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捡起落下的手机,关门离开。
43第43章
贺凌凡满脸的悲愤;他无法想象霍修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羞辱他,如果觉得因为他的出卖而造成了重大损失,为什么不打他一顿;或者以泄露商业机密罪名将他告上法庭;或者再黑暗一点干脆直接杀了他泄愤。
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用这些奇怪的手段来报复;有什么意思?
他死死的咬着牙;再也不想屈服于身体的欲、望,他本应该心死的人,为什么还会感觉到快感。真的是贱吗?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疯狂震动的东西变慢变轻了许多;大概是耗尽了电能的原因吧。
总算是熬过去了;贺凌凡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一眼镜中人,为了忍住不出声,他把嘴唇几乎咬的对穿,伤口的血迹往下流,挂在嘴角,脸色惨白中透着红晕,像个嗜血的魔鬼。
他无奈的苦笑,没想到一向良善的他,居然会有一天看起来像恶魔,不得不说霍修实在是很厉害。
夜里霍修回来的时候,贺凌凡已经脑袋歪在一边睡着了,他站在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生气,那是肯定的。
心疼,也是真的。
他很喜欢贺凌凡,从来没有回避过这件事,也从来没有犹豫过,对谁都很坦然的承认。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旦贺凌凡表现出一点动摇一点反抗,他就万分的窝火。
付出得不到同样的回报,凡人都不可忍。
霍修再凶狠,对待自己在意的人,也一样会患得患失。
他动作轻巧的放下铁链,让贺凌凡落在床上,大概是折腾的太狠,以至于他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甚至还在霍修的臂弯蹭了蹭。
霍修有一瞬间愣住了,他轻柔的抚摸着贺凌凡的黑发,湿漉漉的,都是酸涩的汗味,的确是下手太狠了些。
他低头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充满无奈的叹气。
“到底要怎样,你才会义无返顾的相信我。”
霍修拉开贺凌凡的手臂,蜷了太久,他很小心轻微,生怕用力会拉伤他,但帮他伸直双腿的时候,还是惊醒了他。
贺凌凡看着霍修,迷蒙了一下,一个激灵彻底醒来。他瑟缩着,不知道又要被怎样的刑罚对待,眼神中都是惊恐,还有掩盖不了的愤怒。
霍修没吭声,把他放下,自己到衣柜去找了件长款的风衣,回身包裹住贺凌凡裸、露的身体,随意扣了几个扣子,说:“走。”
贺凌凡下床的动作很慢,他身后的伤处令他步履蹒跚,只是动了几步,就腿软难以支撑。霍修及时回身扶着他,低斥道:“记住今天的教训了没有!”
贺凌凡没说话,头也没抬一下,沉默的反抗似的。
霍修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说道:“你还是不服气?觉得自己没有错?在你心里,我多少好都抵不过一个死人?”
“纵然有再多的理由,也是不能害人性命的。”贺凌凡声音都嘶哑了,说一句让他喉咙生疼,就算有一篇腹稿来反驳,他也说不出来。
霍修笑了,很有一番长谈的意味:“那么你呢?知不知道你出卖我,很有可能害我性命?你老婆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值钱?做人双重标准到你这里,是不是也到头了?”
他见贺凌凡抿着嘴巴不回答,又说:“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人性命,却从未见你拿出过证据,反倒是你害我的,我都有证据,这个,要怎么算?”
贺凌凡一字一顿的说:“要杀要剐,随便你。”
“杀了你岂不成全了你对亡妻的一片钟情?剐了你……我要你的肉干什么,做成肉干贩卖吗?这么老,这么臭,会有人要?”
贺凌凡再次闭嘴,对于自己出言搭理大为后悔。
霍修的手往下一滑,锁住他的咽喉,表情霎时变得冷情,说:“贺凌凡,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给过你这么多次机会,你不要一再的挑战我!”
贺凌凡低垂着眼睛,似乎很驯服,又似乎什么也没听进去。
“这一次就先算了,你记住,你在我手上永远也翻不出花样。”霍修说完这话,打横把人抱起来,大步走出去进了电梯。
司机很懂事的拉开后车门,一言不发的发动车子。贺凌凡在引擎声中想,霍修身边的人也都跟他一样变态,不管对什么都一副习以为常的面孔。
一宿歇下,霍修也没有在做什么为难贺凌凡。
第二天醒来后,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霍修的保姆请了回来,做了早餐便离开,一份流质为主的放在霍修对面,他喊贺凌凡过去用餐。
这诡异的场面让贺凌凡简直要怀疑自己失忆了,难道在昨天和今天之间,有什么怪兽来吃掉了他的记忆?为什么霍修会那么心平气和的坐下,对他说话的语气甚至堪称温和?
