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冤枉死为夫了!”封寒壁笑容愈甚,语气却委屈的像个弃夫:“朕的后宫独为你一人而立,不信的话,就随朕回宫看看,朕的后宫是不是干净的连抹女人香都闻不着?”
“当然没有女人香了,全是男人味儿啊!你这人做事多干净利落啊!怎么会留把柄被人抓住?”钟若水乜斜着眼道,桃如李早就告诉过他封寒壁这七年来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说是过着禁欲般的生活。但他就是想撩话说,他想和封寒壁说话甚至吵架,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和他打一架或者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只有这样的激情和热情才能表达他内心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面前的封寒壁是活生生的,会和他拌嘴会和他闹,他不用再担惊受怕封寒壁会离他而去!
“那,朕就让你试试,朕这七年来有没有过别人……”封寒壁的唇越压越低,最后吞没钟若水那点微弱的声音。手越探越低,钟若水在神智还未完全失去前拉住他已经脱离控制的手,钟若水喘着粗气道:“精虫上脑也要看看你现在的破身体行不行!小虫的血别给你都浪费了!”
虽然被钟若水那句“破身体不行”给刺激了男性的自尊,但下面那句“小虫的血”最终把封寒壁的“男性尊严”给击碎了。是啊,逞一时之快害的还不是自己和儿子。那就加把劲养好身体,让钟若水把七年的份和今天的份在以后一并偿还!
封寒壁悻悻然的放手,尤不解乏的在钟若水唇上狠命亲了好久,才郁闷的放开他。钟若水抹去嘴角的唾液冷笑,胜利的还是他!封寒壁眼神一寒,搂着钟若水在他耳边谑笑着道:“那天在林子里你抱着我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没有听到小虫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朕真的觉得很遗憾,遗憾一辈子。”钟若水一愕,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得满脸通红!封寒壁温柔的伸出手为他拍着背,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阴险扳回一城!钟若水捶着自己的胸,狠狠的盯着封寒壁,他想炸毛亮出自己的利齿给封寒壁的脖子上来那么一下,可是一想到封寒壁“身负重伤”,他只能憋屈的把自己浑身竖起的毛给压下去!封寒壁看着他这副咬牙切齿想炸毛又炸不得的憋屈模样逗的心情大好,给他顺毛哦不,是顺背的大掌越发的温柔,笑容越发的张扬!钟若水含着两泡屈辱的热泪把头一扭,眼不见为净!!
侯在门外的林公公听着里面的动静,抬起头望着天空,那轮被雨水洗涤过的太阳比任何时候都要明净耀眼。林公公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日子似乎,可以回到以前那样了呢!
封寒壁在床上困了三天,除了出恭钟若水几乎不让他下床,就连擦身这样隐私的事情都是把门一关擦完了事。当然这擦身的过程中基本次次都差点擦枪走火,而钟若水从来都是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的人,一看苗头不对溜得比兔子还快!封寒壁只能看着自己屹立不倒的地方苦笑,然后忍着憋着让它快点平静下来,同时心里暗暗发誓等回了宫就让钟若水好看!
到了第四天,刚喝完药的封寒壁把来看他的钟小虫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钟小虫认真的看着封寒壁缠着厚厚绷带的地方,小脸严肃。他当时可是很记得封寒壁的心口位置有个很大的血窟窿的!那些红红的血全都从窟窿眼里喷出来,很恐怖的!
封寒壁好笑的捏捏他肉包子一样的小脸,这儿子长得像他,性子完全就是另一个钟若水!“想什么呢,这么严肃。”
“封寒壁,小虫子在里面动吗?会不会很痛?”钟小虫说着,就想伸手去戳一戳他记忆中血窟窿眼的那个位置。
“很痛,一碰的话封寒壁绝对会痛到晕过去!”钟若水肃着一张脸抓住小虫快要碰到封寒壁伤口的小手道,“爹也和小虫一样因为好奇试过,结果封寒壁就晕了一整夜,荼叔叔辛苦了很久才把封寒壁救回来!”
什么?!钟小虫一听吓得脸色发白,抽回手藏在自己身后,拼命的摇着头道:“小虫不碰了绝对不碰了!”
封寒壁斜了眼那位骗死人不偿命的爹,揉揉小虫的脑袋道:“没事,小虫子和小虫一样乖,不会闹腾,一点也不痛。”
钟若水背过身碎碎念:“呸!钟小虫不闹腾?爷怀胎十月他就闹足十个月!”封寒壁何等耳力,把钟若水碎碎念听的一字不差!暗自笑到差点没内伤,封寒壁清咳一声道:“小虫,想不想回鬼邪,跟我回家?”
“想!”钟小虫一听可以回去就马上忘了刚才的事情,大力的点着头以表示他真的很想回去,他早在这里呆腻了!要不是因为封寒壁伤势过重不宜舟车劳顿,他早就闹着要走了!
