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他晚上做梦,梦见老师亲了他一下,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内裤湿了。
陈珂那时候很怕,当天见到老师脸就发红,刚巧有一节地理课,老师提问他,陈珂回答的很完美,一句很平常的夸赞,却让他心跳的要脱口而出,脸色因为那一句夸赞而红了一整个下午,同学都笑他,和姑娘似的薄脸皮。
后来当他回想起那一幕,还是忍不住笑意,真是天真单纯的小孩子啊。
而在当时,同学的玩笑话却让陈珂心里背上了包袱,他晚上回家脱了裤子,对着镜子仔细研究那不粗不长的软软的小肉虫,没有任何地方像女孩子,为什么他会喜欢自己的地理老师?
哦对了,那老师是男人,结了婚,小孩一岁半。
陈珂看着镜子里困惑的少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变态。
高考完离开居住了十八年的城市,三个月的暑假他沿着老师讲过的地方挨个走过,那些记忆里的风土人情和如画景色,真实鲜活的展现在眼前,他只觉得自己离老师更近。
从西北走到东南,陈珂遇见了这辈子纠结最多的人。
陆家然。
彼时陆家然刚过三十而立的生日,从宴会上出来,手上挽着一个妙丽女子,看妆容打扮,都不是俗气媚行的便宜货色,后来陈珂才知道有两个字来形容:名媛。
陈珂坐在酒店台阶上,痞兮兮的歪头看着天,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燃了一半,另一手端着个相机,对着天上惊飞的一群鸟抓拍。
镜头里忽然走进一男一女,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陈珂不喜欢拍人物,但手指已经按住了拍摄键。
逆光促使闪光灯默认打开,女人惊讶的偏头,陆家然把她护在怀里,面色不善的看着陈珂,问他,你想干什么?
陈珂微抬下巴:拍照呗。
陆家然让他把相机交出来,陈珂偏不,那是他的相机,凭什么要给他,他算老几?天王老子的话他也是爱听不听的!
保镖冲上来架住瘦不拉几的毛小子,陆家然把相机拿到手,随意翻了翻,明白陈珂并不是故意拍他们,只是这小痞子刚才的动作形态都太像寻衅找茬的小混混,这一带这种人可不少,被他们讹上可就摘不下来了,所以他才那般凶煞,只是为了一劳永逸。
抱歉。陆家然说的毫无诚意,示意保镖放开他,看到一片青紫中,陈珂清秀灵气的面容。
陆家然呆了呆,温柔含笑的:我为我的鲁莽而向你道歉,可以请你吃饭当做补偿吗?
吃亏就要找回来。这是陈珂的人生信条,既然眼前这看起来很有钱的男人都说了,自己婉拒什么的那就太矫情了,何况他今天还真的没有吃晚饭呢。
陈珂跟着上了陆家然的车,后知后觉的发现那女人不见了,不待他问,陆家然就主动说,已经着人送她回家了。
自从上了这条贼船,陈珂就再也没有真正下来过,以至于后来很多年,陈珂每每念及此事都会恨恨的咬一口牙,逮着什么都往陆家然身上丢。
因为那辆车把他送上了一张床,他的第一次,就被陆家然这人面兽心的畜生,给灌醉占有了。
47第47章
后知后觉的,他们进入了相识已久的热恋期;每天看着对方的脸都觉得不够;不亲一亲就觉得没有见过面似的;而晚间的某种活动,甜蜜的让贺凌凡频频感慨到底是年纪跟不上了,姿势稍微夸张一点,第二天早晨就觉得腰酸背疼腿抽筋;搞得小保姆看见他腿脚不便弯腰难起,变着法的做些补钙补气的汤膳;吃的他脸色长红。
贺凌凡摸着小肚子,只觉得这些天这样喂猪似的增补全都把肉补到不该补得地方了;寻思着该去健身减减肥。虽然说男人不必要像女人那么爱美那么追求瘦身;但是,就算只是为了健康,也该多多运动。
打定主意,贺凌凡下楼就不再乘电梯,在小区花园里溜达散步,nono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跑,看的他老气横秋的:曾几何时,自己已经跑跳不动了?
霍修身为最高执行官,几乎没有周末的概念,他经常要在周六的时候去会见时差外的外国人。今天也是这样,所以中饭是他自己吃的,歇了一会午觉,贺凌凡不想憋在屋里看电视,换了舒服的鞋子衣服,入秋的天气到了下午时分就变得凉爽了些,他打算步行去买点食物补给冰箱。
越过第三个信号灯,贺凌凡终于认输……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坐在路边的休息长椅,大口的喘着粗气,用刚收到的楼房宣传单扇风,热的他跟狗一样,真是活受罪。
“凌凡?”
