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齿不够伶俐,就算他有一张黄蓉般的利嘴,在团体面前,也变得虚弱无力。
抱团排外,自古以来便是常态。
就如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抗击神教一样,归根结底,不过是忌惮日月教的实力,单挑不行,就想群殴而已。人性的卑劣,往往在这些一派正经的身上表现更加活灵活现。
东方见杨敛的脸色似乎不好,不想在浪费时间,便面无表情道;“诸位不知得出何结论?”
天门道人,定逸师太还有余沧海见东方不败神色不豫,加之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在场还有诸多武林中人,若是再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一时间,三派中人都无人在争吵。
刘正风见状,忙命下人备上酒菜,让原本带着火气的宴席多了几分热闹。
仪琳见那个白衣男人出声后,就连自己师傅也不再辩驳,便好奇的问道,“师傅,这人是谁?”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在场中人都是武林高手,加之仪琳武功低微,还不知道怎么用内功调整音量,一时间席间有些人偷偷望向东方不败,只是对方仍旧只是低着头喝着杯中酒,似乎没有听到仪琳这话似的。
定逸瞪了仪琳一眼,“用饭。”说着,望向东方不败,见他没有反应才放下心来。
开席一会儿后,仪琳又开始于定逸讲令狐冲那些机智,倒是让在场众人听得哈哈大笑。
“…二,输了之人,就得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师父,不知道甚么是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仪琳转述着令狐冲与田伯光的对话,这话一出,又引得在场众人笑出声。
很快就有人接话,“这太监,就是不是男人不是女人的阉祸,只能在皇宫里伺候女人和皇帝的那些不男不女怪物啊。”
此言一出,席上又是一阵哄笑。
相较于众人的哄笑,东方不败却面沉如水,只是他指尖的酒一弹,只见刚才摸摸说太监是不男不女怪物的男人摸了摸了后脑勺。
杨敛是唯一注意到东方不败动作的人,他伸手握了握东方的手,就看到对方向自己笑了笑。
杨敛的手握得更加的紧,这个男人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刚才那轻轻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命。
不过…这样的人,死了也罢,他微微垂眼,掩去心头的杀意,这自宫,本就是东方心头之痛,每每他抚到那处伤疤时,都忍不住心头抽痛,这人竟把话说得这般难听。
握着东方的手,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他要东方知道,在他杨敛眼中,任何人都不及东方。
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端着侠士的架子,口中却说着粗俗不堪的下作之言,又算些什么东西?
东方满腔的杀意在见到杨敛的双眼时,渐渐的化为喜悦。
不爱沾染鲜血的人,双眼竟然满是杀意,而这份杀意,仅仅因为对方无意的侮辱之言,东方扬唇一笑,即使这些话并不是对着自己来,可是在杨敛心中,却不能忍受自己有半分受辱吧?
有人这样待自己,这些言语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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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输了之人,就得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师父,不知道甚么是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这句话来自原著。
落幕
刘正风金盆洗手宴前各派又是一番折腾,杨敛对这些细节已经知道,加之身体困乏,也没有去看热闹。等到第二日刘正风金盆洗手时,宫里来人宣旨,倒是在场的武林中人面色各异。
无论这些人心思为何,也没有谁多说什么闲话,各自向刘正风告辞,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正风虽说归顺朝廷,但是与他们并没有多大关联,他们又何必插手这些事情。
东方不败一行人看尽了这些名门正派的表演,也与刘正风告辞。
华山派与东方不败一行人同时告辞,两拨人一同出刘府,倒是让其他门派侧目。
“东方教主,之前多谢一路照顾,”岳不群对东方不败抱拳,面上仍旧带着笑,似乎丝毫不惊讶于东方不败的身份。
“岳掌门客气了,”东方不败翻身上马,“不过同路而已,本座担不起岳掌门一个谢字。”说完,一扬马鞭便离开刘府门口。
岳不群身后几个弟子见东方不败如此无礼,都面露怒色,却见自家师傅没有多言,也只好忍着不说,只是恨恨的瞪着东方不败一行人的背影。
捻着胡须,岳不群面上露出一丝算计的微笑。
刘正风金盆洗手后,众门派皆启程回门派,谁知第二日还没有走出衡阳,便传来刘府满门被灭的消息,五岳各派,少林武当青城还有各叫得上名号的门派都再次赶回衡山城。
刘府此刻已经被烧成灰烬,而全家上上下下的尸首也已经抬去衡山派,一行人又急急忙忙赶往衡山派内,看到一具具蒙着白布的尸首时,众人俱是无言,无论怎样,前日才见过的人,今日便成为尸首,一些尸首还因为大火变得焦黑,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掌门,弟子在一个前来行刺黑衣人尸首上找到这个,”一个衡山派的弟子举着一个托盘走进正厅,众人一眼望去,有人失声叫道,“日月神教的黑木令?!”
