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莫惊慌,几个贼人,老夫家里还是有能力捉住的,不如贤侄随我一起去看看,也好看看那贼人是个什么下场。”
诸葛智突然的紧逼让孙凤白心里倏地一慌,但是很快便又平复下来,他不能慌!如果他这里也出了岔子,那青言那的危险就更大了。
正在犹豫到底是不是要拒绝,诸葛智就又开口了,
“听说贼人直取犬儿的卧房,你是他的好友,去了也好看看贼人偷得是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到时候帮老夫做个见证,等云峰回来了,告诉他可不是老夫动的他房间。”
人家都说到这一步了,孙凤白当然不好拒绝,只得装作害怕的样子道:
“那,好吧。只是凤白素来是怕看到这些打斗的场面,一会要是有什么表现不当的地方,丞相大人可千万别怪罪凤白。”
“呵呵,走吧。”
诸葛智说完便率先往偏厅的小道走去,孙凤白和景胜交换了眼色,只得抬脚跟上。
对方十拿九稳的模样让孙凤白心里的鼓打地更加激烈,每往前走一步他的心都在揪紧一分,自己的出现对于青言来说肯定会是一个牵累。不行!不能让青言因为自己而有危险,孙凤白愤恨地看着眼前那老家伙略显佝偻的背。恨恨地咒骂道,果然是个变态老狐狸,想利用自己去威胁青言?想的倒是美!
回头看了景胜一眼,孙凤白立刻向诸葛智的背影扑去,
“啊!”
一点都不想碰到那个恶心的家伙,孙凤白扑地十分含蓄,倒下的时候正好紧紧抱住诸葛智的长衫衣摆。
“恩?”
诸葛智脚步一顿,因为小腿被孙凤白拖住,上身便也控制不住地往前倒,还好他身边的那个侍从身手了得,及时扶住了他,不然这个已经上了年纪的丞相大人,恐怕会被这一摔折腾的不轻。
“二老爷!”
景胜的声音适时响起,人也立刻蹲□去,把趴倒在地的孙凤白搂进怀里。
诸葛智回头,看着孙凤白和景胜的眼里全是杀意。
“丞,丞相大人。。。”
虚弱地倒在景胜怀里,孙凤白半眯着眼睛,断断续续地道,
“对,对不起,凤白自生了孩子后,一害怕就容易晕眩。”
手放在额头上轻轻摇晃,孙凤白复又睁开眼,
“恐怕不能陪您去看府内捉贼了,但是日后云峰兄回来,在下一定会来为丞相大人作证的。”
“贤侄这身子看起来还真是不好,是得好好养养了。”
诸葛智的话再也没了方才的淡漠,阴沉的语调听得孙凤白一阵紧张,生怕这老家伙会强制把自己给押过去。
“丞相大人,我家二老爷这病已经得了许久,今日没想到会发生这事,所以药也没带在身上,都在府里放着。”
景胜自下往上看着诸葛智,那一副担心主子的模样换来了诸葛智的一个冷笑,
“那还真是不凑巧了,不过老夫府里倒是也有几味好药,不如先拿来给贤侄服用。”
“不敢麻烦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不是头痛心痛么,不如自己多吃点,凤白还是先行告退了。”
在诸葛智看不到的地方,孙凤白用手掐了掐景胜,那家伙总算没在这时候范含糊,立刻打横抱起孙凤白,朝诸葛智微微欠身,
“丞相大人,奴才不知道出去的路,能不能劳烦您的这位侍从带下路?”
“子息,那你就带吧。”
方才进来通知诸葛智消息,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黑衣奴才应了一声,走在了景胜前面,带着两人往外走去。
诸葛智站在原地,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往院内深处走去。
窝在景胜的怀里,孙凤白悄悄从他肩上探头看了诸葛智的背影一眼,虽然他已经成功退出,可是青言他,此刻是否还好?
出了丞相府,孙凤白被景胜小心地放上马车,接着驾车就往将军府走。
见已经出了丞相府的范围,孙凤白立刻挪到了马车门帘边,
“停下!把车停到刚才将军他们下车的小弄堂去!”
“是。”
景胜用力拉紧缰绳,停了马车后又立刻甩着马鞭把马车往回赶。
两人一车躲进了方才的弄堂,孙凤白坐在马车里,恨不得重新回到那个该死的丞相府,可是他却不得不忍住。
“二老爷,方才跟在诸葛智身边的那个黑衣奴才功夫很高,恐怕不在将军之下。”
景胜坐在马夫的位置,靠着车帘轻声说道。
“恩,你刚才表现的不错,让那个家伙给我们带路,至少给青言去了一个劲敌。”
孙凤白故作轻松地说道,他想用这话安慰自己,也安慰景胜,但是外面那个随着他的主人魏大将军一起木头的家伙却没听出来,反倒是十分急躁地跟着加了一句,
“属下的意思是,诸葛智身边随便一个我们见过的奴才都这么厉害了,那恐怕府里的高手会多的不可想象。”
其实这次倒是景胜高估了诸葛智的能力,魏青言的武功不能算顶尖,但是也不弱,小北的武功高那是有原因的。而刚才那个黑衣人,其实正是诸葛智手下暗衣组的领头人。
此刻的诸葛智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一地凌乱的血迹,无视了倒在地上的众多死尸,看着倒在一边那个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人,冷冷地冲身边的子息道:
“你看着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唔。。。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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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命悬一线
“是,那逃走的人?”
