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你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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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你心似我心-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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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辞职,别的没问题!你说。”白以辰答应得很痛快。
安诺气呼呼地瞪着这个小屁孩,他怎么那么精?!笨一点能抑郁啊?
“嗯……索性咱们明着说吧!郑锐从那个胖子那里帮你要到了十几万赔偿款,报警的结果无非就是治安拘留几天,忒便宜他了。现在你有了这笔钱,至少不用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打工了。我建议你报个班学点东西去,最好能参加明年的高考,毕竟高中毕业文凭在这个社会上跟废纸一样!你哥哥我还大专毕业呢。”安诺越说越觉得这话顺溜,“当然这点钱也不一定够,为了帮你省点,我把我那间客房腾给你住如何?房租嘛就算了,但是你得帮我收拾屋子做饭,我记得你来燃惑应聘时号称‘收拾屋子可干净了 ’,看你在饭馆打工那么久,估计厨艺应该比我强。这样我也不用天天吃饭馆,你看怎么样?”安诺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难得的是还合情合理周到细致,既解决了问题又顾及到了白以辰的自尊心,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等级。
为了不给白以辰挣扎的空间,安诺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养伤怎么也得个把月,酒吧总得找人替你吧?而且那个胖子好像还是不大不小的一个政府官员,将来难保不来找酒吧和你的麻烦,为了大家好估计郑锐也会劝你辞职的,你太小,他不想害你。”
安诺说这话半真半假,他觉得自己平生说了无数的谎话,眼下这个不算登峰造极也算笑傲一时了。
白以辰趴在床上委屈得哭都哭不出来,自己平白受这一场屈辱,撞出一身的伤,结果却丢了工作,这上哪儿说理去?他沉默下来不吭声,不情不愿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安大哥,我不想辞职……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白以辰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欲言又止,安诺能听出他的犹豫。
安诺再叹口气,他觉得自从遇到白以辰他叹气的次数呈几何级数上升,每天都在往忧郁路线上靠拢。“白以辰,你要真拿我当哥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想不想再去念书,还是打算一辈子就这么打零工?”
“我当然要去念书……我……”白以辰咬咬牙,“我得攒学费。”
“你读什么学校那十几万也够了!你总不会想把出国留学的钱也攒出来吧?”
“可是……”白以辰皱着眉眯着眼,一脸沉思的样子。
“可是什么?”安诺问道。
“嗯,别打岔,我算账呢!”白以辰很认真地说:“那……我可不可以保留九乡的工作?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安诺气的直乐,白小辰居然要算算帐再决定!
其实要按安诺的打算他最好把九乡的工作也辞了,就留在家里看看电影看看书挺好,对门于岱还能照顾着不至于出什么意外。但是安诺也知道,以白以辰这小财迷的性格来说这简直就是白日梦!
现在的问题是……安诺忍不住掐掐眉心,他相信莫晗会拧死他的!要不是自己迄今为止卧底卧得很成功,不用韩子飞动手,莫晗会亲自宰了自己的!
“真要‘破屋藏娇’了”安诺自嘲地想,这件事估计会被于岱秦晓他们挤兑一辈子!
白以辰趴在床上咬着枕头角偷笑,天知道他有多高兴安诺能邀他同住,一想到以后每天早晨起来都可以看见安诺那痞痞的但其实很温柔的笑,每天晚上蜷在沙发里看自己喜欢的电影时都有安诺高大的身影相陪,每天可以在一起吃饭和他斗嘴,难过时他会呼噜呼噜自己的头发揽自己入怀……白以辰高兴的嘴都合不上,只能用枕头角挡着自己的脸以防笑的太夸张,白小辰兀自无限憧憬却完全忘记了其实自己跟安诺的作息时间是完全相反的。
终于……终于有个人,无条件的、真心的关心自己,愿意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地照顾自己,凡事都替自己想,为自己规划未来的生活。尽管不知道这种近似“家”的美好生活能持续多久,但自己到底得到过。在以后的岁月中回顾自己的青少年时代,也终于可以坦然地说句“我有过一个温暖的家”。在这个前提下,丢了一份来钱很快的工作也不是那么让人伤心了。
安诺看着白小辰笑的像只偷到香油的小耗子心里就柔软了起来,他没想到小家伙会那么高兴,全然忘记了昨夜的伤痛,忘记了刚刚还萦绕不去的阴影——这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坚强的小孩,他的每一天都在逼自己遗忘,遗忘一切的苦难和伤痛;对于白以辰而言,笑得越甜,也许伤得越深。安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再一次缠上白以辰的头发:“傻小子你乐什么呢?”
“可以看电影,通宵看电影!”白以辰傻乎乎地说,想了想嘴角咧的更大,“免费的!”
安诺觉得自己好像不如电脑得宠。“这就值得你那么高兴?”
