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抓怪叫一声:“看爷爷毁了你这狗窝!”祭出一把血红的魔刀四下里飞斩,咔咔声,无数金枝金飞上空,假山也连连崩塌,只是周围的黄金花树太多,源源不断地从周围涌过来。
在五人当,雷玠道行最前,很快便被树枝欺近,无数黄金枝条拢住手脚,向后拉扯,记得他连叫救命。
雷抓看他仰面朝天躺在一棵茂密的树冠之上,无数带着倒刺的纸条将他全身裹住,急忙放出血刀斩去,猛然间旁边横过来一座黄金假山,血刀站在上面,砰地一声骤响,暴起一流火星,等他将假山斩平,再去找雷玠,已经是连树一同消失。
“咯咯咯,咯咯咯……”玉函嚣张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我只是邀请了小帅哥一个人,你们这四个杂碎也刚来凑热闹?”说话之间,雷抓也被黄金树困住,顶在树冠之上,任他怎样挣扎,也是无济于事,更有尖锐的黄金枝条穿了他的琵琶骨,一身魔功也是无法施展,只能痛苦哀号呼救而已。
岳雯一直小心谨慎地跟在后面,假山金树涌过来的同时,他便与前面四人走散了,急得他把太乙神雷乱放,炸得金光四射,雷声滚滚,又祭出金鳞剑拢成一道金色光圈护身,运剑如飞,从黄金树和假山的缝隙之穿行。
玉函见自己的黄金树竟然困不住他,越发来了兴趣,双眼金光一闪,现出一对宝镜,飞到岳雯头顶照去。
这对金光镜本是金光圣母留下来的封神法器,本就极为不凡,此时与金光阵融为一体,威力何止提升了百倍!往下一照,岳雯立即感觉有万钧压力从天而降,压得金光锐减,好在这金鳞剑也是出自连山宝库,品质不凡,要不然早被当场化去。
岳雯数世积修,前后也有数百年,若论自身功力道行着实不浅,不过单凭一口飞剑还是难以跟金光阵抗衡,休说是他,便是他师父白谷逸和矮叟朱梅二老齐至也是不行。
眼见四周金光仿佛深海潜流,带着无匹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压迫过来,金鳞剑被压缩得发出阵阵悲鸣,此时金光势盛,自身法宝竟然吴一件能够制敌,只得把师父白谷逸传下来的玉符取出来依法施为。
…
一道耀眼的乳白色的精芒从他手炸开,无数根细针一样的银芒飚射飞溅,砰地一声,周围金光布成的铜墙铁壁瞬间支离破碎,甚至在头顶上,将整个金光阵都震出一个空洞。
岳雯此时已经顾不得姚开江四人,急忙神剑合一,腾空射起。
眼见岳雯就要从那空洞致飞出,猛然间从头顶上落下一篷黑沙,好厉害,饶是岳雯这么高的道行也被瞬间破了剑光,幸好他得白谷逸真传,豁出一件护身法宝受污,急转剑光,一边用飞剑护身,一边横着疾飞出去。
玉函娇笑道:“小帅哥好厉害的身手,若不是我有这么一葫芦落魂沙今天还真就让你跑了,来来来,姐姐跟你亲近亲近。”
说完把手一对宝镜冲着天上连晃三下,此时那被追云叟灵符冲破的窟窿已经自动愈合,天上十日受阵法催动,迅速追过去,悬在岳雯头顶,成一个大十字形排列,任凭岳雯如何施为,那十日总是在上方照耀。
岳雯感受到头上的酷热,驾驭飞剑向上斩去,猛然间十字央的那颗太阳收缩了其他颗的能量,瞬间爆发,却并无太大声势,全部能量凝成一条光线,一闪之间,已经射岳雯头顶,将泥丸宫摄住。
“嗯……”岳雯闷哼一声,身一个踉跄,就要从天上坠落,忽然手腕足踝上一紧,已经各套上了一个用柳枝编成的花环,上面缀满了五颜色的小花,看似小孩的玩具,实则坚固异常,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玉函飞到岳雯跟前,伸出一只白净的玉手托起他的下巴,把嘴凑到他脸孔前不到三寸的距离,吹气如兰:“小帅哥真是调皮,不过姐姐我就喜欢这个调调,哈哈哈。”
岳雯大窘,又羞又怒:“妖女,你……你有什么妖法尽管使出来,看我道心如何!”
