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付过几百几千次危险,如果今天被你这样的孩子咬伤,那简直就是笑话,你以为你能咬死我?”坦白的承认杀人罪名,又用这样的语气,像是恰悯,又像是嘲笑,这个站在床前,目光往下,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男人,伊恩·诺伊。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尼尔非死死的盯着他。
风展诺看到一股怨毒的意念。
“好啊,欢迎你来,有很多人想杀了我,但是至今没人能成功,也许你可以试试,然后在你行动之前我拜托你把这幅丧家之犬的模样收回去,你简直在替你父亲丢脸,自闭?自残?很好,你有本事就用刀割断我的脖子,别用它来割伤自已,那是被强暴的女人才玩的把戏。”
不屑和轻蔑像一支支冰锥,风展诺歪着头,不吝惜任何冷酷狼毒的词句,尼尔非从床上跳起来,嚎叫着冲向他,就像疯了。
没人阻止风展诺,斯蒂芬妮低语,“这孩子真可怜,他让伊恩想到过去的自己。”
鲍勃一声不响的坐在角落,从怀里拿出一个扁酒壶,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费斯顿什么都没说,他看到尼尔非,却没联想到任何事件上。
他在庆幸,风展诺幼时没有落到鲨鱼那样的人手里,杀手组织或许令他养成杀人的习性,但那还不至于成为他的梦魇,他没有尼尔非那样惨痛的经历。
也许痛苦使人坚强,但同时也预示着内心的弱点,风展诺现在已经足够强悍,不需要更多锤炼。
匕首被萨曼莎收起来了,尼尔非没有武器,一次次的扑向风展诺,又一次次的被扔回床上,他冲上去的力量越大,被扔回来的时候就越狠,所有人只是看着,没有人帮助他,最后他终于精疲力尽。
泪水无声的滑下,匀称修长的手指从他脸上把它们抹去了,“你只能哭一次,现在你已经把机会用完了,以后再也不要掉眼泪。”冷冷的话语声,他抬起头,看着这个既是父亲的好友,又是杀父仇人的男人。
风展诺抱起他,当人的体温将他包围,他终于忍不住投进仇人的怀里大哭起来,斯蒂芬妮叹息,风展诺看到费斯顿皱着眉摇头,他对他耸肩,“他是个孩子。”
“我决定现在开始讨厌孩子。”向来很理智,喜好却有点难以预测的费斯顿警官这么说。
第160章 影子
从任何立场来说,他们都应该照顾尼尔非,但谁来照顾他,这成了个难题。
“这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我有萨曼莎一个就够头疼的了,别来找我。”斯蒂芬妮不见得喜欢孩子,除了自家的,“麻烦的小鬼我已经受够了。”
萨曼莎对她扮了个鬼脸,“我才不是小鬼。”
“还有我喜欢尼尔非,我要他当我弟弟。”拉起尼尔非的手,她决定要当个好姐姐,“等他长大,他可以嫁给我,当我的新娘。”
“新娘?果然是你的女儿。”风展诺只能这么说,斯蒂芬妮对女儿翘起拇指,“好样的,不过新娘只能有一个,有了他就不能再见伊恩叔叔,你自己决定。”
“那可不行,伊恩叔叔是我的新郎!”不小心把愿望脱口而出,萨曼莎面对自己的新郎和新娘,难以抉择。
费斯顿已经听够了,从风展诺手里把孩子接过去,“我先把他带走。”
尼尔非哭了一场,用完了所有精力,睡着了,鲍勃挥挥手,“对,对,把他带走,这不是适合小孩子的地方,假如你们不想让他变成第二个格兰,就尽早让他离开这个环境。”
把空酒壶塞进怀里,他长舒了一口气,“我也能解脱了。”鲍勃对着这样一个孩子,实在没办法平静,他竟然是格兰的儿子,想到这件事,看见风展诺走到门口,鲍勃叫住他。
“你不能当这个孩子的父亲,伊恩,因为你不是,你为了弥补你所做的事去关心他抚养他,但等他长大了,仇恨的种子会发芽,早晚有一天会变成毒蛇再咬你一口,那时候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办法躲开。”见过许多例子,鲍勃的话别有深意,眼底精光闪过,“我希望你别忘了我们这行的忌讳。”
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思和行为,那杀手就和一个普通人无异,动了感情,动了测隐之心,弱点越来越多,这个杀手就将面临着彻底的失败。
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谢谢你的罗嗦,不过不用你担心,我没打算当他的父亲,我不会当一个死人的替身。”回过头,挥了挥手指,脚步依然潇洒,风展诺的这个回答多少让鲍勃放心了点,至少伊恩还是伊恩。
在还没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之前,风展诺只能把他带回家。
“去你那里。”坐上车,他对费斯顿说,身旁的男人看了他一眼,“原因?”