贺凌凡带着满脑袋的问号,小心翼翼的坐下,他的屁股还是疼,恐怕三天二日的还不能好。
霍修随便吃了一点,起身拿了公事包和电脑,出门时走到餐厅,特意对他说:“这两天你不用到公司去,天气不错,你无聊就出去走走,司机留给你。”
贺凌凡反应不及,抬头看着的时候,已经只剩下霍修关门的背影。
发生了什么?
这几天有冷空气南下,虽然还是晴天的,却透着一丝凉爽,夏季少有的舒适。贺凌凡吃完早饭,在床上躺了一会,用他那构造简单的大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霍修到底在唱哪出,干脆就什么都不想了。
看窗外湛蓝的天空,有几只鸟飞过,很羡慕它们那么自由,想去哪都可以,也没有什么烦恼。
难怪有人说,下一世不要做人,做一条鱼,或做一只鸟,无论是只有七秒记忆,还是只有一季的寿命,自由自在好过烦恼万千。
身体的疼痛慢慢减轻,贺凌凡换了条宽松的裤子,拿了钱包下楼,他的确是应该去散散心了。
才一下楼,霍修的司机就迎上来,笑容满面的:“贺先生,您要去哪?”
贺凌凡本来是要躲开他去找出租车,结果还是被看到了,他转身绕开,司机却又跟上来,碎碎念道:“贺先生,您要出行就请上车吧,我一天的时间都是候着您的,如果让霍先生知道了……还请您怜惜。”
这楚楚可怜的请求,好像他要故意为难人家似的。明知道霍修就是善于迁怒的人,因为自己而连累别人,贺凌凡心软的折回身,坐上霍修特意留下的迈巴赫。
这么名贵的豪车,给他这样的人坐,是怎样的一种浪费啊。
在外面逛悠到中午,霍修打了个电话,贺凌凡才觉得肚子有点饿,和司机一起吃了饭,下午还是开着车晃悠。
虽然在这个城市已经生活了三年,但贺凌凡几乎没有游玩过,开始的时候是没钱也没时间,后来有了点积蓄,他就盘了一个小店,开了宠物店,再后来,有时间了,却被霍修绑在身边。
说起来,这次观光游玩还是第一次,他看到许多以前没注意到的,就很新奇,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不知道现在和霍修这样算是什么,情人?绝对不是。仇人?似乎也不算。
他原本就不擅长思考,面对霍修那样复杂的人,他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留在霍修家,这到底算怎么个事。
以他的本意,是绝对不愿意和霍修再同处一室的,但霍修不放他走,他就算本事再大逃了一天,第二天也会被抓回来。可不逃,老老实实的呆着,那他想要报复的不就成了笑话。
贺凌凡烦躁的抓抓头,司机正好遇上红灯,停在外车道。贺凌凡向后仰着长叹一口气,从后视镜看到旁边的车里,坐着他的老同事。
那辆车很眼熟,银光流转,盾徽闪闪,经典的跑车,霍臣的座驾。
程万康认识霍臣?
如果是这样,他那么想进入霍氏上班,请霍臣引荐一下不就行了,何苦说的那么辛苦?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因为贺凌凡忽然想到一件事,灵光乍闪,让他不敢怀疑。
司机正要直行,贺凌凡出声到:“看到那辆车了吗?跟着他们。”
霍臣和程万康掉头上了另一个方向,贺凌凡让司机保持距离别被发现。
直到开出去十数公里,霍臣的车才停下,贺凌凡忙下车去,悄悄的跟在后面,司机拖不住他,只得下车跟在他后面随行保护。
“……钱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走?”
“下个周吧,我还要处理一些东西。”
“太迟了,这个周末最晚。”
“……好吧,我尽量早。”
“打算去哪?”
“这……还是不说吧。”
“嗤,还怕我跨国追杀你不成?这次的事虽然与我预期的结果有差距,但你也做得不错,我可不是他那种卸磨杀驴的尿性。”
“你们兄弟血统一致,我还是预防些好,哈哈。”
“好吧,祝你过得愉快。”
“我就不说再见了,咱们以后最好不见。”
“那是自然。”
贺凌凡听见他们告别的声音,用力的把自己藏起来,连呼吸都屏住了。那些赤、裸裸的交易,竟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刺疼他。他看着程万康从绿化带出来,在路边拦了一辆车。犹豫着要不要给霍修打电话。
司机在一旁说:“您是要给霍先生打电话吗?”
