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璎珞并不是这个意思。”璎珞脸陡然一红,双手焦急的攒在一起,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麽心事吗?”萧衍狐疑的盯著他。
“皇上──”沈默了片刻後,他突然伸手抱住了萧衍,“皇上,我、我喜欢您,自从见到您第一面的时候,我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您了!”
萧衍当下愣住了。什麽,他的耳朵没有听错吧!这个西凉世子居然说喜欢他?
“皇上──”璎珞低低唤了一声,就大胆的吻上了萧衍的唇,虽然他的吻技生涩粗糙,可是还是令萧衍在错愕之余浑身猝然一震,这样的吻,让他马上联想到了宝融,曾几何时,宝融吻他的时候,也是用那条小巧的舌头在嘴里胡乱的撞来撞去的。
“嗯──”璎珞见他没有反抗,动作更加的放肆,居然伸手解起了他衣领的扣子。
不、不对,他不是宝融?萧衍急速的拉回神智,迅速的将身前的人推开。
“唔──”也知不知道是萧衍用力过猛,还是璎珞的身子弱不禁风,总之,他被推在了龙椅的扶手上,脑袋不偏不倚的正巧撞上了椅背一个突起的龙头上。
他痛的呻吟了声,眼泪瞬间开始向外倾泻。
那让人不由疼怜的抽泣声,那转眸抬手,那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让萧衍会产生一刹那的错觉。
宝融,宝融──
他的心底,不停的在呼唤著同一个名字。
“是不是又在想他了?”洛影山庄内的一处别院内,萧玉珏拿著一件杏黄色的披风走到正坐在石案旁发呆冥想的宝融身後,将披风披在他身上,“都这麽大了,还是叫人这麽操心,夜里风寒,也不懂得多披几件衣裳,就穿著这麽一件薄衣,万一染了风寒该怎麽办!”
宝融惊觉的转头,见到是萧玉珏,原先蕴含著淡淡忧愁的瞳仁中立即浮出了牵强的笑意,“玉珏哥哥,原来是你呀!”
“唉──”萧玉珏无奈的一笑,敢成自己刚才这话是白说了,他这个宝贝弟弟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全被当成耳旁风了。
“在这里住的还习不习惯,如果觉得哪里──”
“习惯习惯。”不等萧玉珏说完,宝融就急著答道:“习惯的很呢!和玉珏哥哥还有楚惜哥哥又住在一起,让我觉得我好像又突然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萧玉珏突然扬手,一点点的将宝融皱起的眉头抚平,“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才这麽高──”说著,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又感慨的叹道:“这时间,过的真快啊,就这麽一晃,二十年就过去了,原来的少年,已经长成的这麽高的,而我,也老了。”
“老?谁说的,玉珏哥哥怎麽会老呢!”说完,宝融便像个孩子似地,缩进了他的肩窝里。
突然,一滴眼泪没来由的从眼角溢了出来。
(15鲜币)施洛影的告白
萧玉珏轻轻的拍打著他的肩膀,低叹道:“宝融,怪不怪四哥?”
怀中的人儿微微一滞,忙伸手胡乱的朝脸上一抹,旋即仓惶的抬起头,硬生生的扯出了一道牵强的笑容,“我怎麽会怪四哥呢?四哥这麽做,完全是为了我的安危著想,我也不是三岁的小孩了,怎麽会那麽想呢?”
“这……真是你的心里话?”萧玉珏若有所思的抬起手指,微凉而熟悉的触感让宝融有些潮湿的面颊猛然抽搐了下,低低道:“四哥明白你的心思,就算你再怎麽掩饰,都瞒不过四哥眼睛的。”
“四哥,我──”宝融试图辩解。
“融儿,眼下大梁国内忧外患,危机重重,你虽身为太子少傅,朝廷重臣,可却是不会武功,又无半点心计去提防深藏暗处的奸人,把你接到这里,不过是权益之计,等宫中那边的事情平息了,萧衍他便会过来接你,所以,这些日子你就放宽心,好好的在这里等著吧!”
宝融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垂眸,又安静的将头枕在了他的肩头,眼眶又泛起了一阵难忍的酸涩。
萧玉珏无奈的摇了摇头,宽大的袖子如清风般轻轻的掠过宝融起伏不定的背脊,苍白的唇角动了动,挤出了一道喜忧参半的笑容,黑邃的眸光也露出了淡淡的凄凉和萧索。
“对了──”良久,他突然似想起了什麽,动口道:“你不是喜欢抚琴吗?我叫师傅专门给你定做了一把琴,明天就会送来。”
“真的?”宝融像个孩子般问,口气中流转著些微的欢心。
“嗯!”萧玉珏说著,抬头望著挂在夜空中的星子,“宝融,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屋里歇息吧!”
