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然。。。。。。”一直没出声的祁连月忽然很细微的吐出这两个字。若修然敏锐的感觉到,火速抬眼循声跟过去。
祁连日好像直到此刻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修然。。。。。。”
若修然的脑袋装了轴承似的转回来,无神的眼睛里注满了小动物般楚楚可怜的瑟缩。
祁连日猛的伸手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父皇,修然。。。。。。”他一叠声的对不起,不间断的修然,父皇交替着叫唤,拥抱的力道紧得让若修然整个人都傻住了,这是。。。。。。到底怎么回事啊!
好半晌,感觉到身边的人平静下来了,若修然才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是若修然的?不对,你先告诉我。。。。。。那个,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啊?”
脖子上的痕迹开始渐渐显现,随着若修然的缩项,愈发显得殷红如丝,勒入骨血,有一种被砍断了头颅重新接上去的荒唐错觉,祁连日好不容易平复心跳又开始激烈,就差一点,一点,如果不是报国冲进来,他差点就亲手扼死了自己的宝贝,一想到这里,祁连日就止不住身体的冷战,若修然和他紧紧挨着,虽然不明所以,还是腾出手来回抱住他,“没事啦,没事啦,我这不是挺好的嘛。。。。。。”一边一下一下的拍着祁连日的脊背。
这是,这叫什么事啊,若修然在肚子里沸反盈天的鄙视自己,差点被据说是他儿子的人掐死,他不但生不出气,还会为这个完全陌生的人的悲伤而揪心,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人有一把好听的嗓子,所以他就变得超级没原则烂好人了吗 ?
“啊——”身体忽然腾空而起,若修然一声尖叫,下意识地双手搂住来人的脖子,公。。。。。。公主抱?若修然蓦地红了脸颊,可还是下意识地起手搂了祁连日的脖子,“哎哎哎。。。。。。干什么啊?”
流落民间一个月,生死未卜,只言片语全无,好不容易找回人来,又要离奇的面对着每次睁开眼睛都弄不清身份的提心吊胆,祁连日从知道自己是大祁王朝此代的嫡子长孙之后已经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与平安平稳平顺诸如此类的百姓词汇无缘了 ,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连喜欢一个人也能出现如此空前绝后的乌龙!
祁连日甚至没法分辨,到底是继续揪着心牵挂他流落在外的时候好一点,还是现在看着那张熟悉的厌恶了十几年的脸担心着里面住的灵魂不知道还在不在郁闷!没法想象,如果哪一天,那个叫若修然的客魂真的不见了。。。。。。
祁连日的心房剧烈的颤动起来,就像被人捏住了最重要的要害无法挣脱。。。。。。他大跨步的靠近龙床一把将人扔上去,若修然猝不及防没来得及松手,祁连日就顺着那力量陪着栽了进去,眼前微张的两片唇楚楚可怜地翕动着,形如**,祁连日犹如被下蛊般贴了上去。
濡湿,柔软,温热,还有脆弱,若修然瞬间瞠大了眼睛!这是。。。。。。
辗转,厮磨,若修然张嘴想问,声音没来得及出来,灵巧的舌已经滑了进来把他要说的话要问的问题全都堵了回去。
“父皇。。。。。。修然。。。。。。”祁连日还是颠来倒去的在气息交换中轮换着叫他,被吓傻了的若修然完全招架不了,他被公主抱的时候想问的本来是,到底咱们俩谁才是爹啊,可是完全的措手不及,不及到若修然的脑袋根本来不及改频,因为这露骨的法式舌吻。。。。。。要问的东西已经不是重点了,甭管谁是儿子谁是爹,他就不该出现啊!
所以现在已经不是儿子和爹的问题了。。。。。。它是。。。。。。它是。。。。。。若修然使劲伸手推拒压在身上的人,祁连日被他抵得胸口生疼,却不愿放手,刚刚的一幕还在他眼前晃,晃得他眼底一阵发黑,身体一**冒汗,怎么会这样,他亲手。。。。。。扼死自己的父皇!
祁连日的手劲永不是若修然能抵挡的,三两下的功夫,就被祁连日捉了手腕抵到头顶交了一手按牢,没了爪子碍事,剩下的全不成障碍,宽松柔软质地的里衣,很快就被褪个干净。
若修然快哭了!他才醒过来,先是被人叫父亲,然后又被称陛下,填鸭似的脑袋刚刚消化完自己穿越了,做爹了,有子了。。。。。。接着就。。。。。。就。。。。。。
就什么,若修然已经想不起来,脑袋里开始发蒙,发胀,祁连日的吻是在炙热的过头,完全补给氧气补充的亡命吻法,若修然挣着,躲着,渐渐开始迟钝,耳朵边有什么东西在吵,可是若修然分辨不出,冥冥中与眼前漆黑的黑暗不同的东西漫上来,若修然惊恐睁大的眼睛再猛的一瞠之后,脱力似的缓缓合拢。。。。。。
祁连月简直吓傻了,哥哥的吻法,哪里是亲吻,根本就是。。。。。。就是。。。。。。想要将父皇吞吃入腹的狰狞啊!
