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帮你收尸我给你烧钱混账东西的老子好心好意进去想帮你问你什么都不理不屑老子是吧不需要老子是吧现在我看你怎么搞定老子真是应了那句话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老子真他妈是有病才对你这种人牵肠挂肚还担心你这混蛋倒好轻飘飘又不屑地甩一句
“费口水!”
好,简檀我就看你怎么死!你去死吧,老子才不管你了!
但是这话的保质期很明显短暂,隔夜就作废了。
卓少倾没想到的是,今天他进不去了!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狱官都不敢放他进去了,说是皇上有命,这人小心看管。其实吧,就这样把简檀不合道理地处死,也怕点口舌的,便干脆都不让见。
他顿时大感郁闷,气愤愤地走了,但是出了天牢还是忍不住看着那座牢笼建筑发了一阵呆,有些想简檀现在在做什么?吩咐了丁封寒有什么打算?如果丁封寒没做好那事,是不是只有两日后再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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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牢。
简檀冥神以待,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抬头无意识地往外面的方向看了一眼,仿佛要越过这重重高墙。
“小王爷,有人要见你。”
原本简檀这样的将死之囚,是不会再得到这样的对待的,但是狱卒发现,他们对这个人,莫名地心虚,也根本不敢多看那双不曾黯淡又幽寒凛冽的眸子。
他们失望之后,退下来又想,这人肯定是装呢,不用多久,他一定会软下来,会崩溃的。
但是已经有了两天,简檀还是这样,他们又失望了。
只觉得这样一个人,他们真心觉得虚,说话间也不敢对他跟一般囚犯一样,多少很客气。
简檀慢慢起身,默默理了理衣衫,时间用了很久,但是那两名狱卒都不敢催他。
然后他走了出来,由一名狱卒心虚地带上镣铐,他什么都没说,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却有一种无形的威压,令人不敢冒犯。
世间之人就是如此,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
他目不斜视,心头冷笑,由人带着,一步步走到外间。
不急不缓,背影笔直,好像闲庭散步。
不用问,他知道见他的人是谁!也知道设局的人是谁!
放马过来,他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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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某乃不祥之人,也没有未来。朝堂之上,伴君如虎,旦夕祸福间指不定哪一日身首异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哪分得出半分心思?”
冥冥之中有个清透哀凉的声音从记忆深处忽然浮现,他以为他早该忘记了,但是却忽然清晰地跳出来。
卓少倾在书桌上醒了过来,外面一片刺眼的春光,两天了,还没有任何进展和消息。他不知道那设局的人是谁,到底怎么就使得简崇宗下这么大的决定,但是简崇宗给出的态度是,他已经什么都不想听了,只想三天之后把简檀斩了就好,这种情况下,简檀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案子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尼玛这是大景版秦桧害人的翻版么,一看那所谓简檀不臣之心或有,素阴险狡狯,再有藏兵器之不轨……完全就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吧,虽然简檀不是岳飞这等忠良,但这次也够憋屈得堪比岳飞了!突然发难一点都不给他解释,也不给他翻身辩白,就这样要把他处死!
他承认他舍不得,这事一想起还是有些心头揪痛,他又不是简檀,怎么说那个人跟他同床共枕两个月,那个人带他看沙场残酷,那个人手把手教他学兵法,那个人让他又爱又恨,他觉得他一定就是上辈子电视里演的那种拎不清的苦逼男主角,尽管说了分手,分道扬镳,但是就是不能对对方坐视不管!
他让人打探消息,告诉卓一奇随时留意皇宫的动向,自己想办法,最后无奈愤然地想到头疼,熬了这么多天忍不住了眯了过去,现在醒了,倒像是醒了场梦,他清楚地认识到,时间一点点过去——
这事其实他想管都管不了!
这案子不走常规礼法,他能怎么办?别说三天之内查不出来背后的那秦桧是谁,就算查出来了第一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去管这事,第二他同样的能不能见到简崇宗,第三简崇宗很可能根本不在乎错杀简檀这一个人,他算什么东西他算!
尽管不平愤怒不甘心不爽,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这个时代皇权至上,封建黑暗得根本不容人说道理,他满脑子的人权公正法治一定是来搞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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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瑶云倒是感慨了两句,也觉得简檀那孩子可惜,似乎也是因为这个,她这几天没在卓少倾面前唠叨成亲的事,但是看到儿子反正情绪很低潮,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记得上次她家少倾明明很讨厌简檀才是,简檀要死了不是应该高兴么?
