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半身动物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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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之半身动物 完结+番外-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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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弯弯唇角,嗯了声,跟着沈默出去,没过多久就回来,已不见另一人。

离开琼玉宫的沈默往回走,看到一排排整齐的黑甲军,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是跑的,当他一刻不停的跑到原处,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风更冽了,地上只有大片的血和交叠的断肢残骸,空气里的血腥味吸入肺腑,沈默擦掉额角的冷汗,头一次撕掉脸上的淡定从容,异常不安,却又极为可怕。

当他站在冷无痕面前质问时,对方冷冷的开口,“我只答应在这里不要他的命,谁让他蠢到以为你跑出宫,就独自一人出去找你。”

刘衍可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太子刘宏,他不但有势力还有谋略和治国之才,冷无痕怎会放虎归山?沈默心一紧,上马飞奔出去,所过之处,无人阻挡。

天启殿中冷风灌入,灯影摇曳,轮椅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在压抑的殿内极为清晰,一身青衣,面容孤傲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身后推着他的是个清雅如风的白衣青年,澄澈的眸子与一脸惊悚的安平对望了一眼,他微微笑了笑,没有一点恶意。

“你。。。。你。。。”看到男子那张脸,乾于帝原本涣散的瞳孔睁大,“蓉儿。。。。蓉儿可是。。。。”

冷无痕面色清冷,“是我的母妃。”说罢他将一个锦囊拿出来,那一刻,乾于帝眼底出现了明显的动容。

边上的安平不停的咽着口水,三十五年前,皇后身边有个模样娇俏的宫女,皇上赐予她芙蓉之名,寓意纯洁无暇。

不会错,相似的容貌。。。。。

这人进来天启殿如入无人之境,足够说明太多讯息,只怕衍王跟太子都凶多吉少了。

可悲可叹,兄弟相残,到头来,却落到一个本该死去三十多年的人手里,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他的双腿,乾于帝叹了口气,“当年之事,朕自感亏欠你的生母,你说说看,想要什么。”

冷无痕深眸一抬,唇边轻挑,“我想要这天启殿。”

几字落下,如同冰雪封住了殿门,刹那间,蚀骨的冷扩散开,安平已经忘了呼吸,他几乎能听到死亡的脚步在一点点靠近。

乾于帝脸色煞白,片刻后怒道,“你身份不明,何能稳住天下?”

“丞相是我的恩师,朝堂之事他自会压制妥当,至于身份。。。。”冷无痕嘴角浮起一抹隐笑,“父皇,我的母妃在地下看着你,她希望你能为她的儿子做点什么。”

安平脚下一软,咚的跪在地上,他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朕可以给你,但是你那几个兄弟。。。”

后半部分话被一道冷漠的声音打断,冷无痕抬头与他对视,“刘翼跟刘赴已经自杀了,刘宏甩掉将士逃跑,在途中摔下马,当场死亡,至于刘衍。。。。”

他的语气顿了顿,“大概下去见他的几个兄弟去了。”

乾余帝猛地吐出一口血,抓着床沿的手发力,“你。。。你可真狠!”

“跟父皇学的。”冷无痕不冷不热的声音吐出,自始至终,他都拉着秋叶的手,似乎并不像面上那么冷静。

活在黑暗中三十五年,那种积压的仇恨早就将他的灵魂给摧毁了,如果不是身边人的陪伴,他撑不到现在。

除了在场的安平跟秋叶,没有人知道那晚发生的一切,当玉玺盖上去那一刻,乾于帝瞪着这宏伟清冷的天启殿,无人知晓他最后脸上出现的笑容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

辉元三十八年初一,昭告天下,失散多年的皇子得天意归来,领旨登位,改国号承天。

五月,各地臣子成交上来的折子被一一抚平,朝堂渐渐稳定,百姓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早就换了,他们不会去在意帝王家的那些丑事,只想着今年的收成,过好自家的日子。

之前掀起大波的封后也慢慢淡去,但是后宫却愁云密布,那些太监宫女们走路都提着气,就怕声音大了点被拖出去砍了。

皇后得了一场怪病,一日比一日消瘦,成日郁郁寡欢,太医们束手无策,为此,太医院已经有不少太医都搭上了性命。

冷无痕摸着秋叶瘦下去的脸颊,“怎样?”

