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放声长呼，令天庭上的仙人全都神色一凛。
「蛇妖，你现在可是选择自灭？」玉帝凛凛的声音响起。
雪毅尘仰视他。「既然青岚选择魂飞魄散，我也不会苟活，既无法相依，要散就两个人一起散得干净！」
「你连仙人都不做了？」凤儒君不可思议地问。
「没了青岚，成仙又有什么意思？」在雪毅尘决绝凄凉的吐出最后一个字时，他的身体就焚烧起来，在剧烈的痛楚里，他面上竟浮起一丝微笑。
「青岚，人世中是我负了你，在这天上，我却要追随你。即使是魂飞魄散，若能相遇，我的魂魄也会紧紧缠着你，永远不放开！」
「痴儿……」
剧烈的疼痛将他撕裂时，他听到玉帝淡然清远的声音。
第十章
雪毅尘睁开眼时，却发觉自己正坐在风月楼二楼的雅间，他整个人讶异一震。
耳边传来兰儿关切的声音。「爹亲，你怎么了？」
雪毅尘疑惑地看看四周。他、睿野，还有兰儿，这分明是他很熟悉的景象。
那么，外面可是青岚在跳舞？
他惊讶的看过去，果然见到穿着五彩舞衣的青岚，正在舞台中央翩然起舞。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心里不解自问。
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天界选择自灭，为何现在……
你连成仙都不要，宁愿受人世轮回之苦，既然青岚的仙籍也已经除去，现下你俩都是人，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小蛇妖，余下人世短短几十年，你自己看着办吧！
脑海中忽然响起玉帝严正慈悲的声音。
雪毅尘整个人一震，霎时明白了玉帝的意思，随即面露喜色，朗声道：「多谢玉帝。」
他这一句，又让旁边两人听得一愣，看他的目光充满不解，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神色一凛，雪毅尘压制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淡声道：「我没事。」
兰儿还是关切地看着他，神情有些不安。
雪毅尘轻轻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
不对！他倏然一惊，眼睛望向外面青岚高高跃起飞舞的身影。
不行，等下青岚就要掉下去了，他还在这边傻坐着干么？
正想着，那身影已经开始下坠，表演中的确是要往下坠的，但是这次青岚会摔得头破血流，丢了一条命。
雪毅尘的一颗心都快提到喉咙，看着青岚已经开始往下坠，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迅速从二楼栏杆一跃，直接跳了下去！
楼下观众惊呆了。
本来众人的注意力全被从高空坠落的青岚吸引，这倒好，旁边二楼忽然跳下来个人，坠得比青岚还快，把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去。
雪毅尘急急跃下时瞄准了舞台中央，他只想着自己必须比青岚快，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摔死。
「砰」的一声，他因看准了地方，又有武功护体，落地的时候只感觉腿部一阵剧痛。
他抬头往上瞧，青岚果然已摔落下来。
他忙展开双臂，接住青岚，青岚重重砸在雪毅尘身上，两人倒在地上，使垫在下面的他全身一阵痛楚。
一时间雪毅尘痛得几乎要骂人，不过他仍挣扎着起身想看青岚的状况，只见那人被自己护得好好的，头上没有血，身上也没有，只瞪着一双写满惊慌的眼，深深注视着他，似乎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青岚动了动嘴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摔下来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内心甚至还有一丝解脱的快慰，但是，现在这个男人竟不要命似的护着自己，他是在干什么？
「青岚，我的青岚！」失而复得的喜悦，让雪毅尘紧紧抱住他，炽热的嘴唇直接压上来，给予他热烈缠绵的一吻，将青岚所有的心慌和疑问都暂时消除了。
几天后，夏毅王在青楼救美的事件便成了京城里的热门话题。
大家都眉飞色舞的热烈讨论着这件事，那些在现场的人，更是说得活灵活现。
堂堂夏毅王竟为了一个低贱舞人，奋不顾身从二楼跳下来做肉垫，令楼中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关于夏毅王与那舞人的故事也被人传得绘声绘影，说他们是如何定情、如何反目、又如何旧情复燃，难以自抑。
一时间说书先生的生意大好，两人的故事被编成无数的版本，以供客人们茶余饭后取乐。
而故事的主人公，夏毅王，此刻正躺在毅王府的卧房里，全身缠满纱布，行动困难。
青岚端着药碗走进来，就看到那男人向自己伸出手，似乎已等得不耐烦。
他急忙走过去，将汤药摆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