一个听着耳熟的声音,贺凌凡循声转身,微微有些惊异:“程万康?”他不是应该早就离开了吗?那天他清楚的偷听到霍臣跟他说让他早些离开,怎么还在这里。
程万康带着一抹安了心的微笑:“果然是你,看背影还以为认错了。”
“你怎么会在这?”
“呃,这个……”程万康面色有些尴尬,他已经从霍臣的动静明白了一些事,尤其是看到贺凌凡安然无恙甚至更加悠闲从容的生活,就明白当初那件事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他,而他想,会问这句话,也就代表着贺凌凡应该什么都知道了,或者至少是知道了一个大概。
他定了定心神,决定在对方说出之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路过这里。”
贺凌凡想了想,依着霍修的性子,他是决不能容忍一个参与玩弄他的人还留在自己眼皮底下而不动手,那么,只有一个解释,程万康在霍修收拾霍臣之前就已经离开本师,那他现在的“路过这里”,最有可能的就是出差。
“你这一次路过应该是出差来了吧?”贺凌凡对这么一个虚伪利用他的人也不想多心软,就算你再有苦衷都不是害人的理由,何况因为对他的信任而怀疑霍修,致使他做出错误决定,害的霍修已经公司上下同僚一整年的心血付诸流水,他没有见面就动粗已经相当有涵养了。
对方已经这么说了,程万康再要装傻就有些掉份儿了,于是也就大大方方承认:“对,我离开这里之后,换了家公司,这次是过来调查市场的。”
“哦,时来运转,看来你过的还不错。”其实要说不好听的话,谁也会一两句的。
程万康笑:“托你的福。幸亏你没什么事,也终于让我能安心,当初那件事……欺骗你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处于不得已……”
“没关系都过去了。”贺凌凡果断的打断他,不想听这些随便想想就能知道的狗屁废话,他想起很多年前流行的一部剧,里面男主角经常散发着王八之气的说: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虽然他只是生活中的一个龙套,但依然想对程万康的道歉竖中指。
程万康还是笑了笑,说:“不提也好,那么,我能有幸请你吃个晚饭吗?”
贺凌凡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我想,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不赴约比较好。”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程万康这下只剩下苦笑了。
两个中年男人相对着找不到话题再说,微微的有些尴尬,贺凌凡休息的差不多就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程万康忙说:“等一下!”
“?”贺凌凡疑惑的看看他。
“之前……”程万康有些吞吞吐吐的,“以前公司……就是寰通,那个业务部的责任经理,你的大学同窗,还有印象吧?”
“怎么了?”
“他前些日子还联系我问知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你们大学毕业十年,今年准备办一次聚会。”程万康重新变得轻松释然,仿佛只是一个传话的老同事,“既然今天遇到你了,就知会你一声。”
贺凌凡掐指算了算,果然是有十年这么久了,不知不觉的他已经这么老了。
初中高中的同学聚会他都参加过,同学好些年不见,一起聊聊天回忆一下年轻时代的糗事,也是一件乐事。只是那时候他或风华正茂,或家庭甜蜜,到了现在,他一个鳏寡老人家,浑身都散发着腐朽的气息,去和发展的如日中天的同学们见面,有些自取其辱的感觉。
程万康没有去猜测他的迟疑是为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张仕还说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你的近况,你们的同寝好友都想见见你,问你还记不记的三个约定。”
一说到细处,贺凌凡的心就动了。
三个约定,是他们寝室熄灯卧谈会的规矩。
下午霍修回来的比较早,贺凌凡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看见他坐在沙发上,颇为惊喜似的。
“这么喜气洋洋的,发票刮到奖了?”霍修好笑的问道。
贺凌凡把买回来的东西先往餐桌上随便一堆,换了鞋子便走到沙发上坐下,先灌了一大杯水,才回答:“我遇见程万康了。”
霍修脸色微微变,不悦道:“他还敢跑来这?又找你说什么了?”
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但也不能怪霍修这么紧张,有霍昌盛在背后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幺蛾子。虽然按常理来说用过的棋子就不适合再出招,因为都有防备心了,但霍昌盛棋路从来都是诡异风,那他弃子照用的可能性也很高。
贺凌凡安抚的对他一笑:“没说什么,只是我们大学要举办同学会,有人问我的联系方式问到他那里了。”
“哦。”霍修放松了歪在沙发上,“什么时候,你想去吗?”
“就在F城,倒是离着很近,开车过去也才两小时,下个礼拜天。”
“哟,时间倒是卡的刚刚好。”
贺凌凡略带不满的嗔他一眼:“只是巧合已而吧,程万康知道你的厉害,还敢再捋老虎须?”
“你不是领教过多次了还是动不动就爬到老虎头上来?”
“我哪有!”
“还说没有……那现在是怎样?”
“难道我连句反驳的话都不能说了吗?”
