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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谁还打电话。”苏正青看着这串记不起来的号码许久才接起来：“喂？找谁？”
“……”电话对头许久没有声音。
“喂～找谁？”苏正青正在闷头上，不耐烦的摆摆电话：“神经病不是？半夜打电话还不说话找骂是不？打错的我挂了。”就在苏正青要挂电话之时，电话那头才传来了声响。赵小山抓着电话许久才发出声音。
“呃呃……”
“……”苏正青愣了下，赶紧坐起来：“喂？是哑包吗？”
“呃。”电话那头的赵小山连连点头。
“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呃。”
“睡不着是吗？”
赵小山没有发生，不过却在点头。
“刚换了地方，不习惯睡不着正常。”苏正青抓抓头笑道，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也没睡好。
“呃呃。”赵小山干叫了两声，听着苏正青说话不时点头，不时应一声。他忽然发现电话是个好东西，但也忽然觉得当哑巴是件多么可悲的事。赵小山忽然好希望自己能开口说话。
“所以我说你笨，真的很笨，身材短胖不说也没一技之长，还是个小花生米。”
“……”赵小山黑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苏正青通话的内容就变成一直在嫌弃打击他。
“呃！呃呃呃！”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妈妈没教过你尊重别人吗！要是在大唐你死了多少次了知道不！赵小山奋起反抗。
“哈哈哈！怎么了，还不承认啊！”苏正青笑道，随后打了个哈欠。
“呃～”
“都已经两点多了，真开始想睡觉了，不然明天迟到又要被扣工资了。你也早点睡吧。”苏正青又打了个哈欠，一直到对面的赵小山把电话挂了才把手机按掉。
哑巴一个人在外面还真让人不放心，打个电话都只会呃呃呃的叫，自己居然能和一个哑巴通2个小时的电话！而且全程无障碍！苏正青忽然觉得自己真了不起，可以去哑校当导师了。本来想过了放了寒假在出去的，看来得提早了都。
12章 虐死你的胃
往后的几天里赵小山都独自住在了外头的新宿里，每到了晚上就打电话和苏正青呃呃呃的通一个电话。虽然苏正青这两天没办法出来但中午和晚上也都带着饭来和赵小山一起吃。
只不过不知为何，这两天食堂的饭菜味道竟然又变了，好似变回了以前的味道。原本一放学就人山人海的食堂短短三两天又只剩下那些不得不在食堂将就的学生们了。一直到现在苏正青都不知道原本食堂的饭菜就算赵小山的手艺，因为这几天闹出的事让原本决心来食堂打工的赵小山又缩了回去，就怕又给苏正青添麻烦，所以从那天被年段长和吴老三合伙找茬后赵小山就没有再去食堂了。
赵小山看着苏正青索然无味的拨弄着饭盒里的菜伸手拍了他一下：“呃呃。”意思是饭菜不能这样搅，难看死了。
苏正青叹了口气：“这些菜难吃死了，就像开水烫过再加油抄一遍的味道，漂白粉的味都还在。现在去哪买饭都觉得不合口味。”
“呃……”赵小山跟着看了看饭盒里的菜，想来这定又是那个吴师傅做的好东西，难怪苏正青吃不下去。想到吴老三当天那个架势赵小山心中也多了几分反胃，不吃也罢。
苏正青看着赵小山把菜挑出来光扒白饭的样子顿时乐了：“嘿嘿，哑包，你也挑食啊。”
赵小山白了苏正青一眼，拿来纸条写到：明天不用买饭了，我自己出去买菜，自己做饭。
苏正青眉毛一跳：“你做饭？”
“呃呃。”
“那能吃不？”苏正青笑道：“不是我笑你，你看起来就不像会做饭的样子，你要有那么点手艺这么久了我还没注意。我可告诉你了，离发工资的日子还有七天呢，要是把菜金都倒进垃圾桶了看最后几天你吃西北风去不。”
赵小山嘴角连抽了好几下，做人23年以来还真是被人嘲笑过不少东西，但唯独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厨艺，这个苏正青！
“好了，别嘴巴抽筋了，明天我来吃一顿就知道了。”
“呃！”赵小山用力的点了下头。
为了给苏正青一个惊喜，赵小山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直奔菜市场。他原就是唐宫内的第一御厨，山珍海味这些东西才是他经常接触的食材。不过这只是皇家子弟们得奢侈大餐而已。普通的小百姓哪有机会吃到那些东西。所以赵小山除了山珍海味外还特意钻研了不少大众菜色。在食堂帮忙的时候展露的就是其中最简单的两招而已。
菜市场买菜时赵小山还不知道情况，对话没两句人家就知道他是个哑巴，个别老奸巨猾的菜农还想趁机耍他，好在他也行家，不懂这边的行情就算了，难道多走几步路多问几个摊位还不清楚？只不过问到最后赵小山才知道原来200块也不多，算一算要靠这两张钱做21顿饭还真是有点困难。最后赵小山只买了最便宜的包菜，豆芽菜跟一点五花肉，还有一小撮调味用的葱姜蒜。