卓少倾不知道简檀在天牢里面是不是也觉得这三天的日子过得很艰难,他反正是很难熬,倒也不是说他有多放不下,也不是说没了简檀活不下去,但是总想着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帮他。
他试过再去天牢,但是还是进不去。
突然为简檀有些凄凉地想,裕王府怎么说也是亲人,裕王爷居然也不去看看,怎么说难道不是自己儿子么?再怎么也是亲生骨肉,最后一面不看看至于么?他觉得裕王爷要进去肯定能,那毕竟天经地义了,皇上是他哥,让他弟见见儿子最后一面,但是裕王府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少爷,皇宫传来消息,说是遭了刺客!”门被撞开,卓一奇急急跑进来,一张脸上全是惊恐,“现在整个皇宫乱成一团,听说刺客还受伤了,下令御林军大内侍卫找人出来立斩不赦!”
卓少倾一愣,卓一奇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你说……是巧合……还是……丁丁么?”
“……”
卓少倾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颓然地坐了下去,最好不是,简檀会脑子犯抽让丁封寒去做刺客?
可是这节骨眼除了丁封寒,其余也太巧合了吧?如果是,丁封寒又不知道他去办什么事,这么大动静,这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失败了的话,简檀,明天,死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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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倾最后定了定神,吩咐了卓一奇找人去皇宫外面碰碰运气接应吧,里面现在防守森严百倍,自然进也进不去,目前只能相信丁封寒的本事了。
半个时辰一趟的消息接二连三地送来,不过都还差不多,一来简崇宗没事,二来刺客极其难缠,现在不知道匿往何处,也都还算是好消息吧。
到傍晚的时候,他没心思吃饭,卓一奇也还在外面望他家丁丁,但是这么久了,杳无音讯,这样一闹,不知道为什么卓少倾觉得心头更不安,他觉得简檀这次,没这么好的运气难道真的要死了?
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叫嚣着!
不管怎样,必须一定要去见简檀一面!
卓少倾披了衣服站起来,目光看向天牢的方向,以从未有过坚定的神情,推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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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请留步。”狱官一看是他,也是十分头疼,他根本不想连续拒绝小侯爷这么多次好吧,但是这人怎么非要去见简王爷这个死敌呢,人家都要死了,你就非要去嘲讽他一下才爽么?
“如果,我不呢?”卓少倾停住了,反问。
“这个……小侯爷别为难小人,这说得不好听,这是闯天牢,再难听就是意图劫狱了。”
“学会威胁我了?”
“这,小人哪里敢?真的,上面有令,您何苦为难我呢?”
“这牢里你最大,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来过?就算真出事了,我一力承当。”
“不行啊,这……”
“我不想听你说这么多,总之,明天简檀就要死了,我没再嘲讽他一遍我心头不爽,我不爽我总要做点什么令我觉得爽的事。”
“……”
卓少倾忽然抬起头,目光凛然若寒光暗藏,杀气聚合的箭,未伤人,先慑心魄!
他想起简檀说过的话,威逼利诱,很少有人逃得过,只是你做的力度和方向够不够。
“一介小官,敢再三拦我?是不是觉得本侯太善良了?”
他看着狱官,一字字逼迫,杀机凛然!
“本侯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拦我,我杀你全家,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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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截玉腕;素手纤纤;尖圆却锐利的樱粉指甲,正缓缓被涂上鲜红的花甲油。
“琛儿,那贱人怎么还不死?”
那妇人容颜姣好;眼角一抹红胭脂却泛出煞气;手指蓦然收紧;花了指甲,吓了涂指甲的侍女一跳,颤颤抖抖地抬眼看去,在烛光暗影里能看见手腕上隐约长长的疤;蔓延着狰狞。
来人华贵俊美;手一挥,让那侍女下去了;才把那妇人的弄花的指甲仔细抹上,却有了瑕疵,只得叹了口气,“母妃,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奸人狡狯奸诈,我们那点伎俩,他早看在眼里了。”
“我不管!他不死,我心里这么都不甘心也气恨难平!”妇人见手一翻,衣袖一扯,将那长长的疤痕直接露出来,红唇里吐出最阴毒的恨意,“每次一见这疤,我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背上那道丑陋深长的疤,差点要了我的命,也让你父王好久都没兴趣碰我,这才让那个绿儿贱女子舞姬得了宠幸,我恨!”
“他最多明日也就是死了,母妃何必如此心急?”