“好,我们明天就回去。”封寒壁揉着他的脸颊笑着说。
“喂,你的伤才养了多少天啊?”钟若水白了那两父子一眼。
“无妨,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那只小虫子很管用,跟这只小虫子一样管用!”封寒壁乐呵呵的和钟小虫玩耍着,钟小虫很配合的哈哈笑。封寒壁抬头看了眼满脸不赞同的钟若水,道:“放心,我的身体我清楚,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了。连路线我都想好了,先走陆路到桐州城,然后在那儿乘船回魅城,不会有问题的。”
钟若水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说:“你都安排好了,我反对有用么?”
封寒壁笑笑,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轻声道:“朕只是想快点回去和你补办册封大典,还有小虫的身份也要尽快诏告天下。”钟若水脸一红,撇过头不再说什么。钟若水少有的羞涩让封寒壁心神一荡,一个没忍住就在他脸上轻轻的啾了一口。
钟若水脑袋“轰”的一声,满头直冒热气!小虫还在这儿呢混蛋!!
“羞羞脸羞羞脸~爹爹和封寒壁羞羞脸~”钟小虫捂着眼睛叫起来,气的钟若水想咬人!封寒壁更是高兴的大笑,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人生最极致的追求和幸福!
第二日,封寒壁一行人启程返京。临走之时,一直没有离开的淳于璎和淳于玦俩姐弟出现在钟若水的面前,满目凄苦看着他,眼里似有千言万语要讲。钟若水轻轻的叹了口气,都只是孩子,他能怪他们什么?
牵着小虫向他们走去,钟若水指着淳于璎笑着说:“小虫,叫姑姑。”
小虫眼睛滴溜溜一转,大声道:“姑姑!”末了还送了个大笑脸给她,这个姑姑都小宝宝了,他要使劲儿对小宝宝笑!
钟若水满意的看了小虫一眼,又指着淳于玦道:“叫小叔叔。”
“小叔叔!”小虫声音响亮。
淳于玦和淳于璎早已湿了眼眶,看着小虫轻声应道:“乖。”他们知道,他们的哥哥原谅他们了。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弟弟和妹妹。”钟若水笑着对他们说,曲阳羽已经死了,不必要再让两个孩子背负着罪孽。“以后,常来鬼邪玩,如果他们对你们不好,就来告诉哥哥,哥哥会为你们出气。”
“哥哥……”淳于玦和淳于璎泪如雨下。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幕兄妹情深的傅紫瑠和秦毅,暗暗对那位“哥哥”翻了个白眼,还想怎么出气啊?他们两个身为一国帝王放下尊严与鬼邪签立百年内不得进犯和诸多不平等的条约,受气的是他们两个好不好!特别是那个黎苦,耍起手段来连秦毅这个奸商头头都自愧不如啊!不过,谁让他们看不得自己心尖上的人受一丁点儿委屈呢?谁让他们不爱江山爱美人呢?纯属自作自受啊!
一翻离愁别绪,终于他们在淳于璎俩姐弟的泪眼中渐行渐远。
“璎儿,别哭了,最多等咱们的皇儿出生之后朕就带你去鬼邪探望大哥可好?”傅紫瑠一脸心疼的为淳于璎拭去脸上的泪。淳于璎满目柔情的看着傅紫瑠点点头,傅紫瑠笑的一脸白痴相。秦毅鄙夷的看了傅紫瑠一眼,妻奴!转过身后却掏出一块帕子,温柔的对淳于玦说:“小玦,别哭了,来,朕帮你擦擦……”
“滚开!”淳于玦一把推开秦毅,用自己的衣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然后对淳于璎道:“姐姐,我要去鬼邪!我要去鬼邪当将军,这样我就能天天看到哥哥了!”然后也不等她回答,跃上一旁的马追了上去。
秦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咬牙切齿的说:“表兄表嫂,弟弟我先走一步!”然后也跳上一旁的马,快马加鞭的追了上去。“小玦等等我我……”看来,这位奸商皇帝的追妻之路是难之又难远之又远呐!
那之后的事(完结)
钟若水坐在专属于皇后的寝宫飞霞殿里,郁闷的看着那面雕凤画锦的大铜镜前,眼中隐隐的还藏有些许的怒气。身后跪着五名宫女,口里不住的求饶。
钟若水被他们嘤嘤咛咛的哭声吵得心烦,没好气的说:“叫你们起来了别哭了听见没有啊?你们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皇后娘娘,请您让奴婢们为您梳妆打扮吧,还有这些首饰衣服,皇上上朝前说了一定要让您试一试,事关三日后的册封大典,切不可出半点差错,否则奴婢们人头不保啊!请娘娘开恩啊!”一个宫女哭哭啼啼的说了一大堆,听得钟若水想拿苍蝇拍拍她!
混蛋封寒壁!钟若水气鼓鼓的看了眼那些堆得有小山高的衣服首饰,丫还有胭脂水粉!当他是什么?女人呐还是人妖啊!他们回来魅城都五天了,封寒壁除了上朝就是找一大堆人教他这个教他那个!连小虫也深受其害,林公公说这里不同太子府,一切都要讲规矩。啊呸!封寒壁哄他们回来的时候可没有说过这一条!
