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我……”切原嗫嚅了一下，亮晶晶的眼眸黯淡了一下。“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恶魔状态，把对手打了……”
“上次负面妖气的影响。比赛结束后来找我，我帮你再复查一下。”南野秀一拿着一瓶水走了过来，随手扔给了切原赤也。
“比赛结束后，我领着你去青学那里道歉。”幸村揉了揉切原的头发。“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那要看你能不能战胜你自己。”
“嗯。”
第一场，手冢VS真田，立海大胜。
第二场，乾，海棠VS柳，切原，立海大胜。
第三场，不二VS仁王，青学胜。
第四场，菊丸，大石VS丸井，桑原，青学胜。
“最终还是到了这一步。”幸村难掩复杂的叹了一口气。
“别告诉我你不是在兴奋。”藏马施施然在他的身边坐下，立海大的教练椅上坐两个人还绰绰有余。藏马看着幸村璀璨的鸢紫色眼眸，低低的笑了一声，顺手拍了拍他的头。“加油，我会在这里看着。”
“输给普通人，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幸村故作哀叹了一声，笑容却有些狡黠。
“等全国大赛结束后是升学考，升学考忙完，假期和我回魔界，嗯？”
“好主意。”幸村点了点头，然后侧眼看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少年。
藏马轻轻转开眼，看着穿着豹纹运动衫的远山金太郎把网球拍扛在肩膀上，向着幸村挑衅。
“呐呐，立海的大将，在越前回来之前，和我打一场怎么样？”
幸村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了球拍，蓝紫色的眼眸中流光溢彩。
一球结束，不知不觉已经汗流浃背的远山金太郎瞳孔微微缩小，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向来乐观大条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网球的恐怖。那种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以及差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的经历，让他连双脚都无法移动。
“小金！”白石单手一撑栏杆，直接从观众席上跳下来，护住远山金太郎。感受到他的不同往常后，白石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幸村，幸村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下手太狠。”藏马坐在教练席上，双手抱臂，淡淡的评价道。
“很久没有打正式比赛了，即使是我也会有些激动啊。”幸村悠扬的声线极为好听，但是下一句话有些拉仇恨。“在越前君来之前稍稍做一些热身运动也是好的。”
这时，观众席上传来一片骚动。在入口处，戴着帽子的少年举起球拍，远远指向他这边，似乎在挑衅。
幸村微微抬眼，他很久没有被人如此挑衅过了。
实际上，虽然明白这个超级新人的潜力无限，但是他现在远远没有达到成熟。毕竟他成长的速度太快了，所有的经验一股脑的都在这三个月向他压来，逼出他的天分的同时，他也缺少了稳扎稳打的时间。
在幸村看来，现在的越前，不一定如迹部，或者是白石的综合实力高。但是网球场上总是有很多的意外，很多的机会，能够抓住这些的，拥有敏锐洞察力和应变能力的人，也是当之无愧的强者，越前龙马，就属于这种网球意识极强的人。
只不过幸村没有想到，刚开头，越前是带着一丝恶作剧心理，把他的外□□掉了。
突然有一种看到了自家那边切原赤也的恶作剧的感觉。
幸村捡起外套，随手扔给藏马，在对上他调侃的眼神时，幸村耸了耸肩，回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啊，在藏马面前丢人了呢！该怎么对付这种小鬼，他心里自然有一种套路的。
“这不是弄掉外套的游戏喔，越前君。”
“啊，那么这个游戏是我赢了。”
“越前君。”
“如果还是要挖我转学……”
“不是喔，上次被手冢君警告过不准诱拐你的。而是提前和你说一声，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所以有什么结果也别埋怨我喔。”
“切，谁要你留情。”
表面功夫做足了，就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手虐人了。幸村表示，他其实很愉悦。
“来了，无我境界。”白石紧紧盯着场内，越前的脚下骤然升起了白雾一样的气场。
田仁志的大爆炸，橘的爆球乱舞，千岁的神隐，全数被幸村轻松回击。
“无我境界只会白白消耗体力而已。”想起与南次郎的那一战，幸村深有感触，并且提示出声。但是也许是因为他回球实在是太迅速凛冽，他这一声好心的提醒，却成了拉仇恨。
对面的龙马，却双手握拍，对着球狠狠劈下。
“这是……风林火山雷阴的雷！”
真田的招式。幸村一个晃神，球擦过他的身侧到了他的场内。
不过球的移动速度，和瞬步还是差远了，即使不用灵力，幸村也条件反射似的宛如瞬移一般到了球的落点，精确地回击，这一击正巧在了底线上。