“什么意思?这也要原因?”尼尔非就在后座熟睡,风展诺的手指敲着费斯顿面前的方向盘,“我的地方不能随便带人去,你知道规矩。”他挑眉。
“即使他是个孩子?”费斯顿问。
“即使他是个孩子。”
两人对视,费斯顿笑了,“很好,你没有回答我你的地方不利于他的生长环境之类的话。”对此表示满意,费斯顿发动引擎,“你没有感情用事,好现象。”
风展诺的头往他这边靠了靠,“要不要提醒你我是做什么的,感情用事?”他冷笑,“多几次感情用事会要我的命,一次就够了。”
握着费斯顿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缺少指纹的手指缓缓磨蹭,费斯顿按住他的手,“我不会要你的命,在这里不会,在床上才会。“他先吻了他的手,然后突然吻上他的唇,一股属于费斯顿的气息袭来,这简直要人命,风展诺预感到马上就要擦枪走火。
在车厢里能听见唇舌贴合的潮湿摩擦,外界的寒冷到了这里霎时被一蓬火点燃,他这时候可顾不上后座还有个尼尔非,一把抱住费斯顿的头,加深这个吻,费斯顿托着他的后颈。
两个人贴的更近,他的牙齿划过费斯顿的咽喉,听见沉重的呻吟,费斯顿的手伸进他最里层的背心,揉捏他的胸口,呼吸急促。
当然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个好地方,但现在很难停下,也许只要做一部分……
费斯顿准备打开风展诺的长裤拉链,忽然察觉一道目光。
前方的镜子里映照出一双眼晴,尼尔非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座上坐起来,直直的看着镜子里的他们,风展诺和费斯顿正在进行的事,男人和男人的,直接的,野蛮的,火热情色的肉体接触。
真是个尴尬的时刻,风展诺把衣服重新拉好,回过头,“闭起眼睛,当你什么都没看到。”
尼尔非还是看着他们,那眼神不是好奇,也不是恐惧,很难说清楚这是种什么目光,费斯顿和风展诺,他们两个忽然体会到当了父亲的心情。
这种情况下可能再做的下去,费斯顿踩下油门,“这是你的问题,你得解决他,准备让他在我那里住多久?”
“我的问题不就是你的问题,住多久……等我想好了再说,在那之前他住你家,当然我也会在,反正我的行李还在后备箱,你那里也什么都有。”这句什么都有说的绝不是吃的,从风展诺微微闪动的目光来看,费斯顿隐约感觉到他可能有了什么打算。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费斯顿为他没有对这一刻的感觉追究到底而感到后悔,那种悔恨的感觉在此后再也没有被其他事情的后悔超越过,成了他生命中印象最为深刻的记忆。
而风展诺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在想一些事,能对现在的情况有所帮助。
回到久违的费斯顿的家,这里经历过爆炸,也经历过搜查,现在翻修一新。
费斯顿打开门进去,风展诺扔下行李,环顾这个熟悉的地方,“我还是喜欢这里,当然你在华盛顿的家也不错,但我比较习惯这里。”
“你在这里被铐住过,当然印象深刻。”回忆当时的交手过程,费斯顿扬起嘴角说。
他让人按照老样子来装修,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恢复当初的面貌。
厨房,客厅,卧室,沙发,浴缸,还有那个餐桌……他们曾经在这里打斗,地板上还有锁链碰坏的痕迹,沙发成为战场,好不容易才和平吃完的晚餐,费斯顿做的牛排,两杯香醇的红酒,他们还一起煮过意大利面,费斯顿记得那顿饭吃的不错。
尼尔非站在门口,风展诺停止回想,“你进来。”他对他勾了勾手指。
不管是不是愿意,尼尔非知道,现在起他必须听这两个人的话,这是他们的地盘,他必须听他们的,这是他这一年学到的事。
尼尔非在费斯顿家里住下了,他还是很少说话,风展诺也不理会他是否说话,只要他对他的话有反应,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就能接受他的存在。
风展诺不是个合群的人,费斯顿清楚他的习惯,他们早就形成一定的默契,给彼此空间。
他们都有各自的领域,因为杀手总是独自行动,除非是他执行杀人委托的时候,他可以变得温和可亲,但随时都会要了别人的命,而停职中的警官,其实也有许多事需要处理。
“……我的股权,对,交给格雷格,但不是无偿的,他必须买回去。”拿着电话,费斯顿把煮好的咖啡递给风展诺,从对话就能知道这是在讨论什么。
“我知道这是多大一笔钱,但既然要公事公办现在我们就按照正常程序来走,他如果不要我可以折开卖给其他股东。”费斯顿抱了把椅子坐下,这是个安静的下午,咖啡的香味缭绕在周围,他对着电脑翻看一些新收到的资料。