「大夫不是嘱咐你不要乱动吗？万一以后走路跛脚怎么办——」他絮叨地说，很担心他有任何闪失。
未完的话语却被男人炽热的嘴唇堵住，结束结实热辣的吻之后，对方才气喘吁吁地放开他，彼此都急于找些空气。
青岚只觉自己此刻像在梦中，那天男人舍身相救，两人现下又变成了这样的关系，这转变太巨大，一下从地狱到天上，他非常不能适应。
这几天雪毅尘都在养伤，青岚也不好问他，此时再也忍不住，低声问：「王爷，您……不再恨我了吗？」
雪毅尘闻言心中震了一下，有力的手臂将他拥进自己怀里。「过去都是我错，做了太多混帐事，还误会你、对不起你，你不恨我便是谢天谢地了，我怎么可能恨你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愧疚、心碎和伤悲。
青岚呆呆地看他，这些话让他以为自己身在梦中。只有在梦里才能听到，不是吗？
「为什么不说话？」雪毅尘轻抚上他面颊。
「我是在作梦吧。」青岚轻声道，看他的目光有些迷离又有些惧怕。
雪毅尘心痛地将他紧紧压在自己胸口。「青岚，是真的，我在向你忏悔、求你原谅，还有以后，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一直相守到死！」
「王爷……」听了他的话，青岚既惊又喜，感动得说不出话。
「叫我毅尘，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雪毅尘深深地看他，温柔的唇在他额上亲吻一下。
青岚一颤，凝视他半晌，苍白的嘴唇轻轻开合，好一会才唤出那在他心里深埋许久，却从来不敢唤出的名字。「毅尘……」
「青岚，我的青岚……」雪毅尘眼眶灼热，紧紧拥住他，激动得口中不住唤着他的名字。
雪毅尘躺在床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府侍卫长夜离。
「夜离，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
夜离呼吸一窒。「王爷是要处死属下？」
雪毅尘轻轻一叹，「我不会杀你，你抬起头来，我要你把当年的事情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夜离一颤，半晌才慢慢地抬起头，有些惧怕地看着雪毅尘。
「说。」雪毅尘轻喝一声。
「是……」夜离惊慌地低了头，颤声道：「当年属下曾怀恨青岚设计了我两个手下，一直想找机会整治他，后来将军找上了我……」
雪毅尘呼吸微凝，不语地听下去。
「那日将军与属下密谈，问属下是不是想赶走青岚？
「属下回答说是，将军便笑着赐了一杯酒，属下不疑有他，以为将军满意这个回答，所以才赐酒。属下喝了酒后，将军便叫属下到青岚房间，等在那里，说他自有办法将他赶走。
「属下一开始不明白，便问将军要属下在那里做什么？将军只是笑着说，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打他一顿为你的下手出气、骂他吓他也行，你想做任何事都可以……」
瞄到雪毅尘脸色绷紧，夜离更加惴惴不安道：「属下那时还不明白将军的意思，等到了青岚房里，忽然觉得身体不适、万分烦躁，才发觉被下了药，而那时青岚正巧进了屋……」
夜离不敢再说下去，因为雪毅尘的表情已经黑沉得像是要杀人。
他伏在地上，身子有些发颤。他跟了王爷这些年，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这桩事，只因他背叛了王爷。
「说下去。」雪毅尘沉声命令。
回想起当时那些不堪的情景，夜离心中懊悔痛苦。「青岚初时极力挣扎，要属下放开他，他逃到门边，却发现那门已被反锁……那一日将军派了人将偏院隔离，因此附近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再后来，不知将军施了什么计，王爷便怒气冲冲地出现，教王爷亲眼看见……
「这事属下也是中了计，但后来见王爷大怒，属下极为不安，加上将军又叫属下小心答话，属下听出将军的意思，便顺着他的话说，不敢把真相说出来，王爷，属下错了！」
若是八年前，雪毅尘也许会把夜离杀了泄恨，然而事到如今，他只想了解青岚是如何被陷害，且冷映色也已入土，这些陈年旧事，除了自己心上的那些伤口，再计较也没意义了。
「你下去吧，我已替你在睿王府谋了一份差，明日你便过去，以后不用再跟着我了。」
「谢王爷不杀之恩……」夜离声音有些哽咽，用力将头磕在地上，与跟了多年的主人告别。
又过了半个月，夏慈京城又有消息让百姓们议论纷纷。
主人公又是那夏毅王，他竟当朝上书，表明要与舞人青岚成亲，恳请圣上赐给他王爷伴侣的资格。
这在夏慈国是件前所未闻的事情，舞人这种最卑贱的人，被立为妾室都不能了，更何况是堂堂王爷的另一半？
听说皇上面色难看，虽然夏毅王是他的左膀右臂，但这一次他给皇上出了一个大难题。
后来夏毅王又上书，说若是皇室礼法不能允许，他自愿放弃爵位，成为平民，如此自可与舞人成亲。
此言一出更是惊动朝中上下，众人都想夏毅王是不是真疯了？居然为了一个舞人，连王爷都不做？
最后好像是摄政王从中调解，才让这事平息。
皇上撤了夏毅王部分兵权，收回一些封地，只保留夏毅王这个称号，才总算允了这件婚事。