玉函轻拍他的脸颊:“你也不用逞能,我玉女王的手段……嘿嘿,你那颗道心在本女王面前屁都不是,不出三天,我就让你跪在本女王的脚下学狗叫。”
岳雯愤愤地转过头去,不再言语,玉函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思,笑道:“你还妄想那四个丑鬼来救你么?你往那里看!”伸手向远方一指,岳雯看到在数里之外的一个小坡上面,有四颗黄金树,姚开江、洪长豹、雷抓和秦玠四人俱是仰面朝天被无数树枝困在树冠之上,他们都是仰躺的姿势,四肢舒展开来,浑身上下一丝不挂,那十颗太阳正在四人头顶轮番照射,四人俱都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玉函面带微笑地说道:“那四个浑人冒犯与我,我要把他们放在那里,被我那金光照上七七四十天,把他们身体里的水分一点一点照出来,最后变成人干而死。”说着又捏着岳雯的脸颊将他的头扮过来,“当然了,你这么讨人喜欢,姐姐是舍不得那么对你的,你放心好了。”
洪长豹虽然道法被封,四肢受困,兀自不服,在那里破口大骂,从玉函的祖宗一直骂到孙,玉函却不见生气:“你这夯货,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呵呵,倒也算个人物,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英雄,还是装出来的狗熊,你要是有种,就一直别求饶。”
她嬉笑之间,照下来的金光越发强烈,只数吸之间,洪长豹的一条大腿便漆黑焦臭,进而化成飞灰,随后另一条腿也难于幸免,紧接着就是两条手臂,洪长豹疼的杀猪一般惨叫。
“妖女,你敢如此作践我们兄弟,他日被我…师父知道,定然会十倍还与你……”秦玠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两股战战,忍不住把师父抬出来吓唬对方。
玉函也不是吃素的:“红发老祖那窝囊废,本身就是旁门外道,却腆下脸去捧峨眉派的臭脚,连自己的独门宝物天魔化血神刀也保不住,这种货色,哼哼,他若是敢来,老娘保证把他调教成一只看门的老狗,替我老公舔鞋!”
她也真个狠心,把其余三人也如法炮制,用金光将四肢化成飞灰,又把身上毛发烧光,光秃秃地提出阵来,扔在祝锡吉等人面前:“这四个垃圾老娘懒得动手杀他们,现在还给你吧!”
姚开江四人羞愤欲死,半截身躺在地上,梗着脖破口大骂:“操你奶奶的小妖女,老……”
他话未说完,玉函早举镜照来,四人吃金光一照,立时全部化作飞灰,灵魂一起赶奔封神台去了!
顷刻间连斩七人,还有一个岳雯下落不明,不过看来也是凶多吉少,明清两大阵营的神仙俱都震惊不已。
祝锡吉左右看看,见无人再上前破阵,便与云亭约定,明日继续破阵,然后便率领群仙转回军营。
祝锡吉问众人:“大家看那十绝阵如何?”
这次就连一向嚣张的猿长老也都不再说话,其余众人,皆言厉害难破。
这时诸葛警我上前说:“现在姚开江四人惨死,岳雯师兄生死未卜,我看应该尽快通知红发老祖和白谷逸师伯,一来此时确实应该叫他们得知,二来有他们二位前来主持大局,破十绝阵易也!”
'蜀山封神 第十一卷 阎王 第八回 红发老祖(下)'
祝锡吉依诸葛警我之言派弟分别给追云叟白谷逸和红发老祖送信。
这两人全都是一方老祖的实力,功力深不可测,然后在此事上做出的反映却是截然不同。
白谷逸最先接到信息,然而仅说岳雯命该有此劫,一切都是天数,人力不可救也,至于岳雯结局究竟如何,日后自知。
祝锡吉心鄙夷,这白矮是不敢随便掺扯封神之事,他是一心想要飞升求得正果的人物,虽然岳雯转生数次都拜在他们下,但也不会因为他就沾染下无穷因果耽误飞升。
白谷逸非但自己不来救岳雯,还给红发老祖去信,以一个老友的身份劝他说:你那几个徒弟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货,死了就死了,现如今天下大乱,四教封神,切不可因小失大,一旦牵扯上封神之战的因果,便再难洗清,仙业不可图。
然而这红发老祖却不以为然,他也知道这封神之战的事情自己不好掺合,不过自己四个爱徒同时惨死十绝阵,这件事实在让他难以接受,是以他并没有理会白谷逸的劝告,把洞府教给其他弟打理,然后带上满洞法宝,赶来山海关,一心要打破十绝阵,给徒弟报仇。
在红发老祖之前,清营又来了七位高人,其有一对夫妇,就是当日的夏、秋两季瘟神宁寂和窦秋雨,另外一人,名叫南山,他还带着四个弟,俱是奇形怪状,祝锡吉等人皆看出是精怪修行。
却说宁寂夫妇当初因没跟单明轩一同去布置那瘟癀大阵,生怕被其报复,二人离了清营,远走他乡,一路跑到南极隐居起来,后来被肇格格打探到住址,亲自上门请他们出山,二人听说瘟神一脉几乎死绝,这才敢出来,半路上又遇到肇格格请来的南山真人师徒五人,大家才结伴而来。
那南山是惧留孙的弟,又在南极与金钟岛主缤交好,习得冰魄神光,炼成两口冰魄神光剑,也是道行高强之辈。
封神之后,惧留孙归于佛门,是为惧留孙佛,这南山也是得了五部佛经,只是他始终认为佛教是外来的,先天对佛教有一种抵触情绪,等离开惧留孙之后便又满天下挖天书、寻道藏,最终在紫云宫盗得一部紫府秘笈,修炼之后,实力大增,此时已有地仙修为。
对于十绝阵,南山有他自己的看法:“那十绝阵虽然凶恶,但也不是没有破法,依我看来,那金鳌岛十位神君道行法宝不过如此,此阵威力全在于能够聚拢天地之威,无穷煞气,是以先前几位道友才会失了先机。当初殷商封神之战的时候,燃灯等人采用的是先用人祭阵,然后才派人用高手入阵,一战而定乾坤!”
