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舍的摸了一下晶石。没错,那张俊俏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眼睛里的遗憾却是骗不了人的。
风四很有兴趣的眯起了眼睛。他在找什么呢?
“找东西?”南祁带点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楚少言不在,风四就先把情况告诉了南祁,一下子把南祁胡思乱想了一整天的心给生生的掰静下来了。
祎雪在找东西?祎雪在矿洞里找东西?祎雪找,就是沐泠风在找,这位大神到底在找什么?是不是现代的东西?如果是,那他认不认得?
矿洞里有让沐泠风看上的宝贝……这个南祁说不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不希望楚少言的心血,终于落入别人的手里,可是现在,他们实在没有什么谈判的筹码?
总之,要先把祎雪要找的东西找到。
晶矿,晶矿,晶矿……
南祁恍然大悟,他压根儿就没见过,出云城传说中的晶矿。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让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富裕?简直比的上沙漠中卖石油的阿拉伯了!
难道是什么能源?煤矿什么的?
南祁不敢确定,毕竟,就算是煤矿,也不可能跟一个晶矿放一块儿啊,着多奇怪!
“少主呢?”风四看南祁一个人,于是问道。
“我怎么知道!”刚刚转移了一下的注意力,瞬间又被风四拉了回来。
楚少言哪儿去了,问的好!
这话还要从前天说起了。
前天就是他们一行人到出云城的第一天。南祁不懂这里的规矩,只是从学过的一点浅薄的历史,还有看过的古装戏上了解,古代好像礼节又多又复杂。他生怕自己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根本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问。
楚少言,还有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干脆把自己当成透明的!
南祁心里愤愤不平。别人怎么样,他一点也不想问,可是为什么楚少言要这样?就连一个安慰的眼神都没有!
但是他又不能当场发难,只能一个人蜷在后面生闷气。
简直是最没有出息的做法。
至于后面,楚少言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南祁都没有什么记忆了,只有那既心疼又生气的感觉还弥留在心上。
南祁注意到的一个细节是,那些人离开的时候,是大摇大摆的走的正门。他也才看出来,原来这间会客的大厅,就在那扇他们绕过去了的正门后面。
不过有两个人没有走,就是魏司祺和他家的魏夫人。
南祁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心情了。他只看见,楚少言在正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就连在座位上喝茶的城主,挺直的腰板也像是一瞬间的松坦了似的。
魏司祺微笑着目送那几人出去,也缓缓的站了起来。可是刚站到一半,突然弯下了腰,表情难受。
“怎么了?”楚少言首先问道。
“没……没事。”魏司祺勉强的说完了这句话,就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本来就高瘦的身躯像是没有支撑似的,狠狠的晃了晃,然后又慢慢的弯了下去。
他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像刷了漆似的,白的吓人。额头上沁着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面掉。
南祁被魏司祺的状态惊到了。半吊子的医者本能让他冲到了魏司祺的身前。
“喂!怎么了?哪里疼,还是喘不过气了?”南祁试图检查魏司祺的身体。他弯着腰的状态很像是肚子疼,这么急,难道是阑尾炎?这里不知道能不能动外科啊……。
“司祺,忍忍,忍忍就好了。”魏夫人也慌乱起来,但是总的看起来还算是平静,尽管手在颤抖,但是还是有条不紊的扶起魏司祺,一副要走的样子。
可惜魏夫人和他儿子魏司祺的身高差实在是太萌了——魏夫人刚刚到魏司祺的肩膀。本来站起来的魏司祺一个不稳,差点把魏夫人也带倒。
不仅仅如此,魏司祺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竟蜷缩在地上,苍白纤细的十指弯曲的像爪子似的,紧紧的抱着自己。那力度,要不是穿着衣服,南祁估计他能掐到肉里面。
“魏司祺!”楚少言仿佛才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焦急的心情已经挂在了脸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回头对着南祁大喊道:“快来看看。”
这个时候被想起,南祁不知道该怎么表示。
但是停顿也仅仅持续了一秒,下一秒,南祁还是遵从楚少言的话,走到了魏司祺的身边。俯视一个人蜷缩在自己的脚下的样子,很微妙。但是南祁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魏司祺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看他抽搐的样子,仿佛全身都痛。
“他经常这样么?”魏司祺的手攥的太紧了,南祁摸不到他的脉象,即使摸了他也不能确定。
不过这么严重的症状,是痼疾的可能性更大。
“没有,”魏夫人很着急,“只是这两年开始,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
南祁脑子里转个不停,来来回回的浮现一些药方,或者他老爸曾经说过的话。可是他毕竟没有认真学过,更是志不在此,不能做出下一步的判断。
这时魏司祺颤抖着手,原本紧紧抓着衣服的手指一抽一抽的,南祁仔细看了,原来他是想要拿系在腰带上的东西。
他的腰带上并没有什么饰品,只有一个不起眼的,神色的荷包,里面鼓鼓的不知道放了什么。
是急救药?南祁心里一动,手脚利索的把东西拿出来一看。
一个扁平的小盒子,还没有打开他就闻见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但是他没有多想,急急的放到魏司祺的面前。
“怎么用?抹?吃?闻?”
