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人参不当人- 第87部分

“说不上来，就是这里怪怪的。”圆念指指自己的心口，“很难受，不舒服。”

“是不是里面空气不好？”荷花一边扇着风一边说，“我有点胸闷。”

“要不，我带着你们去外面等？”兔子对荷花说，“你现在身体特殊，肯定觉得里面太压抑了。”

“可能是。”荷花点点头，“圆念，要不要和我出去？”

圆念摇头，“不要。”算了，也许是自己多想了，不过，就算有什么事，自己也要在这里看着，如果出尘真的要离开，最起码自己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离开，不能就这么算了。

咬咬嘴唇，“我和你一起过去。”

“嗯，好。”出尘笑着拉紧圆念的手，“如果有不舒服，要告诉我。”

“我现在就不舒服。”圆念闹着别扭说道。

搂住圆念的腰，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现在还不舒服？”

看着出尘调戏的眼神，圆念有些怪他，“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为何要紧张？”

“万一那东西是冲着你来的，你会有危险。”

“不会的。我感觉不到危险。”是的，出尘没感觉到哪东西的攻击性，相反的，很柔和，好像那是自己的一部分一样，身体里的一些东西在被他吸引。

站在水晶上面，下面的幽兰开始往上窜，要冲破水晶一般，可是它们没什么力气，软软的，被水晶弹开，碎成一缕烟，最后又凝成一团，继续朝着出尘的方向往上冲。

“出尘，这东西在找你！”苍云也看出来了。

“是什么东西啊！”大家低头看着。

“要不，我们让出尘自己在这里看看？”弈风喵了一声从上面跳到一边的钟乳石上趴着理毛，“这里面真凉快。”

“一会儿走的时候带点水晶出去，真好看。”

兔子看看一棵比较高的水晶，问荷花，“你看这颗大不大，要是修正一下，像不像一棵树？”

“像，你不会准备把它弄回去吧！”

“果然是我老婆，想的和我一样。”

“混蛋，谁和你一样！你准备弄回哪里去？”

兔子小声在这荷花耳边嘀咕，“不是跟玉帝要了月亮吗？我们把这个水晶树弄到月亮上去，是不是很好看，很特别吧！”

“好看好看！”荷花开心的合不拢嘴，要是月亮归他们了，那月亮上就他们两个，太爽了月亮上的一切都是他们的，是他们的地盘，多霸气啊！当然，此时的兔子额荷花还不知道，月亮上很荒凉，很凉，很荒。

圆念被苍云带到了下面，出尘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圆念觉得有那么一点不真实。他甚至觉得，这也许是自己的一个梦，只是做的一个梦，梦醒了，人都不见了，没有苍云，没有若水，没有兔子荷花，更没有出尘，那个疼爱自己对自己好的人，一睁眼，就没了，自己还是一个人，想到这些，圆念眼睛就范潮了，眼尾发红，视线模糊的想哭泣，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可是没办法去抚平它，只能任由那悲伤在身体里肆虐。

下面的光束越来越急促，迫不及待的要冲出这束缚它的水晶牢笼。出尘手掌冲下，慢慢的，水晶里面的橘黄色结界带着光芒显现出来。

“这结界居然是我自己设的！”出尘心里很惊讶，因为他一点都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这个结界非同一般，就算周围厚实的大水晶体被毁了，里面的东西也会完好无损的保存着。亲手设下的这个结界一定是为了保护很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对自己来说很重要。

结界被解，幽蓝色的发光体从里面缓缓冒出，出尘伸手，它们便来到了手上。是记忆，这是属于自己的记忆，可是为什么要将它们用结界封印起来丢在这里？

容不得多想，它们像是找到家的孩子一般钻进了出尘的体内，圆念随之呼吸一紧，出尘会不会有事？

记忆回来了，这是关于自己和一棵树的记忆，那棵优昙婆罗。

天地形成之初，世间空无一物，本觉得清静，可是几千年过去了，他开始觉得寂寞，用自己的无上灵力创造了各种生物，他只是看着，却不让任何东西靠近。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的大殿花园内，出现了一棵优昙婆罗，这是唯一一棵出现在他气息之内的树，有些倔强。

优昙婆罗并没有因为他的忽视而停止生长，相反的，郁郁葱葱，让他忍不住多看两眼。几百年过去了，他总是在树下坐着，轻抚树干的时候，会有树叶落在他的身上，他笑笑。

“为什么不开花？”他问。没有回答，只有叶子的沙沙声，只当它说了，他是这么想的。

有了优昙婆罗，他开始不寂寞，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开花，“你是不是开花，要不要我帮你？”