见倚着床柱的青年面无表情,冷无痕面色冷寒,拂袖,一物掷过去,“朕说到做到。”

沈默把那面金牌收好,淡淡的声音,“谢皇上。”

随后他将一颗黄色药丸喂进秋叶的口中,“放心,我不至于蠢到以为加害于他之后还能活着走出宫门。”

但是这心病可不是药物能治好的。

这句话他没说出来,把最后的十颗药丸全留拿了出来,看了眼冷无痕跟秋叶抵着额头的亲昵画面,默默后退着离开。

走出殿外,阳光大好,可沈默心中却是乌云密布,密谋许久的一场戏谢幕,所有人都演的很出色,只有他觉得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看错了刘衍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也低估了秋叶的细心和执着,十年前的事情他没想揭露出来,而且秋叶也不会信,但是谁又能料到还有知情者存在,又恰巧被秋叶找到。

再照这样下去,积郁成病的秋叶如果再不解开心结,只怕回天乏术。

揉了揉眉心,沈默往宫外走,他在心里说了句,“111,该带我去找他了。”

西陵镇桃花村,世代靠捕鱼为生的老汉在一次出船打捞上来一人,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身上多处恐惧的伤口,只有一点微弱的气息。

怀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好心,老汉将男子带回家,没有上好的药材,也请不起大夫,于是老汉便上山采药,用草药给他治伤。

大概是老天不想把他的命收回去,半个月后,男子苏醒过来,但是却忘了他从哪来,忘了他的过去,只记得一个名字,程无用。

直到某天,老汉将从男子贴身的衣物里找到的竹筒还给他,那是一封信,男子出奇的看的很认真。

那天,老汉看到男子蹲在门槛傻傻的发呆,他想,大概是想起了失去的亲人,所以才会哭的那么伤心。

村里人渐渐认识接触了那个身材高大,模样极俊的男子,行为古古怪怪的,做起事来勤恳能干,后来村里人就叫他大傻,往往那时候,男子都会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过于妖媚的笑容让村里的那些小姑娘们都羞于自愧,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只敢偷偷的暗恋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男子身体全好了,每天都会坐在村口,眼睛盯着远处,认真专注。

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


、69·卷八

阳春三月

村里来了一个青年;模样清秀干净;自称是大傻的朋友,老汉没有多问;因为他见过大傻在纸上随意乱画的东西;跟出现的青年有点像。

沈默按住乱动的手,笑着开口,“我姓程。”

老汉激动的站起来;“小哥,你莫不是叫程无用?”

略感诧异;沈默脸上依旧挂着友好的笑容;“对;是我。”

“大傻昏迷的那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唤着这个名字,后来清醒后逢人就问认不认识程无用。”老汉叹了口气,又说了一些关于这段日子的事。

听完老汉的话语,沈默抿了抿唇,望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问,“刘衍,认识我吗?”

抓着他的袖子,刘衍翘着唇角,是高兴的,他大声道,“无用。”

沈默轻挑了下眉,审视的目光盯着他,看进那双凤眸里面,没有往日的黑暗,很清澈,那里面倒映的是他的身影。

在桃花村待了半日,沈默带刘衍一起离开,前往江南去找李婉书。

赶路的日子并没有预料的枯燥,因为身边的男子几乎没消停过,但凡走下马车停在一个地方,那人都能整出点事。

沈默最近嘴角抽搐的次数频繁,他开始去试着思考父母教育孩子是不是也这么累。。。。

夜间,客栈某个房间,沈默洗漱完脱了外衣上床,原本早就睡下的男子贴上来,跟个大火炉一样。

耳边湿热的呼吸若有若无,挑战着沈默的控制力,他皱了皱眉,“离我远点。”

“无用,你身上好冷。”刘衍打了个哈欠,手臂一伸,熟练的把沈默固定在怀里,带着睡意的声音,“我身上暖和,你抱着我睡。”

沈默嘴角一抽,没说话了,阖着眼想接下来的路程还有多远,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只大手在他身上乱摸,沈默先是懵了一下,随后立刻睁开眼,抓住已经移到他胸口的手,侧头问,“刘衍?”

“嗯。”刘衍从鼻腔发出一个声音,咧嘴笑起来,黑暗中他的视线一直盯着沈默。

沈默拿手背遮住眼睛,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在刘衍的唇蹭到沈默时,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叮,恭喜沈先生,这卷主线任务完成。”

江南梧桐镇

小道上远远看见两个身影,高大的男子背着脸色不太好的青年,两人慢慢走近,均都风尘仆仆。

让刘衍把他放下来,沈默站在那块石碑边上,掩嘴轻声咳嗽。

刘衍拿袖子擦掉脸上的汗水,他摸摸自己咕噜叫唤的肚子,“无用,我肚子有点饿。”

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递过去,沈默靠着石碑,快见到李婉书了,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扫了眼刘衍,唇角压了下去,发愁着什么事。

刘衍将那块大饼撕开两半,一小半给自己,最大的那份递给沈默。

“刘衍,你真的不记得了?”只吃了几口,沈默把剩下的塞到他嘴里,语气随意的开口,“以前你是主,我是仆,”

“嗯?”刘衍大口吃下嘴里的饼,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无用,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沈默迈步往镇里走,“是挺讨厌的。”

快步跟上去,刘衍走到他前面,往后退着,眼睛盯着他。

“可是你昨晚还帮我擦背。”

“闲的。”

“夜里你会帮我盖被子。”

“纯碎只是顺便。”

“睡觉前你都会亲我一下。”

“那只是晚安吻。”

“你每次都把好吃的给我吃。”

“那些是我不爱吃的。”

“上个月八号,我们在平福客栈吃饭,他们都骂我傻子,你还生气了。”

沈默脚步一顿,这人记性什么时候好到这个程度了?他眼睛闪了闪,突然捂住腹部,面色痛苦。

看到这一幕,刘衍脸上的明朗笑容瞬间就退了下去,他脱口而出,“无用,是不是以前的伤口复发了?快让我看看。”

钳住他的手,沈默的声音有点冷,“刘衍,你怎么知道我腹部以前有伤口的?”

