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by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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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by青潭-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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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涤平看到方驰低头一笑的样子,立刻傻掉了。
这样的时刻方驰知道迟早要面对,他是言出必行的人,与肖涤平达成协议的那一天,就已经做了再次俯身人下的准备。
在浴室做好准备工作,再次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只围了条浴巾。
走进床边,方驰一掀被子钻了进去。肖涤平没想到方驰竟然如此直接,很惊讶的愣住:“这么主动?”
“主动不好吗?你希望我演被强迫?”方驰一歪头,迷人的味道呼在肖涤平耳侧,肖涤平贪恋的深吸一口,根本无法抗拒的一把搂住了微凉光滑的身体,寸寸爱抚。
一个晨起激昂,一个甘心迎合,这场热爱缠绵悱恻却波澜不惊。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直到精疲力竭的肖涤平终于尽兴收兵。
方驰的身上寸寸发红,那是肖涤平激情时刻揉捏的结果。已经没什么力气的方驰起身想去穿衣服。肖涤平喘着粗气开口:“你真好,让人情不自禁。”
“是么?我可以走了吗?”方驰背对着肖涤平不肯转过来。
“在怪我吗?”肖涤平听出了方驰的冷淡有些担心。
“不会,一副臭皮囊而已,不重要。”说完方驰捡起浴巾围在身上,进了浴室。
肖涤平怎么会知道,方驰心里其实是厌恶自己身体的,这样的创伤是过去的十年留下的。活着只是为了自己的心,一副皮囊他可以随时交付。
方驰看着镜子中赤裸的自己,想到从此以后终于心归宁静,他淡淡的笑了。


(97)
一夕笑颜,转瞬三年。
三年后的一个早晨,方驰依然站在这块镜子前,审视自己的身体。
三年里,他和肖涤平成了一对隐秘的床伴。
三年里,何远与苏佐安的再续前缘,日益亲厚。
三年里,方驰在肖涤平的帮助下成了某著名外资银行的客户投资经理。
三年里,安勇在发现肖涤平恋上方驰之后,离开了热火。
三年里,金谷川陪着玉叔,一直在中国以外的世界各地巡游。
如今的这一年,方驰即将摆脱2字头的年龄,迈入奔三的行列。
俗话说,三十而立。方驰赤裸上身在镜前感叹:自己可能真的要当一辈子孤家寡人了。
他没想到,苏佐安竟然真的留在了什么都没有的何远身边。也许是何远身上的赤子之心打动了这个知性的女孩,不顾父母的强烈反对,苏佐安跟何远很正式的谈起了恋爱。
两人日日谈情,夜夜思念。何远一介才子,篇篇情书字字动人。方驰通常都是何远作品的第一个读者,也是两人身边最大的电灯泡。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的状态,持续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种折磨无异于酷刑,搞得方驰精疲力竭。
借口加班,方驰开始推迟回家,直至最后常常在银行宿舍露宿。结果小河街23号成了何远与苏佐安的爱巢,而他则在无奈失落中被肖涤平钻了空子。
肖涤平自从那次情不自禁的拥有了方驰,一直念念不忘。从此以后,千方百计的讨好爱护、大献殷勤。一开始方驰屡屡拒绝,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爱肖涤平。
但是何远的事深深刺激了方驰缺爱的神经,他太想有人爱他了。
十二岁被撵出简家,十六岁成了玩物。十几年里,星火般照耀心灵的哥哥,突然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么,谁来爱他呢?方驰在那段时间陷入从未有过的慌乱落魄。
这个时候,肖涤平恰到好处的百般呵护,终于给了方驰一点温暖。抓住这一丝暖意,仿佛一棵稻草,在赶走金谷川一年之后,方驰再次上了肖涤平的床。
隐秘的床伴,只是床伴而已。方驰给肖涤平定了个约法三章。第一,保守秘密。第二,唯我独大。第三,来去自由。
虽然第二条和第三条简直就是霸王条款,但是肖涤平统统接受下来。对方驰,他从头至尾没说过一个不字。
三年里,肖涤平还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方驰与简东杰的关系。
那是一次商会活动,已经迈入金融圈的方驰被肖涤平带到酒会,认识朋友,熟悉关系。就在那个酒会上,与简东杰不期而遇。
十多年的分离,这一对真正的兄弟都没有认出对方。直到肖涤平给方驰介绍:“这位简东杰,天昊集团董事长,商界奇才。”话音刚落,肖涤平就看到了方驰慌乱的脸。
同母异父的兄长就站在自己眼前,方驰不知所措的愣住。简东杰察觉到方驰的异样,定睛打量,他终于认出了每年都会从国外传来照片转给母亲的,那个曾经的弟弟——简东驰。
两兄弟之间,感情非常单薄,碍于旁边的肖涤平,两个人谁都没有点破身份关系。就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简东杰率先礼貌性的问好,在方驰简单回礼后,两人交错而过。
而肖涤平却把一瞬间的不寻常全都看在眼里,从酒会出来,开始刨根问底的打听简东杰与方驰的关系。
方驰无法解释自己一个至亲都没有的疑点,最后只好跟肖涤平交待了是私生子的尴尬身份,惊得肖涤平一身冷汗。
当然,十年的人质境遇,方驰是打死也不会说的。肖涤平也没有对一个私生子因为无法再呆下去,而留学他国的说法产生任何怀疑。
自从那次见过简东杰,两兄弟再也没有见过面,互相都没有联系过对方。骨肉亲情竟然淡薄到如此程度,更让方驰觉得没什么是可以靠得住的。
何远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去打扰,只能默默祝福。
肖涤平并非心中所爱,不能全心交付,只是相互慰藉。
简东杰是骨肉之亲,不能人前相认,只有形同路人。
三年,只是一个过程;三年,也是一段开始。


(98)
方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肖涤平已经睁开了眼。趁着方驰换衣服,肖涤平起身从后面搂住他,提出一直以来的疑惑:“亲爱的,你这么单薄,怎么会那么有力量的?”