“反驳有像你这样斗鸡似的伸长脖子的吗?”
“那么难道要缩到地毯下面去只留两个眼睛看着上面的人?”
“……”
最近这种毫无意义的争吵越来越多,贺凌凡有时候回想起来都脸红,两个成熟大男人小学生似的为这些小事争来争去,真是不嫌丢人。
而大多时候霍修会是没理的那一个,通常他的镇压方式就是:强吻。
贺凌凡被压在沙发背上,霍修堵着他的嘴巴让他只能瞪着眼睛,只是吻得再深一点,他就缓缓的闭了眼,两只手搂着霍修的脖子,缠绵的越吻越深。
锁孔的轻微声响示意着小保姆来做晚饭了,贺凌凡惊醒的用手推霍修,而后者却根本不管不顾,只是当下半身进入状态之后,他可没有让人看现场直播的嗜好,干脆托起贺凌凡抱在怀里,在小保姆打开门进来的时候,他踹开卧室门又用脚勾上,把人丢在床上,三两下脱光了衣服,饿狼扑食一样压了上去。
完事之后,刚才争吵的什么也都随着射出的冲动而消弭。
霍修亲吻着贺凌凡汗湿的额角,蛰伏在他体内的某物又蠢蠢欲动起来,贺凌凡感觉敏锐,惊恐的要推开他,却只被一个用力的顶入,就缴了他所有的械。
大力的挺动,深入的像是在尝试这样角度所能达到的深度似的,贺凌凡呜咽着申吟,床单皱的像块烂菜叶子。
“不要了,霍修……”贺凌凡终究还是没骨气的求饶了,因为只要他求饶,霍修通常都会很体贴,加快速度做完,不舍得他再受罪。
但这次没有,霍修慢慢地磨,好像在较劲。
贺凌凡的老腰几乎要受不了了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事实,欲哭无泪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只好继续哼哼唧唧的告饶。
霍修问道:“知道老虎的厉害了?”
“嗯……”
“那以后还要不要起到老虎头上?”
“不敢了……”管他说什么,贺凌凡在这个时候都会顺着霍修。
“那程万康……”
贺凌凡忙说:“我以后不再见他了。”
“那这次同学聚会……”
“我也不去了……”
霍修猛然用力,深深的刺入,他在贺凌凡忍不住的尖声吟叫中说:“不,要去,我送你去。”继而疯狂的□,贺凌凡完全没时间去考虑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48第48章
时间匆匆,贺凌凡看着日历又到周末;寻思着这周霍修没事;他们应该可以一起出去做个短途的旅行。
下班时;霍修把电脑合上,问他:“周日在F城的聚会是几点?要不要提前一天过去。”
“啊?”贺凌凡一愣,完全忘记了这回事:“算了,不去吧;我也都没和他们联系,恐怕没有定我的位子吧……”
“我用你的手机给你们的组织人发了消息;你看看收件箱,有时间地点的安排。”
“诶?”贺凌凡岂止是惊讶;连忙掏出手机看;果然如他所说,顿时不解的看着他,“你不是不想让我去吗?”
霍修起身走到他桌前,说:“我明天要去F城考察一个公司,留你自己在家肯定又要不好好吃饭,还是随身带着比较放心。”
贺凌凡不屑的扭开头,心道:说的是你自己才对吧。
两人回家各自收拾需要的东西,第二天一早开车过去,霍修去忙正事,贺凌凡在酒店左右无事,干脆出门去溜达,这城市还没来过,听说毕业之后好多人都来了这里,所以才决定在这举办聚会。
贺凌凡本人是一个很喜欢旅游的人,在结婚之前,他每逢放假都会去旅游,几年来去了不少地方,后来结了婚,他们要存钱养小孩,除了蜜月的时候再几乎没有出过远门了。
这么些年过去,世界早就变了样,贺凌凡早些年也是来过F城的,现在看着却一点都不在熟悉,他记得有条老巷子卖许多好吃的零食,可是兜兜转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路上告诉他,那里拆迁了,那些摆了几十年的小摊都四零八落了,具体要到哪里去找,还真是不知道。
贺凌凡下车沿着记忆里的街道走,出来穿着市政建设的工作服的人来喝止他,前方正在施工,无关人等不能靠近。
他就默默站在远处,看着他遥远的记忆一寸寸坍塌。
回到酒店,霍修已经回来,见他身上灰扑扑的便问他去了哪,贺凌凡随意带过,问道:“怎么吃饭?”
“我今晚有酒局,你跟我去?”
贺凌凡摇摇头,一是身份不太合理,二是,他从来都很讨厌桌面上那些推觥换盏。
霍修歉意的说:“那我帮你叫餐过来,反正不吃是不行的。”
“不用管我了,你自己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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