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般的笑容是最佳的催情剂。
“谁让谁求饶?”风展诺的头发被抓起,胸前被火烫的吻烙印了,他的手猛然攥紧,地毯在他手里形成褶皱,听到费斯顿贴着他的耳廓吐出的急促呼吸,“我就是太纵容你了,你不喜欢被人束缚,我就放任你,你倒好,你觉得你欠我的,反正你觉得亏欠太多……那你现在就还吧,我还要收利息。”
这种利息不是谁都付得起的,风展诺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向他讨债的人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费斯顿是如愿的彻底将他啃食了一遍,但换来的是两个人过度消耗体力,一度谁也不肯动上一动,去叫吃的。
费斯顿就是费斯顿,成为敌人是最强的劲敌,成为情、人就是最深的牵绊,风展诺躺在床、上点上烟,“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始终在尝试让我离开原先的环境,嘴上虽然不说,你还是希望我脱离这行是不是?”
酒店的套房里,男人之间的激烈战争以同归于尽的方式终结,战况激烈,从地毯转战到床、上,费斯顿的头发乱乱的,唇边有一抹情事后得到满足的波纹,“这是出于安全,我不希望什么时候你出现在我面前,浑身带血,受了重伤。”
他伸手拿了风展诺的烟,猛吸了一口,阴郁中有种纯属男性优雅的味道,这时候就很容易看出他确实是出生名门,“先说好,这是为了转移视线,到时候你得给我回来。”他的语气听起来没的商量,风展诺的手靠在额头上,看了眼床头的时钟,“快到月中了,在蒙地卡罗停留的时间超出我的计划,等过了节也该解决了,到时候说动贝利维亚,我会离开摩纳哥,顺便调查是谁要杀我的假身份,那个男爵,你呢,回风城?”
“家里可能要我回去一次,我必须去给个交代,当然是在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说了自己的安排,费斯顿也要问问他的,“你准备去哪里,我知道你在世界各地有不少地方可以给你落脚,但你必须说个地方出来,我才能让你走。”
“不放心我?说实话,有许多人等我去看他们,我还没决定好先去哪个国家。”风展诺说起那些“朋友”,神情有些闪烁,费斯顿翻身拧着他的脖子,“情人够多的,再说下去我一个地方都不准你去。”
他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个杀手有意这么说,尽管被指控为控制狂,但他还是免不了透露出他的在意,“那些乌七八糟的人都给我断干净,不管是男是女。”
“喂喂,我没你想的那么乱,哪有那么多男男女女。”风展诺为自己辩解,拉起床单裹起他们两个,“其实我以前不相信爱情这回事,所以我虽然对不少人说过爱,不过没一个当真的……”
“你在给自己找麻烦,我不确定是否还应该听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你。”费斯顿眯起眼,微冷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
胸口上的手臂重量加强不少,风展诺觉得他现在就要被掐死了,“听我说完,你的耐心去哪里了,凯达先生——”
声音被吞没,费斯顿在他嘴上狠狠咬了一口,如同在车上他咬的那一口,见了血,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费斯顿的呼吸里还残留着烟草味,“我还记得那个亚当,你也说过爱他?”
他快要忍不住好好教训他一顿以示惩罚,但眼前的风展诺只是沉默,唇上的伤口令这个杀手显得很无辜,但同时也冷漠而残酷,“我说过,可结果你也看见了,我杀了他,爱情?只有那一刻我才相信他的爱情,因为它完全属于我,只有死亡的那一刻它才是最真实的。”
把费斯顿手里的烟重新拿回来,被烟雾笼住了脸庞,他的声音出奇的宁静,“别人叫我幽灵,即使你看到人性,那也只是我身上很小的一部分,说实话,费斯顿,你确实不是我第一个说爱的人,但你是最特别的一个,我对你总是下不去手。”他似乎自己也在奇怪,这是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他总那样轻易的就被挑起欲望,要想扣下扳机却那么不容易,时钟滴答的跳过,费斯顿沉闷的不悦开始融化。
“我总说你绞猾,但我错了,你可能在其他事情上很聪明,但感情上……”费斯顿摇着头,“你想证明你在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但真正的感情是超出控制的。”
他把他的头发往上拨开,吻了他的额头,“我们是最好的证明。”
风展诺推开他的脸,轻笑,“我可没想在这里和你肉麻当有趣,很晚了,给酒店经理一个巴结你的机会,去,弄点吃的来。”
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按灭烟头,他踢了他一脚。
费斯顿从床上起来,“我打电话,你先去洗个澡?”