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凝,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恨恨的捏碎手中的茶杯,咬牙道,“东方不败!”
众人很快变得义愤填膺,各大门派开始商议如何围攻黑木崖,仿佛此事已经认定是日月神教中人下的手,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既然我们决定攻打黑木崖,必定要选一个领头人,不若我们各大门派结成联盟,从中选一个盟主如何?”一个嵩山派的弟子开口,此言一出,立刻有多人附和,便又开始一番争吵。
“好一番热闹的景象,不知道本座有何德何能让诸位此般算计。”厅中这么多人吵吵嚷嚷,可是这不算高昂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在场众人面色大变,只见眼前一花,厅中便多了一个红衣之人。
“东方不败,你还敢来?!”一个嵩山派弟子大喝,“你灭刘家满门,就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我等正道之辈,自当为民除害!”
“嗤,好一个为民除害,”东方不败看了眼莫大先生手中的黑木令,不屑的冷哼,“就凭这个不知真假的黑木令?”
“你们当本座当真愚笨到如斯地步,叫下面的人把黑木令放在身上去杀刘正风?”东方不败一撩衣袍,在旁边的雕花木椅上坐下,“更何况,我教中的黑木令,又岂是这么一个小小杀手便能得的?”
“现在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当然怎么说都行了,”嵩山派弟子被东方不败这话说得心头发虚,但仍是强自镇定道,“谁不知道你日月神教杀人如麻?!”
“嗤,”东方不败冷笑,挑眉看向这个嵩山派弟子不言,倒是对方吓得后退了一步。
在场众人此时倒是开始怀疑起来,这东方不败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更何况灭刘家满门对东方不败又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杨敛带着桑三娘等人进了门,他对众人抱拳后道,“各位大侠,我日月神教向来不惧流言,但是我们做的,我们自然要认,不是我们做的,也不想替某些人背黑锅。”说着,掏出身上一块乌黑的令牌,“黑木令在我教,并不是谁都能有的东西,而且我神教中的黑木令内有乾坤。”
杨敛说玩,手不知道在黑木令上按了何处,只见几枚银针飞出,扎进一旁的方柱上。他收了手中的黑木令,又对莫掌门抱拳,“莫大先生,请你按令上的日月标识,是否有反应。”
莫大先生也没有反对,手按住日月标识,并无任何反应,就连那标识按下去,也没有半分动静。
这番动作,虽说让人怀疑,但是也不会相信杨敛的话,毕竟谁知杨敛手中的令牌不是后来赶制的。
“大家猜来猜去,怎么不问问当事人呢?”只听一个小丫头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手中牵着一个男孩,小男孩披麻戴孝,脸上还挂着泪珠,而最让他们震惊的是,那个小男孩竟是刘正风的孙子,有人在宴席上见过这个男孩。
“你这个日月神教的丫头,挟制刘三爷的孙子作甚?”左冷禅突然发难,劈掌就要向进门的小女孩袭去。
哪知旁边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拦开左冷禅,一边笑嘻嘻的道,“怎么,左掌门想杀人灭口?”
“大师兄?!”岳灵珊也在场,见到令狐冲,面露喜色。
而本以为令狐冲已经死了的仪琳也是喜极而泣。
众人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倒是莫大先生反应极快,一个起落,便来到男孩女孩身边,把哭泣着的男孩抱进怀中,“告诉莫爷爷,是谁害了你们?”