宝融应了声,便转身朝屋里走去。看著他进屋合了门後,萧玉珏才离去,可右脚刚一踏出拱形的院门,就见施洛影懒散的靠墙而立,双手抱肩,好整以暇的问,“怎麽样,他在这里住的还习不习惯?”
萧玉珏微一蹙眉,旋即又迅速的舒展开来,道:“心里一直惦念著那个人,怎麽可能住的习惯。”
“有些事情得慢慢来,急不得的,你也别太担心了。”施洛影起身,走到他身边,将挂在臂弯中的那件略厚些的衣衫披在了他肩头,“照顾别人的时候,也别忘了照顾一下自己,我听,最近你的身子不舒服,经常到了半夜就呕吐,是不是真的?”
“呕吐?”萧玉珏的眸中露出了淡淡的诧异,“是谁跟你说的?”
施洛影有些焦急的开口,“你别管是谁对我说的,你只管告诉我这是真是假。”
萧玉珏沈默了片刻,然後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你不要道听途说,我这两天好的很,哪里会呕吐。”说玩,他就沿著小径向前走去。
“喂!等等──”施洛影一步拽住他的手臂,抢身挡在他身前,“什麽道听途说,萧玉珏,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
萧玉珏盯著他,深深的瞳孔中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感觉到,眼前这个挡道儿的人,手心里的汗水直冒,连被他扯的衣衫上都觉出了几分潮湿。
“不过是这两天太过疲累了,再加上没什麽胃口吃东西,所以到了半夜里肚子会有些不舒服,没什麽大不了的,过两天就没事了。”
施洛影一惊,也不说话,拽著他的手臂就拉著他朝自己的所居的院落走去。
“你…你这是做什麽?”萧玉珏习过武,努力的甩动手臂,便从他的手中挣了出来,然而施
洛影却不甘示弱,猛的转头瞅了他两眼,随即伸手再次拽住了他的手臂,这一回,他抓的很牢。
直到来到施洛影的房间,他才松开了萧玉珏的手。
“坐下,我替你把脉。”施洛影一口气还没喘完,就有些蛮横的命令道。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替我把脉?”萧玉珏看了他两眼,二话没说,转身就欲离开,
“我要去看楚惜了,还有,你应该照顾的人不是我,而是我那两个弟弟。”
施洛影有些的几步从他身後知道,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就将他纳入了怀中,温柔的声音中带著一丝心疼,“他们两个人,你不说我都会照顾的,但是,你知道吗,比起他们两个人来,我更想照顾你。”
萧玉珏眼中,好像有一层薄冰突然破碎,从里面,能够看得到一道前所未有的错愕与慌乱在慢慢浮出表面,待神智稍稍抽回一些时,他猛地抬手,将对面的男人推开,有些愠怒的开口,“你这是在做什麽,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怎麽办!”
“别人?”施洛影惨淡的一笑,“你是说楚惜吗?你怕他看到我们两人亲热的样子会难受吗?”
“我要走了。”萧玉珏逃也似的就去开门。
“玉珏!”他重重的喊了一声,从身後牢牢的抱住了萧玉珏那瘦的有些不像男人腰肢的腰,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楚惜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欧阳峰而已。”
他说话的同时,能够感觉得到怀中的那具身子在猛烈的颤抖,“玉珏,人是会变的,楚惜已经不是十年前你认识的那个楚惜了,他一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对你说,他害怕伤害你,所以一直不忍心告诉你,孰不知,这中隐瞒已经对你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所以,玉珏,忘了他吧!”
“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楚惜了。”良久,萧玉珏才安静的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
“你不用去了,楚惜现在不在房中,刚才欧阳峰已经来过了,把他接走了。”
“什麽?”萧玉珏突然挣出了他的束缚,两眼惊诧儿愤怒的看著他,“你居然让欧阳峰把楚惜带走了?那个人可是魔教的人,万一……”
“萧玉珏,你冷静点好不好!”施洛影的吼声让萧玉珏怔在了原地,停顿了片刻,他才放缓口气,拉著他,让他坐在了椅中,随後倒了盏茶递到了他眼前,柔声开口,“喝点茶吧!抱歉,刚才对你那麽大声说话,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萧玉珏没有开口,只是定定的盯著漂浮在水面上的几片茶叶,出神的看著。
“玉珏──”施洛影将手覆盖在萧玉珏冰冷的手上,出奇的是,这次後者既没躲在没闪,
“你听我说,欧阳峰他──”
“我明白──”萧玉珏长长的叹息道:“你什麽都不用说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楚惜已经心有他属了,而且我也明白欧阳峰是个好人,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几次见他们夜里暗暗偷回而放任不管了。”
“你、你什麽都知道?”施洛影惊的快要从地上跳起。
萧玉珏草草的一笑,“你以为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什麽都不知道吗?”
