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祁连星为什么那么怕直接给祁连月解释,其实那理由当然不会只是说出来的冠冕堂皇,不过兄长明显心不在焉的态度让他少费了不少口舌倒是真的,至于没有说出口的,或者说是来不及使用的那些理由,当然是一些只有祁连星自己的花花肠子才害怕面对的。
鉴于见了二哥夹缠之间会言多有失,万一勾得大哥起了旁的心思,揪住他这点小九九不放的话。。。。。。那就亏了。
在祁连日三兄弟的三大死卫之间开展,由连虞负责的,在隐秘的人浮于事之下的遍布皇城中除太子办公区之外每一寸土地的大排查事件就在祁连月满脸不甘和祁连星一肚子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窃窃中画上了句号。因为那隐逸的,说不出口却最能毁人于无形的欲望的排解,至少在三大死卫以及报国眼中,大祁朝每天早朝的气氛还是在渐渐趋于定海神侯府叛乱之前的正常境地的,历经了将近小半年天翻地覆的折腾,这样的正常,分外让人。。。。。。怎么说呢,心情愉悦!
当然,这份安静中也会有人间中在暗处冷冷一笑,但是那真的不能影响到什么,至少。。。。。。影响不到心情,“性”情都高涨得满满的日月星,皇城在某些地方实在是太大了。
没人过日子时时在头上悬一把尖刀,当慢慢适应了每天早上向若修然做一次自我介绍的日子之后,越来越多的新习惯也开始在祁家三胞胎兄弟之间养成,比如说。。。。。。越来越厚的脸皮和越来越脸不红心不跳的。。。。。。胡编乱造!
要说。。。。。。若修然现在的脑袋整个就是一台网吧里的计算机。。。。。。还是安装了正版正规正式的。。。。。。还原精灵的那种!
被设计了还原点的脑袋一成不变,按部就班,每次那双长长的睫毛一闭一张只间,世界总是会回归原点,日月星三兄弟第一次做坏事的时候,多少还有点强迫了心爱之人的忐忑,可是对上了睁开的懵懂无神的眼,那一点点心虚就被压到乌漆抹黑的心洞底下再不见天日了,除了,极偶尔的,需要天干地支天时地利齐齐配合的特殊时刻,当然这种时刻的出现还需要耗费一段时间精心推算,在确切的行事历排表公诸之前,我们不妨先惦记着不管他。
呃。。。。。。跑远了,总之就是当若修然每次睁开眼都在同一个地方的同一扇门迈出永恒不变的步幅踏足同一个脚印的时候,那雷打不动的清醒三部曲就渐渐演变成日月星三兄弟闭着眼睛都能见招拆招的程式化套路之后,一肚子不安分守纪的祁连星开始出幺蛾子了。
借尸还魂的事情既然灵异的毫无道理可言,那就知道即可,无须深究了,对于外交辞令的不擅长不接触,让祁连星三言两语就将话题转到了“借尸还魂”的成“魂”上。
想从人变成魂,那必经的离魂过程就成了祁连星好奇的所在,于是若修然被**着娓娓将自个的上辈子的最后一天的壮举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简而言之就是放学在校门口疏导交通的时候被某辆不长眼的车给撞了,于是若修然砰的一下子就穿了。
当然这里面必然会出现一些新鲜词汇是祁连日三兄弟摸不到头脑的,花了一番功夫解释之后,日与月的脑袋里能想像出的场景就成了兵荒马乱的学堂,散学时候的门口,跋扈人家的马车,纵马行凶——然后:被误伤了的倒霉又可怜的。。。。。。先生!
如此直观的类比,让祁连日和祁连月轻轻松松就将改变了若修然后半辈子的关键事件理解透彻,记忆深刻;只有祁连星,缠着若修然没完没了,他把有的没的能蒙能猜能理解不能理解的东西滴水不露的全部问了一圈,诸如为什么要叫做学校不叫私塾?私塾门口为什么疏导交通?在疏导交通的问题之前,祁连星还谦虚的问了一下交通是什么意思,迷迷糊糊一知半解之际顺便问了一下什么是车?是马车牛车驴车还是什么车?
一大堆的问题细致到繁琐,若修然谈兴大开自个的嘴巴那就管不住了,到最后也不管人家听没听懂很自说自话的普及了一圈现代化知识,直把本来就很不求甚解囫囵吞枣死记硬背的祁连星灌得眼冒金星,至于祁连日和祁连月。。。。。。早就受不住的落荒而逃了,不过倒是在脑袋里记下了一些古古怪怪的名词,盘算着下次若修然合上眼睛再睁开以后找个机会解解惑,只于他们记住的是什么词,那就得等到日月想求知的时候才知道了。
呃。。。。。。当然,虽然祁连星被若修然好为人师的架势很是吓得不轻,最重要的问题却也没忘了问,这才是祁连星这一天拐弯抹角的最终目的。
既然是借尸还魂,总是千万里挑一的意外,所以祁连星想问的是,如果。。。。。。假设,没有借到这具“尸”还上这次“魂”的话,被那个若修然口中,祁连星一直没怎么搞明白究竟是什么玩意的“车”撞了以后,会怎么样呢?