南祁一连说了好几个方案,可是魏司祺只是痛苦的摇着头,但是可能看见希望了,那双无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死死咬着的嘴唇也气若游丝的突出几句话语。
“和……”
“啊?你说什么?”南祁把耳朵贴过去,仔细的听他说什么。
“火……”
“火?”南祁诧异的重复道,疑惑的看向魏夫人,“用火?”
只见刚刚还没有主意的魏夫人一下子镇定了,连忙招呼随侍的仆人:“快!把少爷的烟锅拿来!”
没等南祁感到惊讶,那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一直在装壁画的少年就拿出一杆烟枪,就是上次南祁看见魏司祺拿在手上的那个。
有什么想法闪过了南祁的脑子,但是他没来得及多想。魏夫人已经向他要那个小盒子,他也就混混沌沌的递给了他。
接下来就看见那个仆人少年熟练的刮了些膏药,放进烟锅,并点燃了。顿时,一股不知道强烈了多少倍的,甜腻的有点呛人的烟味弥漫了出来。
魏司祺在仆人少年帮他点烟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的伸出手,但是又以极为强大的自制力,克制住了。但是他的肩膀一直在抖,倒在地上的身姿也是极为狼狈。不知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魏司祺一直用背对着楚少言。
当他抬头接过点燃的烟杆的那一刻,南祁看见他的眼睛是血红的,有点吓人。
还有他吸食烟的样子,陶醉的有点恐怖。
还有什么病,抽抽大烟就能好了呢?
南祁站在魏司祺的面前,感觉有点冷。仿佛地上那个人,正在慢慢死去的感觉。
他已经知道答案的,尽管他还不知道盒子里的是什么。但是他不需要知道。
鸦片膏。还有更明显的吗?
南祁想着,脸上刚刚染上的着急慌乱,已经担心,都慢慢的蜕变成了冷肃。他拉住楚少言的手臂,在他惊讶的表情下,硬是把他拉了起来,往远离魏司祺的地方走去。
“你做什么?”楚少言没有挣开南祁的拉扯,但是紧皱着的眉头,还有看向魏司祺的关心的眼神,表明他并不满意南祁的态度。
“离他远一点。”
“什么?”
“我说离他远一点!”南祁说的很大声,登时,不仅是楚少言,还有房里所有的其他人,都看向了南祁。
比起魏司祺,除了楚少言意外,众人都跟魏司祺更加的亲近。所以,南祁毫不意外的收到了几乎所有人谴责的目光。
楚少言也是。
他看见平时总是笑呵呵的,仿佛天真的南祁,板着脸,说的很认真。
“够了。”他不知道南祁为什么这样,但是显然,现在是不合适的。
“司祺,好些了吗?”城主见儿子对新来的那人维护,到底没说什么。
这时魏司祺已经借着仆人少年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脸颊两侧却粉红的极不自然。
“伯父,好多了。”魏司祺虽然站了起来,可是摇摇晃晃的,阿元和魏夫人都太矮了,撑不住他,“我们先告辞了。”
南祁在后面看着魏司祺离开的背影,他的腿都在发抖。。。。。。仆人少年手上拿着的烟枪还依旧冒着烟。还没有恢复呢吧,魏司祺?这么硬来,难道他真的很在乎楚少言。。。。。。
作者有话要说:渲作者努力的平静了心情,也努力的码文了,明天会更两章本文。今天码了很久的字,可是不满意,又删了。所以放上这个。觉得被坑的亲抱歉
第48章 就是堵不上那张嘴
当他看见本应该在今来城的凤凰书院好好呆着的林大夫的时候;南祁已经一点都不惊奇了。不过他惊讶的是;林大夫竟然很和平的跟魏夫人站在一起,主要是气氛太和谐了。
林大夫不是很鄙视这个“富贵病”的夫人的吗?
