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吗,Seath?”Grinc完全没有被抓包的惊慌;随意地挥动魔杖点亮了光。
“Godr——Grinc,你究竟打算做些什么?”Seath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跟他印象里的Godric·Gryffindor相差太多了,虽然他有自信绝对不会认错——那个的的确确是千年前张扬的金红狮子。但是他又确确实实的,跟那个自己熟悉的Godric相差太远。
就比如现在,那个人脸上出现的淡淡笑容;带着一丝从未见过的苦涩味道……
——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他,还是千年过去;他早已不再是他?
“你认为我打算做什么呢?”Grinc坐到Seath对面;轻轻地笑了一声,没等Seath开口就自己揭示了答案,“……我今天去见了罗鲁·裘拉兹,把他正在找的东西交给他了。”
“Godric!”Seath不可置信地眯起眼,“你难道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吗?Neville怎么办?他可是你学院的孩子!”
“罗鲁是Rowena的哥哥。我在Rowena死之前答应过她,如果有可能,要将那样东西交给他。”Grinc看着Seath,突然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你原本以为我打算做什么呢?我从德国回到这里,你认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里难道不是你的家么?”Seath清楚的记得——Hogwarts成立的那一天,Godric看着阳光下的城堡,发出畅快的笑声。他其实知道,一直在漂泊的Godric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的喜爱这座城堡,喜爱Hogwarts。对于他来说,这里就是漂泊的他的唯一归宿。
——这里早就不是我的家了……Grinc低下头,掩去嘴角嘲讽的弧度,心中的黑暗里荆棘丛生,啃噬着他的理智。
那年冬天,永远活力四射的Gryffindor第一次觉得冷意从心底蔓延出来……原本温暖的古堡仿佛一日之间爬满枯朽的藤蔓,反复缠绕,变得陌生而荒凉……从那时起,Hogwarts就不再是他的家……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回来?为了那个对Rowena的承诺?”Seath皱着眉看向眼前的陌生人——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记忆里的那个人是明亮的红宝石,仿佛燃烧着的·永不消退的明亮火焰。而眼前这个人,就像是被时光风化的石壁,尘埃遍布,满是凹凸的斑驳痕迹……千疮百孔。
“不是Rowena……”Grinc抬头,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Seath——阴暗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是你——Salazar——我是为你而回来的。”
仿佛突然清醒,在Seath看见他苍白的脸色之前,Grinc再次挥动魔杖熄了灯火,将对方留在黑暗里,用蛇语打开密道入口,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狼狈,走了进去。
在门将要关上的时候,黑暗中的人用蛇语止住了门的动作:“Godric,为什么你知道我布置在地窖的密道和密室?”
金发少年的声音淡淡传过来:“……我很早就知道了,Salazar。地窖的事情,我说不定比你还清楚……”
那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有种若有似无的飘渺,以及无可名状的悲哀。
往日平稳的假象在那短短的一句话中划开一道无形的沟壑,一在此岸,一在彼端。
如果有人问四位创始人谁更擅长捉迷藏,所有认识他们四个人的生物都会一致认同是Godric·Gryffindor。他不仅仅善于发现,更加善于躲藏。
Seath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的室友。不在同一个年级意味着连上课也没办法抓到人——据同年级的人所说,那个家伙永远踩着点从不知道哪里的地方出现在教室,一下课又找不到人影。
朋友之中,只有Harry注意到Seath异样的焦躁,他将Seath拉到图书馆无人的角落里,放了好几个静音咒。
“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糟糕透了……Seath。”Harry看着Seath的脸色说。
毒蛇祖宗看向Harry,骄傲不允许他开口,就像他要是真的想找一个人,便没有人能躲开他一样——即使对方是Godric·Gryffindor,他同样是Salazar·Slytherin。他只是放不下他的骄傲……而且他也不明白Godric最后留下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Grinc?”Harry继续猜,Seath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伟大的创始人,而是他这辈子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看着Seath的心情越来越糟糕,他只希望他的朋友不要错过……
听了格里帝芬和萨尔玛斯的八卦后,傻子都猜得到Godric喜欢Salazar——Grinc喜欢Seath。而且,以他和Seath的相处来看,他也不是对Godric没有感觉……
“……有那么明显吗?”Seath生硬地说。
“因为他喜欢你啊,喜欢你的人现在天天不见人影,不就是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Harry摆出最纯良无辜的微笑,背后的尾巴摇啊摇。
“收起你那副恶心的表情——你说他喜欢我?”
