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一叹,低头无语。
千慧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又是因为那个女人?”我脱口便道:“算了,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千慧没说话,只顾低头吃菜,看得出,她有点儿不高兴了。
我心中不忍,又道:“千慧,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千慧叹了一口气,对我嗔道:“我是看透了,你就是欺负我欺负惯了,都离婚了还拿话刺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见我无语,千慧似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问道“你以后怎么打算?”
我长叹了一声,道:“我明年初去找小雨,再带她去找夭夭;如果找不到,或者她不愿意,我就一个人去找夭夭,然后……陪她过一辈子。”
千慧沉吟了一下,道:“那谢竹缨呢,听说她也跑了,她怎么办?”
我又一阵难受,无奈道:“她……就让她自己选择吧!”
千慧低头喝酒,没再说话。我忍不住又问道:“千慧,你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去年在法国,你为什么不肯见我?现在,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千慧忽然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我奇怪地望着她,又问道:“千慧,你怎么了,说话呀,到底怎么回事?”
千慧睁开眼睛,把头凑到我面前,盯着我轻轻道:“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你以前对我不好,我要让你一直难受。”
我哭笑不得,心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我有什么可难受的!只有女人才会总去想一些根本想不通的问题,我又不是女人!
吃过了饭,天已经黑了,我无言地穿着外套,千慧眼圈红红地看着我。我很难受,但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了。
我穿好了衣服,看了看千慧,想对她说一声再见或保重之类的话。谁知我话还没出口,千慧忽然扑到我怀里,一把搂住我,哭叫道:“老公!”
我心里一酸,拥住她道:“千慧,你这是……”
千慧仰头望着我,轻轻道:“程东,你刚刚问我恨不恨你,其实你跟我离婚之后,我真的恨透你了,恨到骨头里了,甚至一点儿耐性和余地都没有了。这次回国我也没想见你,更没想到会见到你,可当我要下车的那一刻,看到你瘦成这样,还傻傻地站在那儿看着我们的家,我什么恨都没有了,再也恨不起来了,我觉得跟你夫妻一场,也算值了!”
我揪心至极,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紧紧地搂着自己曾经的妻子。
千慧不顾脸上的泪水,又道:“程东,我们去年的今夜分居,年初离婚,整整九个月的时间,到现在都一年了。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以后都见不到面了,你今天别走了,再跟我做一晚夫妻吧,好吗?”
我擦着她脸上的泪痕,道:“可是……可是明天早上,我要是舍不得你了,那怎么办哪?”
千慧破涕为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放心吧,你舍不得我,我现在……肯定会舍得你的!不过,今晚你得叫我老婆才行喔!”
今晚的千慧特别地娇羞妖娆,配上她骨子里的高雅和气质,不仅黯淡了流俗的媚意,而且焕发着一种小女孩般的纯真。在我眼里,这简直就是一种风华绝代的美丽。
我象对待一件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褪去她层层的衣裙。当她白玉般的身躯展现在我面前,我惶惑了,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拥有这具动人的肉体。
珍惜,珍惜,珍惜今夜!
今夜,今夜,温柔美丽的娘子,将为我最后绽放!
自下而上,我埋下头,动情地亲吻着她的身体。千慧微皱着双眉,紧闭着两眼,檀口半开,不停地呻吟着,扭动着,也迎合着。我掠过白嫩的肌肤,掠过诱人的凹凸之地,嘬上她颤颤欲滴的红唇。激|情点燃了,从一个深遂绵腻的长吻。
在这个特殊的夜里,我们温柔地爱着,甜蜜地投入着,忘了红尘俗世的烦恼,在灯火妖娆里深深地融为一体。
玉杵刺中莲花蕊,白露滴入牡丹心……
千慧偎在我怀里,我从身后拥着她微汗的身体,我们亲昵地在一起。
“老公。”
“嗯。”我应了一声。
“要是你以前也这样疼爱我该多好!”千慧略有惆怅地向我嗔道。
我捏着她的酥胸,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道:“老婆,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疼爱你,也想疼爱你,就是……就是一和她们在一起,我就不小心忘了考虑你的感受,所以,这段时间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伤害。”
千慧半转过身体,搂着我的脖子,道:“就是因为我以前对你太好了,把你惯的,我以后再也……”千慧话说了一半,低着头不说了。
我不舍之极,搂紧她,又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脱口道:“宝贝,这也不能怪我呀,你以前哪有现在这么好!”
