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恨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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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恨不相逢-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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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至正在外围与绮罗生周旋;忽听得身后王迹闷哼之声,一面戒备,一面回身观瞧之际,却见王迹面目茫然,单膝跪地,脸上阴晴不定,似是徘徊生门,楼至正在惊疑之际,却听得那战云女王喊道:“我已将仲王一魂一魄射入那贼人脑识之中,世兄还请当机立断!”
楼至听闻此言,方知刚才混战之中射入王迹眉心之物竟是意琦行的魂魄,却不知战云界从何收集而来,王迹面目茫然之际,应是脑海之中两重记忆互相纠缠厮杀之故,只是他三魂七魄俱全,那意琦行的脑识一时间占不了便宜。
楼至见状,心下焦灼万分,连唤数声:“王迹!”却不见王迹有任何反应,情势紧逼之下,也顾不得在场众人有几人知晓当日江湖秘闻,咬紧银牙低声喊道:“天……天……”
那王迹听闻此言,神识赫然一惊,眸子之中精光乱射,复又现出厉族王者流光溢彩之象,只是他用尽心神将意琦行的一魂一魄压制进入沉眠状态,自己神魂恍惚,伸手握了握楼至的手,便将头一垂,就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陷入昏迷。
楼至见王迹成功压制住意琦行的魂魄,不由心下一宽,正欲缓上一口气,怎知绮罗生刀光已临面门,劫数当前,楼至却也顾不得爱惜之意,轻叹一声伸手在腰间一抻,一阵虎啸龙吟之际,蕴果谛魂随身佩剑众相枯轮应声现世,锵然一声,格开江山艳刀夺命一式。
那绮罗生虽然料到自己搏命一击,楼至韦驮定然拔剑相向,却不想众相枯轮竟有如此威赫之势,江山艳刀给它一挡,竟险险托手,绮罗生咬紧牙关硬是收住刀式,到底虎口迸裂,手腕之处顿时鲜血横流。
楼至见那绮罗生武格豪横,虽然给自己众相枯轮将虎口震裂,却一声不吭,不由心下越发敬重。
绮罗生一击不中,单膝跪地举刀指天,正是自己成名绝势,誓要一举斩去王迹的魂魄,楼至要他动了真章,心知此战定有一死,面露慈悲对绮罗生点了点头,起手便运起禅天九定最终绝式。
绮罗生久闻楼至成名之招,今日一见不由点头赞叹,却见楼至周身佛光大作,宝相庄严,身在一袭烈火华服之内,犹如凤凰涅槃,倒使得一旁的凤座朝天骄相形失色,心知今日两人之中必有一死,激战之中,心下竟泛起感伤之意,深看了一旁陷入沉眠的意琦行一眼,暴喝一声,一跃而起,举刀凌空劈下。
楼至见绮罗生乃是一击玉碎的打法,心下一凛,起了杀心,运起禅天九定之招,一手挽住剑尖,双手托剑向上一挡,以阻绮罗生雷霆万钧之势。
绮罗生度量两人内功兵刃,心知不报必死之心难以取胜,全力劈下之际,怎知手中江山艳刀凌空踌躇,刀身似是畏惧不敢前行。
绮罗生心下大惊,腕上连续发力,怎奈江山艳刀已有敬畏之心,竟不能攻击楼至手中众相枯轮,绮罗生见招式已老,只得向后凌空一翻,跃出战团,一面惊疑地挥动着手中兵刃,却听得手中江山艳刀一阵哀鸣之声,刀身光华内敛,不出片刻,一口绝世神兵竟如废铁一般不复往日神采。
绮罗生见状心下疑惑,自己手中兵刃乃本朝传国至宝,历代先王必然传与东宫之位,天下无双,自己涉足江湖以来,倚仗此物未尝一败,反观那楼至韦驮手中兵刃却在江湖上鲜少露面,未曾扬名,怎的如今自己江山艳刀与之相遇,竟出现朝贺之意,自敛光华怯阵如斯?