“当然不是!”白以辰斩钉铁,“我还可以省好大一笔房钱。”
安诺觉得说自己不得宠还真是太抬举自己了!可是再看见白以辰美滋滋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要逗逗他:“白以辰,难道你不觉得最值得高兴的应该是从此后有我罩着你么?”
按照安诺的认知,白以辰应该嗤之以鼻地翻个白眼,然后无比鄙视地说:“你以为你谁啊?小爷我纡尊降贵地搬去跟你住是你祖坟长草前世积德,你那小破屋简直要蓬荜生辉了。”
可是白以辰居然一本正经地板起脸来,认认真真地说:“安大哥,你是真的对我好我知道,谢谢你!”
安诺所有的心里建设全部落空,反差大的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竟然傻住了:“嗯,那个……不用谢!”安诺一时嘴顺差点说出一句这是我应该做的来。
白以辰静静地说:“安大哥,我以前说我父母双亡其实不全是真的,我从来就不知道爸爸是谁,一直和妈妈一起生活。我妈妈……身体不好,她没法照顾我,所以我……我一直是一个人。你那会儿说当我哥哥我特高兴,真的!我觉得自己终于有兄弟了……嗯……安大哥,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住不是高兴不高兴的事,而是一件特……特……”
白以辰想说“特幸福”,可是这么“肉麻”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感觉好像是在告白一样。白以辰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似乎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对对方说“幸福”,但是……那种从心底满溢出来的温暖、喜悦、充实、安定感不是“幸福”又是什么呢,人这一生追求的不就是“幸福”么?白以辰想,有家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
白以辰吸口气,给自己打打气继续说:“那个……安大哥,我不太会说话,但是我真的……很……很幸福”。
安诺心说:妈的,你这叫不会说话?你他妈简直太会说话了,杀人于无形啊!
“那个……白以辰,你要这么说哥该不好意思了,这实在算是小事一桩,”
“对我来说,这很重要,非常重要!”白以辰淡淡的一句重锤一样砸向安诺的胸口,他觉得心口微微疼痛,要喘不过气来。眼前这个人,安诺默默想,终其一生,无论走到哪一步,我至少都会是他的大哥。
肖易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白以辰攥着枕头脸红,安诺盯着床头柜喘气,他好奇地问:“你俩怎么一脸暧昧相?”
安诺忍不住想叹气,这二子又真相了。
“二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话呢?”
肖易撇撇嘴把手里的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这年头实话就是不招人爱听!”
白以辰趴在床上不干了,嘟囔着:“哪里暧昧了?我们兄弟相亲相爱肖大哥你不懂你是不是从来没兄弟?”
肖易弯下腰好笑地看着白以辰被压的嘟起的脸,忍不住伸手戳下去,在他脸颊上按出一个小小的圆坑:“小东西,你不疼了是吧?又开始贫了……就是跟安诺学的毒舌!”
安诺根本顾不上吐槽,他几乎恶狠狠地盯着白以辰的脸颊心里唾弃自己:看人家肖易,这种亲昵的小动作做起来理直气壮的,为什么搁自己身上刚有个念头就心虚得好像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没出息!
肖易自然而然地拿出勺子打算喂白以辰喝粥,安诺毫不客气地把他提溜到一边自己一屁股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粥递到白以辰嘴边,肖易站在旁边抗议安诺不给他表现的机会保护欲过盛,安诺想你把“保护欲”换成“占有欲”我倒是不反对。
一餐饭在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玩笑中进行下去,白以辰笑出了眼泪:有大哥、有好朋友、真好!
韩子飞是和郑锐一起来的,郑锐刚在护士台问过白以辰的情况,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又因为从胖子那里争取到了一大笔钱而心情不错。两人在留观室门口看着白以辰咭咭格格的笑便问道:“小白同学,你精神很好嘛!不疼了?”
韩子飞也帮腔说燃惑的头牌和二牌都在床边伺候着他怎么可能没精神?
“白以辰,安诺伺候得可还满意?要不要把他赎回去啊,他可以一辈子伺候你哦?”
安诺镇定自若地开始吃自己的那份粥,白以辰笑着说韩大哥真会开玩笑,我可没那么大谱。
韩子飞冲安诺抬抬下巴,“白以辰,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以后他被别人赎走了,去小心翼翼地伺候别人你可别后悔!”
安诺平静地咽下一口粥后问白以辰:“赎么?不贵!”
