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寻惨然一笑,凄婉的面容映着点点晶莹在眸中闪烁,“夫君……曾经答应……答应过……千寻,要……要陪着……千寻……回家,看看……江南……水乡,千寻……千寻……等了好久,夫……夫君,千寻……等不及了,要……要先去了……”
东方不败抱着雪千寻怔怔的无言。
……
“夫君,千寻的家乡在江南,水乡景色清婉秀丽,夫君将来陪千寻去游玩可好?”阳光下的女子笑容浅淡,流露出如水的温柔。
“好,等夫君有空闲时,一定带千寻去游一下江南。”
“真的?呵呵……千寻记下了,夫君可不许耍赖!”
……
彼时的他意气风发,豪情万丈,对着宠爱的女人毫不在意的许下诺言,谁曾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又有谁曾想到那个阳光下温婉的女子对这一句笑言记在心里一直等着他兑现承诺。
“夫君……”怀里的女子呼吸越来越浅,瞳孔也在逐渐扩散,仍然在吃力的说话,“千寻……好……开心,千寻……终究……终究……死在了……夫君的……怀……怀……怀……里……”
最后一句话声音低浅,几乎低不可闻,可是东方不败仍然听见了。
千寻终究死在了夫君的怀里。
死在了夫君的怀里。
抱着怀里已经失去呼吸的女子,东方不败静静的看着她。
他很久没有仔细的看过她了,往日的音容早已模糊。
雪千寻,她终究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心里留下了自己的位置。
……
东方不败走出西院,没有再回头,他坚定的向前走着,将自己的过去抛下。
他想,他这一生,都不会再踏入这里了。
盈盈初现
上官清煲好汤回屋时,却发现人已经不在屋里了,不禁皱眉,虽说他武功高强,可是那里……咳咳,初次承受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而且,这会让他很怀疑自己的能力啊!
正要出门去找就见东方不败面色苍白的进了屋,上官清皱眉,他昨晚很克制,应该不会让东方如此,看东方的样子,浑身都笼罩着悲伤,更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他不动声色的迎上去,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将人揽进怀里问道:“东方,怎么了?”
东方不败神思恍惚,迷茫的抬头,像是刚发现上官清一样突然回过神,猛然抱住上官清,紧紧拥着不放手。
上官清不再说什么,只是回抱对方,双手轻抚东方的脊背无声的给予他依靠和安慰。
“阿清……”东方不败闷闷的声音传来,“千寻死了……”
上官清怔住,雪……千寻吗?
“我没想杀她的,我只是……只是想去问问她,我没有想让她死,可是,她自己……”
上官清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的东方不败也不需要他说什么,他只是需要一个人给他依靠,能静静的听他说话,陪着他就行。
他也知道,东方不败并不是因为雪千寻而伤心,他宠那些女子,但是并不是爱,他的伤心只是那些他的过往,也许,还有一些愧疚吧!如此女子,因他而香消玉殒。
“阿清,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就算将来……也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东方不败轻而坚决的声音传入耳中。
上官清松开手,将东方不败稍稍推离,双手撑着对方的肩膀,四目相对,“我答应你,永远陪着你,生当同衾,死亦同穴,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东方不败轻声道。
此时的两人谁也不会预料到,不久的将来,一场阴谋终究是让两人生生分离。
当天夜里,黑木崖的暗牢里少了两个人,一个月后,扬州城最大的勾栏院里多了两名签了死契永不能赎身的女子,她们的一生都将在卖笑接客里度过。
黑木崖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新人换旧人,没有人注意到上官云的院子里少了两名婢女,也许有人注意到了,可是又有谁会在意呢,不过两个奴婢罢了。追星禀报时,上官清也只是颔首表示知道了,从此再也没有人提起过红衣红袖这两个人。
大年三十,黑木崖上人声鼎沸,热闹之极。各堂座下香主,管事,大明各地分舵舵主,管事齐聚一堂,各个院内都住满了人。好在大家都习惯了每年如此,也没有什么混乱。
过年的这次齐聚,大家会在黑木崖上待至初五,俗话说,三六九,往外走,说的正是回家过年后向外地出发时要逢三六九的日子,图个吉利平安。初六早上在成德殿拜别教主前往各地。因此最近的黑木崖上很是热闹。
“莫长老,一年不见,越发精神了。”扬州分舵的香主章成来到莫长老面前攀谈。
“哪里哪里,老朽一把年纪了,比不上章香主年轻有为啊!”莫长老笑的红光满面。
“呵呵,以后还需要仰仗莫长老,还望莫长老多加提携。”章成看看四周,靠近道:“不知莫长老可知上官香主……?”