书中暗表,原来这众相枯轮虽是武林盟主随身之物,只是蕴果谛魂当日因楼至病重,是以代行盟主之职,虽然执掌武林事务,却鲜少佩剑出行,是以武林之中多有不识此物者。
众人见两人正在酣战之际,绮罗生却骤然跃出战团,都不明就里议论纷纷,一旁朝天骄眼中瞧得清爽,分明是绮罗生江山艳刀起了怯阵之意,朝贺于楼至手中兵刃,不由心下大惊,将那楼至韦驮手中兵刃细看一番。
谁知不看便罢,一看之下不由魂飞天外,失声道:“这是……尚方之剑,如朕亲临?!”
朝天骄此言一出,在场观战众人眼光齐齐直射楼至手中佩剑,楼至自己却是不明就里,手中宝剑分明是自己与蕴果谛魂分别之际交换的信物,如何成了帝王御用尚方宝剑,却不是朝天骄看错?
转念一想,她既然身为番邦女王,必然见多识广,如何不识此物,抑或她眼见绮罗生久战自己不下,出言相诈,以助绮罗生攻其不备?楼至想到此处,心下戒备护在王迹身前。
却见朝天骄满面不平之色,踌躇几番,竟屈膝跪在楼至眼前,绮罗生低眉以目光相询,见朝天骄含羞忍辱点了点头,只得单膝跪于朝天骄身侧,一众观礼嘉宾见联姻两邦皆行国礼,虽然不明就里,也纷纷效法,桠桠杈杈跪了满地都是。
楼至久见那朝天骄十分骄纵傲慢,虽然身为女子,凌人气势丝毫不让须眉,如今面有不甘,却屈膝相对,似乎并非做作诈降之招,又见一旁绮罗生满面疑惑,看来事先两人并无串通,却不知蕴果谛魂随身佩剑竟有如此威赫,低头细看之下,确见剑身之上刻着一行小字——“尚方之宝”。
楼至一见此字,心下大惊,却不知蕴果谛魂此物从何而来,自己恍惚记得成婚以来,此物便一直悬于蕴果谛魂书房之内,直到前日自己出门观礼,蕴果才借□换信物,将此剑交予自己,以作防身之用。
楼至百思不得其解,心道只有脱出此间返回京中府内,见了蕴果谛魂方知端的,正在思虑之间,却听得朝天骄语带不平之意道:“番邦小王朝天骄……恭迎天使驾临。”说到此处到底心中愤恨难平,咬破唇瓣,朱红自唇边蜿蜒而下。
楼至虽依然不明就里,但知手中佩剑干系重大,若真是当今圣上之物,足可震慑在场众人,便低声唤道:“咎殃、剡冥,搀扶你家兄长起来,贪秽、剑布衣与我掠阵,咱们从云梯离开此处。”
众人正要依言行事,却听得朝天骄语带质疑道:“天使返京,朝天骄不敢强留,但此人是小王爱弟,还请上差顾念天伦,放他在此修养。”
楼至听闻此言,便知朝天骄虽然屈于自己手中宝剑,却依然不肯放过王迹,只得出言周旋道:“此人我定要带走,尊驾若有疑问,只管上表朝廷申辩无妨。”说罢朝厉族部众使个眼色,叫他们趁机脱出战云王殿。
朝天骄心知此役若是失利,不但王弟遗体将继续流落在外,自己从中原朝廷手中所得意识之刃,与意琦行仅存一魂一魄皆要付之一炬,心中焦灼之下,竟顾不得王法制度,豁然站起身子,娇叱一声道:“你刹那之间面带疑惑,分明不识手中之宝,定是机缘巧合之下获得此物,便假充钦差,盗我王弟遗体与你那奸夫受用!”
楼至见自己瞬间疑惑之态已然尽落朝天骄眼底,竟被她识破自己不识手中之物,然则如今尚方宝剑在手,万剑臣服,兼有厉族部众为自己掠阵护住王迹,到底心下一宽。又听闻朝天骄出言不逊,正中自己心事,不由心内贪嗔之意大盛,正欲出言反诘,却听得人群之中,一个婉转阴鸷的声音语带天威道:“大胆藩王,如何失礼御前!”