祁连星一进殿,看到的就是大睁着眼睛被吓到傻掉的祁连月,不错眼珠的看着龙床上,当下快步走近,入目所见,呼吸心跳统统断了一拍,几乎不假思索的,祁连星狠狠地揪着祁连日的后衣领,“大哥,放开,父皇快憋死了!”
空闲的手还在不间断的留恋在男人身上,从胸到侧肋,祁连日全无意识的又揉又掐,掌心的温度传递着男人还在他怀里的事实,嘴里的气息交换,是他的忏悔也是他的安慰,陡然间被人扯着衣领拉开,祁连日翻身而起的动作凶狠得要杀人。祁连星对着他的胸口狠狠一拳砸的他踉跄后退,“看什么看,父皇,快被你弄死了!”
“我没有!”祁连日大声反驳,眼中冒出火来。
“没有没有,你自己看!”祁连星已经快手快脚的爬上床,把若修然的上半身揽进怀里的同时还不忘狠狠补上一眼给祁连月。
祁连月没来由得缩了缩脖子,畏缩的看了一眼大哥。
若修然的正面胸前满满的都是祁连日不知节制留下的红色印子,祁连星咬着牙瞄了一眼,扯过被子将他缠起来。
男人**的靠在弟弟怀里的样子让祁连日迷惑的眨着眼睛,神情从愤怒慢慢转成了不解,茫然,然后悚然一惊。
“我。。。。。。”难得的,祁连日找不到词为自己开脱,他怕到癫狂,神志尽失,那一瞬间的执念只是想好好感受这个集了他的情人,爱人,亲人的身份的男人的真实,却。。。。。。完全忘了他的脆弱。。。。。。还有。。。。。。
祁连日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眯了起来,本就狭长的丹凤眼成了一条线,他以为他那么善解人意,所以会明白他失而复得的心情,可是秋水长歌。。。。。。,神侯府叛乱,忘了。。。。。。昨天,忘了全部。。。。。。难怪父皇会在被他抱的时候那么挣扎,他根本就是。。。。。。就是父皇记忆中不存在的一个人啊,而且是每天睁开眼都没有存在过的人。。。。。。
另一侧,祁连星已经开始询问祁连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留在蟠龙殿的亲信在若修然初醒的时候就跑去告诉他二殿下和陛下闹起来了,怎么他一进来,看到的居然是差点被大哥弄到死的父皇?
不过没死也大概去了半条命了,祁连星小心翼翼的拆着若修然扣到肉里的指甲,好半天,也撑不开一根。
祁连月还在吭吭哧哧的说着事情的经过,祁连日忽然一拳擂在身侧的墙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星月同时一惊,愕然抬头!
儿皇万岁 卷二 星月之成 114
章节字数:3077 更新时间:100319 18:34
“神侯府!”尽管祁连月说得断断续续,祁连日还在这只言片语中将一切以外融会贯通!胸膛在一轮急剧起伏后咬着牙迸出三个冷到冰点的字眼来。
叛乱发生在江南富庶之地,这一年的国库粮收不仅指望不上,还需要大量细致周到的赈灾工作要善后,本来就千头万绪的,加上国主失踪,祁连日有意无意之间,倒一直没工作去处理动乱的元凶,只是草草交代了刑部去调查取证,自己,始终没有认真过问,现在找回父皇,心里绷得紧紧的弦还没来得及松一松,秋水长歌的毒性就迫上眉睫,简直是逼着祁连日将新仇旧怨,国耻家恨混淆一体!
“去刑部!”祁连日扭头就走,一字一顿几乎全是咬着牙崩出来的。
这样暴怒的祁连日是两兄弟从没见过的,当下都有点闪神,,祁连星眼珠转了两转,蓦地扯过一旁的祁连月,“好好看着父皇!”转身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连凯连忙跟上。祁连星已经冲出门去,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连凯,一把推开了,指着狼炎,“你跟我来!”扭头就走。
狼炎愣了一下,望了眼里间,“三殿下?”
祁连日反应过来,叫连七报国留下,带着狼炎追上祁连星。
“父皇当初派你去连泽身边,为什么。”没有回头,狼炎却知道祁连星问的是他,狼炎略略踌躇了一下,祁连日已经在他旁边站定,“为什么?”
为什么呢?狼炎在心里衡量着该不该说真话,三位殿下对陛下有多用心,他是吃不准的;而陛下对三位殿下,又有多少别扭着说不出口的心思,狼炎却知道的一清二楚,里外里的两厢比较,狼炎还真是拿不定主意他该说多少,尤其此时,陛下记忆全失,若他将陛下这么多年隐逸心中的秘密昭示出来,且不说三位殿下会不会相信,单单将来若是陛下心中计较。。。。。。
算了,还是眼前难关先过去再说吧!
咬咬牙,狼炎决定和盘托出,大不了,将来找机会带陛下离开这个皇宫,反正陛下在泽南已经将皇位让了出去,难道,失了势的陛下,日殿下还能软禁自己的父皇不成?