回到家后赵小山就直奔厨房了。好在这些厨房的东西早在食堂帮忙时就学会用了，现在有了自己的厨房，心中真是有说不出得欢快。赵小山把袖子一挽横起刀来直接一下就把包菜给劈成了两半，从菜心杆的两边斜切而入，一下就把菜杆去干净了。随后只见噔噔噔的声音，赵小山娴熟的把包菜被切成斜菱形，五花肉过了开水切成了丁。蒜头拍扁后又切了段蒜。
一切准备好了后，最后就是手头上的功夫了！赵小山拍拍手看着墙上的钟表，等苏正青回来就要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赵小山一边动手一边心里念叨：先把火候弄到最小后倒上一勺油，待到锅里开始发出油沸声时把切好的五花肉丁放下去翻炒。等到五花肉开始改变色泽的时再把火候开大直接爆炒。爆炒的时间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3～4分钟。诀窍就是火势要大。
赵小山低着头闻闻肉香，满意的点头。开始的清油放得少主要是因为五花肉经过爆炒也会出油。切忌！一定要是五花肉，不是单纯的瘦肉！当五花肉滋出得肉油和生油融在一起的时候肉香才会出来。很多菜都带有泥味或者炒的时候会出水发出一股水渍味来。从五花肉里炸出来的浓烈肉香就是掩盖这些味道的关键。至于有的人喜欢在炒菜的时候放姜去味，要知道姜这种东西在调味料里也算是无敌了，不管你本来有多香，只要加了姜，食物本身的香味就立刻没了。所谓色香味俱全，菜的样式固然重要，但是被更多人注意其实是香味，特别是这种简单的家常菜，根本无所谓菜品，最重要的就是香味，如果一道菜让人闻不到香味而不想吃，那么也算是失败。
赵小山拿着筷子戳了个肉丁，感觉硬度够了便把顺干的包菜倒下锅去。这个时候火势要记得关小，因为炒的时候菜会出水，如果火势太大炒出来的菜就会变成外面是焦的，里面却是半熟的。也因为菜会出水，肉丁遇见水会再次化开，所以之前的爆炒肉丁一定要记得炒干炒扁，这样和菜混在一起的时候肉丁吸到水才不会香味和口感发生溃散。
赵小山翻炒了5分钟才开始下盐巴和味精。盐巴不能多放，基本就是一小勺就够了，味精是有点甜的，可以根据口味多放一点点。至于菜的老嫩程度就要看自己喜欢吃什么了，赵小山最近摸清了苏正青的口味，知道他喜欢吃口感清脆的，所以没有把菜闷老前就散上了之前准备好的蒜叶翻炒几下就出锅了。蒜可以杀菌，又可以增加菜的色泽，特别是菜式少得时候夹菜的时候偶尔吃到一片蒜叶也会有开胃的作用。不过出锅时一定要注意！不能怕菜凉就用东西给他盖住，因为菜出锅时还有热度，闷住它只会让菜更老更没口感。像包菜这种偏凉的菜色，本身就是要凉下来才会有口感。
赵小山回头看看时间，又看看桌上的豆芽菜，好像还有点时间，应该可以赶在苏正青放学回来前多做一个菜。
这时候正是放学的时间，苏正青因为课时被要了所以提早脱身。原是知道赵小山今天要自己做菜但又觉得有点不放心，怕哑巴搞砸了把自己都给饿了，所以经过食堂的时候还是顺道买了一点菜以防万一。
原本赵小山做好的饭就蹲在窗口寻觅着苏正青的身影，谁知道他回来的时候竟然还带着食堂打包的饭菜！走到楼下还在那举着饭盒和他挥手。
“呃！”赵小山怒了！就算是一只野猪饿的时候也知道要出去觅食吧！这人以为他赵小山这23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小看人也应该有个限度！
“哑包！哑包我回来了！”苏正青刚推门进来就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饭香。不止是香，这股饭香中竟然还夹着一股暖暖的气息，是那种让人一闻就会想起家的那种感觉，有浓浓的家的味道。有这么一瞬间苏正青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回家了，心中竟忍不住兴奋起来。实在没想到赵小山真还有一手。
“哑包！哑包好香啊！”苏正青使劲的吸鼻子，刚想要夸上两句就见赵小山坐在桌上自顾自的吃饭，不时白给他一眼。
“吃饭还不等我！”苏正青上前来就要敲赵小山一下，没想到人家还躲了。这么一上前才看见，原来方才给他心里那么多瞬间感触的饭香竟然只是一盘炒包菜和一小碟豆芽菜而已！
“行啊哑包！就这两个小菜都能让你炒得这么香喷喷的！真是小瞧你了！”
“呃～”可不是吗！赵小山扭过脸去继续扒饭。
苏正青见赵小山吃得那么香肚子一叫立马跟着开胃，端来白饭笑嘻嘻的就要上桌。刚想要伸手夹菜赵小山就赶紧端着菜挪闪了，苏正青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见赵小山把他从食堂带回来的饭菜打开放在他跟前指指点点的叫。
“呃呃呃，呃呃呃。”这是我的，这是你的，你自己买回来的自己吃，别吃我做的。