被这个架势吓住,刘衍拿手按住头,脑海里像是有根针在钻着,他脸色慢慢发白,随后大力摇头,不安道,“我。。。。我不知道。”

见对方不像是装的,仿佛刚才不过是本能做出的事,沈默眉头紧锁着,过了会松开他的手继续走路。

“无用,我真的不知道,马大叔说我忘了很多事。”刘衍拉着他的手,勾着唇角,“不过我记得你,会一直记得。”

“忘掉吧。”沈默淡声说了句,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加快了脚步。

梧桐镇有处大宅子,门前的家丁懒散的靠墙打哈欠,沈默走过去友善的开口,“我是你家主人的朋友,还麻烦进去通报一下。”

家丁上下打量了会,摸摸下巴,“等着。”说完就跟另一个家丁使了个眼色,快步进去。

没过多久,走出来的几人当中有个女子,外表一如从前的端庄高贵,一张口。。。。

“无用!”李婉书眼睛一瞟,脸上的欣喜顿时就变成哭丧,她走过去打招呼,“表。。。表哥。”心想,皇上怎么不派人把这个唯一的亲王给灭口?

下一刻李婉书错愕了,她看到刘衍往后缩,退到沈默背后,一副害怕的样子。

沈默拍拍他的手,跟他说了几句,无非就是说面前的女子不是疯子,是朋友之类的。

“哈哈哈哈哈,傻了。”李婉书哈哈大笑,指着刘衍的手在沈默一击目光中收了回去,她清咳几声,“咳,对不起,我失态了。”但是她的肩膀还在耸动着,这个消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从前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疯子竟然成了傻子。

直到几人坐在客厅,李婉书才平复下来,她吩咐人去准备糕点和茶水,“无用,你在我这里住下来吧,我们两个一起在镇上做买卖,我想啊,可以做做香皂啊香水啊,肯定能大发。”

摩挲着刘衍的手心,看着那条生命线,沈默轻笑,“你会?”

李婉书摇头,“但是我相信你肯定会。”

“我不会。”沈默直白的话语直接打破了李婉书的发财梦。

接下来都是李婉书在说,吐着苦水,原来皇后似乎捕捉到什么风声,早在宫变前几日派人给她报了信,当天,她就收拾东西离开江北城,一路马不停蹄的跑到江南。

那夜,在得知乾于帝命归九天之后,皇后就穿上高贵正式的凤袍吊死在大玉宫,死在她耗尽手段跟心思住进的地方。

“无用,你说新帝会不会把我也给灭了?”连着吃了几块糕点,李婉书很小声的问出了自己这些日子都睡不好的事情。

“不会。”沈默挑眉,“他想当仁君。”

李婉书翻了个白眼,“翼哥哥跟赴哥哥的子嗣全死了,说是遭遇马贼,这理由也就骗骗三岁小儿。”

沈默没吭声了,总归还是会留点的,否则等冷无痕老去,皇位继承人都没。

翌日,带着刘衍从镇上溜达一圈,给他置办了些新衣物回来,沈默就去找李婉书,说明来意。

吃完午饭之后,李婉书就吩咐丫鬟去取了一样东西过来,她摊开那张纸,对低头数着沈默手指头的刘衍说,“表哥,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

“不要。”刘衍拒绝,而后又继续一根根摸着沈默的手指。

李婉书脸上的笑容一僵,也不生气,诱哄道,“你按了之后,我让厨子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大拇指沾了点红泥在纸上按下去,刘衍认真的强调,“不要红烧肉,要清蒸鱼,无用爱吃。”

“叮,恭喜沈先生,支线任务完成。”脑中的声音让沈默微微一顿。

李婉书闻言把视线放到沈默身上,见他脸上并无一丝表情,心下觉得傻表哥挺可怜的。

夜间,睡前沈默把贴身带着的金牌放到刘衍怀里,一再叮嘱,“这是能保住你性命的东西,一定要随身带好,别弄丢了,别让其他人知道。”

刘衍抓着沈默的手,像是在吃糖一样舔着他的指尖,双眸期盼的看着他,“无用,我想跟你睡觉。”

沈默看着刘衍,眼底出现了细微的波动,他阖了眼帘。

凑过去轻碰他的嘴唇,黑暗中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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