心里打定了主意,狼炎理了理思路,决定从四年前说起。
说起来,城陵姬生下的连泽,也的确是命运多舛的一位皇子,生来胎中带病,御医断他活不过一年。也不知道城陵姬当日在哪得到消息,说天地至宝——雪域魂珠能为小殿下续命,便来求陛下赐药。。。。。。
祁连日在一旁听得皱眉,祁连星已经忍不住了,“宫中哪有这雪域魂珠啊!”
这一句却不是假话,雪域魂珠,能活死人,肉白骨,在人间着极品仙药已经传得神乎其神了,若宫中有此物,单单是调来保护这奇珍的人手,肯定会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可是宫里,压根没有这消息啊!
“城陵姬怎会笃定父皇手中有此物?”祁连日想的,显然和弟弟不在一条思路上。
狼炎点点头,猛然想起三位殿下与陛下和他的亲近关系可不在一个层面上,这种和陛下在一起很随性的交流与答复,在三位殿下面前可是一大逾越,当下赶紧补话,“陛下当日也很错愕。。。。。。”
“所以父皇要你去连泽身边守着,想知道这空穴是从何来的风儿?”祁连日不紧不慢的下结论。
狼炎回道,“是!”
一时默然,祁连星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他这一声大惊小怪,引得祁连日偏头瞪了他一眼,祁连星立即冲哥哥不甚有诚意地笑笑,“城陵姬和连泽母子连心,病急乱投医也是说得过去的,父皇却将自己的贴身死卫派出去,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狼炎一下子无话可说了,祁连日眼神一扫,撇到狼炎欲言又止,“有什么,你就说吧,父皇现在这样子,就算是猜测也是好的,总能。。。。。。总能多个路子,况且。。。。。。这雪域魂珠,我知道的也实在是少,那大约也是父皇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吧?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本太子赦你无罪!”
本太子。。。。。。而非朕,狼炎脑子里立时走神了一秒,日殿下。。。。。。不打算登基么?
“如此,属下就妄言了,不知道殿下可记得四年前江南传家,塞北石家,还有闽东宋家的灭门案么?”
祁连日一愣,这三桩案子,三大家族死了近千口,当地从七品县官到二品大员,大大的牵扯了一片官员,却始终没有动静,到现在,这三桩灭门惨案都悬而未破,高高挂在刑部大堂上,生生让进门的六扇门大小捕快们进门矮上半头,可是。。。。。。那案子和雪域魂珠。。。。。。有什么关系么?
“殿下不知,这三户人家,当年都是谣传家中有祖上传下的雪域魂珠的人家,陛下五年前,曾下密旨,让三家将雪域魂珠供上,可是。。。。。。也不知道谣传真的是谣传,还是三户人家不愿,总之陛下这一道旨意没能得到雪域魂珠是实!”
“大胆,狼炎,你这是在说父皇。。。。。。父皇操纵。。。。。。”祁连日断喝!可是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
狼炎躬身,却没有跪,“陛下卧床两年,始终无法拿出雪域魂珠救命,就此一桩,狼炎也绝对不敢想是陛下。。。。。。陛下。。。。。。所以现在回想起来,陛下当年如此重视连泽殿下的病情,并且对城陵姬娘娘。。。。。。也是因为此。。。。。。”
对了,就是这里不对劲,祁连日终于想到了父皇卧病那两年,想来,知悉内情的人,在当时都是怀疑父皇的,而父皇虽然没有人敢当面指责,想必心里早就知道自己是冤枉的,所以才早早将狼炎派去寻找线索吧。。。。。。
道理说得通,可是祁连日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却无论如何让也想不出来。
天下至宝,父皇动心下旨叫三家供上宫中不是说不通,明里索要不成,父皇是肯定还会暗中想办法的,可是来不及动手就叫人先下手为强,甚至明里暗里的线索指向都导向父皇。。。。。。这样的诬陷。。。。。。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甚至还敢透露消息给父皇当时的宠妃城陵姬。。。。。。
“就算父皇想到被人冤枉了,可是为什么是派你去,父皇是一国之君,就算有人敢怀疑,难道还敢当面找父皇对质不成?”祁连星自言自语的话陡然给祁连日提示,“所以,父皇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派谁去,也不该讲派你去,还是顶替连泽死卫的身份去?”
每位皇子一落地,便会按规矩得到一个至死相随的死卫,父皇此举,等于在将来狼炎任务完成之日,宣判了连泽的死刑,因为没有死卫的皇子,简直等于是没有双手双脚一般,在这世上,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殿下还记得四年前五月的禁宫换防的事?”狼炎抿着唇,这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因为直到今日,狼炎还是对那次的换防耿耿于怀,陛下没有义务向他解释,而时至今日,这件事,陛下也在不记得了!
祁连日浑身一震,四年前五月的禁宫换防,几乎一夜之间将宫中禁卫撤换殆尽,没有理由,只因为父皇一句高兴,就将熟悉宫中防务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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