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梼杌玩了片刻之后,方对其失去兴趣,至始至终都未回手的月诸,抬手给了梼杌一拳。
一击便中,那轻飘飘的一拳,就好似大象用力撞击一般,瞬间把梼杌给撞飞了出去,而后,撞断了几棵大树的他,终因那拳的后劲不足而停了下来。
别看只是轻飘飘的一拳,却让梼杌受了严重的内伤,呕出一口鲜血的他,费力站起身后,向月诸与御香消失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不知那人是谁,只知那人一定与消失的荼靡有关,试图向其询问荼靡身在何处,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无奈只有阻止对方带离寻找到荼靡的唯一线索——御香,但结果却依旧是技不如人。
不顾体内那灼热的疼痛感,奋力向前追去,梼杌总有一种感觉,如果他真的追不到他们,那他这辈子都有可能无法再看见荼靡了,而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脏竟要比内伤还要灼痛。
一生跌宕起伏,少时身为君国国君嫡长子的他,却早年丧母,继母也因拥有两个儿子的关系,而对他心存敌意。
而后,终于娶得了一位身世与相貌都算得上无双的温柔女子的他,却在几方算计之下,冲动出走,抛弃了一切,并最终沦落到在社会最底层苦苦挣扎与求生,不过他却也因此而学会了阴狠与无情。
彼时天下大乱,这是覆灭却也是机缘,抓住了机缘的梼杌一跃成名,成为了威震四方的屠城将军。
不过,他对于自己故国的怨恨,却一日也没有消失过。
对父亲的恨,对继母的恨,对自己的妻子,还有众人冷漠的恨。
这些恨都使他,即使兵临故国城下之时,却也没有心慈手软过。
整整一日的屠杀,王宫之中的人几乎被他杀尽,亲手割下父亲、继母,还有几个兄弟头颅的他,也一剑刺中了那个孽种的心脏。
第三十五章
随后,心中的魔障终因众人的死去而消散,本以为事情会因此而结束,但谁又知道这只是一切的开始。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随着战乱的平定,国家的统一,曾与他们这些将军们称兄道弟的王,也渐渐的与他们离心离德,不在信任了。
而后,好友的或是免职,或是莫名其妙的死去,还有那些将军的身败名裂,都让梼杌清楚的认识到,政敌对他的迫害与暗杀,即使找到王却也很有可能无法得到申冤了,甚至这些迫害还有可能是他们的王一手策划的。
不像某些人那般死忠,在察觉到这一切的那一刻,便把自己的家眷给转移了出来,但是让梼杌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对方竟在不知不觉间给他下了一个‘毒’。
先是心神不宁,然后脾气越渐变得暴躁,终在某一天,鬼迷心窍的他,竟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残忍的杀掉了一名侍从,而后清醒的他也终于明了,那个‘毒’已控制了他的心智。
无法再继续留在自己家人的身边,虽然他对自己的这个妻子没有任何的情感,对自己的妾室,也只是因为其忠心追随而心存喜欢。但是,他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处于危险之中,所以他离开了,离开了众人,独自踏上寻找解药之路。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遍访了名医,他却依旧无法解开身上的魔咒。
不敢与家人住在一起,也不敢住于城镇之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他,只能选择隐身于深山老林之中。
可是谁又知道这片深山密林之中还有一个村子,一个住着他曾以为不会得救的那个人的村子。
而后,在机缘巧合之下,他遇见了他,而正逢发作的他,也没有像往常那般杀掉那个人,而是强暴了他。
清醒之后,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震惊,但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隐隐的浮现出了一抹子的快意,那是报复的快感,即使明知眼前的这个人是无辜的,但却因自己父亲与妻子的关系,而迁怒了他。
不过比起快感,他对那个人更多还是厌恶,那种带有浓浓迁怒之意的厌恶,让他一见到那个人,便不由的想起父亲与妻子对自己的背叛。
但是世事难料,他体内的那个东西终于在他遇见那个人的那一刻趋向了成熟,而后,它也终于找到了饵。
不再像以前那般时不时被暴戾所控制,被兽欲所控制的他发作的后果,就如同的认准了那个人一般,不停的把那个人压于身下。
清醒与被欲望所控制交替着出现,厌恶着那人的同时,却也离不开那个人。
而后,随着时间推移,完全被体内那个东西所控制的他,也不再忆起还在外面处于危险之中的家人,满心满眼只有那个人的他,想要独占那个人的同时,却也只为那个人而存在。
不过,后来随着他体内的那个东西被药物所压制,他的神智也终于清醒了过来,可是神智清醒了的他,却并没有忘记自己曾做过什么,而那种深入骨髓的独占欲,也如同烙印一般让他无法再忘记那个人。
想要躲开那个人,想着是不是只要不相见,便不会被那个人所影响,但体内的那个东西,却让他们紧密相连,无法逃离。