裸露的背影健硕优美,可惜现在想染指有些力不从心,风展诺打算眼不见为净,把床单往脸上一盖,“你先去,我再躺一会儿。”
“难得你也会有受不了的时候,如果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你起来。”费斯顿很好心的说。
他的自控力超出常人,但也有随时破功的可能,尤其是看到风展诺转身慵懒的趴在床上,床单从他腰上拖曳过去,遮住引人遐思的结实的臀部肌肉,他很快想起刚才,眼神一暗,脚步不由自主的靠近。
“舒服的很,我也打算让你舒服舒服,要不要再来一次,我奉陪到底。”阴森森的笑,床上的杀手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索性从床上下了地。
忍住酸痛,风展诺的身上遍布欢情后的痕迹,费斯顿身上的印记少一些,但他不介意多为他留下点纪念,“我发现每次吵架之后你都特别猛,下次这个机会让给我,我会加倍回报的。”
“不是吵架,是沟通,要你说出真心话可不容易。”一咬牙,用床单把他全身包起来重新扔回床上,费斯顿的动作快速,“为了我们两个好,你还是把衣服穿起来吧,要不然就去洗个澡,总之别站在我面前。”
“意志力,你的意志力去了哪里?”继续调侃,风展诺瞥了眼自己被包成木乃伊的状态,有些想笑,最后还是放声笑了出来,“我还不知道我对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那就是你低估了自己对我的影响。”费斯顿拿起电话听筒,准备叫前台服务送餐,风展诺解开身上的床单,视线再次调回费斯顿的身上,笑声收敛,发现他同样也低估了费斯顿对他的影响。
转开头,还是选择去浴室,尽管套房里有一个超大型的浴缸,但在费斯顿面前洗深显然对他们都是挑战,这根本是在火上浇油。
洗澡的时候感觉到嘴唇上的疼痛,被人看见真以为是打了一场,风展诺摇头失笑,吵架也好,做爱也好,每次事后他都很放松,可能这就是他始终放不下那个男人的原因。
洗完澡出来,吃的已经送到了,“这个时间还能这么快速,果然是贵宾,他们一点都不敢怠慢你,唔……味道不错,就是量少了点。”他用手拿起一块金枪鱼。
文火盹出的口感,淋着酱汁,有西红柿、苹果和罗勒叶的芬芳,他舔了舔手指,腰上围着浴巾,但水珠还在不断往下掉,费斯顿打开暖气,“把身上擦干,记得给我留点。”
扔给他一件浴袍,费斯顿经过风展诺身边的时候凑近,把他嘴角的酱汁一起舔掉了,“确实还不错,叫下面再弄一份上来。”
“你和我在这里半夜叫吃的,他们不会把这件事也汇报给你的家人吧?”看着费斯顿走向浴室,风展诺又尝了尝另一份羊排,吃的东西其实不少。
“该知道的现在都知道了。”费斯顿回去将要面对不少问题,但这件事上风展诺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听见浴室里的水声,他拿起电话,又要了一份煎三文鱼。
决定好方向,达成共识,这个过程真正提到正事的话不过几句,接下来就等贝利维亚做出决定了,他们似乎谁都没想过她会拒绝那个诱感,在成为事实之前,他们早就料到结局,也就顺便商定好了接下去该怎么做。
这种默契是从一开始就有的,所以他们才喜欢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合作的是对方,即使是争执,也很快会权衙利弊,做出正确的判断,假如他们能对自己的感情更理智些,或许会连争执都免了。
但谁又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感情呢,用完晚餐躺在床上的时候,风展诺这么想,翻过身,对上费斯顿睁开的眼睛,灰色的眼珠在暗处像是纯黑的,他伸出手搂住他,又闭上了眼,蹭了蹭他的鼻尖,“睡觉。”
是的,他们都需要休息,来等待贝利维亚那一方的反应,而她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几天后,她就亲自出现了,但她带来的不全是好消息。
第130章 密谋
白色长绒地毯,暗红色的丝绒窗帘,墙纸上的蓝灰色花纹参杂着些许淡金,这间奢华的大套房里现在已经整理干净,坐着他们的客人。
“你们这几天都在这里?”贝利维亚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问,她纯粹只是好奇,暗自猜测难道这就是男人之间的爱情,眼神在风展诺的嘴角上转圈。
“不好吗,方便和你谈话,你看,你一次就能把我们两个都找齐。”风展诺说话的时候还会牵动嘴唇上的伤口,这一口实在不浅,瞥了费斯顿一眼,他脖子上的伤应该也不怎么好受。
“这次来找我们,代表你已经有了决定。”费斯顿没有催促她开口,走到风展诺身旁递给他一杯红酒,那是昨天的,还没有唱完,给贝利维亚的是牛奶。
接过酒杯的时候嘴角被费斯顿的手指碰了碰,风展诺知道这不含挑逗意味,但心里还是骚动起来,把费斯顿拉到沙发上一起坐下。
这几天他一直留在费斯顿住的酒店房间里,在贝利维亚到来之前,朱迪打来过电话,要让一个人完全替代另一个人的身份,尤其那个身份还是贵族,这不是简单的事。