这次，树叶没有发出声音，他知道，树是不同的，“好吧。”反正自己有的是时候。

再后来，他用神器上的灵力融合在了灵窍初开的生灵身上，让他们修行，他则传授给他们修行的法门，慢慢的，那些生灵有了自己的弟子。他便又无聊了。

三千年过去，他终于等来了优昙婆罗的花开，小小的白色花朵躲在树叶的背后，害羞的样子让他喜欢的不得了，“三千年啊，好久。”

优昙婆罗本就有灵性，他天天和树在一起，灵力多少都被树吸收了一些，当他感慨花开的时间太短，等待的时间太久时，树说话了，“本可以不开花的，是你一直要看。”

他笑了，“倒是我逼你的了？”

“可不是。”

伸手摸上树干，它的声音好听，“什么时候能化成人？”

“你帮我一下呗。”树叶沙沙作响，有几串小花掉了下来，落入他的手中。

“不帮。”他坏心眼的逗他，“你自己修炼。”

“会很久。我怕你等不及。”

“怎会？多久都能等。”

“我下次开花又要三千年后了。”优昙婆罗有些抱怨。

他倒是能想到那张生气的小脸，“我等。”

“哼，到时候我化成人你可不认识我。”

他心叹，果然是生气了，“不会，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找到你，认得你。”

就是这句话，优昙婆罗有些赌气的说，“若我打入轮回变成人呢？”

人？哦，是的，已经有人了，天地变成了妖仙魔人四界，分别由下面的弟子们掌管，当初的那些生灵也各自修成圆满不知道去哪里了。

“变成人，我也能找到你。”他说，有自己找不到的吗？“不然试试？”

后来，优昙婆罗沉默了，没一会儿，它又接着说起话来，他抬头仿佛能看见一个白衣少年坐在树干上微笑的看着自己，化成人形吗？好像不错，若是它在开口求他，他定会答应。

可是，等他再来的时候，花谢了，树叶不会再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摸着树干，真的走了，去轮回了吗？好吧，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走了，真是个别扭的家伙。真的不会再来了？他有些不信，于是又等了三千年，那树终究是没有再开花。

他找来了玉帝，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弟子的徒弟了，将事务交予他处理，自己下了界开始寻找轮回中的优昙婆罗，还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站在人界的那一刻，他觉得迷路了。

什么时候人间这么繁华了，繁华的让他觉得恐惧，什么都不认识，人都长得差不多，要去哪里找？他第一次感到迷茫了，挫败了。

回到天殿，后悔难过和伤心总是缠着他，让他郁郁寡欢可又无可奈何。最后，他将自己的三魂三魄取出来成为另一个自己，离开天界开始新的生活，也将自己和优昙婆罗的记忆取出来，设了结界随着他的三魂三魄一起下了界。

后来，他变成了人参精，再后来，他遇到了圆念。

出尘，圆念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纠结。

别拿人参不当人　［第三卷］此情不渝　１８３．何其有幸

一刻也没办法多待，圆念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出尘那种眼神，从那个东西钻到出尘的身体里以后，他就觉得这人好像不再会属于自己一般，那一刻的自己只想逃避，不敢面对，转身快步的离开溶洞，跌跌撞撞的只顾着拼命的往前走。

胳膊被抓住身子跌进那个熟悉的怀抱，熟悉的他想哭。

“我就那么可怕？”出尘的声音有些愠怒。

圆念摇头，可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身子被掰了过来，“看着我！”出尘有些生气。

颤颤巍巍的抬起眼，看着出尘，想问，那是什么？为什么会进入你的体内。想问，为什么那东西进去后，你眼里会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想问，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你是不是要走了？

只是想，却问不出口。

出尘紧紧的抱住圆念，众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觉得，此时这两人应该需要一点私密的空间，可能有些事情需要解释，有些事情需要说明白。

若水擦身而过，回头看了眼出尘，有些抱怨，最后还是被苍云抓走了。溶洞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的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一样的狂乱，一样的小心翼翼。

捧起圆念的小脸，擦干净上面的眼泪，“那是我的记忆，只是我不记得了。”

“那现在记得了？”

“记得了。”

圆念低头不再说话，耳边只有他的轻声轻语，“我把一个宝贵的东西丢了，后来我找不到他，将自己和他的记忆取了出来。但是我觉得，我找到他了。”出尘紧紧的抱住圆念，搂在自己怀里，这孩子的身子还是这么单薄，“我找到你了。”