“那贱人从小大家都觉得他活不过明年,甚至活不过下个月,但是事实是,他活到现在了,我再也无法忍受,我觉得他不死透就有可能蹦起来,我不管,再派人去,我今天必须让他死,等不到明天了,我总觉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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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封寒在阴暗里潜伏着,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手上有伤,甚至化了脓,仍死死紧握着剑,直勾勾地盯着御书房。
“封寒,我书房的暗格……锦盒……务必确保皇上能够看到……那是我最后的底牌,你看着办吧……我别无选择……”
简檀不求人,他措手不及别无选择之下,不得不将这性命相关的东西交给他,但是语气又有些了然,他只说让他看着办。
这一生遇见的背叛原也不少,他也不想说他有多信他,或许这场交托也是简檀的赌,无计可施便跟他坦白一切,由他决定他的生死,他无法再强迫人,事实上丁封寒同样孑然一身,从来都不存在强迫。
一切,其实凭他意愿。
他知道很危险,所以简檀把他退却也想得明白,不多强求。
“盒子里的东西,你可以打开,你要知道是什么,有个不好,也不至于让这分希望断绝了。”
他打开了,震惊了,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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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盒的秘密刚刚他打开看了,知道了是什么,简檀是让他看,但是难保回过头来,杀人灭口!
这事简檀做得出来,他知道,那个么秘密实在太重大。
他终是做了决定,愿意相信简檀一次,不忍心再也不信他。
就算是为了弥补上次他不信他。
简檀对他前两年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对他就那个样,那是当一个棋子一样的人,不放感情,不做交流,他也觉得反正无所谓,何况这人他不喜欢,两看漠然。
直到后来简檀多看了他几眼,他也慢慢知道了简檀的性子,这样一个人,他还是不喜欢,但是却总有一股想护着他的冲动。说他可怜,简檀绝对不需要他可怜,说他难,却真的难,那一手手计谋是最利的剑,朝着那前路披荆斩棘,一个人也绝对要走到最后。
他对简檀的感情很复杂,他相信简檀也是,不知道什么感情,但总之多少是有感情的。
不然那一日简檀怎么会亲自前去还找那李迟赔个罪,为了他还答应去跟简玉华周旋,以简檀的狠,要处理那事,干净果决,什么他血洗府衙,什么简檀有麻烦?
简檀要是动动念头,他根本毫无机会。
当时他看到简檀进来并没有转头,他心里更多地觉得,简檀很可能会不管他。
事后,他有些惭愧。
他将要潜进去,把锦盒上呈。
记得,简檀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若去,确保他能看到锦盒的东西,但是不要跟他照面。”
因为事后,很可能秘密追究带来麻烦。
至此,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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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妃这一番愤慨的话说完,再无一分大家闺秀的温顺气度,简琛想起昨日见他的样子,那人还是那样冷静而傲然的样子,倒也真让他生出一丝不安,明明是他胜券在握,高高在上,但是在那人眼中他却没有半分这样的快意。
他那一刻,很能理解母妃现在的心情,是的,那贱人一日不死透,他们都不会安生。
“母妃,大哥,听到这消息我真是急忙赶回来!”门外又进来一人,白胖的脸,一双吊稍眼满是怨恨,“不,不要急着让他死这么快,他二哥我还没给他送见面礼呢!”
“钧儿,你怎么来了?若是让人知道,少不得又参你几本。”裕王妃见是他,神情稍缓,招呼他过来。
简钧上次因为侍妾的事,又兼多次作风不正,让简崇宗罚下外地去磨练,不能无故回京。
只见他一声冷哼,“简檀那贱人都要死了,我怎么可能不来相送?”
“相送什么?你们又在一起说什么?”
门外一个威严肃冷的声音,三人回头,正是裕王。
三人稍觉得尴尬,各自“父王”“王爷”刚出口,裕王却冷冷一扫三人,连刚回来的二儿子也不多看,转身便走。
“母妃,这……父王他……”
“怕什么,你父王不见得更想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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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到锦盒,你就没事了?”
“不,我在赌。”简檀说这话的时候情况很急促,这话却平静而苍凉,“很可能,我会死得更快。”
丁封寒看着最后一丝夕阳落下,阴风暗起,树影摇晃,他人已经潜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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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倾那句杀他全家的话刚说完,那狱官不知道怎么只觉得腿一软,噗通一下给跪了,嗫嚅几句,却不知道怎么说话,最后只好道:“那小侯爷您进去吧……千万别做什么,简王爷已经快死了,别让他出事,我担待不起啊。”
他于是便冷脸跨步进去,心头冷笑,从未有一天,他会用简檀的方法。
又想起那天的时候简檀闭目靠着那黑铁冰凉的栏杆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静弱,却像这些花骨朵儿一样,他看见他腰背依旧是笔直的,露出一截白净的脖颈,保持着他的孤傲像仰头的鹤。
他忽然百味陈杂,越走近,越情怯,又几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