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那连府当家最是心疼幼弟,若是听见你造谣还不找你算账?”
“呵呵,我看这二公子年纪不大,怕还是少年人心性,也不知制不制得住这般的媳妇儿!”
“那怕什么?那女人再厉害,进了连家的门还不是得听连当家的,连大公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哎~你们也少说几句,没看见刚才连二公子对新娘子的心疼劲儿?人家两口子怕是感情好着呢!”
“就是!人家小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二公子都没有嫌弃你们有什么好嫌弃的?”
……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想,这婚礼还是得继续的。不过除了新娘子惊人了点儿,后面也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对新人拜了天地便送入了洞房。
只是这新郎一去就再没有回前厅了,但客人们也没多在意,来的大都是和连家有生意来往的人,他们都是冲着连慕容来的,知道这连当家最是疼爱弟弟,又一直听说连小公子身体不大好,自是不便前来应酬,便都只往连慕容跟前凑,吉祥话恭维话说了几大箩筐,不知情的人怕是会以为这连府大公子才是今日的大喜之人。
那新郎官究竟去干什么了?现在让我们把视线转到后院布置的新房。
“哈哈!”十六七岁大的少年正在大红的床榻上打滚,嘴里笑个不停,已经摘下斗笠的
高大“新娘”无语地站在床边,看着少年的眼神既无奈又温柔。
“哈哈哈!太好笑了!阿谦你看到没?外面那些人都看傻眼了哈哈!”少年又笑着打了几个滚,最后终于无力地滚到床边,偏着头看向自己的“新娘”,哀声道:“不行了!笑的肚子好疼!”
“就这么好笑么?”“新娘子”叹了口气,那声音分明是男子的嗓音,他穿的吉服也并非女式的,此时未带遮了大半个人的斗笠,可以看见是一位温文尔雅气质格外清贵的俊美男子。
边说着话那男子伸出手去轻揉少年的肚子,“这次可是如了你的愿,以后若再是不听话我可会罚你!”分明说着警告的话,男子的话语里却带着浓浓的宠溺,竟是一点威胁之意都没有。
果然,少年轻哼了几声,眨巴着眼睛狡猾地笑道:“大哥说了,你是我娶进门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夫君,你什么都得听我的!”说着还得意地仰了仰头。
“是吗?”男子看着床上的人温柔地笑了笑,也不多说。
看着男人的笑容。本来得意洋洋地少年突然打了个激灵,一个翻身坐起来警惕地看向已经坐到床沿边的人,“宁谦,你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呵呵!”宁谦轻笑了几声,柔声说道:“小远怎么会这么想呢?为夫只是很高兴而已!”眼前这个人终于是他的了,不管他忘记了多少事情,只要他是属于自己的就足够了。
连远跪坐在床上认真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本正经地反驳道:“不对!我才是夫君,你应该自称‘妾身’!”
说着连远的脑海里便浮现出宁谦一身女装,抹着胭脂行礼的样子,便不等宁谦说话就又喷笑出声,“哈哈,还是不要自称‘妾身’了,不然我每次都会笑到肚子疼!”
宁谦看着那少年自顾自开心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边的笑意里却藏满了宠溺。他也不搭话,只是将桌上的玉杯倒满脚,而后转身柔声唤道:“小远,过来吃点东西,忙了大半天,也该饿了。”
连远止了笑,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又闻着了菜香酒香,就不再折腾,乖乖地蹭过来坐到桌边。
连远的身体已比两年前好很多,但是药膳一直没有断过,就是今天这样的日子,桌子上也大都是药膳。宁谦扫了桌上的菜一眼,自己也不急着吃,而是挑出些连远爱吃的放到他碗里,连远早已习惯了宁谦这样的举动,埋头便吃,但也不忘偶尔给对方夹些菜,他虽平日是那般傲气的样子,其实也是细心的,更不用说是对住在自己心里的人。
看着连远吃得差不多了,宁谦举杯笑道:“小远莫忘了,既然今日大喜,这交杯酒可是得喝的!”