处理公事时候的费斯顿,目光盯着那些数据,装束很休闲,浑身却还是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快速的在纸上记下什么,他做决定向来很快。
等费斯顿挂了电话,风展诺弯下腰吻了吻他的脸,“才过了中午就这么认真做事,你是不是知道你扳着脸的时候很有魅力?”让人想去破坏。
“你是告诉我你被我的魅力吸引了?就现在?”在他走开之前把他拉住,费斯顿把风展诺压到自己腿上,“你的影子在哪里,我不想他又突然出现,忍耐对身体没好处,而且不止一次……”好像听见有咬牙的声音,他把费斯顿拉起来,“你忍不了我也忍不了。”
紧贴的下腹告知彼此那份强烈的欲望,张开手臂拥抱,拉高毛衣,平滑紧实的触感吸住手心,一再抚摸,费斯顿用力椽着他的腰部,宽厚的手掌在腰线上下游移,呼吸声急促交错,风展诺的手在费斯顿的臀上搓动,掌心发热。
“到极限了——”互相吞噬,满含火热激情的吻代替所有的话。
他们都忍耐了好几天,再也忍耐不下去,这几天每到他们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欲望升级准备行动的时候,就会看到尼尔非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
对此费斯顿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风展诺是幽灵,那这孩子就是个影子,一个随时随地、无声无息出现的影子,而且总出现在不恰当的时机。
第161章 学前教育
粗暴的脱下彼此的衣物,先前曾有几次被打断,这次尼尔非正在午睡,为了不吵醒他,费斯顿和风展诺都压抑着喉间的呻吟。
这感觉就像偷情,尽管这里是费斯顿的家。
背后就是椅背,风展诺的后背被坚硬的木质抵住,厚实的手掌从他臀倒移到腿间,感官被费斯顿掌控,他猛的倒退一步,吸了口气,喉结颤动,贴在费斯顿身后的手指掐上他的腰部,低下头吞噬他胸前的突起。
费斯顿的呼吸骤然急促,伸手一拉,两具男性躯体蓦然靠近,摩擦和挤压的皮肤发出细微的摩挲声,在安静的空气里,呼吸声和心跳声响亮的难以置信。
衣物散落在地上,他们挤在椅边无声纠缠,在动作键,身后的椅子撞上桌角,发出一声突兀的声响。
他们一起停下动作,费斯顿的眼神亮的犹如燃烧的火炭,哑声对他说,“回房间去。”
他拽起他的手臂就往房里走,只要锁上门,就不用担心未成年人成为观众,趁着尼尔非还没有出现搅局,风展诺一点头,两个人就像小偷似的回到卧室。
关上的房门也掩起里面所有少儿不宜的画面,只有偶尔的低声喘息和低沉呻吟,从门缝里泄露出来,为这午后增添了些许情色旖旎。
在被尼尔非当做卧室的另一个房间门口,穿着睡衣的男孩打开了门,看见地上的衬衫和长裤他知道这代表什么,穿着拖鞋的脚步声慢慢移动,到了费斯顿的卧室门前。
敲门声打断了里面正进行的事,低沉的咒骂不知道是来自于谁,尼尔非的小脸上面无表情,继续站在门前,又敲了几声。
他还是不说话,但里面的人却有破口大骂的冲动,风展诺好不容易占到一点便宜,突然被打断,他刚一分神,这便宜又叫费斯顿占了回去。
“回你的房间去。”他对门外的孩子说,“这里没你的事。”该死!
这场面,确实很难有其他人的事,费斯顿伏在他背上笑起来,风展诺动了动手指,给子警告,示意他给他等着。
两个赤裸的男人在床上纠缠,风展诺的一个手臂被费斯顿压制,歪倒在床上,他被欲望染红的双眼看着门框的方向,那下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影被拉长透射到房里。
笃笃笃,还是敲门声,尼尔非的沉默不知道是在代表什么,是纯粹的抗议还是有意捣乱。
“别分心。”脖子上被咬了一口,费斯顿的身体突然压下,“你在这时候分心那就是我赢了,我记得你说过会用所有方式告诉我你有多在乎我……”
那是在医院的时候,他还记得。风展诺一挑眉,背脊被牢牢压住,身后的声音说,“你欠我的,你要补偿我。”
因为欲望而更加碰性沙哑的嗓音,“别想抵赖。”
“有说过吗,好像有这么回事……”狡猾的动物不会放过绞辩的机会,没说完的话却被堵住,费斯顿乘胜追击,把风展诺按在床上,捂住他嘴唇的手伸进他的口中,手指搅弄他的舌头。
敲门声还在继续,那是所有声音中最不和谐的因素,沉浸在欲望中的两个男人谁都无暇去理会,
床单在风展诺胸前造成摩擦,费斯顿的皮肤发热,贴在他的背上,汗水碰撞,粗重的喘息,交织成异样的音符。
汗液和体液汇聚,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味充斥在鼻腔里,风展诺紧紧抓着费斯顿的手臂,从费斯顿的身上流下的汗水打湿他的背脊,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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