问这问题的时候,祁连星被日狠狠地剜了一眼,又被月死命蹂躏了一气,因为若修然一听之下眉飞色舞的神情就消停了,三兄弟一下子都随之安静下来,本来被若修然飞扬的眉眼都弄挑拨的好心情随之收缩,抽搐,结果若修然——“唉。。。。。。”
三兄弟你眼望我眼,两个埋怨一个怔神,祁连星小心戚戚,试探,“父皇?”不能说么?
若修然重重一叹,眼角眉角嘴角六角同时下垂,弯弯的眼儿眉儿嘴儿,齐齐耸拉下来的样子一刹那好像在三兄弟的心上悬了秤砣,举轻若重的拎到人家心上猛然放手——猝不及防心沉了,若修然的小眉眼可轻了,那下垂的六角以三兄弟烟花的速度嗖的一下一百八十度换了方向。
呃。。。。。。
“当然死翘翘!”若修然笑嘻嘻的,无神的眼睛里注了点潮气,水蒙蒙的,模糊了找不到焦距的茫然呆滞感,他继续说,“所以即使变成瞎子也没关系,只要有命在怎么都好!”
那笑容实在是太耀眼了,以至于祁连日差点冲口而出为什么要在泽南城头那么轻易就放弃皇位,挑了一个那样决裂的场合,甚至连生命也一并放弃,如果若修然真的如同他此刻的欢愉那般的爱惜生命!
祁连星在第一时间发现兄长反常的眼神,赶紧抛去稍安勿躁的安抚眼神。
祁连星还在斟酌这句想问的话,该用什么方式问出来才不会惹得若修然起疑,虽然他也知道即使若修然真的起了疑心,大不了哄上一觉下次再问也是一样的,可是现在这样和若修然对着小脑筋兜兜小语言圈子的玩法还是挺新鲜的,祁连星玩得正乐,心思完全搭不上他想法边际的祁连日就此离开,亲眼面对修然死亡的毕竟只有他一个,当祁连星乐呵的时候,没人知道那勾起的记忆有多撕心裂肺。
祁连星继续没心没肺着,哥哥们都离开了,他的问题越来越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甚至开始幼稚的钻起了牛角尖,一个接一个离奇刁钻的问题层出不穷,惹得若修然大笑,回答越来越不着调。
祁连日在傍晚晚膳之前回来,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其实祁连星的做法虽然露骨,却不失为了解若修然的大好方式,就算他一直知道这个人值得他们兄弟放在身边宝贝着,能够多多更多多的了解若修然总是好的,他们“父子”的缘分是由死亡开启序幕的,那是一个不应避讳的话题。
可惜这么一番心理建设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天黑之前祁连星的问题已经告一段落,虽然问得越多疑问越多,但并不太。。。。。。违拗祁连星心中蠢蠢的小算盘,是的,那的确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算盘!
如果按着若修然的个性,那么睡到自然醒将是一件耗时又误工的事!耗他自己的时,废日月星三兄弟的工。
祁连星在计划了两天零三夜,推敲完无数细节之后,罢了这一日的早朝,决定自力更生,好歹也算节省下彼此的时间,毕竟他计算了那么久,听了一脑门死记硬背的名词,时间呐,只在若修然的眼睛一睁一闭之间,浪费不得。
祁连日和祁连月在历经整夜“到时候看我眼神行事”的洗脑之后,被勒令靠在一边看着,任凭祁连星左忙右忙——在若修然身上搞怪。
龙床边盛了碗水,祁连星仰头自己含下小半碗,俯身就口给若修然哺了过去,若修然的喉结在一阵规律的上下滑动之后,无神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雾蒙蒙的,虽然没有焦距,但无损那种无助之下的惹人怜,看得祁连日犹如蛊惑了一般,在祁连星终于放开若修然被啄得殷红的唇瓣后,也跟着含上一口水压了过去。
看着哥哥和弟弟的动作,祁连月自然也不会落入人后,在看到祁连日品尝完这份大餐后,当仁不让的学起了样,只是一口水含进嘴里,眉头立刻紧紧的皱了起来,甜的,而且是甜的腻死人的,有些埋怨的看了祁连星一眼,这么重的味道,亲下去还能尝到父皇的原汁原味了吗?
不过这么做了之后,效果却是显而易见,非自然醒来的若修然的眼神,在祁连月起身以后,没片刻工夫就从迷茫装成了清明,祁连星在心里喝了一声彩,不枉他跑去太医院讨主意一场呐!
若修然有点呆,脑子钝钝的,触目所及也是黑黑的,除了。。。。。。手上,十指相扣的感觉那么明显,若修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问,“修然,醒了吗?”
“嗯。。。。。。”声音有点哑,若修然清了清嗓子,“这是哪?”
祁连月刚要张口,被祁连星一抬手制止了,“医院。”
“啊?”若修然的表情明显很意外,当然日和月也好不到哪去,太医院和医院。。。。。。祁连星说话怎的这般简省了?不过这功夫没空纠正祁连星,关注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是关键!