朱迪那里还需要点时间,而他现在还是冒牌顶替的温特雷斯男爵,旁边的是“竞争者”,面前的小姐是他的“目标”,要别人来看的话,这三个人的关系应该是这样。
“你这次多带了两名保镖。”贝利维亚还没开口,风展诺用空酒杯指了指门口,和他悠闲的靠在沙发上的姿势不同,他的目光有特别的含义。
贝利维亚闻言微怒的视线看向大门,随即无奈的叹气,“是布卢森,他告诉祖父我可能遇到暗杀,从我们上次见面之后就一直有人跟着我,还有几个人在酒店外面的楼下。”
“摩纳哥警察查不到任何事,那是职业杀手干的,不会留下痕迹给们搜查,就算查,最多也只能查到杀手,查不到幕后主使。”费斯顿是这方面的权威,不管是在美国还是在这里,案件没什么区别。
风展诺好笑的听着他在别人面前谈论杀手,想到自己这个正牌杀手就坐在旁边,但贝利维亚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禁有种荒谬的感觉。
“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你可以不用担心,贝利维亚小姐,不过依我看你的保镖不只是保护你的安全这么简单吧。”亲切的微笑,令人放松,面前的男人又变得像一开始认识的“麦克罗”,这位身份不明的冒牌男爵,贝利维亚无法否认他的魅力,而且他那么聪明。
“对不起,我有些害怕,所以……所以找人商量,没想到她会告诉布卢森,布卢森又告诉了我祖父,听说他很生气。”
看见贝利维亚一脸追悔莫及,又听明白她的意思,风展诺忍不住挑眉,“所以,你是在说你把要逃婚的事告诉了别人?”
虽然没有其他的职责,但他的疑问还是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贝利维亚低下头,拼命捏着自己的随身小包,脸上发烫,“我知道这很蠢,可是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我只告诉了我的好朋友丽萨,但我没想到她是——”
“布卢森的眼线,兰尼埃三世让他找来监视你的人。”费斯顿在她惊讶疑感的注视下笑了笑,“这不难猜。”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假如你是我的手下,我会用最严厉的方式来惩罚你让你记住这次教训,甚至会被开除,但你不是我的手下,而且事实上你是位公主,我无权指责你什么,你也不用觉得懊悔,这是你自己的事。”
费斯顿没有疾言厉色,但这比任何话都让人受到打击,贝利维亚着急的站起来,“我没想到她是布卢森派来的人,安东尼的事我连丽萨都是保密的,但这次我说漏了嘴,我告诉她我不想和陌生人结婚,我想要和自由,我……我真是个笨蛋!”
尽管在人前维持着淑女名媛的形象,但她其实和普通女孩子一样,也向往爱情,向往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一切被人安排好,成为一个傀偶。
“她是我们的王牌,情况有点糟糕,但还不算最糟。”贝利维亚在对面的沙发上痛哭,风展诺偏过头低声的说,“你说的对她不是你的手下,所以你能不能注意点语气,至少别把她说哭了。”
“很抱歉我没有你那么体贴,温室里的花朵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要想独立生存,她就要有面对现实的勇气。”费斯顿在某些方面非常严格。
看见女人哭泣,多数时候风展诺会安慰一番,但现在不是那种情形,贝利维亚在责怪自己,等她哭完了,抬起红肿的眼,发现对面两个男人正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抽出纸巾擦干眼泪。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们这里我就很容易失控,对其他人我只能装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也许是对你们不用,所以……”名媛的气质算是毁了,她不再解释,心不在焉的卷弄手里的纸巾,抬起头小心的襄视两个男人的表情,“现在还有办法吗?我已经和安东尼联络过了,他愿意带我走,可是——”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了,“小姐,以后请你说话一次说完行吗?”
风展诺忍不住摇头,或许这就是他乐意接近贝利维亚的原因,她完全不具威胁,单纯的让人无力,“安东尼的运气不错,但我也同情他。”
听见他的打趣,贝利维亚明白过来,却不生气,自嘲的叹息,“长到二十多岁,才发现身边的朋友都不是自己结交来的,甚至要开始怀疑有多少事是真的,这能怪我吗,换了你在这种生长环境又会怎么样呢?”
他的生长环境吗,“噢,贝利维亚小姐,我敢说你不会想和我调换的。”发出一声轻笑,风展诺不再说话了,拿过费斯顿手里没喝完的红酒,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杯子。
费斯顿的手在他脖子后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