子息低头等待着诸葛智的吩咐。
看着方才被告知那人逃走的方向,诸葛智突然冷笑起来,
“随他去吧,就他还成不了气候。”
“属下知道了。”
命人将地上的几具尸体抬走,子息亲自走到小北身边,将他扛在肩上,往自己的房里走去,他的房间也有地牢的入口。
孙凤白和景胜依旧在小巷子里等着,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太阳高高悬于空中,给这被冬雪侵袭的城池带来了些暖意,路上行走的人也多了起来。
“二老爷,我们还是先回府吧,出来等了这么长时间,将军他们也许已经回去了。”
景胜一直绷紧了神经,盯着巷子外边的路,生怕诸葛智的人追来,又怕错过魏青言他们的身影。
孙凤白坐在车内,听到景胜的话,闭目说道,
“再等一会,如果未时还没等到人,我们就回去。”
其实孙凤白之前根本就没和魏青言说过自己会在这巷子里等,但是让他一人担心的回府,他却也不愿意。总是会想,万一魏青言他们受了伤,外边没有人接应,又被诸葛智抓回去怎么办?
等待的时间很是煎熬,但是到了未时仍是没有等到魏青言他们,孙凤白也只好放弃,
“景胜,回府。”
“是。”
下车牵着缰绳将马车带到了巷子外,景胜立刻坐上马车,挥着马鞭就往将军府方向驶去。
一回到府里,孙凤白立刻往自己屋子冲去,他不会傻得去问门房魏青言回来没,因为就算回来了,魏青言也绝对不会往正门走。
用力推开房门,孙凤白小跑进屋,见夏月正抱着翎儿坐在矮榻上,心里倏地涌起无限失望,可是却仍不死心,
“夏月,青言回来了没?”
“二老爷,老爷还没回来。”
抱着小娃儿立刻站起身,夏月紧张地上前,打量着孙凤白,生怕他受了什么伤。
“恩。”
应了一声,孙凤白走到桌边,想给自己倒杯茶,可是拿着茶壶的手却不自觉的一直在抖,茶水全撒在了桌上。
“二老爷。”
抱着翎儿的夏月担心地看着孙凤白。
“把翎儿给我抱抱。”
放弃倒茶,孙凤白朝夏月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家伙,低头看着那白净的睡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往下掉,青言还没回来!都这么久了,青言他们还没回来,难不成真的是被诸葛智抓去了么?
小家伙睡的正香,脸上却总是痒痒的,吧唧了两下小嘴,胖乎乎的小手还在脸上挥了好几下,便又要睡,可是脸上那痒痒的东西却越来越多。
午睡被打扰了,小东西十分的不满,眯着眼睛开始瘪嘴,最后还没睁开眼睛,就开始大哭起来。
“哇。。。哇。。。”
孙凤白听到小家伙的哭声,却也没去哄,而是哭的更伤心,他后悔方才没有把小北赶走。他应该自私一点,假装没有听到小北的话,他不应该让魏青言去冒险的,宁愿对不起诸葛云峰,他也不希望魏青言出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孙凤白的伤心,小家伙竟然也越哭越响亮,反倒是压过了孙凤白。
“二老爷。”
去停马车停的有些久的景胜终于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时候,背上还多了一个人。
抱着小娃儿还哭的伤心,孙凤白闻言向门边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了景胜又喜又悲的脸。
立刻起身把仍在哭闹的小娃儿交给夏月抱着,孙凤白立刻走到门边,等景胜一进屋就将房门关上。让他把受伤昏迷的魏青言放到矮榻上躺着,孙凤白让景胜去厨房打热水,让明珠去把上次那个大夫请来。
屋里因此顿时乱成了一团,孙凤白自顾自坐在矮榻上,看着魏青言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庞,担心地唤道:
“青言,青言。”
这张矮榻今日已经躺过两个因为受伤昏迷的人,第一个是小北,第二个是魏青言。面对小北的时候,孙凤白倒还能镇静,可是现在躺在眼前的是魏青言,是他最爱的人,还能让他怎么冷静。
“青言,你倒是说话啊,快给我醒过来!”
刚才停了一会的眼泪此刻又开始纷纷滑落,孙凤白的哭闹有些无理取闹,可是却还保留了意思理智,没直接把手砸上去。
脱去魏青言的外衫,看着那已然被鲜血染红的亵衣,孙凤白恨恨地道,
“诸葛智,你给我等着,这些伤我以后要让你一刀刀地还回来!”