祝锡吉等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诸葛警我道:“只是他这阵法能够互相移动,前后颠倒,往往一个阵发动一次之后立即退倒后方,然后由后边的阵法补上,如此循环不息,祭阵之法,恐怕难以实施!”
南山脸显阴狠之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据我所知,佛门扶持的多尔衮一路,已经在城外击败了北京城的守军,现在已经将北京城围得水泄不通,我们这一路如果再不快点,恐怕将来皇太极这皇位就要不保了!”
他看祝锡吉等人并没有什么不悦,这才又说:“只需派上十个人同时进阵,祭阵之后,不管他们怎样变阵都无济于事,到时候若要破阵,易如反掌!”
祝锡吉笑道:“道友如此胸有成竹,此次就由道友一手主持破阵吧!”
南山大喜,着手主持破阵事宜。
忽听亲兵来报:辉火真人在帐内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祝锡吉赶忙来看,只见辉火此时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未散,昏昏沉沉,倒在榻上,衣襟前面尽是鲜血。
祝锡吉把峨嵋秘传的仙丹取出一粒来给辉火服下,半晌,辉火才醒转过来,此时他的眼睛已经一片血红,看不见东西,只是紧紧拉着祝锡吉的手,气苦地说:“祝道友,我不服!我不服啊!”
祝锡吉一边叹气,一边劝导,让他安心养病,辉火摆了摆手:“我修道之人,最重灵感,我自己知道,上封神台的时辰不远了!祝道友,我本想顺天应人,扶保明君,我有什么错!祝道友,由你带兵,清军虽然说不上是秋毫无犯,但也是从来不曾有屠城、害民的事情发生,比朱明统治要好上百倍,我被他们骂做汉奸、走狗,可我自知不曾亏欠迫害汉族同胞,我有什么错!”
说话之间,他连连咳血,祝锡吉连忙拍打其后背,辉火咬牙切齿:“金鳌岛的狗杂种,如果是战场之上,我道不如人,死便死了,毫无怨言,只是如此害我,这口气却不能咽下!”
他从怀取出一颗龙眼大小的宝珠,上面燃烧着腾腾烈焰,更有龙蛇之姿,颤颤巍巍递到祝锡吉手里:“我有一位好友,乃是南极仙翁门下,现在终南山修道,他道术比我更高明十倍,当日他说我跟肇格格阴阳相吸,有夫妻之缘,可笑可叹!你将这太阳神珠递给他,多余的话不要再说半句,看他羞也不羞,能否继续腆着老脸继续缩在山,不给我报仇!”
说完,辉火呕血三升,大叫一声而死,一道灵魂赶奔封神台去了!
祝锡吉连忙吩咐下人厚葬辉火,然后命人捧着这太阳神珠去终南山请辉火的那位朋友,正忙乱之间,有人来报,红发老祖到了!
那红发老祖本是南疆少数民族,身材高大魁梧,满头红发一齐披散,身上穿着一件孔雀翎毛织就的短衣,一条短裤,左臂偏袒,双腿到脚一齐。另披着一件其长过人的红斗篷,不知为何物织成,薄如蝉翼,光色鲜艳异常,后半拖出老长。周身俱是红云环绕,背上插着三口殷红如血的魔叉,左肩另挂着一个漆黑的葫芦,腰间还配有革囊、宝袋之物,可谓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而来!
见了祝锡吉,劈面就问:“当日我把长豹四人交付与你,是与你怎样说来?如今怎地还未进山海关,寸功未立,便撒手他去?”
众人连忙劝导,那万珍更是上来把洪长豹四人死前的惨象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只说对方欺人,说得红发老祖几乎把满头红发都要翘起来,双眼之一片血红,啪地一掌,就将身前的茶几拍个粉碎:“金鳌岛的小儿欺我太甚,今日誓要将他们十个小崽拿来掐死以慰我徒儿在天之灵!”
说完起身就要出去破阵,南山忽然走过来拦住去路,把大家事先研究的用活人祭阵之法说了一遍,红发老祖冷哼一声:“我横行南疆数百载,何时用过旁人以命铺路?”说完把身一晃,下一刻便已经来到了十绝阵前。
红发老祖看那十绝阵阴风萧瑟,黑云盖顶,内含无边煞气,直冲霄汉,不由得先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当初来时此阵还未有如此声势,怎地这一回的功夫竟然就浩大起来?难道对方真有高人,知道我来,所以将阵法催动向我示威?
红发老祖虽然自负,却不莽撞,而且也是识货之人,一看十绝阵如此声势,立即便在心里有些退缩,暗地里寻思,当日自己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