众人惊疑之际回神观瞧,却见一人缓缓步出人群之中,一袭金线红底锦衣,上绣团花朵朵,却似当今御前侍卫的打扮,手持一方明黄宝盒,自跪拜众人之中脱颖而出,缓步行至楼至跟前,口称“千岁”:“奴才救驾来迟,祈望娘娘宽恕。”说罢推金山倒玉柱拜在楼至驾前。
楼至与此人素未谋面,给他如此一拜,心下不明就里,只是见他出言袒护,却不似朝天骄一脉势力,此时他拜在自己驾前,虽然瞧不清爽此人面目,但观一身武格功体,料想较于自己只差半肩,虽然所属不明,千钧一发之际若是自己一方助力,倒省去许多工夫,想到此处连忙俯身接手道:“少侠请起,这可不敢当。”
那人见楼至韦驮意欲接手自己大礼,促膝向后趋了几步,再拜起身。
两人眼神交汇之际,楼至见来人竟是一位绝色少年,面目清秀俊逸绝不在贪秽之下,只是眉目之间颇多阴柔之气,右眼之下一颗血泪纹身璀璨耀目,将这少年面目装点得十分邪魅妖娆。
楼至惊艳之际,反观那少年原本眼波心事难定,见了楼至,却奕奕生出许多神采,只是他颇多克己,一霎时便回过神来,对楼至微微颔首,打开手中明黄宝盒,取出一轴金线绣成的卷册,延展手中,朗声说道:“圣旨下,楼至韦驮接旨。”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尚方剑是指中国古代皇帝收藏在“尚方”的剑,在汉代称“尚方斩马剑”,至明代称尚方剑,即皇帝御用的宝剑,持有尚方宝剑的大臣,具有先斩后奏等代表皇权的权力。在戏剧、小说中以及民间一般俗称其为“尚方宝剑”。——百度百科XDD

、第七十一回

朝天骄怀璧其罪;天之佛封后中宫
那少年见楼至满面惊疑全无反应,复又朗声念到,“圣旨下;楼至韦驮接旨。”楼至兀自疑惑之际,不知剑布衣何时越过众人蹭到他身边,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道;“我的菩萨哥儿;就算你是真佛降世,圣驾面前如何立而不跪。”一面朝跪了满地的战云界之人努了努嘴儿。
楼至闻言;便知剑布衣的意思,如今自己几人身陷险境之中,虽有尚方宝剑护身,然则对方人多势众;若是朝天骄振臂一呼,众人趁乱一拥而上,单凭自己一人之力,也难护得王迹周全。
眼前少年手持圣旨,正与自己手中宝剑呼应,虽然来意不明,看来并非敌对,不如趁着这个当口先接下圣旨再说,许是一条脱身之计也未可知,想到此处,手捧罗裙盈盈下拜道:“楼至韦驮跪接圣旨。”
那少年见楼至肯了,面带微笑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楼至韦驮中宫之位,即刻入宫,钦此。”念罢满面春风上前将楼至搀扶起来笑道:“娘娘请起,奴才恭贺娘娘万千之喜。”
楼至再想不到圣旨内容竟如此荒唐,自己嫁为人妇已经十年,又如何还能进宫服侍皇上,又听得皇上圣意,竟将自己立为中宫皇后,不由满目茫然,任由那红衣少年摆布自己站起身子,满面疑惑地看着他。
那少年微微一笑,附在楼至耳边低声道:“娘娘只管放心,一切有我照应,此处有圣上印信,娘娘一看便知端的。”说罢自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在楼至手中,楼至打开一瞧,内中竟是自己出嫁之时所佩戴的一套璎珞,此物收在自己卧室之中的梳妆台上,却不知为何如今竟落入那少年之手,楼至抬头以目光相询,见那少年对自己温文一笑道:“娘娘只管接旨无妨,奴才保你离了此处便罢。”
楼至电光火石之际,恍惚记得蕴果谛魂与宫中许多瓜葛,眼前少年既有自己内室之物,必然不是敌对一脉,又见王迹昏迷迹象不见缓和,若再不就医,恐怕亦有不妥,不如就此接下圣旨,借重这少年之力先脱出战云王殿再做打算。