还未说完,便见眼前的人一脸讳莫如深,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章香主,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少打听为妙,黑木崖上可不缺人哪。”
章成脸色一白,讪笑道:“是是是,这不是今年没看见他,一时好奇心重吗?属下一年没有回来,消息上多有不便,还望莫长老能指点一二。”
莫长老不动声色快速环顾四周,一脸的高深莫测,半晌才低声道:“教主上任第一天就将上官云留在了院内,对外说是养伤,其实,哼……”
停顿了一下,看着章成一脸好奇焦急才继续道:“前些日子,黑木崖上有人传言,说是教主留人养伤,将人养到床上去了。”语气里充斥这鄙夷厌恶。
“什么?”章成大惊,不可置信道。
“几天前,上官云以前身边伺候的丫鬟突然不见了,而且,听说第二日雪夫人就突发疾病去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莫长老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章成呆呆站在原地,一脸复杂。他与上官云是同乡,两人饥荒时一起投身日月神教,后来两人都得到了重用。他被派到扬州去分舵历练,而上官云则被留在了黑木崖。两人的交情却没有断。
这次他起身前来黑木崖前无意间在扬州青楼里竟见到了之前服侍上官云的贴身丫鬟。两人舌头被割,手脚俱废,却是被卖到这里签了死契。他觉得奇怪,本想趁着此次来向上官云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却没想根本就没见到人。打听之下,这黑木崖上的人不是一无所知,就是语焉不详,言辞闪烁。
原来,竟是这么个结果?上官云,竟被教主做了男宠吗?
时间很快就到了三十晚上。
“待会儿你同我一起去。”东方不败站在梳妆台前,任由上官清为自己穿衣。自从上官清送了他一套红色衣服后,他以往浅色的衣服都被换掉,重新做了一批衣服,春夏秋冬件件几乎全是红色。既然他喜欢,那自己天天便天天穿给他看又如何,况且,自己也爱极了这颜色。
“我去也没什么事,我不爱凑热闹,就在这里等你吧!”上官清不以为然,他除了笑傲江湖里出现过的人名,其他的一概不认识,出去见到那些人就得虚与委蛇,他懒得与那些不相关的人浪费时间。
“我想让你去,”今天的东方不败却很固执,坚持道:“去陪陪我,陪我一起坐在那里。”
上官清没有听出东方不败暗含的深意,只当他时时刻刻想要自己陪着,难得东方向他撒一次娇,他自然不忍心拒绝,伸手轻点对方鼻尖,无奈道:“好好好,我跟你去就是了,不过……”
看东方不败疑惑的视线,才贴近他的耳边,轻轻的向里吹了口气,引得身边的人一阵颤抖,满意道:“不过,教主晚上可要好好犒劳属下……”
东方不败莹白了皮肤瞬间袭上了粉色,瞪了上官清一眼。本来瞪视的双眼因了那满面云霞,怎么看都像是在嗔怪,红衣似火,黑发如瀑,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光滑流转,媚色天成,刺激的上官清立刻搂上去好一通亲吻抚摸,直把两人都吻得气喘吁吁才被推开。
“你……!”东方不败瞪着笑得像偷腥的猫似的上官清,“你现在怎么如此急色?”
上官清无辜道:“谁让东方你那么诱人,害我总是把持不住!”
“你!”东方不败恼羞不已,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转身向外走去,“还不快走!”
“等等。”上官清拉住东方不败,“外面天冷,披上这个!”说着取了挂在衣柜里的白狐裘衣披在东方不败的身上,在脖颈前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东方不败嘴角上挑,“本座还没那么弱。”虽然这样说,可是却没有拒绝上官清的动作。
“是我担心你,武功高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说完又在对方额际留下一吻,伸手抚摸着对方的脸痴迷道:“真想把你藏起来,让别人再也看不到你。”
东方不败听到如此霸道带有强烈占有欲的话眉毛一挑,心中却是无限欢喜,转身轻咳一声才道:“走吧!时间快到了。”
上官清看着前面的人粉色的耳朵,心知他在害羞,也不说破,忍笑跟上。
教主前往成德殿的路跟普通教众不一样,上官清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他一直跟着东方不败一时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一样,直到前方转过一道侧门他才发现自己已随东方不败来到了高台之上。他立刻止住步子不再向前,疑惑的看向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示意他在此等候,也不多说,就向那高座走去。
教主的身影一出现,底下早已等候的教众躬身行礼:“参见教主。”
“起吧!”这时候的东方不败霸气凛然,浑身傲骨。上官清着迷的看着不远处的人,这个人,无论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样子,还是一脸害羞哭泣呻吟的样子,都能够紧紧的吸引住他的视线。
就在上官清眼里心里只剩下东方不败时,一道不大但很清脆的声音传来,却如冬雷般震回了上官清的心神。
……
“东方叔叔,盈盈好想你。”
副教主
“东方叔叔,盈盈好想你。”
席间左上手一个身穿鹅黄女衫下衬月白襦裙的七岁女娃站起来,面上一派尊敬与孺慕之情。原本欢声笑语的大堂渐渐寂静下来,任盈盈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东方不败夺教上位对外宣称是任教主练功走火入魔,传位于东方不败。可是这些都是常年走江湖的人精,谁不会猜到这里面的隐情?
