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防备那万妙仙姑的手段,哪知回头一看,竟然空无一人。
齐星衡见和尚转头,举起斩铁剑奋力从后斩去,一剑从右肩一直斩到左肋,可怜那和尚受了佛光蛊惑,心对白骨魔姬敬畏非常,见了白骨宝船,不疑有他,心还在纳闷之间,便被斜肩斩成两段。
瘦和尚一死,洞的黑煞和群鬼失了束缚,立时嗷嗷怪叫,横冲直撞,择人而噬,病洞之内,仿佛打翻了墨汁,黑煞弥漫,鬼哭狼嚎,齐星衡有上清神符护体,这些厉鬼又没人催动,皆被上清神光挡在外面,他浑身清光流转,赤脚踩在那无人控制的魔火红莲之上也不觉灼热。
齐星衡跑到蓝玉衡身前,见他面色惨白,双眼失神,大半个身都被鲜血染红,那魔火颇为歹毒,他肋下肩头的伤口,皮肉翻开,上面竟然还燃烧着红色的火焰,其疼痛可想而知,那蓝玉衡已经把嘴唇都咬烂了,若不是有上清神符护体,他早被魔火将全身都烧成飞灰了。
齐星衡急忙取了一颗血髓丹塞在他嘴里,那血髓丹不愧是仙家灵药,入口即化成一股血水,灵气汇入丹田,随后一股暖流爆散开来,融透全身,非但将那魔火扑灭,就连血肉之间的黑煞也被逼了出来。
这血髓丹最善于补血养精,吃了之后,蓝玉衡不禁精神一振:“师叔且到一旁,那胖和尚马上就要回来。”因为齐星衡跟蒋钰锋论哥们,所以蒋钰锋的七大弟皆叫他师叔。
蓝玉衡话音刚落,血池洞那里便传来一声如猛虎般的咆哮,胖和尚信了齐星衡的话,到血池洞没见到白骨魔姬还四处寻找了一番,连大势至菩萨金像后面和被通天神雷劈出来的那个深坑都看了,心隐然觉得不妥,回到病洞一看,这里已经是群鬼肆虐,他立时知道,那瘦和尚已经是完了。
胖和尚发觉受骗,怒冲冲赶来,只是这漫天鬼煞遮住视线,又因为七苦洞有佛门禁制,除了像蒋钰锋那样具有超级秘法或者是白骨魔姬本人,其他人的感知能力都要受限,所以他虽然感觉到这病洞之有人,但因为地域广大,一时间并没有找到二人的具体位置。
齐星衡背起蓝玉衡,将他安置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低声嘱咐:“一会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出声!”说完手托白骨宝船,大步向胖和尚跑去,口大喊,“大和尚,白莲圣母在上,你要造反不成!”
先前瘦和尚被斩铁剑毁了法身,元神遁出,本来能够逃跑,他却要去找白莲圣母给自己报仇,或是像说的那样,永登“极乐净土”,哪承想他一死,那些厉鬼都不受控制,这时反噬主人,他是首当其冲,都已经跑到血池洞口了,被几只鬼煞围住,胖和尚赶来的时候,正遇上瘦和尚的元神被群鬼所啖,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白骨宝船虽然看上去邪气,但实则乃是佛门至宝,上面那颗稍大的舍利烁烁放光,周围群鬼不能逼近,他托这宝船,犹如黑夜之举着一支蜡烛,快速向胖和尚走去。
胖和尚一件宝船,心里也是一颤,又惊又怒地问道:“我那魂归师弟怎地被人所害?”