男孩一边抹泪,一边伸手指着一人道,“是他,就是他烧了我们家的屋子,他还打了爷爷一掌。”
满堂哗然,因为男孩所指之人,竟是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
东方不败看着这场闹剧,面上没有半分表情。把这个令狐冲引到刘家,发现左冷禅的阴谋,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也不枉让这小子跟了他们半路。
教中擅于伪装者不计其数,就令狐冲这点手段,跟着他还想让他不发觉,还真是小瞧了他东方不败。
“请大家放心,刘三爷并没有死,只是身受重伤,”杨敛准备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对左冷禅微微一笑,随即道,“刘府被袭之时,恰好遇到我教一位长老前去送礼,所以教中长老与刘三爷合力击退歹人,救下刘家小少爷,而这堂上面目全非的刘三爷尸身是别人的。”
没有人去追究日月神教的长老为何在那个时候送贺礼,也没有人问日月神教为何会救刘正风,此刻在他们心中,最重要的是怎么惩罚嵩山派。
令狐冲又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大体就是他如何发现不对劲,潜藏在刘家后又看到左冷禅怎么杀人。经令狐冲这张嘴一说,在场众人对左冷禅是更加鄙夷与愤怒。
左冷禅见事迹败落,心头暗恨,但是也知今天只有想办法离开,他注意到一边穿着白袍的杨敛,眼珠一转,突然发难,闪身来到杨敛,手便卡住了杨敛的脖颈。
“左冷禅,你要做什么?!”在场众人见杨敛被俘,面色大变,却没有谁敢动,这杨敛是东方教主的心头宝,若他们乱动让左冷禅伤了杨敛,只怕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左冷禅,本座劝你最好放开他,”东方目光阴冷,直视着左冷禅卡住杨敛脖颈的手,但是人还是坐在椅上没有动。
“哈哈,东方不败,谁不知道你宠信这个男人,你只要放我走,我便不杀他,不然…”说完,手下一个使劲,杨敛面色已经变得通红,不过杨敛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没看出来你这个爬男人床的兔儿爷还有几分骨气,”左冷禅冷笑,眼中却带了几分残忍,他偏头看向东方不败,“东方教主,你觉得我这个建议如何?” 说完,又听喀拉一声,左冷禅竟然硬生生的拧断杨敛一支胳膊。
“左冷禅,你找死!”东方不败面色冰寒一片,身上的杀意没有半分掩饰,他站起身看着被左冷禅挟制住的杨敛,手腕一个翻转,左冷禅卡住杨敛脖子的手突然无力的耸拉下来。
就在这片刻间,杨敛还完好的手上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匕首露出,手一扬削下了左冷禅一根手指,他自知不是左冷禅的对手,翻身躲过左冷禅的一脚,嘭的一下摔在一边的花盆架子上。
众人见杨敛与东方不败配合如此默契,又是一愣,然后便见到东方不败一个起落,左冷禅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他们连东方不败如何出手都没有看清。
就在众人没有回过神时,只听左冷禅一声惨叫,让人不由得心生战栗。
东方不败脚重重的踩在左冷禅的右臂上,把他手臂上的骨头一节节的踩碎,即使听到如此凄厉的叫声,面色也没有半分变化,在场众人只听到左冷禅的哀嚎声与骨头碎裂的声音。
“本座最恨有人威胁,更恨有人拿本座最心爱的人威胁,你算个什么东西,”东方不败脚慢慢下移,一点点的碾碎左冷禅指骨,看到左冷禅血肉模糊的手,满含杀意的冷笑,“你四年前派人追杀杨敛,害他吃这么多苦,如今又想算计我教,你真当本座什么都不知晓么?”
左冷禅闻言面上露出恐慌之色,落在东方不败手上,他恐怕连死都不能想。
“东方…”杨敛勉强的从地上站起身,一边的令狐冲伸手扶了他一把,他对令狐冲一笑,往后退了两步,倚在墙边,无力道,“把他交给衡山派处理吧。”
东方不败收了脚,忙走到杨敛身边,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按住杨敛的胳膊,声音温和道,“你且忍着,我帮你接好。”这声音,哪还有刚才半分可怕。
杨敛点头,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后,反倒轻松不少,他咳了几声,看了在场众人,垂下眼道,“我们回去吧。”
东方不败看了眼地上的左冷禅,又见杨敛面色苍白,便扶着杨敛出了门。
令狐冲看着杨敛与东方不败的背影,有些好奇的想,刚才这个人被左冷禅拧断胳膊,也不见露出半分痛意,武功不怎么样,竟然还能削了左冷禅一根指头,当真是有些意思。
东方不败一行人离开不久,就在一个身穿灰衣的男子突然出现,然后交给莫大先生一个字条。
众人见莫大先生看了字条后,神色变来变去,也不问,只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怎么处理才能让自己拿到几分好处。
莫大先生却头疼于那张纸条的内容,因为那张纸条写着如下一句话:
事后把左冷禅交于本座。
东方不败果然是睚眦必报,更何况左冷禅是动了那个人。
一用内力,把纸条捏碎,莫大先生看着地上的左冷禅,同情的想,其实算计来算计去又有什么用,所谓荣耀,所谓权势,还不如东方不败与他的爱人相互信任。
杨敛被挟持,从东方不败的动手与杨敛的反应,几乎是一气呵成,就像两人是一个人一样,算好动手的时机,没有半分的犹豫,所以杨敛能忍下这些痛苦一声不哼,而东方不败也敢在杨敛被挟持时动手。
“废了他的武功,先把他关押起来,大家再一起商议怎么处理这事,”莫大掌门起身,不在看左冷禅,叫人招待各门派来者住下来。
反正最后只会生不如死的人,他又何必再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