最后,只能不停的用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孩子来麻痹自己,想要漠视这个人存在的同时,他却也知道,从未在他身边成长的这个人,即使明知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他却无法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对待他。
带着那个人离开了村子,毕竟他与自己家人未联系的时间真的太久了,所以他要出去看一看他的家人们还是否安全。
还好回来的及时,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过,他也因此知道了那个人冷漠之下的深不可测。
随后,便是背叛、追捕、逃跑。对于自己曾经下属的背叛,他到没有过多的感觉,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己已无法给对方提供利益,那对方因此而背叛自己到也无可厚非,不过,他是不会放过那个背叛了他的人的。
不同于,对于背叛者的冷静,当那个人被推下马车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竟狠狠的紧缩了一下。或许,他之所以会如此的紧张,完全是因为那个人如果死去了,他体内的那个东西会让他因此而疯狂的关系?没错,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如此的紧张呢?所以那个人不能死,即使为了自己,他也不能让那个人死去。
原来那人至始至终都不是弱者,看着站于血色之中的那个人,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的疑惑,如此狠辣的那个人,为何对于自己的强迫会如此的顺从?毕竟由那人看向自己冷漠的眼中,他便可得知,自己从不是那人心中的特殊。
想到这里,心中如同吃了一颗未成熟的葡萄一般倍感酸涩感,而这种突然产生的酸涩感,也让他不由的感到了一丝的烦躁。
而让他更加恼火的是,他嫡子的目光短浅、嚣张跋扈,还有那几乎愚蠢的阴狠。
他不反对自己的孩子心狠手辣,但也要看时间,看地点。难道那个孩子不知道,他这显露于形的狠毒,不只是会给他麻烦,还会让众人对他心存芥蒂吗?这个孩子果然被那个女人给惯坏了!
想要找一个时间,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个已被那个目光短浅的女人惯坏了的孩子,但谁又知道事事难料,刚刚按排好众人住处,并处理好众人安全的他,一回来便得到了那人已离开的消息。
离开了?难道那个人不知道,他一离开就会给他带来麻烦吗?
是了,如果那个人没有万全的准备,又怎么会离开呢?
看着手中的玉瓶,梼杌可谓是心思复杂,不过比起复杂的心思,他第一想到的竟是,那人究竟是怎样把体内的这个东西给取出来的。
不会是那人亲自动手把这个东西给取出来的吧!
是了,这个世界之上又有哪个医生敢由病人体内取物?所以这一定是那人亲自动手取出来的,而且还在是没用麻药的情况下。(那时没有全麻与局麻之分,所以如果荼靡要亲自动手的话,就一定不能用麻药。)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心脏竟又狠揪了一下。梼杌在确定所处的这个村子,应该可以保护众人的安全以后,便踏上了回东显村的路。
没有见到那个人,只见到了那人的侍女,由那人侍女的口中,他得知了,那人竟被一个老头给带走了。
不用猜便知那个老头是谁,不过他却未能在老道的家中找到那个人的身影,而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也把那人的侍女给带走。
打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那人的侍女带走,并消失在湖边,气急攻心的梼杌再次呕出一口血来。
虽然感觉不到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敌意,但是……,该死,他究竟把那人给带到哪里去了?
并未休息,而是用月诸抢来的那些东西,细细的布置起自己的新家来,还未等荼靡把自己的新家布置好,月诸便带着御香出现在了他家门前。
“公子,这些事情还是由我来做吧!”在看见荼靡的那一刻,便接过了荼靡手中的活计,御香开口道。而后,她也因手中的那些东西而眼露吃惊。
天啊,即使在君国王宫里,她也没有看见过如此好的东西,带她来的那个人果然是仙人,而此处果然是仙境吗?
心中虽然这样想,眼中的吃惊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了,御香这付镇定的模样,让月诸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眼前这人的侍女,初见这些东西,竟也可以做到荣辱不惊,不错,不错。
“好了,人我已经给你带到了,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来找我!”说到这里顿了顿,月诸思量了许久以后,方再次开口道。
“当然,如果你有我也处理不了的事情时,你可以去找村长,不过村长的性子,咳咳,你以后就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后,便消失在了门外,显然对于他们的那个极品村长,月诸是一个字也不愿多说了。
“公子,这位大人……”刚把屋子布置完,便见月诸如鹰追的兔子一般消失不见了,御香望着对方消失的地方,欲言又止道。
“无碍。还有,我给你说一说这里的情况吧!”