看着Seath睁大的眼睛,Harry不由为Grinc哀叹一声……这个人真的是非常的迟钝……
他叫出袖子里的小蛇为他作证。
【萨尔,Godric喜欢Salazar对吧?】
小蛇翠绿的脑袋点了点头,疑惑地看向Harry。
【Godric喜欢Salazar,整个Hogwarts都知道。】
Seath一愣,让蛇怪爬到自己的手腕上。
【你说什么?】
小蛇甩甩尾巴,脑袋晃了晃。
【Godric喜欢Salazar。Salazar死了以后,Godric就搬到地窖去住,再也没有回过高塔。一直到Rowena和Helga死掉,我和格里沉睡之前,Godric都是一个人守在地窖里。】
——所以他才那么清楚地窖的秘密?所以他才在自己的地盘畅行无阻?
【Salazar为什么不开心?】
萨尔看着眼前的旧主人,蛇类其实非常敏感,它很清楚的捕捉到了Seath的情绪。
【萨尔,Seath要想些事情,过来。】Harry体贴地朝小蛇伸出手——有些东西要他自己想明白,不管是多么伟大的巫师,在爱情面前总是渺小而烦恼。
【Salazar,不要不开心,我不喜欢。】萨尔听话地回到Harry的手上,但是在完全离开Seath的时候,它回头说着。
【我喜欢Salazar笑,所以你不要不开心。因为Rowena说Godric不再笑了是因为他不开心。】
【……他不再笑了?】
【恩,Salazar死了以后,Godric就不再笑了。】
Harry走的时候Seath依然坐在那里,眉心隆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走出老远,袖子里的小蛇不安分冒出来。
【Harry,格里为什么一定要我对Salazar说这个?】
Harry挑了挑眉毛,原来是那只狮鹫,他就说这条没心机的蛇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格里那家伙知道帮助Godric的恋情,怎么就非要来打扰自己和Severus!
【这个嘛……是为了让Salazar和Godric都不要不开心。】
【真的吗?格里真是聪明。】
Harry一边走远一边在心里腹诽那只常常占用魔药大师时间的狮鹫——对方似乎很想跟萨尔玛斯一样转移监护权,不过Harry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Seath走到胖夫人的画像前。
【伟大的Slytherin。】
“一直没有机会说,欢迎您的回归。”画像里的女士微笑。
“真正的密语是什么?”Seath问。
“您应该明白我们的规矩。”略微一点头算作行礼之后,画像偏到一边,露出密室的入口。“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遍寻不着的少年巫师坐在金红色中间,蓝色的眼睛看着Seath,那其中有希望,也有绝望。
“你来给我判决吗?”Grinc笑了起来,湛蓝的眼睛一瞬间肃清了所有的情绪。“比我想象的要快。”
“判决?以勇气著称的Gryffindor只能用这样的觉悟来接受答案吗?”Seath昂着头冷笑,眼中满是怒火。“什么都不说就是Gryffindor的高尚?避而不见就是Gryffindor的勇敢?”
“……Salazar……”
“住口,你这个混蛋——”Seath猛地揪住Grinc的衣领,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将人提起来,“如果是千年前,我一定会给你个死咒!”
看着蓝色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空蒙下去,Seath像是被蛰了一样猛地将人丢开,咬牙切齿:“Slytherin绝对不允许别人侵入他的地盘,Slytherin永远都是一个人,那就是Slytherin的血液……你以为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你闯入地窖!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离开!Godric·Gryffindor,狮子的脑子已经烂到水沟里去了吗?”
“你是说——”Grinc眼中亮起希望的光。
“我什么都没说!”Seath恨恨地磨着牙。
然而Grinc却笑了。
——如果他不使用,只能说明他认为有些东西比血液更加重要。他曾经这样跟格里说罗鲁。
——如果他违背血液天性也能容忍我的存在,是否说明我对他来说同样重要。
“Salazar,Godric喜欢你。”他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领,神情释然,“Seath,我爱你。”
跨越千年来到此处,其实只是为了能再见你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分院帽的假日篇章1——
(不要问我为什么分院帽要出门是跟这两只请假,姑且设定为Hogwarts的魔法系统无法让分院离开,所以他要找这两个让他出去。)
分院帽:我要休假!休假!休假!明年分院的时候再回来!!
Seath(冷笑一声,瞥了那帽子一眼):你干脆直接退休好了。
帽(抖抖抖,哀怨地看向主人):我辛辛苦苦任劳任怨了那么多年@%¥&@*¥*……(省略碎碎念一千字)
Grinc(讨好地冲Seath微笑):就让它去吧……反正现在离开学还很早。
Seath(冷哼一声):(上次的帐还没算清楚,这破帽子还想放假?)