外头为了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当事人雪毅尘却置身事外地养他的伤，虽然其他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腿上的伤还是很严重，连上朝都需拄着拐杖才能勉强站立。
青岚替他换好药后将纱布重新缠好，坐在床边轻轻揉着他的腿，看他时而露出痛色，还是有些心疼。
「青岚，我们下个月便能成亲了。」雪毅尘牵起他的手，含情的眼深深凝视着他。
青岚清俊的面容上泛起红晕，定定望向他。「王爷，其实你不需要如此，跟皇上吵了架，还被没收不少封地……」
「必须如此。」雪毅尘说得坚定，「已经迟了这些年，那时说过要给你名分，却没能做到，还害你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我们都不年轻了，是时候给你一个许诺，即使拼上所有，我也必须为你办到。」
「毅尘……」
雪毅尘轻轻拥住他，笑道：「这不是很好吗？现在我也乐得清闲，不用再管那么多的事。等我们成了亲之后，也不用担心孩子的问题，兰儿就是我们最贴心的孩子，将来只要替她找个好夫婿，我们的责任就完了。」
心下一热，青岚星眸望向他，忽然捧住他的脸，将自己微凉的唇覆上。
这是青岚第一次主动吻他！雪毅尘呼吸一窒，内心随即填满惊喜跟快乐，和一股无法言喻的美妙。
在他退开之后，雪毅尘又将人搂了回来，自动加深这个吻。
青岚被他吻得快不能呼吸，更令他害羞的是，男人粗糙的大手已拉开衣襟，抚摸着他的身躯。
青岚心思微乱，光天化日做这种事，让他有些羞涩，又总觉不妥。
「毅尘……」他呼唤的声音有些轻颤，带着连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撒娇意味。
这呼唤反而令雪毅尘更难以自制，在那柔韧身躯上抚摸的大手越加肆无忌惮。
「啊！」被握住了要命的地方，青岚微微绷紧了身子，一声媚惑的低呼逸出口。
雪毅尘爱抚着情人的分身，感觉那可爱的地方在自己的挑逗勾引下，十分精神的挺胀起来，青岚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一层绯色，迷离又水润的眸，带着诱人的风情。
雪毅尘呼吸急促，炽热的嘴唇轻覆上他的，低喘道：「我想你，青岚……早想抱你碰你了，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他低哑的呻吟着，抓着青岚的手让他碰触自己灼热的坚挺。
「可是你还伤着……」青岚实在很担心他的伤势。这男人要起来就不知节制，过度剧烈的动作会……
他面上绯色更甚，为自己的想像感到羞窘。
雪毅尘将他动情的神色都收进眼底，低笑着在他脸颊上一番啃吻，又移到他耳朵轻咬。「我不动，你来动好不好？这样便不会伤到我的腿……」
这赤裸裸的情话更让青岚羞红了脸，忍不住要推开他。
但雪毅尘更快地抓住他的手臂，嘴唇深攫住他，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床帐放了下来，青岚红着脸坐到他身上，手指不可抑止的颤抖，艰难地解开恋人的衣物。
雪毅尘笑着凝望他，抓起他一只手吻过他指尖。「我就知道，我的青岚最好了……」
青岚眸光迷离，轻轻咬住唇，解开自己的衣衫，上身赤裸地与雪毅尘相对。
感觉男人身体一绷，那黑眸里的光芒炽烈得快令他的身体烧起来，是那般的炽热、紧迫。
「青岚，你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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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解开恋人的束缚，放出他昂扬高挺的欲望，那粗壮的家伙已是精神饱满，不住的弹动，只轻轻的碰触便让男人激动不已。
青岚微微屏息，褪下自己所有的衣物，匍匐到雪毅尘身上，让他修长的手指可以轻易探到自己身下。
「啊……」他咬着唇发出细细的低呼，男人炽热的手指已经探了进去，在那秘穴中不住摩挲着内壁，时而不安分的戳刺。
青岚顺着他的动作在他身上轻轻摆动，帮助雪毅尘开拓润滑自己的秘穴，男人高昂的性器已经在叫嚣，他知道他的难受，也想让他快点进入。
心底隐隐的期盼也让青岚觉得不好意思，他并不是第一次和恋人如此亲密，但此刻的心情比往日多了一些期盼。
「嗯……」青岚抿紧嘴唇，慢慢地朝男人坚挺的欲望坐下去，那饱满鼓胀的感觉太过鲜明，让他脸红得几乎滴血。
加上又被雪毅尘这般热切的注视，让他羞得想遮住自己，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窘迫。
「看着我，青岚。」雪毅尘低声诱哄，按下他的头颅，亲吻、咬着他嘴唇。
炽热分身进去了一半，男人用力一挺，瞬间挤进全部。
青岚呻吟了声，感觉那饱胀的性器填满自己，炽热滚烫得几乎要令他尖叫。
他一边小心不去压到雪毅尘的腿，而自己弹动的分身也不安分的摩擦着情人的腹部，让青岚觉得身前身后都有些难耐。
雪毅尘低低地笑了，双手托在他腰间。「青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