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盗墓]蛇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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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盗墓]蛇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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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正是合家团圆的时刻,他们实在没道理这个时候拍照还把儿子丢一边。
唯一的解释是,当时他们的生活中,原本就没有“白景皓”这么个儿子。
私生子?
07年“白景皓”找到“白启纹”,要他负起当爹的责任,导致女人一气之下跟别人跑了?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随手往后翻着后面空白的部分,不想空白的部分还夹着一张照片,没有□相簿的封套中。我这样一翻,就滑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我弯腰把这张照片捡起来。这是一张塑封的十几人的大合照,照片中的人都穿着鲜红的博士袍,背景看起来像是一个有点复古的院子,后面建筑的屋檐下挂着红色的条幅,上面写着“XX大学人文学院民俗学专业2006届博士研究生毕业典礼”。女人身着博士袍站在第二排最左边的位置,而“白启纹”是坐在前排椅子上的左起第二个,他并没有穿博士袍,只是穿着普通的西服白衬衫。
我手里紧紧捏着这张照片,胳膊禁不住有些发抖,甚至忘了直起腰来。
作者有话要说:试了一下空段分割其实效果不太好诶_(:з」∠)_分段的问题好拙计_(:з」∠)_


、(九)女鬼

我手里紧紧捏着这张照片,胳膊禁不住有些发抖,甚至忘了直起腰来。
这种毕业照里坐第一排坐的都是老师,学校的主页上肯定有介绍。而博士生因为人数少科研成果又多,记录也很容易查。有了这张照片,“白启纹”和这个女人的身份等于都清楚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
“白启纹”小老儿不赖嘛,竟然勾搭学生,而且还是个女博士。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一直弯着腰,刚想站起来,却发现眼前的书架下数第二层上面,有一个奇怪的印子。
我先把相簿和那张照片都收进包里,再蹲下去细看那个印子。那是一个泥脚印,因为上面积了很厚的灰尘,显得很模糊了。
我把灰尘清掉,那个脚印就清晰起来。脚印很小,我说不准是多大码的鞋子,但可以确定是童鞋,鞋底上有很漂亮的花纹。我又用手电去照我走过来的路,果然除了我新留下的脚印以外,还有两排被灰尘盖住看起来很模糊的小码泥脚印。
这个小码脚印的主人,走到书架前,还攀上书架的第二层,一定与放在书架顶层上的这本相簿和琉琉有关系。有一个小孩在几年以前上到阁楼,想把相簿和琉琉放在了这个书架上,因为长得太矮够不着顶层,所以踩了书架的第二层垫脚。那是一个大雨天,他很着急,从外面进屋鞋都没来得及换,才留下了这排泥脚印。
这个小孩,应该就是“白景皓”。
相簿中最后的照片拍摄于2007年,之后就没有新的照片,说明这本相簿很可能是六年前放在这里的。六年前“白景皓”9岁,一般9岁男孩子约莫身高一米二三,踩上第二层去够顶层,也跟这个书架的高度相符。
而且他很可能放下这些东西之后就再没到阁楼上来过,脚印没有清理掉是证据之一。他从阁楼出去后,阁楼马上就被封起来了。
意识到小鬼这种惶然的态度,我忽然觉得,这两样东西,要比我想象得严重得多。
我用手电照着看小鬼那排脚印,无意间看见了另一件事,心里“咯噔”一声。
楼下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
我爬上来那个洞口原本有客厅吊灯的冷光透上来,现在却漆黑一片。
停电了?
我心说不是吧,我可是一个人夜探凶案现场,现在这节骨眼停电,真会吓死人的。
还是说,这里还有另一个人……把灯关了?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细细的“吱呀”声。那声音不大,但在这种极度安静的环境中,听得特别清楚,就像打雷一样震得我心脏一阵狂跳。
门开了!
要说灯的事情我还能用停电了来解释,防盗门绝不可能会自己开。
这里有人。
……有人还算好的,至少我还能跟他求求情,朝我要钱我卡里还有6000多块。可命案现场这种至阴之地,午夜子时这种至阴之时,要真让我遇上什么现代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我上哪跟他讲道理去?估计他们也不花人民币,不会认我那6000块。我这热血现充大好青年今天可能真要折在这阁楼上。
我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冷汗一溜一溜地往下淌,衬衫都湿透了贴在我的背上。偏偏这个时候手里的手电要死不死,闪了两下竟然灭了。
周围顿时陷入黑暗。
“嗯哼。”
那时我听到一声很甜美的女人的笑声,几乎就从我耳边飘过来。
我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分明感觉到有人就在我身后很近的地方站着,呼吸一下一下喷在我后脖颈子上,绵长而带着湿气。我脖子上全是汗,被这么一吹,一阵黏糊糊的寒意一下子蹿到全身,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五脏六腑都直打哆嗦。
这样僵了有一分钟,身后那位好像很有耐心,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心想说不定也就是个贼,进来偷东西的,我至少得别先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就牙齿打着架勉强问:“女……女侠……”因为过于紧张,声音显得十分尖细滑稽,连我自己都认不出那是我的声音。
后半句“有何贵干”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我刚一开口,身后那位就离我更近了些,身体几乎贴在我的背上,头越过肩膀伏在我的颈侧,潮湿的气息喷了我一脸。然后一阵冰凉滑腻的触感从我的下巴沿着下颌的边缘掠过,到达耳朵,打着圈往我的耳窝里钻进去。
那一刻我听到自己脑袋里嗡的一声。
被舔了!