齐星衡正想怎样说词,最好是像对付瘦和尚那样将这胖和尚也挂了,哪知白骨魔姬被蒋钰锋先一雷,后一剑杀得胆寒,这时早冲出西昆仑,赶向骷髅山去了,这莲蓬山又到处被蒋钰锋等人破坏,禁制失了灵效,胖和尚功力深厚,这时眼金光一闪而逝,竟然恢复了过来。
胖和尚知道这白骨宝船是佛门高僧法身骸骨所化,舍利所结,乃是至宝,虽然其攻击力不足,但上面有佛门高僧无上愿力,拥有能够渡人脱离苦海的神通,这时一旦恢复正常,不受净土佛光左右,立时心生贪念,虽然忌惮白骨夫人一家的势力,但想到只要自己夺了宝船,躲到东极去,潜修几百年,以自己资质,定能参悟佛门真理,日后出关,不说横行天下,最少也不用怕人追杀。
大和尚面露狰狞之色:“小娃娃,佛爷就是要造反!”右手一扬,禅杖便向齐星衡小腹斩去,同时左手虚抓,就要将白骨宝船摄来。
这胖和尚法力深厚,要杀齐星衡也就是弹指一挥间,满以为可以手到擒来,忽然黑煞之传来一声娇喝,一道金光如匹练般飞来,撞在禅杖之上,“嘣”一声脆响,大和尚后退数步,脸上神色又惊又怒。
仙剑金光所至,许飞娘现出婀娜身影,齐星衡连忙露出满脸委屈,扑过去诉苦:“师父救我,这凶僧不但造了白骨娘娘的反,还要杀我!”
许飞娘虽然不像太乙混元祖师那样护短,但也容不得别人欺凌自己弟,她面沉似水,狠狠瞪了那胖和尚一眼,袖底剑光闪闪,发出阵阵轻鸣。
胖和尚后退两部,面显凶恶,向齐星衡一指:“那娃娃偷了白莲圣母的宝物,我奉圣母法旨,前来追回!”
齐星衡立即反驳:“白骨娘娘被恶人所伤,这白骨船是我在血池下面那个洞捡来的,再说了,你刚才明明说自己造反判教,还奉什么娘娘法旨!”
许飞娘冷哼一声:“我自家徒儿,自有我来管教,那白骨宝船日后自有我来还给白骨妹妹,你造反判教,哼,看在昔日同道的面上,我也不为难你,日后再敢欺凌我家弟,定不轻饶!”
许飞娘说完再不理那胖和尚,向齐星衡说道:“白骨妹妹已经离了西昆仑赶回骷髅山了,咱们也该回转五台,不必再理会这里的俗事。”说完拉着齐星衡,一挥袖间,平地五彩豪光迸发,二人早破空飞走,出了白莲谷,往五台山飞去。
许飞娘带着齐星衡一路飞回原,此时太乙混元祖师还未到华山金牛洞闭关潜修,仍在五台山主持,二人来到玄真观前落下,两位看门的道童过来打招呼,许飞娘略带羞涩地叮嘱:“衡儿,待会见了师祖切不可胡说八道,徒自惹人笑话!”
原来这许飞娘和太乙混元祖师的关系虽然在五台派内甚至是天下修真圈里都是人尽皆知,但是他们在人前还是以师徒相称,许飞娘虽然爱听他说自己与太乙混元祖师如何如何,但此事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三人进了道观,迎面又有一位黑衣女走来,一看许飞娘,十分爽朗地笑道:“许师姐从西昆仑回来了?哟,这位小哥是谁呀,长得真俊呐!”
许飞娘也笑道:“三妹这张嘴啊,真是越来越甜了。这是我在西昆仑收的徒儿。”说着又向齐星衡说,“衡儿,这就是为师的结拜姊妹蒋三姑,江湖上被称作枭神娘的便是,还不快给师叔见礼。”
齐星衡一愣,看那蒋三姑说道:“男的不是才叫师叔的吗?”
蒋三姑性格十分开朗,毫无女孩的矜持,捏着齐星衡的一边脸蛋,大声笑道:“就是就是,男的才能叫师叔呢,哈哈,这孩挺有意思,那么师侄儿啊,你不叫我师叔,打算叫我什么呢?”