若修然在惊讶之后喘气了一下,猛然伸手做了一个完完全全出乎三兄弟意料之外的动作。。。。。。
若修然抬手,照着自己的脸颊狠狠的就是一巴掌。
“啪——”一点折扣都没有,清脆的回声阵阵!
日月大骇,星大震,五指簸张的檩子印,片刻工夫就挂满了右边整张白皙的脸,来不及反应,是若修然拔尖的哭嚎,“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啊?”
泪成行,情切切,祁连星傻眼,第一回合的小算盘,完全算错了帐!
儿皇万岁 卷二 星月之成 120
章节字数:4467 更新时间:100324 14:45
若修然哭得直打嗝。
这直接导致祁连星在还来不及修补自己生平第一次费尽心机后失败的自信心的时候,还得支撑着一边应付两个兄长的眼刀,一边手忙脚乱的伺候完全出乎预想之外的若修然。
直到若修然哭得累了,睡过去了,祁连星才得回喘一口囫囵气的自由,一抬眼,对上两位哥哥来者不善的凶悍眼神,祁连星笑得很陪衬,扁起来的薄唇努力透出无尽委屈的小样来,藉此减低惹哭老爹的不争事实。
真的不能怪他失策,一直以来若修然对一夜之间失去眼睛的事情都表现的极度豁达,甚至让三兄弟一度错觉若修然上辈子根本就是个天盲,谁又想到他现在竟会如此在乎这对招子呢?
明明没有心机,明明透彻得纯粹,明明可以一眼望到尽头,偏偏啊,总在最让人以为已经十拿九稳的时候峰回路转,让人哑口无言,到底,是自己看人的眼光降格了,还是那人真的深不可测?
在四只眼睛不错眼珠地盯视下,祁连星一五一十地招供自己心里的鬼主意。
虚拟若修然一借尸还魂的场景,灌输他们是情人的伪造事实,诱拐若修然在清醒的时候和他们。。。。。。哼哼哈嘿。。。。。。
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是什么行为,这是红果果的色胆包天啊!
随上两个哥哥的目瞪口呆,祁连星嗫嗫吭哧,“我我我。。。。。。哎呦。。。。。。”
巴掌着肉——还是双响的!
狼炎在墙内夹道握紧了拳头,顺着指节有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他已经完全的顾不及,墙外的蟠龙殿是他陪伴过那个人长达十年的地方,那里的每一样摆设他都了然于心,闭着眼睛都不回落错了步子,即使看不到,那墙外的任意响动,都足够在他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明晃晃的图像来,七天,没有陛下,没有万万人之上的尊主,那些人的口中,只有一个名字,若修然!
每一次龙床四角帐幔落下的清冽破空声,每次床板吱呀响,那熟悉的嗓音随即透出完全陌生的喘息呻吟与求饶。。。。。。狼炎都要仰仗全身的意志去控制自己的身体,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旁证,佐证。。。。。。什么都好,只要多!
而到今天,狼炎已经不知到什么样的程度是够了!
漫天的怨怼里,头脑反常的空白,狼炎在回神之后才发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蟠龙殿内只剩了一个轻浅的呼吸悠长浅曼,狼炎伸手在墙上看似杂乱无章的按压一番,身前现出一线光明,顺着仅能容一人侧身的空位,狼炎迎着光源现身出来。
充当门扇的帷帐重重,隔绝出一方遗世独立的清净桃园,床帐却没有落下,让仰躺在床上的男人无所遁形,已经踢掉了半床被子,只拽了一角,松松的搭在肚腹上。修长的双腿,包裹在宽松的下裳里,垮垮的懈怼中显出几分孱弱,脑中却不受控制的跳出这双长腿缠在日月星三位殿下腰上的情景。。。。。。那些声音带着化不开的黏腻的婉转,就是。。。。。。就是。。。。。。
打住!!!
狼炎惊恐的看着床上全无警觉的男人,跳起来转身就往原路退。关上机关寸步不停地踉跄跑远,就算边跑边喘补不过气也不停下脚步,太不敬了,大不敬,他怎么能将那么龌戳恶心的画面勾勒到他发誓守护的皇,以及他的帝王最宠爱的三个儿子身上?
一线阴冷爬上狼炎的脸颊,渐渐化开慢慢弥漫了整张端正的脸。
若修然?雀占鸠巢的孤魂野鬼,是吗?
门口的报国敛了神色,鼻尖抽抽耳根颤动,再偏头,深幽的尽头只剩单人独眠的寂寂呼吸,惹来连七怨怪的一瞥。
转眼之间,离祁连星上一次色胆包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十来日,虽然对若修然来说,这是几天的功夫只有昨天和今天那一段一截的记忆,但对祁连星来说,已经足够他将上一次失败的原因总结归纳然后去芜存青的留下红果赤裸的欲焰滔天,然后——亟待爆发的匹夫之勇了。
相比每天一层不变规规矩矩的“父子”之间自我介绍,然后再继续规规矩矩的“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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