千慧双眼一亮,喜道:“你叫我什么?”
我愣了一下,尴尬道:“我好象……是叫的宝贝吧?”
千慧睁大眼睛,很小心地问:“你是不是跟她们……做这个的时候也这么叫?”我想都没想便道:“不是,我都是叫名字的,从来没这么叫过。”
千慧又羞又喜地道:“那就是说,只有我一个……才是你的宝贝喽?”
我觉得很有些无奈,讷讷道:“那个,就算是吧,可是我们现在已经……”
“别可是了!就是我啦!”千慧欣喜万分,“啵”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看着幸福万状态的千慧,暗自叹息了一声,没说话。千慧看了看我,似笑非笑地道:“老公,你别伤心,既然我们今天能见面,就说明……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很无奈,也很不舍,不自觉地搂紧了她。千慧缩在我怀里,忽然挪动了一下身体,望着我小脸红红,欲语还羞。
“怎么了?”我问道。
千慧把头贴在我肩头,轻声道:“你那个……那个……在下面……顶着人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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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起自己的妻子,曾经的妻子,柔声道:“老婆,你想再来一次?”
“你胡说!谁……谁想了?”千慧佯怒了一下,不无醋意地道:“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能力还蛮强的,该不是那个女人把你训练的吧!”
“别瞎说!我训练她……还差不多。”我汗了一个,又厚颜无耻地道,“要不,宝贝,我再……训练你一次吧!”
“不要!”千慧吃吃一笑,红着脸把身体向后仰去想躲开我。这个时候还哪轮得到她做主,我一把将她放倒,对着她的嘴,就吻了下去。
鸾凤,再度颠倒……
早上醒来的时候,千慧已经不在身边了,我的枕旁放着两把钥匙。她和上次在机场一样,又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我拿起两把钥匙,放在手里左右看着,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我终于有家了,花了五百万,买回了原来的家,但却没有原来的人。
我的宝贝,她再也不属于我了!
我走至窗边,看着窗外蓝蓝的天。千慧走了,我心里充满着怅惆和失落,但却很幸福,很满足。我知道,经过昨夜,我们夫妻多年来所有的不快、怨恨,包括以往那些平淡如水的日子,两人之间的深深伤害,都已化做了浓浓的爱意和遥遥的思念。
千慧说,跟我夫妻一场,她值了,但这句话,更应该是我对她说。
老婆,你是我一生最珍贵的宝贝!祝你走好,一辈子快乐!
(人性是复杂的,男人也有依赖的一面,也一样会脆弱,在这种情结里,男人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会任性。杨千慧这个人物的意义,就在于此。她的故事结束了,也不会再出现,喜欢她的朋友,祝福她和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双规
千慧走了,再无音讯,我恢复了原来的生活。所不同的是,我又添了一份深深牵挂和浓浓的思念,而且是没有希望的牵挂,没有结果的思念。
五一前后,我妈心疼我,和我爸一起来住了一段日子。父亲还是老样子,我妈的精神状态也已经恢复,但每次想到千慧,仍不免叹息连连,甚至忍不住骂我两句。我无言以对,父母的爱,做子女的,永远也报答不完。
八月中旬,公司在珀斯顺利上市,夭夭居功至伟。
此间,在方小雅的建议之下,公司又成立了一家客运公司,我们贷了些款,一次性购进奔驰、渥尔渥豪华大巴二十五辆。同时,秦风送给我三条淘汰的小船,都是顺风原来在广州湾和港九一带跑短程的,我们又成立了一家河运公司。我给稍大点儿那艘起名叫东雨号,在长江搞客货两用;小点儿的两条起名为响鹰号和小宝贝号,暗暗表达了一下对竹缨和千慧的思念。这两条都平底小货船,稍加改造后,都签了长约,响鹰号在运河送杂货,小宝贝号在淮河拉煤。
三家运输公司的利润虽然不如贸易丰厚,但稳定、安全,也为公司的交易添了些保障。
一年时间越来越少,我拼命地做生意,只要赚钱,什么都干。在秦风的介绍下,我甚至参与了一次国家走私。西南非洲某小国反政府组织委托他购进一批肩扛式火箭筒,他问我敢不敢做,我说试试。恰好与公司有联系的一位R国商人有办法,于是三方通过公海贸易的方式完成了六百挺的交易量,由顺风派快船直接送了过去。国家走私是一些被实施禁运或封锁的国家、穷国或非官方承认政府买东西常用的一种方式,一般来说不算违法。通过这次生意,东雨公司还获得了该组织掌控地五年内每年花生总产量百分之五的交易订单。当然,前提是该组织五年内不会被消灭。