齐星衡立即说道:“当然是叫姑姑了。”随即又神色黯然,“我原来也有一个你这么漂亮的姑姑的。”
蒋三姑也是差不多活了几十年的老妖精,虽然知道齐星衡是在讨好她,不过倒也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侄儿小嘴真甜呢,好,姑姑就认你这个侄儿,跟姑姑说,想要什么?姑姑虽说道行不如你师父,但一些本事还是有的,不如姑姑带你出去到黄河里洗个澡吧。”
齐星衡暴汗,到黄河里洗澡,那还不得吃一嘴沙啊。
许飞娘伸手拍落蒋三姑拉着齐星衡的手:“我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泼辣货,衡儿胆小,你吓坏了他,瞧不我撕了你这张嘴。”
蒋三姑哈哈大笑,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塞到齐星衡手里:“这声姑姑可不是白叫的,这小玩意就送给你玩吧。”说完向许飞娘说道,“师父不在山上,说是去华山帮助烈火祖师研究那个烈火阵图,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还先把他安置在南台山吧。”说完身一扬,合身化成一道霹雳闪电,破空飞去,眨眼之间已经是在千百里之外,笑声兀自滚滚传来。
第一卷《西昆仑》完。
'蜀山封神 第二卷 文殊院 第一回 挥仙剑寒光照四野(上)'
五台山风水极佳,自古以来被佛道两教看好,尤以佛教最为昌盛,传为殊菩萨的道场,庙宇众多,流传久远。
太乙混元祖师住在台山的玄真观,来往皆是二代弟,如果哪个收了徒弟,就要到别处另觅洞府,齐星衡作为五台派的三代弟是不能住在台山的,被许飞娘安排在南台山的普济寺内。
五台山是国佛教四大圣地之一,供奉着殊菩萨,五座山峰山各有庙宇,供奉的菩萨化身各不相同:东台望海寺供聪明殊,西台法雷寺供狮殊,北台灵应寺供无垢殊,台演教寺供孺童殊,南台普济寺供的是智慧殊。
在南台山主持的是太乙混元祖师的徒弟岳琴滨,除了齐星衡之外,还有许多三代弟也都被安排在这里,每日练功修行,都由岳琴滨督促。
一转眼,齐星衡来到五台山已经三个多月了,这期间许飞娘只来过一次,之后就又跑去华山落雁峰寻太乙混元祖师去了,齐星衡每日跟着众多师兄们打坐吐气,一边修炼五台派的剑诀道法,一边暗地里自己修炼那《炼血真经》,至于神农经却因为需要大量药材,没有寸进。
经过三个月的修炼,齐星衡进展不大,反复祭炼那把斩铁剑,也就将将到了隔空御剑的地步,离着飞行绝迹,出入青冥还差得远呢,而由于有血髓丹的帮助,《炼血真经》进展倒是极快,现在已经修炼到第二层以气御血的境界,他现在的实力,跟正牌剑仙比不了,不过若是用来混迹人间跑江湖倒是够了。
齐星衡现在的法宝有五雷镜、白骨船、流云璧、上清神符,还有许飞娘给的阴阳紫云帕,其又以五雷镜和白骨船为最,只是祭炼起来也颇为麻烦,他翻看炼血真经,决定重新祭炼一件宝物。
《炼血真经》上面记载了许多宝物的炼法,包括炼血葫芦、碧血晴天幛、血玲珑等等,齐星衡这次要炼制的就是炼血葫芦。
这炼血葫芦是一件初级宝物,但是随着后期的反复祭炼,威力还会随之增强,《炼血真经》上面的许多法术还都要依仗这件宝物来使用,是本门非常基础并且必不可少的东西,当初刚穿越来在东海的时候,齐星衡就隐约看到传自己经书的那个仙人身上就背着一个大红葫芦,估计就是这炼血葫芦。
要炼此宝,先得寻来一样容器盛装炼血,金银铜铁皆可,以玉为最佳,里面还要安置空间阵法,以增加容量,仗着许飞娘的后台,齐星衡直接在普济寺宝库之寻了一块流光玉,请人雕刻成葫芦状,里面挖空,又求岳琴滨亲自动手,在里面安置阵法,一个十厘米左右的玉葫芦能够装得下一暖壶的液体。