“是么?”方驰回头笑了笑:“我倒没觉得,不是每次都被你弄到没力气么?”
“不,最后我们是都没劲了,但是中间你都很有劲,后背绷的紧紧的。还有那里,你情不自禁的时候,那里紧缩的好有力量,我很舒服。”肖涤平紧贴着方驰的后背,露骨的描述着自己的小幸福,让方驰一下子红了脸。
以前被金谷川压在身下的时候,除非金谷川动手,方驰自己从来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在肖涤平的百般呵护下,方驰终于慢慢学会了放开和享受。
方驰显得有点不自然,人家说男人是可以把性与爱分开的,看来所言不虚。他把肖涤平的胳膊拉下来,继续埋头整理衣服:“我得走了,要晚了,今早还要开会。”
方驰这种淡淡的样子,肖涤平早就习惯了。不管他如何调节气氛,方驰都是一副随时可以离开的样子,这是最让肖涤平不爽的地方。
来去自由,这第三条相处原则,就像一句魔咒,每每搞得肖涤平心绪不宁。
方驰其实也很疑惑:为什么自己除了何远之外,再也找不到爱一个人的感觉了呢?走出热火,坐在车上的方驰开始思考。
肖涤平对他虽然千好万好,但是方驰知道自己不爱他。上肖涤平的床,他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做而已。从肖涤平身边离开,他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走而已。
也许根本没有人能真正带给自己那种温暖的归宿感,十年;换来一辈子的心灵漂泊。
方驰想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仿佛掉入无底的深渊,他眼光迷离,心神怅然。

印度;一个神奇的国家。
金谷川和玉叔在风景如画里穿行,置身这样的美景中耳边根本不用听音乐,心底的歌声就会冒出来。
美好悠闲的日子,金谷川已经过了三年。三年里,眼前虽然都是人间仙境,但是什么样的阳光其实都不曾真正照进金谷川的心。对这一点最了解的,就是玉叔了。
玉叔气色很好,当初他劝金谷川不用这样浪费的陪自己去环游世界。但是金谷川却说:“不是陪玉叔,是玉叔陪我。”
这样的理由,玉叔无法再推辞。三年过去了,一路上走走停停,两人差不多环游了世界,但是金谷川却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三年里金谷川绝口不提在中国的任何事,似乎他并不愿陷入回忆。
跟着一位当地的导游,下午金谷川和玉叔去了一个叫克久拉霍的印度神庙。这因为有着极为开放的雕塑,而被世人称为爱情神庙。
参观之后,当晚他们就住在了附近。印度的治安一向是需要留意的,所以一般游客晚上都不会出去。但是因为金谷川和玉叔雇佣的是当地导游,所以当晚导游邀请他们去逛夜市。
印度的夜市都比较简陋,逛来逛去也没什么特别。但是金谷川却发现了一个特别的人,一个僧人摸样的人盘腿在墙角打坐,在他前面用石头压着一张纸。
金谷川问导游那是什么人?在干什么?
导游告诉金谷川:“这是云游的僧侣,在此排忧解惑以修功德。”
“真能解惑吗?”金谷川有些不相信。
“可以试试啊。”导游建议到。
金谷川看了看玉叔,玉叔也没反对,就走上去和那个僧侣聊起来,导游赶紧帮忙在一旁翻译。
简单聊了一会,金谷川提了个问题试探僧人:“怎样才能忘掉一个人?”
“为什么要忘掉他?”僧人反问。
金谷川想了想回答:“因为他恨我,所以我不能再想着他。”
“遗忘不是方法,解恨才是源头。”僧侣很平静的说。
“如何解恨?”金谷川很急迫的追问。
“以自身换他安宁。”僧人一语双关。
“你是说他也不安?难道是因为我?”