平日里明安严禁连远喝酒,他虽不好酒但被禁的时间长了肚子里也有了几只小馋虫,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更何况这酒是明安酿的,里面加了些养生的药材,连远也喝得。
宁谦看着连远喝了交杯酒不够,又自己倒了几杯灌下肚去,面上笑的温和也不阻拦,只是看着少年越喝越红的脸颊,那眯起的眼睛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等到两人吃饱喝足,已是申时,不过也还没到就寝的时候。那酒的后劲不小,连远喝了小半壶虽没有倒也差不多了,直摇摇晃晃地向屏风后走,吵着要洗澡。
宁谦盯着迷迷糊糊的少年看了一会儿,笑着摇摇头,走过去把人搂进怀里,凑到少年耳边低声劝道:“乖,等做完最重要的事再洗如何?”
耳边湿热的气流激的连远打了个颤,身体竟突然燥热起来,他不舒服地扭了扭,含糊地问道:“重、重要的事?”
“对,重要的事。”宁谦温言细语地说着话,一把抱起怀里的人,放到满眼大红的床榻上,“所以小远一定要乖乖的……”
作者有话要说:卡在这里吾实在太不道德了……
不过一想到要顶风作案,吾压力好大啊好大啊!尽量和谐一点,但愿不要被举报ORZ
还有,但愿警察叔叔不要请吾去喝茶(ㄒoㄒ)~~
正式完结倒计时,吾迫不及待要去填别的坑了!亲们,新年愉快哦!!和吾一样是本命年的亲也要加油哦!(RQ)
55、番外十 。。。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卡番外很神奇,卡了一个多月ORZ,吾有错!
番外吾真的写不来了,本来还想写100问的也没心情了,之前受了打击,决定去写新文。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任何感谢的话感觉都太单薄,乌刃只好尽力去码字,争取下次写出让人满意的故事吧。
谢谢!
连远醉的迷迷糊糊,朦胧中便听见有人在耳边温柔地说着什么,虽听不太清楚那声音却让他格外安心。
“二哥……”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连远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但是正压在他上方的宁谦却听得清清楚楚。
“呵呵!”宁谦,又或者说以前的穆怀谦,低笑了几声,心里自与怀远重逢那日起便存在的隐隐不安顿时消散地干干净净。身下的这个人曾经说过,若他轮回转世还记得他便是爱他的,现在这个人忘记了一切,包括曾经那么疼爱的七弟,但其实还是记着他的,这说明了什么?
宁谦低下头埋进身下人的肩窝,这人因为自己的缘故,一身药香也渐渐染成了清洌的兰香。
“唔……热……”连远刚喝了酒,此刻又被人压的严严实实,觉得很不舒服,忍不住动了动。
宁谦看着身下细致而端丽的脸,半阖着的仿佛含着雾气的眼睛,还有那显得异常红润的唇,忽而想起往日的总总,心动中又甚是疼惜。这人过去吃了太多的苦,如今这样已是万幸,所以自两人重逢那日起,他一直都宠着他、让着他,生怕他再受一点委屈,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定定地看了快睡着的人一会儿,宁谦无奈地笑了笑,终于还是压下涌上来的欲?望,轻轻把少年拥入怀中,浅浅叹了一声,“睡吧。”
宁谦一时心软的后果就是大半夜不得安宁,本来对着心上人只能看不能吃就已经够郁闷的了,连远又因为醉酒闹腾了好一阵。
“你们这是?”
因为担心连远的身体一大早就跑过来骚扰“新人”的明安很是惊诧,眼前的情景和他预料地完全不一样,连家的二少爷正神清气爽地在洗漱,反倒是宁谦黑着一张脸十分郁卒的样子。
“明安,早上好啊!”少年看见他,脸上一喜,“你来得正好!快给阿谦看看,他是不是昨天吃坏肚子啦?脸都泛青了!”