楼至韦驮想到此处,再拜道:“楼至韦驮接旨。”
那少年面露喜色,将明黄宝盒递与楼至收着,挺身护在他身前道:“娘娘已受册封,如今所言皆为懿旨,朝天骄意欲抗旨不成?”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叹议论,满座哗然,朝天骄断没想到楼至韦驮有此后招,竟有本事讨得立后诏书,如今虽未入宫合卺,但名份已定,她身为番邦女王,怎能违抗楼至懿旨,看来今日爱弟遗体归属他人已成定局。
当日她辅一得知爱弟竟被人夺舍重生之际,便有中原朝廷派遣密使来到战云,将一封密诏连同意识之刃的武学,与不知何处招来的意琦行一魂一魄,一起交在自己手中。密诏曾言可选武学精湛之人习得这部武功,万事俱备之时,中原朝廷便假作迁怒之意兴兵来犯,到时只要借助两境联姻之计,便可顺势而为,斩去天之厉魂魄。如今眼看大计将成,怎知楼至韦驮横空出世,搅乱自己多日绸缪。
只是自己人多势众,若是众人之力一拥而上,未必不能将他擒下,怎知他先有尚方宝剑在手,后有封后诏书接应,自己落得满盘皆输,还要听凭楼至差遣,却不是中原王朝虚与委蛇,两面三刀之计?
想到此处心内抑郁难平,豁然站起身子,一旁绮罗生见朝天骄冲动行事,意欲劝阻,却是为时已晚。
朝天骄几步行至那红衣少年眼前道:“此乃矫诏,朝天骄不服。”那少年冷笑一声道:“藩王好大胆子,质疑圣旨,可是死罪,本宫念你身处化外之地,未曾沐浴皇恩,便不与你计较,如今娘娘驾前失仪,还不与我退了下去!”说罢自腰间取下一物,在朝天骄眼前一晃。
朝天骄定睛观瞧之际,却见白玉令牌之上阳文雕刻“烟都内卫”四个金字,不由万念俱灰,自己虽然身在番邦,却久闻京中有一名唤“烟都”的衙门,直属皇帝统御,不在六部之内、文武两班之中,却是权倾朝野,除去皇帝一人之外,竟无人能约束驾驭,今日一见此物,便知京中朝廷之内出了差池,如今中原一方既然偏袒楼至韦驮,料想今日自己再无胜算,既然朝廷如此背信弃义,倒不如反出中原,以谋王弟生机,想到此处扬声说道:“我有皇帝密诏!”
此言一出,旁人未及反应,却见那红衣少年眉目一凛,冷哼一声,衣袖轻扬之际,随身宝剑应声而出,电光火石之间却见红云一朵,那红衣少年早已跃至朝天骄身后,但观朝天骄面目茫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一颗螓首颓然滚落在地,脸上依旧残留着讶异与怨怼的表情。
绮罗生在旁听得那少年冷笑一声,便知他竟起了杀心,只是断没想到他一个皇帝内卫,竟敢当堂诛杀一国之主,看来此人必然带有旨意前来,纵然楼至韦驮乃是国色,怎知中原王朝竟为他一人安危,不惜削藩。
自己应邀前来斩去天之厉的魂魄,救回故友遗体,多少知道中原与战云之间勾结,只是不想那上邦皇帝如此机心,想到此处,越发替朝天骄不值起来,眼见她螓首落地,身子兀自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不由心中大怒,也不等旨意,站起身来扶住朝天骄的尸身,抬眼与那红衣少年怒目相对。
那少年见他面露杀意,却全然没有惧色,缓步行至绮罗生跟前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圣上口谕,若朝天骄对皇后娘娘不敬,立决无赦,念其并无子嗣兄弟存世,邻邦东宫之主九千胜大人烦请暂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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