也许东方不败留着任盈盈,尊称她为圣姑,给她地位与应有的尊荣,为的就是拉拢安抚前任教主的部下。但是,谁也不知道,东方不败内心对任盈盈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会不会容许这仇人之女长大,因此,任盈盈的身份其实在黑木崖上很尴尬。
无论众人怎么想,东方不败在心里是想把盈盈当成亲生女儿对待的。他东方不败虽然杀伐狠戾,可是也不会将他与任我行的恩怨牵扯到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娃身上。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了,因此对这个他看着长大的盈盈,他是真心喜欢的,他也愿意在她长大之后将教主之位传给她,当然,前提是她足够安分。
“盈盈有心了,东方叔叔近来有些事忙,没有去看你。盈盈不要怪叔叔才是。”东方不败笑得一派莹然。
“不怪不怪,”任盈盈慌忙摇头道,“盈盈知道东方叔叔身为教主,自然是以神教为重,爹爹以前也是如此,盈盈都习惯啦!”
底下的众人听到这话心里都不禁紧张,看任盈盈脸上一派单纯,似乎只是随意说出这话。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就值得人琢磨了,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
东方不败神色不变,只是点头赞许道,“盈盈很懂事!将来盈盈也会像你爹爹和东方叔叔一样忙的,到时候盈盈可不要抱怨东方叔叔才好。”
此话一出,底下一片哗然,东方不败这意思,是要将来传位于任盈盈?惊诧有之,怀疑有之,这东方不败真的放心由仇人之女上位,还是只是说给任我行的部下听的?
任盈盈神色也是一慌,不禁朝某处飞快的瞥了一眼,呐呐道:“东方叔叔,盈盈还小……”
东方不败伸手阻止她的话,“所以叔叔在等你长大,盈盈可不要让叔叔失望才是。”
上官清一直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看着退回席间坐下的任盈盈,眼里透着杀意,任盈盈!刚才她看的地方,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就是那个一直致力于寻找任我行的向问天吧!哼!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东方不败转头看了眼上官清,若有所思,刚才他是冲着盈盈的吗?
“今天本座还有一件事要宣布,”东方不败淡然出声,“上官云忠于本教,为我神教尽心竭力,前段时间更是为救本座而身受重伤,本座决定,升上官云为日月神教副教主之位,日后与本座拥有同样的权力,他的话与本座无异。”
底下众人一时间神色各异,刚刚东方教主还暗示任盈盈将是下一任教主,现在却紧接着立了上官云为副教主,东方不败当初就是从副教主上位的,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而且,这上官云……一时间,少数人想起了前段时间被人压下去的那个传言,神色都有些鄙夷。
上官清不管底下的人是什么想法,他在东方不败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已经呆立当场。他不知道,原来东方让他来竟是打的这个主意。刚想拒绝,耳边却传来话音,“我希望你陪在我身边,无论在哪里!”
却是东方不败凝声成线,传声于他。他不禁犹豫,想到来之前东方的话,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坐在那里,是我,不是本座,他想,东方一个人坐在那里是寂寞的,既然已经决定陪他,那在哪里不是一样呢?
这样想着,上官清抬头看向对方,东方不败已经读懂了他的意思,知道他是答应了,心中欢喜,虽然他是这样打算的,可是他也不希望勉强于他。示意上官清上前来,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将站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从此,不再孤独寂寞。
看到上官云在高台之上直接出现时,底下众人不论哪派哪方都是心中惊疑,东方不败即使是总揽大权之时,身为副教主也只能站在堂下以示臣服,高座之上是属于教主的不可僭越。上官云如此出现显然是东方不败允许的,一时间众人都深思,这上官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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