“拿弦一郎的招式对付我是不是有些蠢了？他可是我的副部长啊。而且，雷这一招，还是我帮他完善的。”幸村微微眯起眼。“拿出点真实的实力吧，只会模仿，你是走不了多远的。”
可惜对手是个臭屁小鬼，他不会听的。
幸村叹口气，他是有恩必报的人，受了南次郎的恩惠，他也想着干脆帮越前稍微提高一些，可惜这家伙不领情，那就算了。
超级无敌绝对美味大车轮山暴风雨被轻松回击。
冰之境界不攻自破。
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幸村精市都无可挑剔。
“我毫无死角。”幸村凛冽无波的眼神，让对面的越前手臂的肌肉不自觉地一颤。
他的精神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越前龙马。这种威压原本他就具有，在经历过漫长的时光后，这种威压已经成为了他的攻击手段，即使他不用任何能力开出这种威压，对于普通人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这回是手冢部长的千锤百炼之极限！”
“可以加速旋转和力道，但是相对而言，身体其他部位的机能会减弱。”幸村淡淡的评价到，而他则是迅速判断出球的落点，宛如鬼魅一样的移动到了落点，回击。
完全被无我境界的深层门扉玩弄在股掌之中啊，那小子。
天赋很好，只要稍加引导，他便能够如愿站上世界的舞台。但是他现在还是太年轻了。
因为太年轻，看不出来自己已经被无我操纵了。
幸村精市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现在的越前龙马并不是他期待的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卡啊卡……只能写成这样。
可能是因为爱快要燃尽了吧，写起来很疲惫……抱歉大家，我尽力了ORZ，想不到什么好梗了。
第79章 三连冠
幸村并不想让这个打败了全国无数好手的少年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的。所以他并没有打算灭他的五感；只是稍稍逼紧了一点而已。
尝试使用千锤百炼之极限无果，越前使用了绝对预告。可惜他自信满满的预告了六球；结果却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顺利。
“我并不是一个你那样浅薄的预告能够看透的人。”
“部长在手下留情吗？”切原赤也扬了扬头看着他们家军师。
柳淡淡的说道：“确实，精市并没有使用灭五感。他现在只是单纯的进攻和单纯的回击而已；而这点；他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完美。”
“但是，越前龙马；也不是幸村放水就能够赢过的对象。”
确实他有点大意了。
越前一个起跳，幸村以为他是打算扣杀；迅速移动到网前，没想到他只是一挑球；让球擦着他的腰部落到底线处。
似乎；开始明白无我境界深层门扉并不是万能的；而开始寻找自己的球风了。
幸村微微眯起了眸子，当然，在这个少年不会对他造成威胁时，他倒是不在乎指点一下他，毕竟对他还是蛮有好感的，但是若是在他会对立海大的三连霸造成影响时，他便会不再留情了。
可是越前龙马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锐气和自信依旧没有被他打碎，反而在这一球得分后依旧用不屈服的眼神看着他。
“我……绝对要反过来对你好好说教！”
“好像，有点玩过头了呢。”幸村有些伤脑筋地自言自语，那声音清冽却低沉，让对面的越前龙马在疲于奔命中微微一怔，继而有些恼怒起来。
他不甘心的咬牙切齿一番，因为现在他的能力的确触及不到对面的人站的位置。甚至，他有这样的一种错觉，那个人只要站在球场上，他就近乎无所不能。这种奇怪而隐秘的想法渐渐主宰了他的意志，让他的思绪渐渐沉浸在漫长的梦魇里。
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
越前在漏接一球时失控地摔在了地上，他似乎想起原先他也看过这样的一场比赛，似乎是这家伙和老头子的那一场。
这一招叫做什么……灭五感？
五感？
“触觉，嗅觉，听觉，味觉，视觉，此之谓五感。”
幸村眼底粼粼的光芒让越前有些看不透。而幸村精市确实不是一个能让人轻易看透的人。越前龙马紧紧握着网球拍，咬着牙站起来。
“看上去，你似乎已经失去了触觉啊。”幸村说道：“好的网球手可以在失去触觉的情况下继续比赛，因为他们有着极强的判断能力与坚定地毅力，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吧，越前君。”
说罢，他一笑：“擦一下你的鼻血吧，我虽然很不想这样毁了你，但是为了立海大的胜利，我会全力以赴。”
旁边的观众席上，青学众人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焦虑。
“在全国大赛中打败了无数好手的越前龙马，居然在全国的观众面前这么狼狈，这……太残忍了吧，这样，几乎能够毁掉一个不成熟的网球选手的网球生涯啊。”
“YIPS……”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声音十分严肃。