方小雅打趣说,除了贵金属和毒品两大类,公司已经做全了任何类别的生意。
十月份,顺风在欧洲的地位已经完全稳固,秦风把重心移回远东,因为秦氏和三木重工的协议正式生效了,顺风航运终于进入了日本市场。他邀我到香港和他见面,他说他已经警告了毕氏银行,要和我商谈东雨在香港上市的事宜。经过商议,上市方式仍是买壳,时间定在次年正月。我很兴奋,东雨公司终于回到远东上市了,我也可以安心地去找小雨了。
我曾试探着问小雨那件“极重要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他说“尚算顺利”,应该可以如期完成,让我放心。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儿,他说先知道也没什么好处,让我再挺几个月,还说他同意把三年提前到一年已经违背了小雨的本意,够照顾我了。
随后,我又在香港处理了一些其他业务。一个星期后,我返回S市。下飞机时已下午一点多钟,我直接回家了。开门的时候,我听见屋内的座机电话响个不停。我忙进去,一看来电,是吴铮家里的电话。我走了一个礼拜,这家伙肯定是想要找我喝酒。
我笑笑接起,道:“怎么,老吴,又想喝酒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杏儿的哭泣声,我惊道:“嫂子,你怎么哭了,老吴出什么事儿了?”
杏儿哭道:“老程,老吴他……他被双规了!”
“什么?!双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大吃一惊。
“因为……因为……因为他爸爸……因为……呜呜……”
杏儿就知道哭,半天没说几个字,就知道跟吴镭有关。我一看杏儿这状态,电话里也未必能说得清,便道:“嫂子,你先别哭了,我马上过去。”
我心急如焚,立刻驱车赶往吴铮家。打死我也想不到,仅仅一个星期,就出了这么大事儿,官场风云,真是变幻莫测!
路上我买了一堆报纸,简单翻了一下,上面说吴镭当省建委副主任期间,因为某大型国有工程,有收受贿赂行为,根据进一步查证,又说当S市委书记期间还如何如何。事情牵涉了一大批人,吴铮是他儿子,当然免不了。只是想不到吴镭刚下去半年就倒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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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把报纸扔到一旁。所有的政治案件的说辞都千篇一律,说白了就是官场权力斗争,不幸的是吴镭是个失败者,吴铮却是个倒霉蛋,至少他比绝大多数官员干净多了,而且他还是个好警察,这一点,整个S市有目共睹。
到了吴铮家,杏儿抱个孩子,哭哭啼啼,说的情况和报纸大同小异,甚至还不如报纸具体。杏儿挂着一双泪眼,小心翼翼地望着我道:“老程,你和老吴是好兄弟,又是个有办法的人,你……能不能救救他呀?”
我一阵难受,安慰道:“嫂子,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那就全靠你了,老吴的朋友不是跟他一起进去了,就是……就是躲着不理我。老程,求求你一定要把他救出来,没有他,我和孩子可怎么办哪!”杏儿既感激,又意外,泣不成声。
“我知道。嫂子,别难过了,老吴的事,我来想办法,你自己注意身体,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倒了,为了孩子,为了老吴,你也要挺住!”看着这孤儿寡母的,我心酸不已。
杏儿含泪答应了。安抚了杏儿母子,我告辞而去,开始思考怎样救吴铮,可不想则已,一想之下,我的头差点儿没痛爆!
我只是个生意人,不是当官的,我认识的最大的官就是吴铮,现在他犯事儿,很可能还涉及政治斗争,而且双规就基本等于已经定性了,他又是主犯的儿子,让我从一群贪污犯中把他一个救出来。晕!这他妈的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吴铮是一个好兄弟,帮过我那么多忙,还救过我的命,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得救他。考虑了一下后,我决定先打听一下情况,如果情况不重,仅仅是撤职加党纪处分什么的,那无所谓,只要不移交检查院,怎么都好办。
我掏出手机,给我所认识的政界要人们,打了一系列电话……
第二百二十七章 软硬兼施
打过电话,我气得七窍生烟,差点儿没把手机摔碎。我刚一提吴铮,这帮家伙不是象避瘟疫似的立刻关机,就是噤若寒蝉。靠,平时称兄道弟,一个个没少受过吴铮或者我的好处,一遇到真格的,全都成了缩头乌龟,真他妈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