“林大夫,好久不见。”南祁绕过魏司祺,直接跟林珑打招呼道。
“只有一个月而已。”林大夫一本正经的说道,直接道出这次来的目的,“我听魏司祺说,你似乎认得那个东西。”
“啊?什么东西?”南祁装傻。
林大夫不说话;只是看着南祁。
狡猾的魏司祺……南祁承认;上次他是有点反应过度。
鸦片是什么?毒品!吸毒在南祁的意识中;就是肮脏,传染病,暴力;血腥……反正没有一个好词。何况,上次魏司祺发作的时候,整个人倒在地上那可怜卑微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心生厌恶。
可是林大夫……毕竟是不一样的交情,他帮自己和楚少言都很多,南祁不能不给他面子。
所以尽管觉得魏司祺不是什么好人,南祁还是如实的说了。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鸦片膏,有地方叫阿芙蓉……反正不是好东西。吸食会上瘾。”
“上瘾?”林大夫有点不太确认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就是碰了之后就会一直想要,如果不继续吸食,就会变得很痛苦。不过据说吸食的时候很爽,飘飘欲仙啊。”南祁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是说给楚少言听的。
“跟我猜想的差不多。”林珑点点头,“你怎么会知道的?你见过吗?”
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我大天朝一幕血泪史呢。不过现在早就见不到鸦片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了。不过说还是得……
“没有,我……听我爹说过,他告诫我绝对不能砰这种东西。还说,用这个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南祁一边说,一边把眼睛瞥向楚少言。
从刚才到现在,楚少言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跟我去魏家一趟。”林大夫低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南祁说的话,突然抬头,对南祁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凭……”南祁说完前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救人一命……外加上楚少言在看他
“我也一起去。”楚少言拍板道。
如果时光倒流,南祁绝对会以各种理由,让楚少言留在家里面。
如果早知道,魏司祺那么会演戏的话!
南祁见到魏司祺的时候,他精神还不错。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儿。当猜到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南祁对那个味道就格外的敏感起来。看来这位爷刚刚才享受过啊。
看到他们来了,魏司祺也没从椅子上站起来。南祁倒是看见他双手有用力的姿势,不过很微弱,然后魏司祺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苦笑。
其他人显然也看到了。
“魏少爷,你好好坐着吧。”楚少言说道。
魏司祺听到话后,笑了笑,纤长的脖子让他歪了一下头的动作显得非常的温柔,然后他点了点头。
在南祁看来,他依然像是一条蛇,不过是在楚少言的面前变成了被拔了牙齿,刚刚冬眠醒来的蛇……这个联想真是让人莫名的不爽啊。
“魏少爷,这个东西你知道叫什么吗?”林大夫拿起那盒魏司祺随身携带的药膏。
“好像是……芙蓉春。”魏司祺大概已经猜到那是什么样的货色了,虽然依旧笑着,可是眼里闪过惊人的冷意。
“果然……”听到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名字,南祁喃喃道。
“你知道。”魏司祺看向南祁。那天他的表现,分明是知道这样东西。如果不是南祁那天表现的异常,他也不会想到让林珑检查这个他一直用来治疗体弱的药。
想到这里,魏司祺有点想笑。说什么恍然大悟,难道自己真的不知道吗?已经这么久,这么久了。
“魏司祺,”楚少言一直盯着那盒东西,问道,“谁给你的?”
“谁给我的……”魏司祺失笑,“我自己找来的。不过,有个人肯定是出了力的。”
“谁?杭季?”
“或许是,或者还有别人。”魏司祺不容拒绝的看向楚少言的眼睛。
“所以,那些事,是因为这个?”楚少言看着魏司祺的眼睛,问出了他想问很久的问题。
魏司祺苦笑一声,答道:“有些不是。”
就在这两个人一问一答只有他们听的懂的话的时候,有个人在后面听的百抓挠心。那当然就是南祁了。
我在这儿呢,我还在这儿呢,老子还在呐!
林大夫,你到底是哪一边的,我还想听听他们到底说什么呢,你干嘛老跟我讨论鸦片的事情。老子只知道,拿它涮火锅没准挺鲜挺好吃的以为,知道的真心不比你多啊!
“解药?你是神医,问我做什么?”南祁无语,就算是科技发达的现在,对毒品这种东西,都是束手无策的好不好。
也许有什么东西能解,但是问他绝对是没有用的。
“没有解药吗?”林大夫一点也不在意南祁已经变得暴躁的语气,只是一心一意的研究盒子里的药膏。不时的用手蘸蘸,闻闻什么的。南祁都有点担心,林大夫准备自己亲身上去试试了。
“哎,我可提醒你,这东西只要沾了,就绝对会上瘾。不管是谁!”南祁瞪大眼睛,杜绝林大夫的自毁倾向。
林珑悻悻的放下盒子,看样子还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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