贺凌凡看了看他,说:“你送我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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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请留意文案
44第44章
在车上;贺凌凡看着外面飞驰退后的或陌生或熟悉的景物;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他要去公司找霍修,可是,说什么?
说自己误会了?有什么意义呢;反正损失已经造成了;而他们之间的裂痕也越来越大了。
再者;只是听到这么一段对话;又怎么能直接证明就是霍臣和程万康联手欺骗利用他来打击霍修。
可是为什么;不开口喊停下?
贺凌凡深深的呼吸;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当做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间里;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霍氏办公楼下;并且下了车绕到后面来开了车门。
贺凌凡在车里稍微坐了一会定定神,终于迈腿下了车,行动间扯疼某处,又让他心里隐隐的矛盾,不过已经来了,总不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间,霍氏的员工也都松散了些,巴巴的等待着下班,然而看到他进去,又都低头开始忙碌的样子,聚在一起聊天的也都纷纷找点看起来像是工作文件的东西做掩饰。
贺凌凡没心情去多理会,没有人比他更忐忑,他宁愿只是做简单的工作,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怎样背着领导摸鱼,而不是现在这样,费尽他的心神,却把所有的都搞得一团乱。
霍修对于他突然的到访有一丝的诧异,但也只是挑了挑眉,便把手里的笔放下,问道:“有事?”
“我……”贺凌凡开口,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微弱了,不够有气势,于是清了清嗓,重新说道:“我今天……嗯是这样的,关于德国客户那件事,不……”
霍修见他局促语无伦次,起身打断他,说:“慢慢说,不要着急。”
他走到贺凌凡身边,一手虚扶着他的手臂,引领他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咖啡给他,手在他背上抚了几把。
宁静中咖啡焦香的气味像是忽然多了镇定的作用,贺凌凡稳住心神,转头看着霍修,说:“程万康和霍臣是认识的,纤纤的事,是程万康告诉我的。”
“所以,你觉得是他们联手编造了这样的事来离间我们?”
“不是吗?”
“我不知道啊,我没有派人查过。”
贺凌凡一呆,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忽然不知所措了。
“你想要查一下吗?”霍修平静的问道,“我可以找人去查的。”
贺凌凡一时没回话,他兀自又道:“只是我查出来的结果,你会相信几成?”
霍修温柔的看着贺凌凡,两人视线相交,都不再说话,凝视着彼此,想要从这心灵的窗口看到内心深处。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贺凌凡慌乱的掏出手机接通,陈珂聒噪的声音传来:“喂喂大叔!”
“怎么?”
“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事情,陆家然说有蹊跷,又重新找人侧面了解过,貌似……”
“什么?”
“貌似不太对……”
贺凌凡身体绷直,声音着急:“什么不对,把话说清楚!”
陈珂也不在意他的语气,说道:“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陆家然去查到当年的治疗日志,霍修从国外请了有名的专家过来会诊,最终确定徐纤纤的好转只是……类似回光返照,你懂吧……所以,他确实建议过医生实施安乐死,但……他真的是出于一番好意,癌症患者对医院来说是一种创收,你……我不用多说吧……喂?”
贺凌凡越听越泄气,最后整个人都颓唐了,声音颓然:“所以……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我不知道这要圈什么,反正霍家那小子真的被你冤枉了,你……好自为之啊大叔!”
贺凌凡呆呆的听着陈珂挂了电话,不用再多想。
如果霍臣和程万康可能是他多想,甚至再阴暗一点想,是霍修故意安排的戏码。那么,陆家然的调查,霍修是绝对插不进手的,以他们旗鼓相当的实力,霍修胆敢为了这点小事给他使绊子,日后产生龃龉,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陈珂这一通电话,彻底断了贺凌凡的侥幸之心。
“是我对不起你。”贺凌凡低垂着头,毫无颜面再面对霍修,“你对我做什么都不过分。”
霍修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正,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说:“你真的这么想?”
贺凌凡点了点头。
霍修凑近一点亲亲他的嘴唇,又说:“以后呢?”
“什么?”
“还会这样,别人一说点什么,就不信任我吗?”
“这……”
“你背叛我出卖我这些事,我并不很生气,知道为什么要惩罚你吗?我伤心你的不信任,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骗过你吗?居然因为别人一句话就一把推翻我,是不是觉得我收起爪子就变成小奶猫了?”
贺凌凡心虚的摇头,心里嘀咕,你就算收起爪子也是小野豹,猫跟你差远了……
“那以后呢?”霍修继续追问,不问出个所以然不肯罢休似的。
贺凌凡想了想,说:“以后,我,会用脑子去想想,会先问问你,不会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霍修满意的笑,奖励的在他额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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