“心中有恨,寝食难安。”
金谷川头顶象炸开一声闷雷,一直到走回酒店都浑浑噩噩。第二天一早醒来,金谷川跟玉叔说:“我们去中国吧,玉叔不想他吗?”
“当然想,可是你能一起去吗?”
“可以的,当初就是冤案,那边的人说过只要我想翻案,随时都可以。”
玉叔笑了:“三年多了,我还真是想这个臭小子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玉叔并不知道三年前在中国到地方生了什么,让金谷川失魂落魄的回来。三年里金谷川从来不提方驰,但是玉叔知道,其实他一刻也不曾忘记。


(99)
方驰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拼尽全力,做的顺风顺水,三年下来已经从投资顾问变成了投资经理。
能进入这家著名的外资银行,还是肖涤平的引荐,加上庆熙研究院的金字招牌,终于让方驰抓住了这么个难得的良机,一脚迈进了这个城市的高端经济圈。
吸储和投资是银行赚钱最重要的两条线,而方驰负责的就是客户投资这一块。说白了就是帮助有钱人理财,以实现钱生钱,利滚利,取得最大收益。
这种工作性质决定了方驰常常要混迹于各大财团之间,而肖涤平的关系网则给了他很大的帮助。方驰认真的工作态度和良好的自身素质,很快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方驰手里可操控的投资数额越来越大,已经成了同行业中的佼佼者。
这几年肖涤平也成长成熟了不少,不再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了,在方驰的影响下,他开始更多的关注经济形势,也开始参与自己的家族生意。肖涤平对方驰的专业才华非常看重,在做出某些投资决策之前总要先问问方驰的意见。两个人无论床上床下,都成了亲密无间的伙伴。
但是最近,方驰却在工作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他灵敏的专业嗅觉,突然嗅到了不安的经济震动气息。这一年,他三十岁,正是世界金融海啸即将爆发的前夕。
方驰一直是稳健性的投资者,他递交了自己对经济形势的预估报告,同时紧缩和削减了手中一些大额投资项目。有些客户不支持,也不理解为什么要放弃大好的赚钱机会,不少人转而将投资移向它方。结果这一年,方驰手中的投资收益少得可怜,银行主管已经对他怒目而视了,他的日子有些不好过。
就在方驰突然陷入低谷,情绪有些低沉的背景下,金谷川和玉叔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一到酒店玉叔就给方驰打了电话,方驰放下电话赶紧赶过来,一进门就抱住了玉叔。
见到亲人的感觉真好啊,方驰笑的很灿烂。玉叔拉着方驰坐下来问长问短,方驰兴冲冲的跟玉叔聊起自己最近三年的经历。两个久未见面的亲人嘘寒问暖,一直聊到了晚上。
金谷川并没出现在方驰面前,他怕自己出现的太突然会让方驰不舒服,所以他和玉叔商量好了,先不说自己来了的事,过几天找机会再讲。
晚上,方驰带玉叔出去吃饭,还帮玉叔预定了后几天的行程安排。这几天方驰没什么事,又赶上情绪有些低落,正好陪玉叔出去走走,也散散心。
方驰白天陪玉叔四处参观,晚上就和玉叔一同住在酒店里。这天晚上,玉叔找机会跟方驰提起了金谷川:“还在恨他吗?”
“什么?玉叔说恨谁?”方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说的是会长,听说三年前你把他撵走了。”玉叔开始直入主题。
“他跟你说的吗?”方驰并没直接回答。
玉叔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是他说的,但并没说太多,所以我并不知道原委。”
“玉叔是觉得我做错了么?”方驰合上手里的书,抬头看着玉叔。
玉叔笑了:“对错可不是我一个老头子能判定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三年来,他一直陪我四处周游,我看得出来,他很不开心。”
方驰拧起眉头:“玉叔还记得吧,我也曾有过十年的不开心。”
玉叔叹了叹气:“你变得犀利了很多。”
“是啊,我自由了。自由自在的决定去哪里,吃什么,对谁好,再不用受人牵制。”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你自己的生活,必须有你自己来决定。”玉叔念叨着,思考该怎样开口。
“玉叔难道不为我高兴吗?”方驰看出了玉叔眉间的忧虑。
“当然高兴,但是也担忧。”
“担忧什么?”
“担忧你放不下,所以不能爱。”
“不会的,我会处理好,也分的很清楚。”方驰很肯定的回答。
玉叔再次叹气:“那就好,但愿你能分得清。”
方驰这样强硬的态度,玉叔已经没办法再开口劝下去了,只好坦白:“其实这次是会长陪我一起来的,他怕你会怪他,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
方驰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是吗?会长会怕我?玉叔说笑吧?”
“有爱才有怕。从你离开金家的前一年,他已经有了很大变化,你真的没察觉吗?”
方驰合十两手,支撑着下颚,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那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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