不知道他要找谁？说找到了，是自己吗？圆念又不敢问了，万一发现不是呢？会怎么样？

出尘闭着眼睛将脸埋进圆念的颈窝，是他，肯定是他，不然不会在和圆念在一起后总做那些梦，不但自己做了，连小和尚也做了，还有灵力往圆念身上跑，包括他胸口的那个灵印，现在自己有了那部分的记忆，一切都说的通了，自己和圆念相遇并不是偶然，而是注定的，说过会找到，就算以前漫长的岁月都寻他无果，后来干脆顺其自然，反而遇到了。

当然，在记起的那一刻，自己还有慌乱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圆念，但是，仔细想想，圆念应该就是优昙婆罗转世的，心里百转千回，回头看圆念的时候自然是心潮翻滚，无法言喻，谁知道这种情绪让圆念害怕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我只是，有些不能相信，好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样。”出尘用鼻尖蹭着圆念的鼻尖，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人儿，就算没了记忆，自己还是会喜欢上，“你看，就算忘记了，还是会喜欢上你，不管过了多久。”

圆念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好像应该大约和前世有关？说不上什么感觉，甚至有些吃醋。

“出尘，你不会弄错了吧，万一我不是……”

“不会弄错，你不是也做过梦吗？”

“什么梦？”圆念歪着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

“那棵树。”

圆念点点头，“是有梦过。可是，万一……”万一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出尘笑着，温柔的摸着圆念的下巴，“我知道，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那，你要找的……”

“我相信自己。也请你信我。”

圆念无奈，但只能点头，“我信。”

小心的覆上圆念的嘴唇，这是他最爱的柔软，恨不能揉进心里，捏到骨头里，小心的碰触更让人难以自制，心里的情感浓的不能言语，一个声音，在出尘的脑海里轻轻的说道，“你找到我了。你想起来了。”是他的声音，有些调皮，有些倔强，其实现在再听，分明和圆念的口气一样。

手指摸进了圆念的衣襟里，圆念紧张的揪住出尘的衣服四下张望，“别，有人的。”

“没人。他们都在外面。”

“会听见。”

“那你小点声。”

圆念抬头怒视着眼前坏笑的那个人，“我不要。”

“就要。不能让你跑了。”我等了太久，找了太久了，“别忘了，我手上的红线可是你拴上的。”出尘得意的扬了扬手，心里一惊，按说配对都是月老的活，难道真这么巧？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自己七魂七魄没有归位，还在上面待着，不知道怎么样了。

感觉到出尘走了神，圆念不满意的踩了出尘一脚，“你故意的是不是？”

回过神来，看着瞪着眼的家伙，一把将他抱起，“我在想，那块水晶不错，够大，是不是能做成床，在上面躺着好像很不错的样子，练功的话一定事半功倍。”

练功？练什么功？邪功吧！

看着硬邦邦的水晶石，圆念脸上很难看，光是想想就硌得慌，多疼啊！

“我不要！”

“为什么？”

“太硬了。”圆念看着自己的脚丫子，脚尖站在一块小水晶上碾啊碾的。

“那我坐着，你坐我身上！”出尘一脸兴奋，早就想试试这个姿势了，可惜圆念太害羞了。

看着圆念低头不说话，出尘做委屈状，“这地方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总想留下些念想……”

圆念看着出尘失望的眼神，心有不忍，“你脑子里就不能有点正常的留恋方法吗？”

出尘眨眨眼，这算是答应了？“你答应了是吧？是答应了吧！”

没有容圆念反驳，裤子就没了，出尘脱衣服的速度快的让人发指，“你就不能……含蓄一点……”

“不能，我好高兴。”出尘望着坐在他身上的圆念，“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得而复失，寻寻觅觅，喜欢的人抱着的人，终究是自己最初的那份单纯的喜欢，没有变，是庆幸的，所以，是高兴的，是幸运的，是珍贵的。捧在手心，更浓烈的，珍视的。

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出尘，心里涨得发酸，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拥抱着，承受着，给予着，给感情找一个出口，他要多少，就给多少，到他不要了为止。

深深的吸取着圆念身上的气味，本就熟悉的很，现在更是离不开，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吸进去又呼出来，全都是，好像都被他的气味浸泡了，原来这份爱早就在了。

手指慢慢的开拓着，细细的碾，慢慢的磨，看着圆念脸上潮红，呼吸急促，委屈的快要哭了，“你怎么这么坏？”声音抖得不行，抱怨着欺负他的人。

“谁坏？明明是你坏。”出尘不慌不乱的盯着圆念。

圆念有种被捕食者盯住的错觉，被填满的瞬间，他激动的哭了出来，仰起头任由出尘咬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