帽(背后冷汗哗啦啦)(扮可怜):主人……
倍受冲击的Grinc冲分院帽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敢得罪Seath……(为什么受冲击,拜托,一个千年不洗破破烂烂的老帽子跟你撒娇你不冲击?)
Seath(眯起眼,冷笑):你帮我送样东西,我就给你放假——送给我的养父大人。(不怀好意的口气)
回忆
Hogwarts的学生们很快就发现在一二年级常常聚在一起的学习小组消失了。
他们往往只能在小组原来的聚集地——图书馆看到Malfoy家的小贵族和Gryffindor的万事通两个人。Weasley家的双胞胎们现在热衷于寻找自己最小的弟弟的下落,但是贵族们发现并世代流传的秘密房间可不是那么好找的。Neville·Longbottom常常一个人坐在湖边发呆;原因不明。Slytherin人人畏惧的小毒蛇也找不到人影;据小道消息;他常常和同寝室的一年级生在一起。至于救世主——如果小动物们有胆量观察,就能发现Hogwarts最恐怖的魔药学教授的扣分率提高了二十五个百分点;而且眼神越来越凶恶,脾气爆发的燃点一降再降。
抛开那边不谈,两位新上任的教授都表现的不错。
Hagrid在Harry的诚恳建议下,把第一节课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换成了球遁鸟,对于Hagrid过分喜爱的大多数危险物种来说;这种胖胖的·全身长满绒毛的·不会飞的鸟类,更加安全且受人欢迎。
唯一的问题就只有——因为女孩子们太过喜欢这种毛绒绒的鸟类;使这只球遁鸟常常受到惊吓而原地消失。如果不是Hagrid事先请Dumbledore校长在上课的场地上施了魔咒;让球遁鸟无法离开固定的范围,他们恐怕就要上不成这节课了。不过即使是这样,第一堂课的大部分时间还是用在了寻找这些总是消失的鸟儿们身上。
Subla教授的课相比起前几任教授要有趣的多,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让学生们两人一组或是三人一组的动手实践,剩下的一小部分时间用来讲解黑魔法。
是的,黑魔法——在第一堂课上,对于学生们的各种质疑,Subla教授用一整节课的时间作出了完美的解答,他的才学立刻折服了骄傲的小蛇和好奇的小狮子。如果不是下课后那长到即使是Ravenclaw的小鹰们都要抽泣的作业,他恐怕很快就会成为这个位子被诅咒以来,最受欢迎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对于Subla教授的教学方式,虽然依然有学生对校长提出质疑,但是Dumbledore校长还是对其予以默许。不过被压榨的魔药大师被校长“说服”,会“照看”这位上了年纪的新教授。
很快就是一月一次的月圆之夜,Grinc坐在地窖里看着魔法幻化出来的窗口中那一轮圆月,没有动静。
“Godric,那个东西上Rowena做了什么手脚?”Seath坐在Grinc身后的沙发上,平静的问。
他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裘拉兹和Slytherin一样是个亲情淡漠的家族,Rowena虽然是异类,但是她作为Hogwarts的开创者,绝对不会不顾学生的生命。
他们曾誓言守护巫师界的幼芽,只要那些幼芽以此为家,这个誓言就永不消退。
Grinc坐到Seath身边,然后在对方的冷瞪中收回想要抱上去的手……
“Salazar,在你离开之后,还发生了很多事……”
以此为开头,Grinc的记忆回到久远的过去。
他记得那一天是圣诞节——
Hogwarts建成之后收留了不少小巫师,那些巫师毕业之后,慢慢的开始将魔法界与麻瓜们的世界分离。他们将魔法隐藏起来,施展魔咒不让麻瓜们注意到魔法的踪迹,他们渐渐远离人群,建起专门的魔法街道,消失在麻瓜的视线里……
他们三人看着这一切,心里非常欣慰。巫师们和麻瓜在那样的状态下,已经不可能共存,那么就只有分离。总有一天,巫师们会安稳的生活于自己的世界之内,而麻瓜会将魔法忘记。
“Godric。”
深蓝色的天鹅绒披肩,红蓝相间的巫师袍,除了银白色的头发以外,岁月几乎没有在这位美丽的女巫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她的脸上是依旧温柔的微笑,所有见过她的笑容的人都说这位女巫的微笑能打动人心。当初一起建立Hogwarts的众人中,很大一部分是被她吸引而来。
Helga·Hufflepuff,有着跟其他三人截然不同的魅力,亲和的魅力。
“Helga,有什么事吗?”她们常常到地窖来找他,只是这一次,Helga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Rowena有话跟你说。”
明白了什么的Godric转过头:“Rowena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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