“喏。”
片刻后。
“公子……”虽然早已知道此地很有可能便是仙人住的地方,但经由荼靡确认以后,御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们就这样的住入到仙人们居住的地方了?这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里真的是,真的是……”
“是的,这里的确是仙人们居住的村子,但并非是仙界,如果你想要进入仙界,并成为仙人的话,必须要修仙入道才可以。”说到这里想了想,荼靡随后又把什么是修仙给御香讲解了一下。
随着荼靡的讲解,终于明了,所谓的修仙并不像是神话小说所讲那般,只要吃下什么神奇的药丸,或者是被仙帝封位就可以了!原来修仙不但要看机缘,还要拥有一个执着的心吗?
“怎么?想修仙吗?”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御香,荼靡笑问道。
“是的,公子。”到也没有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御香毕恭毕敬的承认道。
对于公子来说,与其隐瞒自己的想法,还不如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因为比起遮遮掩掩,公子更喜欢那些爽快的人。
“既然如此,过一段时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修仙而已,他到是可以把她带入修仙的门槛,但是她能修到哪里,又是否能够成仙,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是。”闻听此言,眼睛一亮,但那种激动的情绪也只是片刻,御香便重新恢复了正常,而后,她再次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荼靡。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公子,将军他……”
“将军?噢,你说的是飞戈将军吗?”
“是的。”
公子那可是你的父亲啊!虽然我知道你对他心存怨恨,但是也不要露出一付‘你说的是谁?’然后又突然想起来的模样啊!
“他怎么了?难道他追过来了吗?”只是一想,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由,荼靡微微的疑惑了一下后,询问道。
他不是把那个东西交给他了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追过来啊!而且,如此他记得不错的话,他不是很讨厌他吗?
“是的,将军的确来找公子你了!不过,却被那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御香突然想起,她还不知道,把她带入这里的那位仙人的姓名呢!
“你是说月诸?”
“是的,就是那位月诸仙人给打退了!”
“噢。”
“……。”
噢?
没了?
只是噢了一声就没了?
公子您……,算了,这件事情不是她这个小小的侍女便能管得了的,她只要忠心于公子就可以了!
第三十六章
与往常的生活,没有任何的不同,只是在吃食上面麻烦了一些,毕竟不同于仙人,他们还只是凡人之躯,仙人所吃的那些东西虽好,却不是他们的身体所能承受的。
这一日,如同往常那般向院中走去,可还未等荼靡走到院内,院外便传来了一声巨响。
被这声巨响所惊,御香连忙由屋内跑了出来,站在荼靡身边的她,略显紧张道。
“公子?”
“不用紧张,应该又是他们在做什么了,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喏。”
就如荼靡所猜测的那般,果然是闲着无聊的那群人又在折腾了!
不过,不同于前几日的仙魔大战(是的,你没有看错,的确是仙魔大战,因为这个村子里,不但住了许多仙界之人,还住了不少魔界之人。)月诸竟在离他们家不远的空地上挖了一下大坑。
“呦,你们也来啦!”回身用自己刚刚挖过鼻孔的手,向荼靡他们俩人挥了挥,冥鸦打招呼道。
“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好似没有看到冥鸦那只挖过鼻孔的手一般,荼靡把目光投向那个大坑的同时,询问道。
“据说是要挖个鱼塘。”
“挖鱼塘?”
“没错,前段时间你不给他弄了一碗‘鱼骨头汤’吗,他觉得那滋味实在是太好了,所在就想在屋边挖个鱼塘,以供他养嘉银鱼。”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东显村与西隐村的地形了!
如果能够从天上俯视,并且还忽略了笼罩于西隐村之上的法阵与结界的话,你就会发现,东显村与西隐村离的并不远,紧邻着的他们就好似摆放于森林山峦之中的一个葫芦一般,而雾桥湖恰恰是葫芦的收腰部分。
所以说,其实西隐村与东显村也只不过是一湖之隔而已,不过是因为禁制、阵法,还有结界的关系,而无法互相看到罢了。
“去雾桥湖边不就可以捞到了吗?又何必在自己屋边再造一湖。”潜台词是,他也不嫌麻烦。
“据说,他不希望湖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