夏月在一边帮手,听见孙凤白的声音抬头去看,却被孙凤白的表情给吓着了。平日一向温和的二老爷,此刻双眼通红,脸上的愤怒加上眼里的恨,让人看着免不得身上一抖。
也不管脱掉亵衣是不是会扯到伤口,孙凤白扭头冲夏月道,
“去把上次的金疮药取来。”
将魏青言的亵衣也脱去,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孙凤白发现魏青言身上其实伤口并不多,只是道道都是狠招,背上几乎没有伤痕,全都集中在了胸前和腰腹处。
只是那些划伤却都不深,真正刺进皮肉的是左手臂上的一剑。
让景胜小心得将魏青言身上的伤口清理完毕,孙凤白亲自拿着药瓶,只要是有伤口的地方,全部撒上了金疮药。
可这巨大的疼痛也没能将魏青言唤醒,只有身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颤抖。
心疼地摸着魏青言的脸,孙凤白扭头冲景胜吩咐道,
“你去看看,明珠有没有把大夫请来,看到人就立刻帮我带回来!”
“是。”
放开手里的布巾,景胜迅速地出了门。
没过一会,他就和明珠带着大夫一起回来了。
早上才来看过一个受伤的人,此刻居然是将军大人受伤了,老大夫在处理伤口时手都在微微颤抖。
好不容易将那些伤口全都小心处理完毕,老大夫抹了把头上的汗,说话时声音也在抖,
“二,二老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什么都没看到。”
“不要废话!用尽一切办法给我让将军大人尽快康复,不管多少银子都没关系,要最好的药,最好的调理!”
“是是。”
老大夫迅速地开了药方,这次孙凤白没让他回去,而是让明珠带话给他的家人,说是老大夫要留在将军府做客,并送了张银票过去。
“景胜,你是在哪里发现青言的?”
已经将魏青言身上的伤处理完毕,孙凤白便疑惑地看向景胜,他只是去停马车而已,怎么发现了魏青言。
“我去停马车的时候,发现车子行过的地上好像都有血渍,查看的时候竟然发现将军大人攀在车底,但是早已经晕过去了。”
“什么?!”
孙凤白惊讶地叫出声,在车底?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出丞相府的时候,魏青言就已经在他的车底躲好了?而如今他的失血过多,竟然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让景胜把依旧在昏迷的魏青言搬到床上去,孙凤白就坐在床边,双手握着魏青言的手,一直在轻声低语,
“都是我不好,青言,我应该听你的话,我为什么不听你的话,我错了,青言你别生我的气,快醒过来。小家伙们还要爹爹,我也需要你,你快醒来,等你醒了,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一整天的守护,一整夜的照料,孙凤白困了就在床边趴一会,夏月要接手他坚决不让,并且头一次对小丫头也冷了脸。
夏月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二老爷,我求求你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不然等老爷醒来了,你身体垮了可怎么办?二老爷,求求你去休息一下吧,你才刚生完孩子啊。”
小丫头磕地很用力,闷闷的磕头声听得孙凤白揪紧了长衫,最后实在是不忍心,他看到夏月那以往只会傻傻甜笑的小脸额头处已经磕破了在渗血。
“你去厨房熬碗粥,我饿了。”
“好,好,我这就去。”
听见孙凤白妥协,要开始进食了,小丫头立刻喜极而泣,连爬带跑的起身往屋外跑去。
其实孙凤白一点都不饿,虽然他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但是整个人却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强迫自己吃了大半碗粥。他不能倒下,魏青言此刻还在发烧,此刻若是连自己也倒下了,那还有谁照顾他!
让景胜把摇椅搬到了床边,孙凤白坐上摇椅,扭着头看着魏青言昏睡的脸。
夏月连忙拿了条薄被给孙凤白盖上,额头上正在渗血的伤口上还沾着尘土。
“你去把伤口处理下,我会好好休息的。”
知道这个小丫头真心在对自己好,孙凤白心疼地看了她一眼。
“我不要紧的,二老爷你快好好休息一下,我来照顾老爷。”
“你去休息,这里有景胜还有明珠。”
虽然这屋里的几个下人对自己也算关心,但是谁都没有夏月这个丫头来的情深意切,孙凤白并不在乎这些,只要那些下人能对魏青言忠心,这就够了。
夏月闻言应了一声,就去外间用取水轻轻地擦着额头上的伤口,
“嘶。。。”
伤口遇水的刺痛让小丫头忍不住哼了一声,但是立马又压低声音,生怕吵到里面的两人休息。
好不容易将伤口清洗干净,小丫头看着手上的金疮药犹豫地不敢动,刚才用水洗伤口都那么痛了,要是再撒上这个,还不得痛死。
正在她踟蹰的时候,景胜从屋里走出来了,直接从她手里把金疮药取了过来。
“你?”
“二老爷让我帮你上药。”
皱眉看着夏月头上的那道伤口,景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