“……”苏正青乐了：“别这样吗哑包，我这不是担心你牛皮吹大了连自己都饿死，买这点东西回来纯属防止意外，真是一点都没有小看你的意思。”语毕，苏正青快速伸手夹了口菜塞到嘴里，口中顿时散出一股肉的酥香，连这包菜嚼下去都是脆脆的！比前些天食堂的菜还要好吃！苏正青忍不住多夹了几下。
赵小山眉毛一跳筷子对着苏正青的手就是一拍。
“干嘛！”
“呃！”
“嘿嘿，别这样吗！以后咱不从外面买饭不就好了。再说我也不知道你真的会做菜。”苏正青一边说筷子一边跟着赵小山的菜盘子跑，照吃不误。因为饭菜太好吃，苏正青竟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光，拍着肚子趴在桌上和赵小山媚笑。
“哑包，你做菜真好吃。既然会做菜刚开始怎么就不说？要早知道你这么会做菜其实只要叫长征和云霄来家里吃就好了，出去外面吃又贵又难吃。”
赵小山洗碗边挖挖耳朵，这两句还算是人话。
苏正青看着赵小山在厨房里忙活的样子不禁跑过来探探虚实，也不知道哑包在菜里加了什么味道这么不一样，结果翻来翻去也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点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只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从豆芽菜上面折下来的两边豆芽头。
苏正青像个孩子似地蹲在垃圾桶边观望，怪不得这个豆芽菜吃起来这么清脆，一点土味都没有，原来是哑包把这豆芽菜一根一根慢慢的摘了头了。苏正青吃饱撑了躺在床头支着脑袋看着赵小山在厨房里忙活，平时呆头呆脑的哑包在厨房里竟然样样快准狠，还真像那么回事。苏正青不禁笑了笑，都不知自己怎么了，肚子里的饭菜都还撑着呢就在想赵小山晚上会给他做什么吃。
“呃呃呃去。”赵小山指着钟表，意思是苏正青不用去上课吗？
苏正青懒懒的动了动：“都快期末考了，现在哪有什么体育课，都被其他老师借走了。有也是看场的自习，不用去也是一样的。”
“……”赵小山脸色一黑拉着苏正青就外门外推，总算知道为什么苏正青会被那个年段长老爷讨厌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许是因为赵小山做的饭实在太好吃了，今天下午苏正青看场自习时都跟着那些调皮的学生一起发呆神游，整天课都还没上两节就和小孩子似地老盼着快点放学。期间估计是赵小山一个人无聊，趁着下课的几分钟给苏正青打了两个电话，众人只见苏正青拿着电话站在门口一个人愣笑，又是点头又是玩双簧。看着苏正青魂不守舍的样子许多老师学生都以为苏老师有心上人了，一抓着机会就上来猛打听下，搞得苏正青尴笑不止，连连摇头。总不能说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要吃什么吧……
放学铃一响苏正青就推掉了所有饭会稀里哗啦迫不及待的往外头跑。果然不出他所料，刚一进门就闻到了思念了一天的饭香。赵小山正在厨房里忙的乒乒乓乓，砸锅砸得那叫一个欢快！苏正青就那样捧着碗眼巴巴的站在厨房外边瞎转悠，活像被虐待的儿童。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是埋着头扒的，像小猪一样欢天喜地，完全没有注意到赵小山眼珠子里打转的小九九。
赵小山悄悄乐了，苏正青啊苏正青，看看俺赵小山以后不把你的胃养得刁刁的！让你走到哪都吃不惯只能回来这里吃，看你还欺负人不！还敲我脑袋！
13章 我两同居吧
天色渐暗，饭后墨迹之余已悄然过了八点。赵小山把苏正青送到玄关看着他下楼。老房子的灯光有点昏暗，以至苏正青那宽阔的背影看来都透出一股淡淡的伤味。
“呃～”赵小山嘟着嘴，不知为何，方才还在和苏正青斗智斗勇斗心眼现在却忽然觉得有点难过。他都在这住了不少天了，每次苏正青一走就觉得安静失落。仔细想想之前和苏正青住在一起时总感觉这人一直欺负他，现在回想起来也不尽是那样。没有苏正青折腾的夜里……是挺落寞的……
“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进去啊？”苏正青见赵小山发呆拍拍墙把他惊醒。只见赵小山愣了下，随后点了下头，表情依旧木讷，那感觉就好像怕他一走就不回来似的，非得等他不见了才回去。苏正青暗自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就这么没有安全感？只见苏正青叹了口气，手插在口袋里咻咻的跑回来。
“呃？”赵小山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关了，被苏正青拉着走。
“呃呃呃！呃呃呃！”去哪啊！
“带你去走走啊，你不是好久都没出门过了。”
“呃～”
“顺便去超市买点明天要吃的菜，然后帮我去学校宿舍搬东西。”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