟,沙哑而低沉,四月桃花一般拂过平静的水面,香艳不可方物。
“我只让你出面帮他们,可没说让你勾引他。”
不算寂静的车厢里,忽然响起了第二个人的声音。这声音清亮而富有磁性,语调微微上扬,透着股揶揄的戏谑之意。
一秒钟后,蓝二少睁开眼,清明的双眸暗含笑意,在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灯反射下,泛着幽幽的光——仿佛方才的醉意朦胧,不过是看客们的黄粱一梦。
他坐起身,目光直视方向盘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他扯起嘴角,翩然一笑,眼角风情无限的笑纹荡漾开来,配上嘴边两颗若隐若现的梨涡,霎时天地为之失色。
“我不勾引他,又怎么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不得了的魅力,让你甘愿做一枚小小的神仙教母,在背后默默付出而不求回报,甚至不惜借用我的力量。”
反光镜里照出半张被贝雷帽遮住眼睛的脸,额前一缕卷发,被皮质的帽檐压得很低,贴在了他高挺的鼻梁上。
“那么,你感觉出来了吗,他的魅力。”
蓝二少耸耸肩,拿开几乎是半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圈,随手扔在角落,一边心不在焉地道:“长得倒是不错……”想到刚刚的滋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有些后悔就这么放他走了。
“就是气质太糙,有待调教。”
“阿……嚏!”与此同时,与西门肩并着肩走在回家路上的沈放,毫无预警地打了个威武雄壮的喷嚏。
下意识地,西门就想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可手刚刚碰到纽扣,就想起之前他这么做的时候,被沈放痛批的情形。
于是他这次学聪明了,知道事先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你冷吗?”
沈放揉揉鼻子:“不冷啊,现在才是秋天的说,难道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西门:“很有可能,毕竟你树敌太多。”
沈放纳闷:“我什么时候树敌了?我明明一直都很和蔼可亲、友爱互助的啊~”
西门:“你嘴太欠,历史又不纯洁,老实说,你能活到现在还不被女人弄死,已然是个奇迹了。”
沈放:“……”
好一记漂亮的全垒打,噎得他完全无言以对。
月黑风高夜,基友出柜天。
西门瑞见四下无人,悄悄将手掌覆上了沈放的,十指交缠,五指相扣。
“嘶……”沈放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脸孔皱成了一团。
西门这才注意到,在沈放右手的大拇指尖,有一处不明显的伤口,正汨汨地向外渗着鲜血。
他立刻紧张地抓过来近看,发现指甲盖上裂了个口子,正好延伸到皮肉的地方,尖利的断口向内翻折着,血液就是从这个裂缝中流出来的。
五指连心啊……想到这片半断不断的指甲盖,时不时地戳向沈放脆弱敏感的指尖,他就不由一阵感同身受的心疼。
他皱眉问道:“什么时候弄的?”
沈放支支吾吾道:“就刚才……”
见他眼神躲闪,前后左右转着圈,就是不敢看自己,西门不禁开始怀疑其中的内情。
他捏住沈放的下巴,迫使他凑向自己,继续追问:“到底怎么弄的?”
“……”沈放脑袋一扭,甩开了他禁锢着自己下巴的手,忸怩道,“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西门举爪,对天发四:“我不生气,要是忍不住生气的话,就诅咒我变成林达的同类。”
沈放:“……这么毒,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老实说世界上有一个林达就够我受了。”
西门一眼识破了他的诡计,严厉喝道:“休想转移话题!你到底招不招!不招,回去颠鸾倒凤四十八手伺候!”
沈放菊花一痛,底气瞬间泄了,“我、我招!我连我七舅老爷他太公的闺女的同学的姨婆的妯娌从良前做过秦淮名妓的事儿都招……是、是蓝二少咬的。”
听到那个“咬”字,西门觉得自己已经不存在“理智”这件东西了。
他恨声道:“怎么咬的!”
沈放满脸冷汗直流,恨不得挖一个坑将自己埋进去,可是两条腿偏偏像被施了定身咒,钉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他不是喝大了发酒疯嘛,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把我当成了女人一通乱亲。亲啊亲的,不知怎么就亲到手上来了,又不知怎么就咬了一口,谁知道他这么狠,直接咬断了我半块指甲。我当时连痛都没来得及感觉,就被你拎了出来,然后一不小心就忘了……”
话说他是嗜血怪吗,还是虐待狂?
一般人调情都是点到即止,为的不过是接下来的好戏,怎么这人却是反过来的?
一开始就这么拼,后头还能有力气干活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自己看到的,不过是一个绝顶高手绝世“武功”的冰山一角……
通常,人们总喜欢想象上流社会华丽的生活方式,揣测高门大宅中的那些腐朽秘辛,然后得出结论:果然有钱人的大脑回路就是不一样。
沈放越脑补,就越觉得,蓝楚扬这个人,是个谜。
“不能就这样放着它不管,勾到毛衣的话,会造成二次伤害。”
语毕,趁沈放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之际,西门握紧他受伤的手指,凝神聚力,迅速一扳,拔掉了那块多余的指甲。他的手法十分漂亮精准,如果拔的不是自己的指甲,恐怕沈放都要跳起来鼓掌了。
而悲催的现实是:他痛得大叫一声,浑身抖如糠筛,惨遭蹂躏的手指在空中疯狂地挥舞,似乎妄图就这样甩掉它。
西门在一边看着他几近自残的行为,忍不住上前,一把握住他挥舞的爪子,含住了兀自凌空飙血的指尖。铁锈一般的腥气在嘴中慢慢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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