“那、那你为什麽──”
“为什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吗?”萧玉珏自嘲般的微微笑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害怕吧!害怕如果真的失去他,自己会变得一无所有,害怕他走了,我会变得很孤独。”
“我──让你这麽没有安全感吗?”
萧玉珏不置可否,只是从他手中接过茶盏,举止依旧优雅的轻轻抿过一口,然後镇定的起身,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未发生过,轻声道:“我真的该走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玉珏!”施洛影拦住了他,有些犹豫的望著他,嘴唇翕动著,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情吗?”萧玉珏淡淡的问,“如果是要替我诊脉的话,就明天吧,今晚确实不早了。”
“不是──”施洛影突然伸出手臂,“玉珏,今晚,能不能不要走了,就睡在我这里吧!”
萧玉珏脸色突然一变,变得有些苍凉,如同冬日里飘扬的雪花,短暂的沈默过後,他嗓音低沈的拒绝道:“算了吧!我还是觉得一个人睡的比较踏实。”
“那、那怎麽行!万一、万一你夜里再难受呕吐怎麽办?你睡在我这里,也好有个照应,你、你放心,我不会和你睡在一张床上的,我在地上睡的就可以了,玉珏,留下吧!让我照顾你。”
“洛影,你的心意的领了,但是──”萧玉珏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可施洛影一惊按捺不住,央求道:“没有但是,玉珏,我施洛影这辈子没有求过什麽人,我求求你的好不好,让我好好地照顾你,好不好,我求求你了,而且,你也放心,在你答应接受我之前,我施洛影向天发誓,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越轨行为的。”
萧玉珏想了想,再想不出什麽理由用来拒绝,最後只有答应了。
那夜,他睡在床上,而施洛影真的席地而睡了。
三个月,转眼即过,可对於宝融来说,却像是三年之久。
这端日子里,萧玉珏每日都会找他来聊天,时不时的还会说些笑话给他听,闲下来的时间里,他也会抚琴来打发时间,要不就是养些花种些草之类的,直盼著萧衍有一天会突然来接他回去。
(11鲜币)萧衍来了
这日,宝融正在院中抚著琴,忽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一向平静的山庄突然有了噪杂声,这不禁让他觉得有些好奇,他起身,朝院门走去,然後就看到两个绾著双髻的小童急匆匆的端著托盘向前走,还未来得及跑上去问问他们前苑到底发生了什麽热闹事儿,萧玉珏便从假山後走了出来。
“四哥?”宝融眼中露出了淡淡的惊讶,但马上就面含担忧的小跑到他身前,拉起他的双手,“四哥,我从施大哥那里听说,这些日子来你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怎麽不在床在好好静养一下,融儿都说过了,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四哥就不要替融儿担心了,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要好好听施大哥的话,不要在外面乱跑。”
听著他语重心长的话语,萧玉珏不由轻笑出声,那张风华绝世的脸庞上,依旧风韵犹存,他抬手轻轻的在宝融鼻梁上刮了一下,“自己会照顾自己,真的假的?”
“四哥,你的身体要不要紧啊!”
萧玉珏拍了拍宝融的手,“不过是些小毛病,没什麽大不了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话怎麽可以这麽说呢!要知道,大毛病都是从小毛病开始的,一开始不注意,然後小毛病慢慢的累积,就变成大毛病,四哥你可千万不能小看这些小毛病,要听施大哥的话,施大哥──”
“好了好了,你左一个施大哥,右一个施大哥,你叫的不烦,我这耳朵可听的都起茧子了,我看呐,你现在这眼里,除了你施大哥之外,根本就没我这个四哥了。”
“四哥──”宝融有些撒娇的摇了摇萧玉珏的手,突然惊叫道:“对了四哥,前苑发生什麽事了,怎麽这麽热闹啊!”
“你看看我这脑子,连正事都忘了。”萧玉珏有些自责的望著宝融,嘴角含笑的开口,“你猜猜看,今天谁来山庄了。”
“谁来?”宝融犹疑的看著萧玉珏,短暂的沈默过後,他眼睛刷的一亮,兴奋的喊道:“难道……是萧衍来了吗?”
萧玉珏点点头,刚想要开口说什麽,就见宝融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跑过,朝前苑跑去。
他来了,他终於来了?等了三个月,终於可以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了吗?
他满面笑颜,连蹦带跳的走到了前堂的门前,却没有马上闯进去,而是站在了门口。
“
来,尝尝我这酒,这可是五十年的陈酿呀,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弄来的,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喝,打算当压箱宝的,可是你今天来了,就算我再怎麽小气,也得给你这个,你知道的,一些面子吧!喝,这杯我敬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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