众人大笑着看着白以辰,郑锐笑得明媚洒脱,细碎的发丝染上朝阳淡淡的金色,衬得他一双褐色的眼眸显出浓浓的茶金色,深邃迷离,就像异域的王子踩着驼铃来到你面前,风情万种又高贵优雅。
路过留观室的周煦从此一生都迷失在那双茶金色的眼眸里不曾找到回归的路。
韩子飞敏锐地抓住了一道惊艳的视线,他不动声色地把郑锐揽进了怀里,右手霸道地绕过郑锐细瘦的腰。白以辰的视线正好就和郑锐的腰部持平,他惊讶地看着本来和善的韩子飞突然变成一只守卫自己领土的狮子。
充满恶意地瞪着周煦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的拐角处,韩子飞转过头来看到白以辰惊异的目光,他瞟一眼安诺,笑着对白以辰意味深长地说:“你知道么?爱情是绝对自私的!你会很骄傲有人欣赏你的亲人,但绝不能容忍有人喜欢你的爱人!”
白以辰想了想,慢慢地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的排版啊……我给你跪了…………


、第四十六章   试探

周煦镇定自若地拐过楼道,他能感受到身后那道充满警告意味的目光所带来的强大压迫感,他的心跳得很快,眼前一片茶金色的光斑在晃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从那里路过而已,那群人沸反盈天地笑闹,为什么他会在几米开外毫无预警毫无道理地跌进一双眼瞳里!他现在都能清晰地回忆出那双眼瞳,有浓长的睫毛,眼睛并不很大但是目光深邃,阳光折射在瞳孔上散出一片茶金色的光晕,被睫毛剪切成碎碎的光斑晃动着一屋子的情致。那双弯弯眉眼含着笑意深深,在被那只有力的手臂圈住腰时目光中的笑意更深了,微微下垂的眼睫带着几分爱恋……
周煦站定脚步,站在窗户前极目远眺,穿过层层的高楼大厦他看到朝阳灿然。周煦很奇怪自己并不懊恼,也不沮丧,这场爱恋来势汹汹而自己溃不成军,在一切的一切都没开始的时候就这么站在窗边,咀嚼这那份惊艳、喜爱,心平气和地迎接毫无转圜余地的失败。
“所谓一见钟情,大约就是这样吧!”周煦对自己说,“不过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周煦从会“喜欢”一个人那天开始就是一根正弦曲线——没一处是直的!出生医学世家的他艰难地和父母沟通后一家人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父母对他的要求很简单:洁身自好!可以恋爱可以同居甚至必要时可以以任何形式结婚,但是一切的前提必须是“爱”,就像一切异性恋那样本着“携手一生”的初衷认真地爱。所以周煦毫不避讳自己同性恋的身份,也坦然地追求别人、被别人追求,在过去的岁月中他经历过四次恋爱,他爱的认真,散得平和,他和几个“前任”的关系都还算不错,甚至出席过其中一个的婚礼!那时好友恨铁不成钢地说他“太贱”,周煦笑笑说:“何必?你不能要求每一对父母都像我父母一样通情达理。都是被逼无奈有说不出的苦,自己人为什么要难为自己人?他希望在婚礼上看见我,我去就好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好聚好散……”
时间久了,周煦就拿用“下一个更好”来安慰自己。因为从不缺乏追求者的周煦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天长地久”,所以他轻易不会接受追求更不会去追求谁,这让他的空窗期总是很长,每到这时好友就用酒杯敲他的脑袋问他:“这年月有‘天长地久’这种东西存在么?”
“有!”周煦答的斩钉截铁从不动摇。
“天长地久啊!”周煦闭目仰头,用早晨清新的空气填满自己的肺部,“又失败了……这次好像更惨!”周煦自嘲着轻声说。
安诺吃完手里的那份粥,看到吃了止痛药的白以辰又开始昏昏欲睡便帮他拍平枕头拉好被单,趁着小家伙还醒着告诉他自己去给他搬家,哪些东西可以扔掉了。
白以辰挣扎着想了一会儿说“床下有口箱子,拿上那个;再把衣柜里的衣服拿上,还有新买的被褥……其他的……都可以扔了!”
“那我拿完东西就先回家收拾,让肖易陪你,一会儿阿奇过来换班,我明天再来。”
“好……安大哥……明天……早点来。”白以辰迷蒙中看向安诺,一团轻雾在眼前飞旋,他心里有很多话想对安诺说,他想要先问清楚一个问题,但最终还是沉沉睡去了!
安诺借走了肖易的小QQ,韩子飞拉着郑锐走了,说是熬了一夜得回去睡会儿,肖易也伏在床边睡了,一片寂静中谁也没发现一个年轻的身影在门边站了一会儿后无声地走了。
安诺再次打开白以辰小地下室的大门时心情格外愉悦,他必须承认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情。白以辰的东西很好收拾,除了他千叮万嘱咐要拿的那口小箱子和安诺新给买的被褥以外似乎只有一件大衣是他特别在意的。安诺坐在床板上打量那口小箱子,是那种很古老的家什,也就比一个鞋盒子大一些,挂着一把锁。以安诺的能力开这把锁不会比开自家大门更麻烦,而且对比他毫无心理负担!箱子里有白以辰的各种证件和大学录取通知书以及休学证明,还有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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