“天哪……”我尖叫着猛地向后推开那个人,撒开腿拼命往前跑。女人甜美的笑声又在我周围响起,这一次却带着回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辨不清方向。
我简直被吓疯了,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就是逃命。但跑了三秒钟就发现不妙——从我上来的洞口到书架也就5米远,我玩命冲出去10多步,竟然既没撞墙也没从洞口掉下去。
这他妈遇见鬼打墙了?
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女人的笑声紧紧跟着我。我压根不敢停下,手里一下一下按手电的开关,无奈那货不争气完全没动静。
妈的!真是汉阳造,关键时刻掉链子!
对了还有手机!我又去兜里摸手机,慌慌张张之间还真按开了手电筒软件,白光晃得我眯了眯眼睛,刚回过神就看到一个女人苍白泛着青色的脸就在我面前不到三十公分的位置。女人嘴唇红得像在滴血,唇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一双琥珀色的浑浊的眼睛怨毒地看着我。
我惯性很大根本停不下来,幸亏反应快用手里的手电朝着她眼睛到鼻梁之间挡了一下,这才没跟她撞个满怀,脚上用力稳住身形,往后退了几步。我原本是冲刺的速度,那一手电打在女人鼻梁上极重,女人退后两步一缩脖子,像是疼得够呛用手捂住鼻梁揉了揉,随即恼羞成怒,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过来。
那一下我看得清楚,那哪是人的嘴,上下4根獠牙都有三公分长!
我一边躲闪一边往后退,谁知刚退了一步,就脚下一空直直摔了下去。真不知该算好运还是点背。这个洞口是我的希望之星,我本一心找它,如今总算找到了,可这样毫无准备摔下去也够要人命。我大腿狠狠撞在那把凳子背上弹了一下,整个人翻了个个,重重跌到地上,摔得个七荤八素。不幸中的万幸不是大头朝下着地,不然我没让那女妖精害死恐怕也摔死了。
这样一翻挣扎下来手机竟然还在我手里攥着。椅子被我一撞从茶几上掉下来,一阵巨响和我摔下来的声音混在一起,震亮了楼梯间的声控灯。我一刻也不敢耽搁,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女人从阁楼的洞口向下探出头来,黑色的长头发朝地面垂着,搭配苍白泛青的面孔,显得极度阴森恐怖。我心里直骂娘,这货他妈哪里还是女人?活脱脱是只女鬼!
更令我觉得恐怖的是,我借着手机和楼梯间的灯光看到的脸,分明跟相簿第一页的那个清瘦美丽的女子,一模一样。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女人冲我诡谲地笑着,张开嘴从口中吐出一条鲜红的舌头,竟伸了一米多长像一条蛇一样直奔我探过来。
“啊——”我发疯一样地转身朝门口跑去,出门的时候把防盗门重重地关上,希望这样能阻挡她一会。又拼命往楼下冲,从六楼直冲到一楼,好几次险些被楼梯绊倒。
出了白家那个门洞,我也不敢回头看,一直死命猛冲到一条大街上。三更半夜大街上其实没什么人,但路灯非常明亮,间或也有车开过去,总让人觉得能稍微安全一些。
我沿着大街继续跑了很久,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胸口里面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两条腿都酸痛地没了知觉。一辆大货车从我身边开过去,发动机的轰鸣声渐进又渐远。我握了两次拳定了定神,猛地转身。
身后是空荡荡的人行道,在路灯的照射下泛着明亮而温暖的黄色。
什么都没有。
没有跟上来。
我像是确认一般地又在心里默默说了一次。
没有跟上来。
意识到这一点,我整个人都虚脱了,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脸上耳朵上还清楚地留着那种冰冷粘腻的触感,一想到被女鬼那根舌头舔过,我就猛地一阵恶心,又勉强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到一个垃圾箱跟前,趴在垃圾箱边上剧烈地呕吐起来。消化了一半的晚饭混着胃酸拼命从喉咙里往外涌,我一边吐,一边止不住地掉眼泪。晚饭吐完了,胃仍是一阵阵地痉挛着,又干呕了半天,总算缓解了点。
我靠着那个垃圾箱滑坐到地上,心里想,死一次可能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鬼这一章可以说是我写到目前为止最不满意的一章……原本预想会更惊悚,但写出来的效果完全不惊悚_(:з」∠)_
昨天在“12年未铭”铺里求评收到七夜中肯的建议(店规楼内出评不贴文下,着实遗憾),我的回复放到这里倒正合适:
每到这种时候都会非常明显地感到自己笔力不够,真正能够通过文字传达给给他人的东西,要百倍逊色于我心中的那个故事。 
《蛇蜕》于我,正如它的标题所暗示的意项。无论它作为一篇小说,最终是成功还是失败,我只希望,我能在此经历一场历练,一场成长。
愿这篇文完结的时候,我能迎来自己真正的蜕变。
愿我能时刻记得现在这份不满,摒弃迷惘,一步一个脚印,继续前行。


、(十)学姐登场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章与章衔接的问题,我自己也觉得前一章的最后一句在下一章再重复一遍在连续阅读的时候读起来有点奇怪。但是我写的时候其实第二章的第二句话从语气到措辞的斟酌上都是承接前一章最后一句开始写的,就是说,重复的那句话不仅是前一章的结尾,也是下一章的开头。我试了一下,如果单纯粗暴去掉会使一章看起来有一种明显的无头感_(:з」∠)_
我手里还有一些存稿,都是用这种方法衔接的,可以去掉的话我尽量去掉,如果改起来效果反而变差,就不做改动了。从今天开始新写的部分我会尽量用其他方式衔接。
然后因为每一段都空段分割效果不太好,从今天开始试一下几个段落空一段分割的方式,希望版面能更readerfriendly一点_(:з」∠)_
我靠着那个垃圾箱滑坐到地上,心里想,死一次可能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刚才光顾着逃命根本没注意,如今泄了那股劲,才感觉到大腿撞伤的地方往死里疼着。那感觉就像腿里钻进去一只一尺来长的大龙虾,想出来又出不来,在我的肉里骨头里乱冲乱撞。而且摔下来的时候还崴了脚,我撩起裤腿看了一下,右脚脖子已经肿得跟发面馒头一样了,真不知刚那一路我是怎么跑过来的。
我瘫在地上缓了半天,只觉得他奶奶的越缓越疼,简直疼得要人老命,只好咬着牙又爬起来。好在脚崴得没我想象得重,还站得住,不太吃劲的话也能走两步。我拖着崴了的脚一点一点挪到街边,等了很久才终于见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忙招手拦下来。
上车的时候,司机鄙夷地瞅了我好几眼,我知道我浑身又是泥又是汗脏得不行,还有一股呕吐物的酸味,他一定是把我当成了刚在哪灌完黄汤又遭人打劫给狠狠揍了一顿的醉鬼。我也不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假装没看见。
他冷淡地问我去哪里。我看了眼表,12点50。我自己租一室一厅的小公寓,刚那么一闹腾,现在让我回去一个人呆一晚上我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家找爸妈倒是可以,但这么晚了,这样浑身是伤灰头土脸地回去,肯定要害他们担心。想来想去,想起我还提取了血样要送去给那个学医的学姐帮忙验一验,不如现在直接去找她,于是就跟司机说了学姐家的地址。
我学姐叫柳净植,大我五岁,是我爸同事家孩子,打小跟我一起玩到大,我本来叫她姐。后来我也上了跟她念的那所大学,有一次到她管的社团去打酱油,见一群跟我同年的弟弟妹妹都以极度崇拜敬仰的眼神看着她,操着一口嗲声嗲气的港台腔“学姐”、“学姐”地喊,瞬间被雷了个外焦里嫩美味可口。从此我学会了,也跟着叫她学姐。她开始听了总要皱皱眉,时间久了就渐渐懒得发作。
学姐本科读的是七年制基础医学,本来在医院实习两年都搞定,妥妥地可以当大夫去了,她却不干非要读法医学的研。家里人说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法医赚得不如正牌大夫,社会上的名声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奈怎么都拗不过,只能由着她。如今念到研二正装27了,家里又催婚事,人家本人倒不见着急。
她其实有个很稳定的男朋友。那人我见过两次,是那种典型的南方男生,温柔体贴心思细腻,做事认真又懂得心疼人,长相也很端正,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头比较矮。
白家离学姐住的地方不算远,车没开多一会就到了。我一路忍着疼一句话没说,司机也懒得理我。等我付了钱从车里艰难地挪出来,他就一溜烟开走了。
我站在学姐家的小高层门前,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开始没有人接,我锲而不舍继续打,打到第三次终于听到她接起来,声音沙哑口齿不清地说了句“喂”。
“学姐,我从一个凶案现场弄了点血样,想请你帮忙验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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