“乾前辈，你在说什么啊？”
“那是一种神经障碍式的疾病，表现在心理上便是会使人肢体不受控制，丧失信心，担心失败……甚至无法握起球拍。可是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人为制造YIPS，幸村精市……实在是太可怕了。”
“切，我会打败你的。”
触觉，视觉，听觉，接二连三的消失。渐渐地他的瞳孔中印不出什么东西了，他只是处在一个安静无光的世界中，网球似乎不存在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在接二连三的失分，无数的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在看着他，嘲笑着他的狼狈。
网球，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
不想打了，这一场比赛，不想打了……
“越前君，如果你只有这样的程度，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幸村精市心知，越前龙马作为超级新人，成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可是，依旧没有到能够解开他这一招的地步吗？既然如此，那么他就给他留一点面子，让他不要输的太惨吗……
他想着，赤也至少也能够在他的YIPS下面撑过一阵子了，越前的天赋想来应该没有赤也差，反而更好一点。
幸村从不否认，他心底是真心的欣赏这个少年的。只不过他提拔人能力的手段太过残酷而已。
他背过身走回底线位置时，却听到了背后的风声。
怎么可能，是网球！
幸村错愕地回头，看到了那个浑身是伤的少年无意识地回击到的一球。那一球擦过他的身侧直接压在了底线上，而他因为完全没有预料到而没有去接。
“喂，你知道打网球的快乐吗？”少年骄傲桀骜的神情一如刚开始，他嚣张的以拍子指向他，挑衅道：“你还差得远呢。”
“很少有人和我说‘你还差得远呢’，没想到今天就碰见了两次。”幸村回头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少年身上流转的宛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那种境界……是天衣无缝吗？
“传说中的天衣无缝之境地，你已经触及了那个门扉吗？”
“是天衣无缝。”越前南次郎趿拉着拖鞋，穿着黑色的和服，胡子拉碴的出现在球场。“那臭小鬼，达到了这个境界才和那家伙有一拼之力。”
“一拼之力？幸村精市是很强没错，但是如果是传说中的天衣无缝的话……”乾贞治听说过天衣无缝的可怕之处，一听说越前领悟了那个，立即就有了信心。但是听南次郎说的那么保守，又觉得有些不肯定了。
“哈，你怎么知道……那家伙就没有领悟天衣无缝之境界吗？”
越前南次郎挠了挠头，看来他当时的引导，给自家小鬼挖了一个很大的坑啊。但是他到没有什么后悔的，这个少年虽然可怕，但是并没有把自家孩子往死里逼的意思，他知道，那个少年一直在试图启发龙马。
不二周助苦笑着看向场内，说道：“最不幸的情况发生了。”
幸村精市原来上了网球场时，就是完全不可置疑的严肃和霸气。他打网球时从不笑，从不与别人谈笑，只会用锋利的话语把别人拖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可是现在的他，粼粼的眸光中似乎透着一种笑意。
幸村在面对着越前的发问，笑着说：“打网球，当然快乐啊。”
说罢，璀璨如星辰的气波也从他的手腕处一直蔓延到全身。那一瞬间仿佛神祗降临，他身上的锐气和冷厉似乎被其消磨了不少，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战意。
不输于对面的人，甚至要更为强大。
打网球当然快乐。
不快乐，他怎么会宁可冒着手术失败的风险毅然躺上手术台，不快乐，他怎么会那么拼了命的在异界厮杀，不快乐，怎么会在千帆过尽之后，再度投身于当年的执着之中。
很长的一段时间，网球是他的生命支柱。
比起越前天真的快乐，网球对他的意义，是更加浓重的，也是消磨不尽的，爱。
现在是40，下面便是两个同样拥有天衣无缝之境界的人的酣畅淋漓的对战。
每一分都咬的那么紧，每一球都漫长无比，幸村仿佛回到了最开始打网球的时间，可以在网球场消磨一整天，仿佛整个身心都投入进去。他挑球越前扣杀，越前压底线，他便迅速到底线狠狠回击，每一球似乎都注入了生命的力量，对面的人忘记了胜利，他同样也忘记了胜利。
他试过天衣无缝之境界，真田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是那并没有办法让他感到满足。
这一场才是真正的酣畅淋漓。极致的快乐和极致的喜悦，幸村忘记了那百年的疼痛和回忆，似乎回到了少年时期，天真的认为网球就是生命。
那是用再美的歌都歌不回的少年意气，那是疲顿不堪的心灵最缺少的纯粹。
藏马坐在教练椅上，看着隐隐带着笑，挥汗如雨的幸村，不知想起了什么，碧色的眼眸中浸染了缱绻的温柔。
他最后一块缺失，也已经弥补。
那是完整的，鲜活的幸村精市，那些年在魔界，他永远不会看到的。而今，所有的都属于他。
无法参与他的整个生命，可是他却能够陪着他渡过接下来漫长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