“皇上驾到!”门外的太监高喊道,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封寒壁淡淡道,屋子里的人才颤颤巍巍的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的皇后娘娘,这、这皇后娘娘怎么看到皇上也不行礼啊?还笑得那么阴险?
“都出去吧。”封寒壁吩咐,一群太监宫女如得大赦般全都跑的飞快,出去前还不忘把大门带上,有些事情还是关上门解决比较好!
“你看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要快,怎么,你吓唬他们了?”封寒壁笑笑走在钟若水身后,弯下腰看着铜镜里的钟若水。
“哼哼,我倒想知道那句‘人头不保’吓唬的是谁!”钟若水斜着眼看他冷笑道。
封寒壁眉一挑,侧过头在他耳边道:“绝对不是吓唬你。”
“你!”钟若水刚想教训他,钟小虫忽然就推门进来,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闷闷的道:“爹,封寒壁,我下学了……”回了宫之后,教小虫礼仪的老师第一件事就是教他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之道,明令禁止他直呼自己父皇的名讳,教了整整两天都没有起色之后,礼仪老师提溜着一脸委屈的钟小虫在封寒壁面前哭得老泪纵横,说什么“老臣罪该万死有负皇上重托”、什么“太子天资实在太高老臣实在是教不来”之类之类的。封寒壁扶额,这番话这位“老臣”在二十几年前也同样对他的父皇说过,只是改动了几个字换汤不换药。想不到他封寒壁也有今天啊!然后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就是让小虫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叫他“封寒壁”,有外人在的时候就叫“父皇”。钟小虫欣然接受。
封寒壁站起身,苦笑着把他抱起来,道:“唉!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啊!”照刚才的情形下去他一定能把钟若水气的炸毛,到时候又有豆腐吃了!可惜,他儿子太不给面子了!
“封寒壁,我可以不要当太子吗?”钟小虫抱着封寒壁的脖子,嘴巴噘的老高,语气委屈的不行。钟若水玩着手上的凤钗,冷凝着封寒壁道:“封寒壁我可以不要戴这个鬼东西吗?”
“怎么了?太傅教的不好?”封寒壁直接无视钟若水,捏了捏钟小虫的小鼻头问。
“不是……”钟小虫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然后趴在封寒壁胸前不动了。
“封寒壁我可以不穿挂在屏风上的那套人妖衣吗?”钟若水用大拇指指指那套华丽的凤装,脸上的冷笑更甚。
“我以前也有过像小虫一样的念头,当时我也还是个孩子,就跟你差不多大。为了可以不当太子,成天逃学,和那些皇孙公子打架,气得夫子每天都在我的父皇那里告状。等我把宫里宫外都闹了一遍都没效果时,我就开始认命了。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当太子可以做很多有益于天下有益于百姓的事情。最后当太子不再成为我的一种负担,而是一种责任。一种必须去承担的责任。”封寒壁轻声道,“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会明白了。”
钟小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是紧皱的眉间仍是揭露了他内心的烦闷和厌恶。封寒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需要时间,只要时机到了,他自然就会明白了。
“封寒壁,如果大典那天你一定要让我戴着这个鬼东西穿着那套人妖衣,我保证你会上演一出千里寻夫记!而且就算你寻个千年万年也白搭!”钟若水捏紧了拳头,笑容有些扭曲的丢下一颗重磅炸弹。
“唉~”封寒壁和小虫对视一眼,问道:“你爹是不是从来都那么不懂事?”
“从我记事起就没见他懂事过。”钟小虫无奈的摊摊手,表示他也无能为力。
“封寒壁~钟小虫~你们说我大典当天穿什么好啊?”钟若水的笑容扭曲的吓人,龇起的利齿泛着阴森森的白光,两手手指还一曲一曲的摆动,语气温柔的能溺死一头狮子。
封寒壁钟小虫心里“咯噔”一声,脑门同时冒出一滴冷汗,封寒壁抱着小虫转身就走,走的同时还不忘吩咐:“给娘娘重新备一套简单高雅的衣服,一切从简即可!”
宫女太监面面相觑,齐声答道:“是!恭送皇上,恭送太子。”
“嘁!跟我斗!”钟若水不屑的扬起嘴角,把手里的凤钗往桌上一丢,冲着一旁的侍女喊:“把这些金银珠宝都收起来,将来好卖钱!”
小侍女一抖,假装没有听到他最后一句话,躬身道:“是,娘娘。”
呸!还娘娘腔呢!钟若水撇撇嘴角,这该死的宫中规矩!
小虫坐在御花园,撑着脑袋抬头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封寒壁和他爹商量“国家大事”去了,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思考人生。
“唉~”钟小虫幽怨的叹了口气,其实他跟封寒壁说不想做太子,不是因为讨厌啊……
“小虫,才半天不见你就变成深闺怨夫啦?哎呦!”胡荼捂着脑袋气鼓鼓地转身看着钟若风,高了不起啊!高就可以随便敲人后脑勺!
“小虫。”钟若风走过去坐在小虫身边,“不喜欢这里?”
“不是……”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