真经上只有炼血葫芦的总纲方法,并且言明,每个人所制炼血配方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以杀伤性为主,内含金沙,一放出去,满天血雨金沙激射,无坚不摧,有的以毒为主,以法力催动,红水纷飞,哪怕只沾上一点,也要全身化作脓水而亡,齐星衡琢磨来琢磨去,决定以毒为主,毕竟自己现在道行浅显,要想在这满天仙侠乱飞的世界里活下去,还得多一门可以倚仗的手段。
五台山非但飞剑著名,连炼丹也不含糊,很多人都是炼丹大师,尤其擅使毒法,岳琴滨虽然并不擅长炼丹,但南台山宝库之还是有不少的各种药材,看守库房的师兄知道齐星衡的背景,打开大门任他挑选。
蚀骨草三钱、腐尸毒四钱、凝血乳滴、软筋沙颗、迷神香兰两钱、骨髓磷一两、黄金血蟾浆三滴、三尾蝎毒七滴……滴水灵泉五滴、化尸丹一颗、摧心丸三枚,还需要本人精血三滴。
齐星衡咬破指,滴了三滴鲜血在内,自此,炼血的原材料就彻底完成了,只要取来新鲜热血将这葫芦注满,再稍微祭炼一下就能够使用了,虽然不能让人沾上一点就化成脓水,但最少也要脱下一层皮来。
要炼这宝贝,最好是注人血,因为人为万物之长,灵性最足,血能通神,只是齐星衡却狠不下心去杀人炼宝,心想下山去寻一头牛,甚至只要一头猪的血也就够了。
这些天在山上住的也实在是气闷,虽然五台山风景秀丽,山光怡人,但他一个现代小青年,突然跑到这么一个没有电脑,没有汽车,没有电视,甚至连冲水马桶都没有的地方,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周围尽是一些和尚道士,呆着也着实憋气,正好借这次机会,下山去走走,顺便看看大明朝时候的天下如何。
此时太乙混元祖师尚在,五台派的徒众也要守些规矩,齐星衡找值日师兄拿了下山铜牌,并且领了五两银的花销,换上一身浅绿色的长衫,打扮成一个公哥模样,顺着山道,晃晃荡荡然而下。
齐星衡在五台山上住了三个多月,今天还是第一次下山游玩,本来想找个集市,买点新鲜好玩的东西,再大吃一顿,没成想下山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逃难的人,不时还可以看到一队队的官兵呼喝而过,所到之处尽是一阵鸡飞狗跳。
齐星衡心纳闷,拦了一家举家逃难的,躬身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啊,难道前面在打仗吗?”
那一家五口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个蓝衫汉操着浓重的山西口音急切地回答:“鞑打过来了,大同关已经被攻破了,还不快跑!”说完再不理会他,扶老携幼,匆匆而去。
齐星衡对这时段的历史不怎么清楚,心说鞑,莫非是努尔哈赤打到山西来了?不是说得一百年之后才能入关的吗?他却不知道,这里说的“鞑”是指得蒙古鞑,而不是满洲鞑。
齐星衡又走了一段路,只见遍地灾荒,此时天干乏雨,如果有水利灌溉还能勉强抵御天灾,但现在人荒马乱,原本就不丰产的田地也都荒废了,别说是集市了,就连城池也都纷纷紧闭城门,断绝内外来往。
齐星衡本来受现代教育多年,对满清倒不如何排斥,但现如今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哭号遍野,心又是酸楚又是愤怒,不由得想起当初在西昆仑白莲蓬之蒋钰锋跟他说过的那番话: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无论到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不可失了胸一腔正气。不由得豪气顿生,心想自己修炼道法多时,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