“吃坏肚子?”明安仔细打量了一下宁谦,本性纯良的他难得在心里暗笑,这哪里是病了,分明是欲?求不满嘛!不过这倒很让他感到意外,他还以为依这人的性子,会迫不及待地把连远吃个干净呢。
明安的眼神让宁谦忍不住苦笑,却又不好解释什么,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心里盘算这今天晚上再怎么也不心软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府刚办完大喜事,府里上下自然也是一片欣欣向荣,至于新进门的二夫人竟然是个男人的事实,上至管家下至守门的小厮都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谁家没个稀奇事呢?况且大伙儿都认为,让人操心的二公子娶个男人比娶个女人可靠多了。
“桃香,一大早的你躲在这笑什么呢?还不赶紧去伺候二公子和宁公子!”
“呵呵,荷香姐姐,我可是刚被宁公子赶出来的。”巧笑着的丫鬟甩了甩帕子,凑过去低声道:“荷香姐姐,我原以为咱们公子是在下的那位,今儿个早上见了才知道错的离谱……”
听了桃香的一阵嘀咕,一向严肃的荷香难得露出诧异的表情,女人的八卦之魂终于压过了仆人守则,四下打探了几眼同样压低声音问道:“不会吧,你确定没看错?”
“肯定没错!”回忆起刚才的所见,桃香很是激动,“咱们公子神清气爽活蹦乱跳的,倒是那人高马大的宁公子面色憔悴,这谁上谁下不是一目了然么!我还听说……”
“咳!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个丫鬟正说得起劲,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打断,都下了一跳,转过身才看见一直跟在二公子身边的霜竹正站在不远处。
“副总管!”
看了眼前的两个丫头一眼,霜竹淡淡说道:“主子大喜,今天的事就算了,若以后听见有人嚼舌根,下场如何你们心里自该知道。”
霜竹虽然表现的并不严厉,桃香和荷香却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对于这个一直跟在二公子身边的人,她们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几位主人都特别信任他,甚至在他刚来的时候总管还警告府上的下人千万不能怠慢他。
看着两个丫鬟疾步走远,霜竹走了会儿神,他成为连府的副总管也就前几天的事,对于这个身份他本来是不想接受的,他只想一直跟随殿下而已,不管殿下在哪换成了什么样的身份,对他来说,殿下永远都是殿下。
霜竹父母早亡,也无兄弟姐妹,小小年纪就被狠心的族人卖进宫里,可以说是孑然一身。这么长时间以来,殿下一直对他很好,他只是个无用的阉人,除了尽心地服侍殿下也做不了别的,若离开了殿下,纵然天大地大,他又能到哪去呢?
“霜竹,你不是我的奴才,而是我的亲人。对于连府我也有一半的责任,你去当副总管也正好帮帮我。”
霜竹想起那天连远对他说的话,那个时候殿下完全没有失忆的样子,说话的语气、眼神、表情都和在宫里时一模一样,他甚至怀疑,殿下其实并没有失去记忆,只是不想再回想起以前的事罢了。
慢慢地穿过长廊,霜竹从沉思里抬头,看见那两人远远地走过来,清晨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围进一圈淡淡地光晕里,两人仿佛融为了一体。
霜竹忽而笑了笑,不管怎样,只要那人好好地活着,开心地活着就好,这是他此生唯一的心愿。
日子不紧不慢地划过,连府里依旧一派温馨和煦,要说有什么不同,那恐怕就是连二公子越发地顽劣了,而这一切的源头,全都出在顶着“二夫人”名头的宁谦身上。
以前宁谦没来的时候,大公子和明大夫虽然宠着他但还有些节制,但自打宁谦来后,就对连远言听必从,生怕让他受一点点委屈,成亲后更是变本加厉,除了在调养身体的相关事宜上寸步不让外,别的时候真是恨不得把连远宠溺到天上去。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宁谦想,他本来是那么有野心的人,最后却抛弃了那些,只求这一人而已。他欠了小远很多,所以要让小远欠他更多,说是执念也罢,这一次,再也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